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
這種強度的暴雨,時常發(fā)生在巴蜀的暑期?蛇@場雨,卻莫名其妙有種熟悉的感覺。
易如常艱難地掙扎了一下,冰冷深入骨髓,漸漸的,全身的感覺慢慢回來了,無論是被暴雨折磨的疲憊身軀,幾天沒有休息好,讓年輕的身體都有些吃不消,都感覺到了。
對了,此刻,他還憋尿憋得挺難受。
要是能尿出來就行了。
不過他是在做夢嗎?好像每次夢里的尿總是尿不出來的。
“哈哈,這小子尿了。”
“斗是”
誒,不會吧。
易如常眨了眨眼,愣住了。
是了,這是他的過去。
自己這是怎么了,上一秒,不是還在和一個牛一樣的四不像纏斗得難分高下,你死我活。怎么這會兒,就已經(jīng)注定了我死我不活了?
別啊,是不是太快啦。
此刻的易如常,感覺到自己已回到了當(dāng)年那個小綠豆芽一樣的身軀。
對了,當(dāng)時他才多少歲阿,十五,還是十六,總之,就是那時候了,雖然年齡記不得,但是這件事情,他記得清清楚楚。
那一天,他記得清清楚楚。
因為被身后兩個人反手扭住,疼得厲害,易如常本能地掙扎了起來,卻覺得異常的無力。
“放棄吧小娃娃,你太弱小了,所以注定此種悲慘的結(jié)局。
千萬莫怪我。要怪,就怪命!被蛟S看出了他的想法,那完全是黑影的男人,笑了起來。
這什么屁話,易如常皺眉。
“痛”手上的痛楚傳來,易如常哼了一聲,隨即自己都驚訝了。原來在這個夢里,自己居然還有說話的權(quán)力?
被自己的這種念頭逗笑了,易如常忽然嗤笑一聲,也露出了他成年時才會有的那種表情,明朗而堅決。
想了想,他緩慢,而堅定得說道“丑八怪,要是平時你說出這種話,我肯定打得你豬頭開花媽媽都不認識你。
可現(xiàn)在我再聽見這話,我卻只想告訴你,我不怪你,弱肉強食本該如此。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盡管此刻的我是如此的弱但從未止步于此。
我的命,也不需要由你來定的!
三個黑臉的男子聽見他說出這話,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像是聽見了什么天下最丟人的笑話一樣,瘋狂大笑起來。
可還沒笑個幾聲,金光一閃,三人的腦袋同時落地,呼嚕嚕滾出去好幾米遠,被大雨沖刷,滿地的黃泥都裹著鮮紅的血液。
瞬間被奪去了所有的溫度。
金光之后,一個全身帶著淡金色光芒的男子身影靠過來,溫柔地問道“你怎么樣了,沒事吧。”
這聲音,是
終于又見到你了,師父。
易如常微笑。
這,就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吧,我記得如此清晰,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如此,還是說,在你漫長的歲月中,這樣的遭遇有過太多,都淹沒在了你長河般的回憶中了呢。
想到這里,易如常更努力地去找?guī)煾傅哪槪⑿s慢慢收回。
原來,夢里不讓我看見你的臉啊,可惜了。師父。
“師父。”
習(xí)慣性地,易如常將這個稱呼叫了出來。
“師父”毫不意外地點點頭,和善地道了一聲“乖!
從此,他跟在了“師父”的身后。
那些暗無天日的生活他從來過得孤單,但是有了師父,他卻覺得找到了目標(biāo),他也獲得了新的手臂,修復(fù)了他破損的靈魂。
一點點n,一點點從師父的身上吸取知識,原來,師父懂那么多會那么多,甚至他后來學(xué)會上,從互聯(lián)上都找不到這么多的東西。師父卻都知道,還細致地教給他。而這些時間都好似閃爍的圖片瘋狂地快進。
直到最后,不得不分別的時候,時間才恢復(fù)正常。
和當(dāng)時一樣,“師父”望著他,留下最后的話。
“如常,你要記住,世間生靈億萬,從來弱肉強食。師父明你心存善念,但一定謹(jǐn)記必須勤于n。只有強大了,你才能主宰自己。
弱小的生命毫無希望,只能認命!
像是平時一樣,他靜靜聆聽完了師父的教誨,可和平時不同的是,他此刻心中卻有疑惑。
不只是疑惑,他不知哪兒來的膽量,甚至當(dāng)面反駁。
“不,不對!
勤于n你就別擔(dān)心了,可師父啊,弱小的生命從不意味著毫無希望不是你教給我的嗎?
反觀當(dāng)年弱小的我,要是認命了,不叫喊也不跟著您走;蛟S不是被一刀斃命,就是繼續(xù)渾渾噩噩活在世界上,永遠不想去探求那個真相。
那這世上,哪里還有我易如常?哪里還輪得到我以后去拯救那么多的生命。
遇見您,遇見山海壇,對我而言都是奇跡,此等奇跡,完全有資格落在所有人的身上啊,師父!”
幾乎是用喊得,易如常將已經(jīng)滾落到了舌尖的話全數(shù)吐了出來。
此時的他只覺得如同站在空曠的原野之上。只等話音落下,面前的一切畫面瞬間碎裂。
隨之而來的,是刺眼的白光。
在一片空白中,易如常再次睜開眼睛。他看見的還是那個戰(zhàn)場。
蜚,依舊站在那里。
想著剛才的一切,易如常仍然覺得不真實。
“呵呵!”他簡直忍不住笑起來。
不會吧,都說人死之前都會回顧一生,說是叫走馬燈?那我這個荒腔走板牛頭不對馬嘴的走馬燈,也算是死前的回顧!不行啊,我要求退貨重來行不行啊。
易如常小聲念叨著。
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個建議是真不行,他唯有嘆氣。
隨后,他無奈感應(yīng)了一下周圍,除了纏繞著蜚的那團死氣之外,此間竟然毫無生機可言。
再擴大感應(yīng)的范圍,依舊如此。
看來,隊長和姜是先他一步走了。
除了他之外,此刻的天地之間,唯有疫鬼,唯有蜚,唯有死亡,唯有一團黑氣,模模糊糊,混混沌沌。
怎么的,我這一覺是睡了幾百年,睡出了個世界末日了嗎?
而看見易如常醒來之后,被灰色的死氣包裹著的蜚,就一步一步踱至易如常的面前來。
一邊走,它一邊發(fā)出桀桀的笑聲。
“小蟲子啊小蟲子,你還在盼著什么呢,我勸你,早點放棄吧,別費勁了。
別說你的那兩個蟲子隊友,就算是你們?nèi)煜滦奘垦鲑嚨哪菐讉很強的老者,叫什么十老的,都已經(jīng)化為了我的死氣。
他們都死了,沒了”
殘忍地,蜚一邊說著,它將一張充滿的灰色死氣的大臉,湊到了易如常面前。
它噴著死氣,一字一句地問道
“那你呢,
易如常,
你,為什么還不去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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