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到了舌頭尖兒上了,轉了個圈兒,又活生生被禾澤女咽回肚子里。
反正禺疆算是完了。
輕巧抬手,她決定快結束這一切。畢竟她一向不習慣自己的身體在水下呆這么久。
濕漉漉的,像極了水災時節,分部在山民家中的那些吹不散的絕望。
不遠處,景區的門口巨大的牌坊上,一個頭上頂著犄角的少女正在晃悠著兩條細長的腿,應該是正在等著什么。
少女那腿是一刻也停不下來,把個無聊的感覺晃出了十成十的,正是莜莜。
在半天之前,按照大人的吩咐,莜莜已經使了手段,確定了今天的景區不會開門,附近也不會有任何的漁船。既然如此,偌大一個景區,周圍也就顯得十分空曠。用不著她一直堵著這里,害怕漏下什么人了。
終于在不久之前,按照大人的想法,她倆總算等到了半空中忽然落下的一個巨大不明物體,并鉆入湖水之中。
現在,是該出結果的時候了吧。
擔心事情展是否順利,不可能就守在這里的少女想了想,還是按照大人的吩咐,謹慎地找到最近的一個小屋子,悄然化身成一只通體黑色的莜莜,才最終奔向那湖面。
在它奔走而來的時間里,鄱陽湖中忽然起了漩渦。開始,只是在平靜的湖中央起了一個小小的漩渦,接下來,漩渦更大,更大,越轉越大。最后整面的湖竟然直接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漏斗。
對于任何經過這里的人來說,今日的湖水只能用平靜兩個字來形容。
本該在外界看來有所波動的湖面,實在看不出任何反應,好像剛才鉆進去的,剛才掀起的波濤,都不過是一場投影儀之下的騙局,或者五毛特效罷了。
莜莜卻心知肚明,這不過是大人的一個小小障眼法,如果事實都這樣火辣辣活生生擺在一般人的面前,新聞早就炸翻天。
經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剛才如此喧囂的鄱陽湖中央,漩渦慢慢的變直到,漩渦最終消失,湖面再次變得十分的平靜。
似乎,真的過于平靜了,飛鳥都沒有興趣來臨這片死寂的湖。
湖面終于再次動了,她的立刻視線集中。
于這樣寂靜的湖底,好似幽魂一般,悄然從下而上地飄出的不是怪物,而是一位外形模模糊糊的紅裙年輕女子。
這樣的景象,帶給莜莜的是輕輕舒了一口氣。其實她不應該緊張的,但,這是大人出山之后第一次和山神級別對戰,自己也應該緊張一下才對,這緊張,嗯,算是情人節送出的“義理巧克力”一樣,純粹的“義理緊張”,理應如此。
或許,出來的是那個已經走到盡頭的水神時,她才需要拿出歷史書好好記上一筆吧。
她的身體慢慢在半空中變成了實體,恢復了一名紅裙女子的完整模樣。清清爽爽干干凈凈,好似根本就沒有經歷剛才湖底的那一段,它不過是鄱陽湖天空中的海市蜃樓罷了。
莜莜剛好趕上大人出來,忙踏波而去,飛入半空迎接大人。
回頭迎上了莜莜擔心的目光,禾澤女慈愛地伸出手,順手摸了摸它光滑明亮的犄角。
莜莜現在的這尊法體,是比之前看上去健康多了,真是吃好喝好信仰捧著的,就是不錯啊。
被像摸寵物一樣摸腦袋,一直是莜莜心病。它不開心地晃掉了大人的手,心中腹誹:怎么老是摸犄角,這根犄角就是給她摸光滑的,而且還只光滑一邊可還行?
“大人。又被它逃了?”莜莜終于把自己的犄角救回來,問道。
它上下左右地使勁張望,卻似乎絲毫嗅不到,剛才逃回來的禺疆身上那股子味道,焦倒還是繼續焦著的。但是,怎么說呢,“生”氣這種東西是很難偽裝的,散了就是散了。
“逃,是不可能的。”禾澤女笑著搖頭:不然,怎么對得起那些孩子們的努力呢。
伸出她柔美的手,從袖中夾出一片巨大的鱗片,將它遞給莜莜。在微弱的夕陽之下,二人均能看出鱗片上有些燒焦的痕跡,而且,這鱗片并不如一般的龍鱗那么光滑。正是來自禺疆腳下的蛇。
與莜莜法體相比,它過得如何,很明顯。
“看來,它這么多年過的并不好。”
莜莜還來不及說些什么,禾澤女就把剛才的感嘆翻過篇去。她平靜地笑道:“暫時封印了,也算告一段落。”
“大人神機妙算。”莜莜心悅臣服。
“你還知道拍吾之馬屁了,是不是人間呆的時間太多了?沾上那禺疆的脾氣。”禾澤女的語氣里有分明的玩笑成分,一直手指點在它額頭上。
“你知道我不是!”莜莜立刻否認,激動地差點兒撞上去。
禾澤女搖頭笑了笑,她本來也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或許和人類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有時候還真的挺喜歡對近在咫尺的人言不由衷,說些故意刺激對方的話。
她一向覺得這無傷大雅。
頓了頓,禾澤女點點頭:“不過也是,那位尚教授大約還沒有了解,吾之本領乃是閱讀過去,現在,與未來。他們只需要幫吾找到黑衣人的上頭是誰就行了,剩下的”
“剩下的,大人自己來報仇。”莜莜把大人沒有說完的話來,非常自信地接了過來。
對此,禾澤女還是笑笑搖頭:“都說了,不是報仇。”
從她笑容里不知道怎么的居然看出了奇怪的“示弱”成分,但是她分明從來不留手啊。這反常感,竟然讓莜莜不由打了個冷顫。
騙誰啦!分明還是生氣!
“不過也好,大人沒有直接殺神,只是封印罷了。”莜莜平靜地點頭。
既然如此,這里也不便多留了,剛才為了大人的搖頭,莜莜把周圍的電力斷掉,把人家門口的管理人員給打昏拖走,船夫都綁在了方向盤上,都是些小伎倆罷了,所以想必是拖延不了多少時間。
天色暗下來,她們也必須離去了。畢竟,大人也總是說,一個正直的游戲博主,是沒有臉不天天直播的。
莜莜順手掏出了手機,打算給大人點最近很愛吃的雞,方便直播的時候吃。
此時,禾澤女卻忽然問,這個問題,也讓莜莜疑惑。
“莜,還記得當時裝你的籠子嗎?”
籠子?
莜莜歪頭稍微回想了一會兒,臉立刻就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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