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代指的,除了小禮子還能有誰?
不僅如此,易如常的這個態度怎么能讓老人家們忍?居然挾持他們的獨苗!唯二的獨苗!
此話一出,這下可炸了鍋咯。
莫家祖先們也不要素質了,張口罵什么的都有,在他們支撐住的結界上的每個節點都在憤怒的閃動著,照亮并溫暖了一整個結界的圓球空間。
跟著提前過年了似的。
“哼。”
店主人嘴角上揚,心情愉悅。
畢竟哪怕老頭子們炸開的喊,你一句我一句的,力量也是極度微弱的。畢竟他的身體一部分不是如剛才一般直接貼在墨石上,所以聲音無法直接傳入。
這種強度,聽起來頂多也就蚊子嗡嗡的響度。值得他搔搔耳朵。店主人完全當做視而不見,樂得自在。
他只是低頭看看手里的章魚,重新專注起來。
越看,他的眉頭蹙得越緊。
這東西,光是在心里羅列出幾種它可能的身份,自己就禁不住想轉身離去,盡快回到家抱緊沙發絕不撒手死不出門誰來都給我滾出去。
開玩笑了,這東西都有實體了!誰知道接下來從哪兒會跳出一大幫和它差不多惡心的東西,然后笑嘻嘻地一人一個往大活人的脖子里一鉆,攪得你天翻地覆最后吃了你?
那大家都一起等死好了。
以似乎要搔斷了頭發的力氣,店主人煩躁地梳理頭皮。
麻煩啊麻煩。
但卻不得不面對。
“該死的。”
他暗暗罵一句。也罵了這個不肯做縮頭烏龜的自己。
仔細看著手里這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好歹現在這“章魚”掙脫不出去,算是被他拿住了樣本了。
他自然不打算坐以待斃。
這個奇怪的東西也是。
在離開了莫禮的脖子的那一瞬間,它已經開始了緩慢的變化。
神奇的是,在離開了莫禮的身體,并經過最開始的一陣痙攣之后,這個“章魚”四周開始慢慢收縮,開始漸漸的變形。
這個變形的過程就不詳細描述了,只是這個形狀,越發的接近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店主人眉頭微微蹙起。雙手捧起那個東西。
有多眼熟,不言而喻了。
“咳”
此時,本來在炕上半死不活的莫禮,竟然輕輕哼了一聲。
醒了?
易如常難得的有些驚訝。
抬頭就見到莫禮艱難的抽動了一下。
他小麥色的皮膚本來已經變成了蒼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也在慢慢恢復血色。
“痛”
其實,在聽見他的聲音后,連易如常自己都沒發現他一直緊繃著的肩膀松懈了許多。
他就立刻毒舌道:“醒了就別裝死,起來壓陣!”
好痛,額。他再次呢喃。
小禮子只覺得身體上都是沉沉的壓力。
模模糊糊中好像聽見了什么聲音,也聽不清。
怎么好像記得剛才是在結界里,和先生在一起,好像他把手伸進了我的胸口好痛!
對了,還有那個,白色的像是幻境一般世界里發生的那些事情。
濃密而亂糟糟的睫毛扇了扇,才終于顫抖著,緩緩睜開。
“這里是哪里。”
莫禮開口,啞啞的。
全身的酸麻和疼痛回了身體喉嚨幾乎要斷裂了。
他仔細看周圍,想辨認自己身在何處。
要不是手里還有這個怪物,易如常差點兒朝他吐口水:“別那么一副突然昏厥三天之后才醒來的樣子。
離你昏倒根本三分鐘都不到,好嗎?”
易如常沒好氣。
只是,連他也忍不住贊嘆這個家伙是小強嗎?靈魂被抽出來了居然還能動,生命力之頑強。
這句話,易如常自然沒說,沒必要讓他感覺太良好。
小禮子的生命之頑強是有道理都值得鼓掌喝彩。
舉個例子,一個身體指標完全正常的年輕男子,在他的顱內情況發生變化的時候,通常會有昏迷、痙攣、休克,乃至更加難以挽回的病變發生,甚至是當場腦死亡。
不僅僅是修真界,在正常的人類世界中都是如此。
僅僅憑借剛才自己忽然把他靈魂上附著的寄生物抽出來的行為,理論上來說,也瞬間擾亂了少年體內的暫時平衡。
這樣做風險不小。
原本最好的估計就是他會在明天醒來,實在沒想到居然只是一兩分鐘他就行了?
還是說,真的是祖先們加持他的功勞啊。
“呵呵。”
易如常咧嘴,很沒有靈魂的呵呵笑了兩聲。
拍拍小禮子的腦袋,順著他的毛還非常輕柔的摸了兩下,算是表示出了對于小白鼠的贊美。
他摸得小禮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小禮子自然知道先生摸他的這個態度代表什么意思,別扭地趕緊往后縮了縮。
“您是不知道他們有多大聲”
幾乎只敢用嘴型,小禮子偷偷朝他的墨石使眼色,表示出他醒來的真正原因。
店主人努努嘴,做了個“我曉得”的口型。
兩人默契對視,還來不及給對方一個理解的笑容,小禮子眼睛冷不丁的痛苦一閉。
怎么了,難道是遲來的不適感,讓他的身體撐不住了?
