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次果然不是先來個什么欲揚先抑了。
店主人先是利落地指著劉俠惠,語氣嚴肅道:
“這位劉大哥你不準再回答,不要亂教小孩!”
再指著寧寧:
“還有你,就算有問題也不別問你那要命的爹地了,他就沒有回答正確過,你又不是聽不出來。
哦你可能還真的聽不出來。”
說完最后一句,易如常若有所思地默默自己光滑鮮亮的下巴。
這父女,嘖。
說起來人類教起自己的幼崽,真是一人一個樣。
人做了大人,總覺得自己好像就自然知道怎么教育孩子了。可有時候他們自己就是孩子,或者根本有太多的事情不知道。
遇事張口就來,才是亂象。
看來,這么多年這倆父女就是這么混過去孩子教育的吧?哼,這樣敷衍,孩子怎么教得好啊!你看看她
看看她?
等一下。
易如常暫停了一下自己腦子里暴風似的吐槽。
是啊,寧寧雖然倨傲、自大、缺乏常識,但是她嫉惡如仇、敢作敢當,這個父親真的教錯了嗎?未必。
如果心虛禪師看見這樣的孩子會生氣嗎?也未必。
既然如此,他一個外人究竟在這里激動個什么勁兒呢?
一連串的自問自答,易如常居然差點兒笑出來。想到這里,他微微緊張的肩膀立刻松了下來,連挑起來的眉毛都一同軟化下去。
是啊,自己白去擔心個什么勁兒呢。
師父當年都不是手把手的教自己,不也是讓自己混成這幅德行了嗎?
每個人的造化都不同,就隨他們去吧。
想到這里,易如常登時覺得困倦,只想立刻轉身就走回去睡自己的大頭覺,過自己的舒坦日子去。
然而腦子一轉,易如常自己都站住了。
他再次看向了一眾沉迷在虛幻中的巧克力香氣中的人們時,眼神微微亮起來。
對了,這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就算都成了器了,他也不必就見好就收啊,誰說他不能抓住了一個立威呢,嘿!你看看他們不還等著的嘛。
好歹他易如常作為一個主角,不是,是作為一個店主人,在面對這么多雙眼睛同時盯著自己等待發號施令的時候,若真揮揮手說你們愛干啥干啥,不就相當泄氣了嗎!
爆點,沖突,高能,這些東西又不會平白砸到自己頭上,都要隨時爭取的呀,不然這些戲精奇葩不都要踩到他的腦袋上
雖然現在好像已經踩在他的頭上。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啦!
想到這一截,易如常情緒暴漲,重新提起肩膀挺起胸膛,掃視了一眼屋子里的牛鬼蛇神。
稍稍醞釀了一下情緒后,速成了個非常痛心的表情掛在臉上。
接著他痛苦地搖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悔恨,對幾人道:“你們,真的滿意了嗎?”
此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在一剎那的猶豫之后,露出了些許贊同。
其實不問也知道,周圍的人似乎也互相看看覺得有些不爽。
身處這個環境久了,腦子也不太舒服,況且這都是虛幻的巧克力,吃到嘴里就是不爽,嘴里莫名其妙地倒像是在啃些粗纖維。
比如,筍皮之類的東西。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
咔嚓。
不遠處的小彩躺在地上非常愜意地啃著筍。
只見它將剝下來的筍皮,隨手一丟。那筍皮爾落在地上,竟就慢慢就消失了。
威廉旺卡和小矮人蹲在地上受訓,手上閑不住又把草往嘴里塞了一把,眉頭一皺,也是吐出來。
“呸呸呸。什么呀?”
父女倆對視一眼。
耳邊響起了店主人的循循善誘。
“所以,這樣下去怎能行的。我倒是有個替代方案,要換嗎?”
易如常還是背著手看似不經意地說著。眼睛里,還自然地帶著懶散的笑。
一屋子的人互相瞅了瞅,盡管有些疑問,卻還是不約而同點頭。
“等的就是這句話了。”店主人亦是點頭。
看來先生想開了呀!
莫禮有些小激動。
不知道先生有什么計劃,說不定非常的驚人啊。光是看著先生嘴角那自信的笑容啊,莫禮愁云密布了半天的臉,忍不住展顏。
這次先生打算怎么做呢?
終于,易如常頓了頓,接著緩緩張嘴。
只聽他慢吞吞地,說出來他的計劃,道:“既然你們都過了癮了。這次,也輪到本店主人來設計了。”
此話一出,小禮子臉才舒展到一半,笑容當即卡住。
“你的要求就是這?!”
捂著胸口,小禮子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特別是顛僧,那副看好戲的笑容簡直都要從扇子后面跳出來了。
倒是一屋子的人,都有些期待。
對呀,會是怎樣的呢?
幾里之外,
坐在飄窗邊兒上的黑色莜莜,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望著天邊一片平靜,給輕盈地走到廚房,化身成了人形,為自己沖泡了今天的第一杯茶水。
穿著鵝ns浴衣的禾澤女理了理她的短發,從屋子里走出來。
莜莜扭頭朝她笑笑,又道:“大人,你說那兩元店玩兒什么呢,這兩天似乎都沒有感覺到法力的波動。
這么平靜,多半是沒搞蛾子?”
