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誰不在努力地活呢
刷拉。
當(dāng)刑天一把將在踩在肩膀上的禾澤女甩開之后,它毫不猶豫地朝著她一個跟頭翻過去的方向,穩(wěn)準(zhǔn)狠地砸下一槍!
海面深深地被劈出了一道長長的裂痕。
然而這一槍下去成果似乎不佳,因為瞬間就被禾澤女輕巧的避開,簡直快到看不清她的動作。
“怎么會這么快?”
遠處觀戰(zhàn)的年輕女子十分不解。
怎么可能大人才出手,那個元山神就躲開了?她這么強的嗎?
然而只有刑天自己知道:禾澤女不是快!她是早就預(yù)料到了自己的動作,并且躲開了所有的威脅。
雖然禾澤女很強,可鳳來也不是閑著的,她這么多年積攢的經(jīng)驗,以及此刻在中東戰(zhàn)場激化的矛盾,瘋狂的情緒,都正在隨時隨地向她提供能量。
肉眼可見的,全身才流失的能量便迅速補齊,這刑天體態(tài)就立刻變得比原來更加的巨大,滿身的負能量更加的明顯,幾乎滿到了要溢出來。
“那雙眼睛,果然礙事。不過比起她的眼睛”
刑天低低沉吟著。
說著,刑天仰頭,看向了那越發(fā)實體化的束縛能量罩,眼中仿佛有火。
這東西,才最麻煩。
盡管那剛才它那一招,是攻擊向禾澤女的,卻不僅僅如此,自己的目的故意讓攻擊能走得更遠,就是為了探探那個能量罩的虛實。
卻不想,那能量罩當(dāng)頭給了自己一棒,結(jié)結(jié)實實把自己的能量全部封在了罩子里不說,一絲都沒有外泄。
同時鳳來終于明白:那不是禾澤女下的結(jié)界。
稍微思索一番,鳳來便給出了這樣的一個名詞去命名那個東西。
“法則。”
“喲。”
聽見刑天的描述,禾澤女竟意外地有些欣慰。
“你的這里著實不錯!”
她點了點自己的腦子,絲毫不吝嗇地對于敵人的智商進行夸贊。
鳳來確實看得清楚,這不是她出的能量罩,卻是更加宏偉的東西
那就是,整個華夏給這只刑天怪獸下達的一道驅(qū)逐令!!
要解釋起來就遠了,怎么說呢,其實一個民族一開始聚集成型的時候,就不能避免地已經(jīng)擁有
了共同的意識,在矛盾中學(xué)會同進同退,才能更加的強大,并且長久的存續(xù)。
那么對于刑天這樣的“入侵者”,這片國土的防御機制,會本能地給與“驅(qū)逐令”。
就像是吃了壞東西之后,胃里會不能地想吐一樣。
不僅僅是人們的潛意識,天地靈氣都會自動運轉(zhuǎn),將這個罩子繼續(xù)縮緊,以便把這個讓民族本體不適的入侵者,快速驅(qū)逐出去,還華夏一個清靜自在。
由此,才會在東海的上空,形成這樣一個慢慢緊縮的包圍圈。
鳳來的臉隱隱約約在刑天的腳下閃爍。
怎么可能
她完全被震驚了,卻同時不甘。
鳳來攤開手,看著自己,不斷搖頭。
“不對,怎么可能!我做了這么多的事情,都是為了這個華夏啊憑什么驅(qū)逐我!
為了讓天下不再有戰(zhàn)爭,讓普通人不再成為修真界的炮灰!我付出了多少?我甚至放棄成為了人!你們沒有資格驅(qū)逐我!
我不服!”
刑天集結(jié)的聲音爆發(fā)出震天的怒吼,它的身體瞬間迸發(fā)出滿身的黑氣,好似活了一般纏繞在它身體的四周。
隨著刑天的震怒,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變成了雷雨天,莫名開始降下陣雨,夾雜著雷電。
二人腳下的洋流漩渦越來越明顯,范圍越來越廣,那黑色的漩渦似乎就要將她們吞沒一般。
禾澤女一邊注意著范圍內(nèi)是否有普通人,以及附近的飛行航線是否交錯,一邊,看向?qū)γ娴男烫臁?br />
以她特有的悠長語調(diào),道:“你這里確實不錯。但是這里,大有問題。”
這樣說著的禾澤女,先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然后又指了指胸口。
“你不明白。人們有自己的幸福”
她的話果斷被刑天打斷。
“屁話!”
