偌大的議事廳內,原本還因為如何處置毒老頭田烏,有不少的議論。
但在這會兒,卻沒有半點聲音。走
廊的穿堂風吹過,就如同空調里吹出來的冷氣一般,讓在座眾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一股涼氣從背脊沒由來的竄了出來,所有人都驚駭的看著場中那個年輕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年輕人身上的氣場,實在是令人心驚膽戰!”
定力稍差的長老們,都只覺得腿軟,看著林軒一雙星眸充滿了怒意,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在座共有十二人,但大多數都是普通人,只有三人有些功力。其
中一人,便是被林軒一掌打飛的兩位長老其中一位,此時雙目緊閉,躺在地上沒了動靜,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被林軒打飛出去的二人,一個是明勁登堂入室的高手,一個只是普通人。若
是用同樣的力量攻向二人,只怕那普通長老立刻就要斃命。
但林軒對于手上的力道拿捏得極有火候,一左一右,兩只手上的力量,完全不同。二
人都是倒飛出去,昏死當場,卻沒有受到致命傷害,可見他功力之深厚,把握到了巔毫境界。另
外兩個明勁,一個是穩坐首席的大長老,也正是毒老頭的嫡親大哥,田棕。
但不知為何,看著二十多年沒見過的胞弟被人欺辱,他卻沒有出手制止。林
軒瞇眼看了他一眼,他知道,以這大長老的身份和實力,要阻止那兩人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可偏偏,這家伙卻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毒老頭受辱,甚至眼底深處,還有一分厭惡和陌生。薄
情寡義之人。林
軒心中冷哼一聲。第
三人也是穩坐在臺下,不過年紀看上去比其他長老還要年長不少。
這老人滿頭白雪,尤其是兩條眉毛也變成銀色,但他的氣色卻并不見衰老,面色如玉。甚至他眼神里偶爾爆發出的精光,比其他年輕一些的長老,要來得更有活力。白
眉老者眼簾微垂,臉上露出幾分不忍,深深地嘆了口氣。“
臭小子你,你來做什么”
林軒將毒老頭扶起,發覺他體內的內勁,竟被人用手段封住,難怪受傷如此嚴重。毒
老頭睜開一只腫脹的眼睛,看向林軒,眼里滿是驚訝、無奈、欣慰和擔憂。鼻
青臉腫的他,并不擔心自己的傷勢,反而對于林軒私闖禁地,觸怒其他長老而擔心。
“我再不來,只怕就見不到你了。”
林軒輕聲說道,如春風沐雨,與之前的冷冽狂狷,截然不同。“
你還沒有名分呢這里可是苗疆族人的禁地,外人殺無赦,你這樣闖進來,還打傷族中長老,只怕”毒
老頭嘆了口氣,分析利害,卻被林軒打斷。“
老頭子,你不必多說了,就算沒有人支持我又如何,有本事,他們就將金蠶搶了去!”林
軒冷笑一聲,“這圣王,于我來說,不過是浮云,我不在乎。但是,若有人敢動你,我必要他血濺三步。”他
一字一句,每一句都仿佛有魔力一般,擲地有聲,空氣中的溫度也似乎隨著他的每一個字,寸寸降低。“
糊涂啊,傻小子”
毒老頭知道林軒的倔脾氣,他決定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他眼里露出些許欣慰,看著林軒轉身面對其他長老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
顧大哥、其他的老家伙們你們都看見了嗎,這傻小子也長大了,足以獨當一面了。”
為一人,與數十萬人為敵。
這不僅需要實力,更需要勇氣。
“放肆!”其
他長老都被林軒強大的氣場鎮住,哪里敢出言,好在在座眾人,也不是沒有定力十足的存在。大
長老田棕盯著林軒,緩緩開口。這
一句,仿佛給眾人都吃了定心丸一般,所有人緊繃的臉上,終于松了口氣。“
這里是我苗疆圣地,哪容你這外人胡來?”
“我苗疆如何處置叛徒,也輪不到外人來指手畫腳!”
“交出金蠶,自廢武功,尚且可以饒你一條狗命!否則,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長老們甚囂塵上,一個個冷笑不已,怒斥林軒不懂規矩,話語中的意思,更是直接否認了這個金蠶之主,要另立為王。
“大長老沒死,不過受創極深,渾身骨骼經脈都斷了,至少需要大半年的時間來調理”一
個長老上前查探了被林軒轟飛的那兩員長老,確定二人沒有生命危險之后,這才松了口氣。
林軒看著眾多長老,咄咄逼人的態度,猶如看著幾個小丑在表演雜技,臉上表情沒有任何波動。他
站在那里,看向眾人,嘴角泛起一抹不屑。“
父親,各位長老。”
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從林軒身后傳來,林軒眼皮微微一動,這聲音,不是田雨陽那個紈绔公子,又是誰?田
雨陽本想來看林軒出丑,但一路走來,觸目驚心。
議事廳外布滿蜘蛛網狀裂紋的石板、兩個被震得昏死過去七倒八歪的強大侍衛,以及不見了一半、另一半也歪斜拉聳的鐵木心大門
這遍地狼藉,滿目瘡痍,讓田雨陽每走一步,都覺得更瘆一分,心驚不已。
“這家伙有這么厲害?也太夸張了吧”
看著干脆暈死過去的兩個侍衛,田雨陽眼皮猛跳。
這兩個猛男兄,可是苗疆中不可多得的高手,都是明勁境界,專門負責保衛祭壇圣地的安危,實戰經驗極其豐富。雖
然二人只是初入明勁,但比三長老手下那些境界更高一些弟子,還要厲害幾分!二
人聯手,就是苗疆最強的三長老田赤,也不敢說輕易將二人擊敗。
更不用說如此干脆利落的打暈二人。
田雨陽心驚膽戰,踏入議事廳,眼前的一幕幕,更讓他連吸冷氣。所
有人都怒視林軒,不遠處,更有被打倒在地的兩位長老。二人身后的巖壁上,兩個小凹坑里布滿了蛛網狀裂痕,可見二人所受的沖擊之大!另
一邊,則是林軒傲視眾人,背后則是那苗疆罪人,大祭司田烏。
“雨陽,你來做什么?”
大長老田棕眼皮一跳,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林軒怒闖議事廳,救下毒老頭,打傷兩員長老,都不見他如此激動。
現在為了田雨陽的安危,他赫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大長老護犢子的性格可見一斑。
他怕林軒突然暴起,傷害田雨陽,所以猛地戰起,隨時準備向林軒出手。
“哼。”林
軒看出田棕心思,但他根本不屑拿田雨陽做威脅,像他這樣的廢物,根本不值得出手。
“田烏貴為苗疆大祭司,就算是有錯,也應該昭告族人,公開審判。你們在這里濫用私刑,莫非是想掩蓋什么?”林
軒冷眼看著眾人,朗聲說道,“
或者說,大祭司的出走,只不過是如今苗疆分裂的導火索,真正的幕后推手,就在這里?”
這并不是林軒的胡言亂語,而是他經過縝密思考后,得出的結論。
幾千年下來,苗疆都未曾發生過什么內亂。其中更不乏有戰亂時,金蠶丟失的情況,卻也沒有如今日這般,封疆裂土,鬧到分崩離析。而
苗疆族人生性淳樸,過著樸素的生活,與世無爭。
這樣的族人,如果沒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怎會鬧到如此田地?“
一派胡言!”此
言一出,所有長老紛紛震怒,怒斥林軒。
唯有那白眉老者,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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