面對莜莜的猜測,禾澤女笑了笑,搖頭。
“大錯特錯,而且恰恰相反。
你難道不知道,對于兩元店來說,沒有法力波動才是最大的幺蛾子?”禾澤女看似神秘地搖搖手指,說的卻是最最實在的話。
稍加思索,莜莜立刻認同。
別說,她腦子里已經腦補出了一出超級大劇了,這會兒倒還真的有點兒想看。
只是看來,禾澤大人并沒有短時間內再出門一次的意思。可她心里忐忑,總覺得好像忘了什么似的。
“看來大人是覺得,他們只要不鬧出格了,孩子們高興才是最重要的嘛。”不去多想,莜莜試著猜測她的本意。
果然,禾澤女笑著點頭。
她瞄了一眼遠處電腦的屏幕,自去冰箱里把今天想吃的雞拿出來解凍。
聽見動靜,莜扭頭就看見了大人手里那通身烏黑,肥瘦相宜的雞。
對雞一對視,莜莜一拍大腿,忽然想起來:“對了,咱們不是說要年前去看看那位大人嗎?就在最近動身嗎?”
怪不得總覺得好像什么事情忘了呢。大人也不提醒著這件事情她都要忘了。
莜莜拍拍胸口。
“嗯,對了,我還要帶上一個人去。”
禾澤女手上動作頓了一下。不像是才想起來的樣子。
“誰?”莜莜不假思索地問道。
禾澤女笑笑沒回答。
她手指點了點雞,稍微施展法力,那一只光禿禿的凍雞便已經處理成了常溫塊狀的狀態,她自去往砂鍋里倒礦泉水,也并沒有回應莜莜。
莜莜等了半天沒聽見答案,又伸脖子去瞧,偏偏禾澤女還是那個略帶神秘的笑。
說真的,具體是“哪一個”她倒真是想不出來了。算了,還能有誰呢,就那幾個唄。
倒是他們好久沒有回去了,也不知那邊情況如何了。
莜莜忍不住有些擔憂,禾澤女卻還是那個淡然笑笑的模樣。
算了,只要大人在,信仰還在,他們的日子一切都好,別的,都會好起來的。
就是不知道兩元店如何了。
就在兩元店的門口。
一對母女神秘兮兮地在附近徘徊。
從來都黑洞似的店面門口,此刻并沒有放招牌,卷簾門完全關閉,倒像是不做生意了。
連一向都伸著脖子等太陽的那個懶散的大叔,今日也不并不在。
天冷颼颼的,元旦近在咫尺,冷下去倒是正常,也不知是這幾天還是他終于決定不開了。
母女之間對視一眼,眼神間是真的有些難得的遺憾。卻也沒做停留,便相互挽著手離開了。
側躺在沙發上的小彩大爺動了動。
上一秒打著呼嚕,下一秒睜開眼。
它扭頭看了看大門口,直到母女倆離開,它才又扭回頭繼續盯著它的電視。原來遙控板被它按到了,正在亂跳呢。
看了看時間,正是午覺睡醒的時間。
伸了伸爪子撈了一把,啥也沒摸到,哦,原來面前的衛生紙剛才就用完了。
它猶豫了一下看向了旁邊的紙簍,里面滿滿撲出來的都是團成一團的。
這才勉強坐起來,自己動手在家里到處翻柜子。翻來翻去,這也是空的那也是亂七糟沒它要的。
對了,好像就是角落里的掉了漆的五斗櫥里,正是易如常平時藏衛生卷紙的地方。
熊掌慢吞吞伸進去摸了摸,拿出來時,卻只剩下了一個皺巴巴的清風十二卷卷紙的外包裝袋。
除此之外就是幾件易如常的外套。
正在皺眉呢,隱藏空間內傳來的一聲“臥槽”。
它手里拿著空空如也的外包裝袋,推開廁所門正要進去,竟然動不了,而且是腦袋的部分有點撞擊感。
原來是腦袋卡住。
誒?
“”
它再抬頭時,卻又被卡住。
試探著撓時才發現,頭上不知怎的,竟然頂了一副巨大的鹿角和紅帽子。
再低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看。
喂,這個藍色還掉色了
側身往里面走去,小彩才注意到里面正在熱鬧呢。
遠遠望去,易如常插著腰站在一艘船的船頭,一腳踏在邊緣,正望著下面瞇著眼睛細看什么東西的劉大哥。
“哈哈哈,喜歡就直說啊,我接受崇拜的。”
一向懶懶散散的店主人都有些得意。
“我去,什么崇拜,我剛才不是還在睡覺嗎?”
剛才他就著姿勢這么一翻,竟然直接就從船上掉下來,
誰給他解釋一下怎么突然就來到了沙灘上,怎么就這么大一艘船了呢!
那船身上,還貼滿了一壁的通緝令。
乍一看倒不怎么嚇人,也不都是什么烏青眼睛的黑白照畢竟用的都是漫畫的風格畫的頭像
而且畫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一屋子的人。
待要細看時,旁邊冷不防竄出一道紅色影子,大喊一聲。
“我是要成為修真王的女人!”
那聲音,脆生生的,除了她還有誰?
店主人扭頭。
果然,跳出來的主角正是寧寧。她一張嬰兒肥的小臉上逼真地畫著疤,穿著紅色的背心,帶著黑色的禮帽。
“喂,這不是還是禮帽嗎?!直接把威廉旺卡的帽子拿來用了可還行。”
莫禮揉了揉腦袋,正說怎么回事兒呢就注意到了船,和突然跳出來的紅色身影。
簡直是哭笑不得。
船舷上,易如常也紳士地按了按他腦袋上的那一頂帽子,朝莫禮微微一點頭,緩緩道:“當然了,我們是禮帽海修真團嘛。”
“剛才差點兒就要說對了呀!”
莫禮捂眼苦笑。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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