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愧羞愧啊!
虧得他還做的是“珍惜神使保護協會”副科級的協會副會長兼任學院的高等教授啊。
丟人吶,自己剛才居然完全沒有感應到這里有神使,真是白做了半輩子的修士!
那這莜莜的來源呢?
撿的?太巧。
搶的?這兩人又對它似乎沒有壞心。
老教授激動的心晴卻很快地平復下來,轉而擔憂:“我看這只莜莜體內幾乎沒有什么法力了,好生虛弱,是自己逃竄的莜莜吧!能交給我們學院保護起來嗎?等我們養好了,可能會給這位神使找一位新的山神,繼續修煉。”
老人家真心認真地征求這兩人的意見。
與尚懷瑾一道望向易如常,莫禮張著嘴,傻等他的答案。
時間好似停滯,但此時開口的卻不是這位深得獲得信任的男人。
好久沒動彈的莜莜,此時眼睛微微動了動,虛弱道:“不……我會,和山神一起死去。”
“一起?你是說湮山山神!”
老人家很意外莜莜的答案,它的說法怎么感覺不久之前才和山神在一起似的。看來他們可以好生說說之前發生的事情。
果然,對方二人印證了他的猜想。易如常點頭:“之前是遇見過山神。”
“好!”
尚教授不住地點頭,追了好幾天終于有線索了,線索居然還是從蓉城帶回來的,這就是緣啊!
這把老心臟也有些激動,連忙追問:“你們找到了山神?她現在如何了,為什么還不回來。”
只是可惜,他的激動只持續了不到幾秒鐘,因為這份答案而消散。
莫禮有些尷尬,替似乎在發呆的易如常回答了:“就在昨天,她被人抓走了。”
尚懷瑾的心一下又跳回了平常的速度,望著懷中的莜莜,無奈地搖頭。
在莫禮的眼里,對于讓山神被抓走這件事情,易如常一向沒有表達出任何的悔恨,或者遺憾。
但他卻莫名感受得到:易如常心中總是有數的,包括他當時到了山林里撿到骨刀,包括他帶著沒有變身成莜莜的小奶狗去侯先生家,包括他看見侯太太黑色后腳跟,包括來到這里。
其實易如常也沒真發呆,他是在回想昨天的那只腳,根據面殘留的法力顯示,他本體不是很強勁。
當晚,自己躲在樹后面,雖然是真的才醒來沒多久,但實際要立馬追打對方也是可能的。
可藏在對方身那一招“逃遁的幻術”實在是有水準,幾乎是“神”的級別。一招得手的幾率幾乎為零。所以自己才沒打草驚蛇。
能聽見他內心獨白的人,此時定然忍不住要問一下易如常:你真的確定你沒有打草驚蛇嗎?你的“歡樂水牛”聲音夠大的你明白嗎?
在易如常心中,回憶還在繼續:這樣推測的話,那個“斷腿的”很有可能是運用了法力等的生物暫時賦予他的能力,無論是撿的,還是傳授的,總之他背后還有人。
至于他抓山神的目的,自己就更看不透了。
想到這兒,易如常手指有節奏地敲擊桌子,如實告訴這位有資源更能管這件事的老教授:“或許有人可以吧,我是找不到了。那人隔絕了所有能感知到山神的手段。”
老人沉默著,閉眼。
“您呢,能分享一下您知道的情況嗎?”
“我來到這里,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老人手里抱著莜莜,輕輕撫摸它的頭。眼神恍惚了一下,陷入自己的回憶之中。
“您好啊,老村支書。老朽尚懷瑾,這是老朽的派遣令。老朽是來自雙慶大學的教授,您是姓陳吧,咱們年紀相仿,叫您老陳不知道合不合適。”
老村支書抬頭,手還背在身后,拿著他的茶杯。
看樣子老陳頭不太愿意坐下來,就站在靠門邊兒的位置,拿鼻子看著尚懷瑾,還有打電話叫他來的中年人,哼了一聲。
尚懷瑾早就知道不會順利,自然也是態度友好,主動拿出了紅頭文件,笑著遞給了老村支書:“老朽來這里也不是別的,主要是為了完成一次科研的鄉土考察,需要村民配合一下,必要時候可能問咱們村民一些小問題,可以不?”
若不是有人打電話叫老陳頭來,他才不會主動到這個幾乎荒廢了的村委大院來。現在村里還有幾戶人家,還有什么鬼事情需要商量的。
老陳頭慢慢悠悠走過來,一把扯過,走到他原來的椅子身邊,稍微吹了吹面的灰,坐下,又從胸口拿出老花鏡,放下茶杯,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地細看。
最后落款的部分研究得越發仔細。
那紅彤彤的章,分明是借了大學的由頭,這人怎么看都是“面”派下來的。
因此尚懷瑾非常耐心地等著。
末了,老村支書抬起頭,向下撥了一下眼鏡:“面來的?”
“別,客氣了。”
尚懷瑾拱手,還客氣呢,很快就被老村長的靈魂五連問頂回去。
“哪個跟你客氣?
我來問你,啥子叫面?舉頭三尺有神明,毛都沒有長全,你見過啥叫面!你們不是不信哇,那這兒還有啥子好調查嘞。
嘿,你也還精湛湛嘞旅游開發,這兒有啥子你們曉得個鏟鏟!
拿走拿走,村子我做不了主,你自己找人去問!”
說完,他抱著茶杯就走了,放下尚教授和另一位村長尷尬地面面相覷。
滿臉花白胡子的“毛孩子”有些想苦笑。拿起那張面留了個茶杯底座印子的紅頭文件,重新折疊好。
忍不住感嘆:老村支書的茶杯不是凡物啊,還給我戳個章。
打電話叫老陳頭來的中年人是村長劉亞和有些不好意思:“尚教授,真是得罪了得罪了,咱們老村支書就是這樣。
這樣,我小劉雖然不管事,可好歹還是個村長,又問題您可以問我,我就盡力配合你的研究,好吧?”
人家都有人給了臺階,自然要下。
尚教授微笑著點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請劉亞和村長在對面坐下。開門見山:“我想請問,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才變成現在這樣?”
聞言,劉亞和心中是一句“果然”。他早就猜到會是這些問題。
可怎么回答才好呢?
嘆了一口氣,和尚教授對坐下來,想了想,他道:“事兒,要從三年前說起。三年前發生那件事之前,我們這里風調雨順,一向太平。年輕人出去了還是覺得山里好,最后還是回來工作。
那時候,沒有什么所謂的留守老人、留守兒童,可現在……哎……”
“您喝口水,別傷心,老朽聽著呢。”
尚懷瑾給他倒了一杯水。他知道快到了。
“誒,咕咕……”劉亞和村長喝了水,抹了抹嘴,接著道:“后來也不知道誰說的,山里有什么翠,還有煤。來了一幫子人,找關系批了個廠子,喏,就在原來那個水源附近。但是很快就叫停了!但是,你曉得嘞,總靠種地,要買大房子還是多難嘞……
一些年輕人就偷偷合作,瞞著村子里繼續合作開廠,后來終于出事兒了,大事兒。”
“廠子塌了。”尚懷瑾接著他的話。
他詫異了一下,一副“你分明知道還問我”的表情,苦澀道:“哎……還是面清楚。”
尚教授雖然是猜的,但是這是他看過的多少類似悲劇所總結下來的經驗,不算“清楚”。
繼續問:“之后呢?”
“之后……”
劉亞和回憶起當年,表情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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