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規矩,慶恬站哥們當下還是只穿著下身的宋褲,身材還是那么的健美。
他面前則站著一個穿著風流倜儻的青年。
是沒見過的面孔。
但是,易如常莫名覺得有些眼熟。而且是很熟的那種。
只是幻境的兩個人始終像是沒有聽見他們,看見他們一般。只是自顧自說話。
看來,三人一熊貓,已經處在莽浮之林的最后回憶中了。
只見那青年瞇著眼睛,伸出食指,忽然戳了戳老頭的胸口。
欣賞的語氣贊美道:“喲,你保養得還挺不錯啊。”
此話一出,老掌門亦是與他視線相對。
突然的火花在兩人之間綻放。
“額”
三人一熊默默后退。
莫禮看了看易如常的顫抖,趕緊按了按他的肩膀:“先生,冷靜冷靜。”
易如常抬頭,冷靜地啐了一聲:冷靜個屁!“我們是來看老掌門難以啟齒的那一夜的,不是你們難以啟齒的那一夜好嗎?”
說到最后,他直接咆哮起來。
吼完,易如常乖乖閉上嘴,卻悄然挑眉。
因為他總覺得,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個青年似乎朝這邊瞟了一眼。
一旁的莫禮上不察覺,只有些尷尬地拉了拉易如常:“先生,不要說了啦。”
“你什么時候看見電影里的人跳出來說觀眾不要吵?不要吵他不要演啊。
人家又不是在演。”
應該是錯覺。
店主人如此安慰自己。
現在他們看見的場景可是千年前的一幕罷了,應該是看向了他們的身后吧。嗯。
這樣想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胡渣。
過說實話啊,那個說話的年輕的男人,怎么這么眼熟呢。而且是越看越熟悉。
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與掌門對話的那男人,長得確實是油里油氣的,厚厚的嘴唇,甚至有光滑的唇珠,高聳的鼻梁簡直不像是華夏人的長相。
特別是他的眼珠子,有些淺灰色,更顯出了異域色彩。
看上去輕佻,卻意外地沒那么討人厭,特別是他身上莫名的深厚的氣質。
兩人本來說這話,說著,掌門動起手來。
突然伸手在年輕男子的身上也摸了摸:“,你也是挺厲害的啊,誰能看出你都已經幾千歲了呢。就這么喜歡保持這么年輕的樣貌?”
彼此彼此啊,哈哈哈哈。
滋滋滋,火花四濺。
兩人都仰著頭分明有點兒王不見王的意思,然而卻十分和諧,估摸著,這樣的場面每隔不久就會上演一次。
幾個人正摸不著頭腦,想不出所謂的不能被想起的那個夜晚究竟和這個來訪的老友有什么關系時,老掌門忽然開口說出了一個令人驚訝的名字。
“這次怎么想起來我這里了?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蒼梧。”
咔
本來屏息看戲呢,易如常差點兒一口氣提不上來。
店主人嘴角抽抽,指著“電影”里的人物就喊:“我去,我就說怎么這么眼熟!你就是蒼梧老頭啊!”
寧寧本來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了一袋子的花生米正嚼得開心呢,耳邊倏然炸開一聲響,她立刻十分嫌棄地踹了店主人小腿一腳。
道:“別那么大聲,我都聽不見了!你到底想不想破案啊小五郎叔叔!”
店主人絕倒,立刻挺胸道:“誰是小五郎啊!是我也是工藤優作好不好?”
小禮子扶額,拉住兩人:“那個,吐槽的點好像不太對勁啊先生。不過,原來這就是先生的先生的樣子啊。”
隨即,少年望著面前的幻境一臉憧憬。
嘖嘖嘖。
易如常嘬牙花子:“對啊,沒想到老頭年輕的時候還挺好看的啊。”
莫禮想起一筆數學題。
他搔搔頭:所以這是千年前的故事,然后掌門說先生的先生已經千歲了,意思不就是
蒼梧先生已經好幾千歲了?
莫禮掰著手指頭。
回頭看見了莫禮智障地掰著自己的手指頭,寧寧皺眉。也順便踹了他一腳:“別裝白癡,認真看戲。”
此時易如常思緒萬千,正在感慨:誰都沒想到蒼梧那老頭,這會兒居然如此的年輕,還帥得一匹!
下一秒就立刻想到了:幸好還不如我帥。
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來一面鏡子,店主人對著鏡子擠眉弄眼擺出了無數個比如下巴比個“”,或者在故意裝深沉的老派姿勢。
莫禮正打算繼續看戲呢,不料回頭就看見這一幕。
只有無奈勸導:“先生!專心啊!”
易如常咂嘴。
拿著鏡子把莫禮的臉抵開,嫌棄道:“知道知道,別吵我都聽不見了。”
小禮子一口氣上不來:“咱們倆到底是誰吵啊!”
寧寧捂著耳朵大吼一聲:“倆都吵!”
他們這邊吵吵鬧鬧的,根本就把那邊來那個人說話的聲音掩蓋住了。
這一次,似乎真的,說話的掌門和蒼梧兩人都往這邊瞄了一眼!
寧寧歪頭:“嗯?”
易如常皺眉:“我去,你說那個蒼梧老頭是不是看得見我們幾個??
小禮子懷疑不已:“不,不會吧易先生,您的老師這么厲害?”
幾個人正湊在一起熱鬧地討論著。
那邊,畫面中的兩人眼神分明又猶疑了。
易如常瞥見這場面,額頭當即蹦出井字,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話:“我說,他們根本就是看得見這里吧!”