店主人正要問他怎么了,小禮子越發捂著耳朵,悶悶地喊道:“啊我我知道了我不說了,各位大爺饒了我吧!”
反應過來他求的是誰,易如常當場笑到岔氣。
“噗”
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意圖。
眼珠子難得靈活地一轉,他一想到一個不錯的比喻,就立刻道:“小禮子,你曉得不?你現在特別像被孫悟空鉆了肚子的鐵扇公主。”
摸摸下巴,易如常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比喻精妙異常,禁不住佩服起自己無雙的智慧來。不由得搖頭道:“我真是個令人憎恨的智慧型男,比喻鬼才,s一波!”
“是嗎”
小禮子苦著臉抽了一下嘴角,他是真的笑不出來。
他想抬起手捂住自己身上疼痛的部分,緩解不適感,或者任何酸脹的,部分,或者發麻的部分,只要能讓自己好受一些,畢竟現在的自己像是一個被車撞倒之后又來回碾壓過三遍的肉餅餅。
但是低頭搜尋了一遍,當他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居然只有兩只手時,對人類的身體感覺到莫大的失望。
兩只手怎么捂得住我莫禮的痛苦!
嗚嗚嗚。
只有哭著作罷。
“可為什么我非常贊同這個比喻呢!”咬牙了半天,他才蹦出這么一句話來。
狠狠地瞥了一眼易如常,結果人家卻根本沒有在意。
畢竟小禮子行了,他重新檢查結界。
這才放心點頭:“幸好老不死的們沒掉鏈子,結界沒有漏縫,工程值得信賴,你死不了了。”
先生表達肯定。
可莫禮也發覺,在他們兩人所處的這個結界里,也是因為有了易如常的陣法,才如無形的繩索將這個怪物第一時間就困住了。
等一下,這個怪物。
“先生”
他終于咽了咽口水,有些擔憂、更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了易如常手里捧著的東西。
第一時間驚訝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哆哆嗦嗦地,小禮子那東西道:“所以,我們的傳染病,就是這個東西?”
店主人不聾,又不是聽不出他語氣里的輕微顫抖。
然而誰第一次看到這個東西不會害怕呢。
“不錯,”
易如常手里不是別的。
正是一個黑不溜秋的“嬰兒”。
孩子肚子一鼓一鼓的,尚在呼吸。
這個顏色,這個幾乎透明的,卻還在蠕動的樣子,讓莫禮都有些惡心。
“這個東西究竟是什么”莫禮問道。也小心看著易如常。
他勉強能讀出易如常的表情,先生似乎不太愿意開口解釋的樣子。
或者說先生自己也有些難以置信他對于怪物的猜測。
“先生,您不愿意說嗎?”小禮子再問。
畢竟他的好奇心實在耐不住,只好耐著性子試探著想從他嘴里問出些什么。
敏感地察覺到了,易如常有些排斥地往后縮下巴。
上下打量他,諷刺地揚起嘴角,道:“怎么,姜安之還準備了微表情的書給你?”
盡管他笑著摸摸自己的臉皮,他卻沒什么笑意。
小禮子呵呵一笑,心虛地縮頭。
店主人實際上也沒什么責怪之心,他只是煩躁于這個東西的存在,隨意發泄發泄情緒罷了。正好小禮子好說話又比較好揉搓,就正好對他“下手”咯。
不愿意分心,他這才重新看向手里的嬰兒。
眉頭緊皺,他搖頭道:“只是目前有一個猜測罷了。這東西具體是什么我其實不能完全肯定。
現在重要的是:對方只是用這個東西寄宿在你們的身體內一段時間就如此了。如果時間再久一些,你怕是要完全變成這個東西。”
這一席話,嚇到小禮子當場嘴巴張開半天沒有合上。
“”
僵尸?
吸血鬼?
寄生怪?
登時他的腦子里一陣嗡嗡的,好似滿屏幕都是打游戲的時候那種紅黑色相間的壓抑感,感覺發涼的后背又開始滲透汗水了。
直到想到了自己的處境已經安全多了,不會也變成這個恐怕的模樣了,才終于停止出汗。卻還是心有余悸。一時間有劫后余生的感覺。
猛然又想起了現在寺廟里的情況,莫禮無不是擔憂地望向了易如常,連自己什么時候已經撐坐起來了都沒有意識到。
“那寺廟里的人豈不是”莫禮舌頭都要打結了。
“哼。”
店主人諷刺地一笑,并沒否認:“估計,都已經變成了這個東西了。”
帶著難以掩飾的厭惡與忌憚,兩人的眼睛無法從易如常攤開的手掌上挪開視線。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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