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時后,幾個醉鬼站在大門口,差點兒沒擠進去。
“臥槽你不會喝酒就不要喝,我的門都給你們擠壞了!”
說著,青年掏出手機要去湊鑰匙孔。
然而幾個人還在那里擠來擠去,根本沒個章法,害得他鑰匙都掉了。
他皺眉,一邊彎腰:“莫晃,我都看不到了!”
“怕怕啥,這個屋子不是能,隨時,變換嘛。”大著舌頭,喝得醉醺醺的胡子男就湊上來撞上去。
“我去我的手!”青年伸出去撿鑰匙的手被好幾雙鞋蹂躪,當即怒吼。
“小氣!我還請客吃飯了呢!”胡子男沒皮沒臉的笑,絲毫不當回事兒。
青年感覺自己立刻被一只巨大的無尾熊死死抱住不放,剛要抬手向下砸去,又似乎想起什么,只好半路收了手。
扭頭,見兩個跟班還遠遠的跟在少女身后呢。他冷哼一聲。
咻,當下直接一個過肩摔把大熊甩出去,他這才冷淡地去開了。
身后幾個rn約都醉不行了,當沒看見就自顧自魚貫而入。
走在后面的少女搖搖晃晃的傻笑,兩個跟班地在后面也覺得眼睛有點兒重影。
“橫渡夢之河的小船,就靜靜靠在岸”
少女開口,那倆立刻捂住了耳朵。
從旁邊竄出來一個少年哭著臉哀求:“別唱啦阿醬!”
“化作千風!”
“求求你放過我們的耳朵啦!”
怎么老娘唱什么都不滿意啊。
少女喝得滿臉通,低著頭嘟嘟囔囔了好一會兒,突然得出了一個結論。
登時抬頭,她忽然激動道:“我哪里跑調啦,你們男人就是看臉,吃我一拳!”
“我還什么都沒說呢怎么就聯系到臉上去了?也太冤了吧!哎呀你踹我做啥歐拉”少年委屈。
和小女娃吵到最后自然動手。結果嘛,少年飛出去是必然的。
“”
“啊!”
一直巨大的成年雄性熊貓全身上下都用卷紙,直裹成了木乃伊,嘎吱嘎吱地往前蹭,蹭到了剛進門的醉醺醺的青年身邊,砰的一下撞上去。
一個大馬趴,青年就成了后面進家門的人的擦腳墊。連帶無尾熊前后都摔成了狗吃屎。
撞擊成功,木乃伊熊貓第一個大搖大擺走上去。
“啊疼疼疼”被踩在腳底的人影稍微動了動。
左鄰右舍伸頭,待要去看到底是什么動靜這么大的時候,大門已經再次關上了。
沒多久,屋子里就傳出了呼嚕聲,直震得門外跑過去的野貓嚇得毛一下豎起來,還以為里面要跑出來啥龐然大物,蹭得一下就跑遠了。
窗外是月明星稀。
隱藏空間內,除了滾動的酒瓶子的聲音,亂七糟的呼嚕聲,磨牙聲,哭訴少年時不圓滿的愛情,什么社區不社區的關切,還有跑調的曲子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的歲月靜好。
唯有女孩子嬌小的影子靈巧一鉆,進了黑洞洞的船艙,自找了個舒服的軟墊子才終于滿足地吧唧嘴,睡著了。
月光之下,大大的船上,上下左右到處都是睡的人。
好似將一船的人,真的能被這船載著,通往夢想的彼岸一般。
會嗎?
會的吧。
努力地去活著的人,無一不擁有堅定的信念。
信念是力量的源泉,有了源源不斷
的信念,誰還會懼怕無從掌控的未來。
畢竟,一切未來都已經伴隨著信念,刻在了靈魂之上。
只要你尚且懷揣一顆赤子之心。
所以在你喪失希望,又或是躊躇滿志之時,都不必害怕,就這樣隨著命運的河流而去吧,終將遇見的是只屬于你的未來。
砰。
雖然最終睡在船舷上的劉大哥還是成功“墜船”。翻了個身,他毫無知覺地又睡了。
窗外貓叫一聲。
一宿好夢。
化雪的早晨,風倒是有些凜冽的意思。
今日便是跨年的日子了,兩元店卻沒有說要一起跨年的意思。
最近事情多,劉大哥請客之后好像大家多少有些跑肚拉稀的意思。今年大約就各回各家了吧。
莫禮是這樣想的。
距離劉大哥幾人離開,已經有整整一天了。
和平日的早晨一樣,莫禮走在去往兩元店的路上。手里提著一些水果,還有二叔說捎過來的新作的酒吧的小菜,讓店里的人嘗嘗。
那之后,一切似乎都回復了原樣。
隱藏空間里的吸血鬼城堡,破廟和巧克力工廠和海盜船都成了歷史的塵埃,被莫禮一個吸塵器就全部收入了垃圾袋中。
搗鼓了半天,似乎一切又都回到了起點。
可好歹整修工作還算是勉強完成了。
至于結果
“先生!早上好。”
卷簾門老規矩拉到一半,莫禮將門往上一抬,聽見里面傳來的刷牙的聲音。便是一陣安心。
走過了物品稀少的店面,挑起簾子就是他們現在居住的地方。
第一個和他對視的還是一對熊貓眼,電視早就調到了動物世界。
他笑著朝手握遙控板和衛生卷紙的熊貓招手:“小彩啊,今天給你帶了蘋果。”
熊貓舉起了大拇指表示他的感謝。
瞅了一眼,角落里的筍大約也不足了,不知道黑衣人什么時候上門送。
習慣性地抬頭看了一眼二樓,才又想起來二樓已不是寧寧的小領地,此時是家里的小儲物間,放的是易如常的五斗櫥,堆了些雜物。
一層樓則完成變成了會客廳。
另有一扇門開在了后門處,看似通往的是后巷,只是拉開門之后,卻是走廊,連接另一番天地。
除了練功房就是四間臥室。一人一間剛好合適。
最靠外的是易如常的臥室。
走進去就是普普通通一間屋子,看上去完全就是寧寧來之前他的房間的模樣,一點兒沒有別的奢侈。
卻另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隨時隨地都是陽光普照。
連莫禮都有一間臥室,可是做客房。他自做主設計成了自家我是的模樣,當然,還加了點兒夢寐以求的小設計。
甚至連小彩都有一間大大的花園,它就睡在木質的三層爬梯上,愛睡哪層就睡哪層。
對了,旁邊還有一架大大的秋千,隨時玩耍,豪華又私人訂制!