想不如做,寧寧撒開小彩,大佬一般搖上前,小手一揮就在蒼梧的面前跳啊,做鬼臉啊。
可蒼梧分明眼睛都沒眨,有不像是真的能看見他們幾人啊。
易如常搔搔頭,又歸于那種懶散的模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信了。
好歹玩鬧一陣,權做開場白,那兩人也終于開始說正經的了。
青年蒼梧略有些嚴肅:“有人跟我說算到了這里要出事,叫我來看看。”
慶恬挑眉:“那有人是不是你啊?”
“你少自作多情了,你知道我從來是不算的。”
“晚上上元等會,吃了飯就隨我一起去巡視巡視吧。”
“不想去。”
此時阿毛抱著比他還要高的一個大炮模樣的東西跑來,氣喘吁吁道:“”掌門,您,您要的東西給你帶來了。
“我教你準備好你帶來作甚,算了在這里也行。”
“這什么?”
“我做的,叫,叫望遠鏡,還有門口那個我做的,叫做流水梯怎么樣,不錯吧。
你一天到晚的,守著這么大的靈山,做什么做那些沒頭腦的東西。”
“你就是嫉妒我,看看我這個望遠鏡。”
“嗯?”
“厲害吧,我可告訴你”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炫耀呢,忽然被青年蒼梧打斷。
蒼梧的語氣忽然嚴肅起來,果斷呵斥道:“閉嘴。”
慶恬聞言,卻更高興了。
滿臉都是笑的慶恬,立刻湊上來,道:“干嘛!你嫉妒老夫,走開走開。”
說著,他就要上來親自用用這個大寶貝。
卻不妨,被蒼梧瞪了一眼,臉色嚴肅道:“誰在跟你開玩笑,天象異動。不信自己看。”
“不對啊,并非是天象啊,這片并無這片亦是還有那我,我看見了!”
掌門的手死死扶住了那望遠鏡。
神色立刻正經起來。
語氣略微有些急促:“來了,真的來了!”
不好。
他立刻著手算了算,居然是急變。
慶恬高聲叫人:“阿毛!天象官呢給我找來!!”
蒼梧喊住慶恬,道:“沒用的,你曉得”
“我自然曉得,那東西正在飛過來,可如果沒有他們算,我怎么知道未來。”
“你曉得個屁!那東西是個東西,和天象有個狗屎的關聯!你還不明白嗎,你的地盤即要遭災了。”
掌門沉吟。
忽而又想起了什么,隨即輕聲念叨:“不好,附近雖然人煙稀少,可萬一傷及無辜。不行,必須開結界阻擋!”
正在此時,突然有人連滾帶爬地跑上來。
“掌門!不,不好”
“我知道了。”
來人急到結巴,紅著臉指著上方,不住道:“您,您知道了!上面,上面!”
慶恬怒其不爭地搖頭:“著急有用何用?”
來人汗水啪嗒一聲落地。
慶恬直接大跨步地越過來人,走到門外。
然后他一伸手,就從褲子里掏出一個東西甩向空中。
咻一聲,那東西飛入天空。
最后砰得一聲炸開。
易如常默默下巴,點頭稱贊:“褲襠藏雷?”
莫禮鼓掌:“鐵骨錚錚。”
寧寧嗯了一聲,喜慶道:“春節快樂。”
小彩則仰起頭望著炸開的那朵煙花,老規矩:“”
“對了,我上來的時候還看見了你們放了普通人進來。”
“這些年我力排眾議開的先例,不過想著能把修士看見的風景,讓人類也有機會窺探一二,沒想到這次攤上了事兒。”
蒼梧大拇指朝下:“你糊涂。”
掌門苦笑:“如今,我門派中加上32執事和所有道眾,也不過1321人,加上你,算是2321人。
要怎么能保護已經到了這里的,分散在莽浮之林每個角落的2000多人?”
蒼梧兩只手的大拇指都朝下:“事到如今你夸我一頂一千就有用了。”
掌門點頭:“也是。”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他立刻揚聲叫到:“阿毛!敲鐘!”
小阿毛從屏風后跑過來,臉色分明不好看,多半也聽全了他們的對話。
只哆嗦著問道:“多,多少下。”
“14下。”
阿毛先生愣住了,隨即僵硬的點頭稱是,然而快步跑了出去。
臉上,已經是快要哭的表情了。
阿毛跑出去沒有多久,他們的頭頂上立刻響起鐘聲。
原來鐘樓一直就在那重重云層之下掩藏著。
鐘聲響起,整整14下。
蒼梧抖了抖袍子坐下來,將茶托在手心,搖頭道:“我以為,莽浮永遠不會落到敲是14下的那一天。”
掌門背著手,望著敞開的大門,頗有一些豪氣,道:“怕什么,還不是十五響的時候呢。”
聞言,蒼梧倒有些好笑地望著他:“誰說我怕了?”
當當當。
那鐘聲分明在頭頂,卻如同敲在人的心上。
越來越急,越來越急,讓人不安。
鐘聲的余韻飄飄蕩蕩,直到尾音終于結束的時候,掌門大殿前的平靜被打破。
刷刷刷。
32道影子先后出現在了大殿內。
“見過掌門。”
姿態各異的道人們只能余光互相看看對方,希望通氣。
有些還注意到了坐在掌門下手處的年輕男人,甚至認出了來人的身份,當下十分驚訝。
更多的,就只能齊齊低頭拱手,等待掌門的訓話。和對莽浮之林緊急14響的解釋。
氣氛降入冰點。
但對于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遙想莽浮之林未來的坎坷命運,如今的平靜竟然是那么的讓人懷念。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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