對于刑天的斷然否認,禾澤女略微無奈搖頭,淡淡道:“誒,大過年的,父母難道沒教過你,第一句留給新年快樂,而不是臟話嗎?”
這樣說著的禾澤女,身后的紅色喜慶得刺眼。
比任何時候都要刺眼。
“哈?”
鳳來簡直要翻白眼了。
她疑惑,她震怒。她想不通!
“這個華夏是瘋了嗎?
你的山神祭,我也看見了。我不明白,天天像狗一樣的工作,為了一點點吃的而活著,有什么
尊嚴(yán)?為什么還能有那么強的信仰和幸福感?腦子都壞了?
為人父母,什么都給不了孩子,還生下來干什么!”
她問的句句都是她掏心窩子的話,沒有一句諷刺。
是的,這么多年,她作為一個負面情緒的收集器,不斷激化人們心中的負面思想,已經(jīng)完全淹沒在了這樣扭曲的情緒中。
禾澤女望著那個巨大的身軀,眼神中竟然還摻雜了一些憐憫。
禾澤女慢慢地為它解釋,道:“是啊,現(xiàn)代社畜的確可憐。可你如果讓他整天無所事事,或者一件事兒想不做就不做,他的自豪感、他的成就感無從得到,作為人的羞恥心被徹底拔除了,他作為人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那還是人嗎?
是啊,社會的確存在物資分配不足的情況。吾承認。
可心中存在的愛人之心卻絲毫沒有高下之分。你總拿高高在上與低入塵埃相提并論,找不到適合自己的標(biāo)桿,永遠得不到該有的幸福感。
那些困頓的時候從寒冷中汲取的片刻美好,都是足以引導(dǎo)未來的燃料。
鳳來,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活著。而你不由分說的引起混亂,更把他們的努力視作無物,這是對他們的不尊重,更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zé)任。”
刑天握緊了手里的長槍。
禾澤女見她沒有回答,也不著急,只是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你這么多年追求的,都是些什么?”
聽到這里,刑天一槍狠狠扎入了水中。
忽然震怒反駁:“不需要你來對我說教!”
啪啦。
巨大的閃電劈下,刑天的身體越發(fā)沉浸在了黑色的煙霧中。
只聽禾澤女道:“是啊,現(xiàn)在,是不需要了。”禾澤女的聲音忽然輕飄飄的,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放松。
這句話不自覺地讓鳳來皺眉:“你什么意思”
禾澤女笑得淡然:“你怎么總是問吾是何意思,吾才夸了你這里好。自己猜猜呢?”
刑天品味著禾澤女的話,思索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鳳來猛然回頭,心道不好:中計了。
遠遠的,鳳來能看見高高的建筑頂端,時針分針停留在了表盤的最高處,幾乎重疊的位置。
此時,千家萬戶傳來了最后的倒計時。
“十
三,
二,
一!
新年快樂!”
就在這一秒,禾澤背后的山神祭達到了最頂端。
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就在此時,巨大的歡慶的力量由四面方奔涌而來。
無處不在的歡呼,紅色的,過于耀眼的信仰壓迫力量,讓刑天原本巨大的身體幾乎無法動彈。這種爭先恐后的涌動力量甚至將這個空間都撕裂。
當(dāng)刑天笨重的身體掙扎著縮緊了手臂要往外掙脫時,同時聽見了小小的碎裂的聲音。
“什么?”
鳳來驚訝地仰頭,竟然是刑天的身體開始皸裂。
原來,紅色不知何時已經(jīng)快要將黑色吞沒。
而刑天的整個身體像是過于風(fēng)干的泥塑一般,全身都爬滿了道道裂痕,黑色的氣息,難以控制地從縫隙中紛紛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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