至于寧寧,她得到了一個粉紅色的小房間。
雖然呢,少女努著嘴,碎碎念:哎呀呀怎么這么粉紅啊,小姑娘才喜歡。
其實抱著床上的熊貓玩偶的時候,早就偷偷笑了。
莫禮本來還想著劉大哥和顛僧一行人就此離去,沒有打招呼的事情呢。
正想著,離他稍遠的一扇大門,咔嚓一聲,應聲而打開。
“早。”
寧寧揉了揉一頭亂發,打著呵欠走出來,睡意被她揉的皺皺巴巴的。
“哦,好”莫禮莫名有些心虛。
想了想自己也是擔心她,有啥好緊張的呢,便平復下來,笑著問:“昨天,睡得好嗎?”
“當然好了,怎么了你又婆婆媽媽的難道是小禮子你終于來姨媽啊。”寧寧眉頭一挑仰起頭看了看莫禮。
大早上的,又是火力全開。
“女孩子家家的別總是把大姨媽掛在嘴上。”雖然都要習慣了,莫禮還是沒忘記提醒她。
“你才是,還沒出嫁就別想著別人的未來了,這討人厭的大人的行為你千萬不要學喲!”寧寧學著易如常那平淡的口吻,卻越發賤賤的。
莫禮憋悶,還反過來被一個小姑娘教訓了,他
哎,算了。
莫禮張嘴本來想懟,卻想起了昨天留在桌子上的一封信。
那字龍飛鳳舞,煞是好看。
內容看了,卻著實讓人忍俊不禁。
“照顧好我寶貝女兒,不然,要你倆的命!”
留言人更有意思。
莫禮伸過去脖子看了看,略有些詫異:“先生,這寫的是:劉、心。”
“嗯。”
易如常淡淡地應了一聲。
“這意思,是,心。心虛禪師嗎?”他追問。
“還能有誰。”店主人的語氣不疑有他,便隨手把放在一邊。
小禮子自動收起信來,也就不提。
從隱藏空間臥室出來,寧寧打著呵欠,走到小彩旁邊一屁股坐下,抱著小彩又繼續打瞌睡。
“寧,沒送送劉大哥嗎?”莫禮還是忍不住關心一句。
“沒,不想動。”
寧答得懶懶散散,也不怎么想多說。
“這都到年關了,干脆過年了再走嘛”
“他說”
難得打斷了莫禮的絮絮叨叨,寧寧的語氣沒什么精神。
從熊貓的肚子上抬起半張臉,少女的眼睛無神。
“他說不想呆在這里看我和別人在一起高高興興的,他難受。”
莫禮心里一震。
連易如常都瞄了一眼,然后講毛巾敷在臉上。
難得見到寧寧這樣,說不上是悲傷,只是有些不懂的樣子,卻似乎在眉眼之間隱約摸到她的一些了然。
或許她比他們所有人都懂吧。
“鹵蛋頭,你說我爹地難受,是心里不舒服的意思嗎?”
她知道易如常聽得見,輕聲問道。
洗手池邊,店主人等臉上毛巾的熱氣全都散了,才低下頭,讓毛巾落在了手上,輕飄飄回了她一句。
“難受是說不出來的,說得出來的都不是難受。”
“哦。”
也不是聽見了,也并非你說的對。只是哦了一聲。
“其實我都知道,爹地高興,他高興我在這里過的好。”
寧寧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回答莫禮或者易如常的任何話。
沉默了一會兒,她忽然騰地一下站起來。
很快語氣又活潑起來:“對了,今天我不在家里吃了,禾澤大人找我呢!”
“誒她找你干嘛”
待莫禮扭頭看的時候,寧寧早就不見了。
回答他的,不過是半空中的點點塵埃,和動物世界的一片兵荒馬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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