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涵一澤長大了些，涵承說那是涵諾，他的小姑。

    “她去哪里了？”孩子會天真地問。

    “出去旅行。”涵承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什么時候回來？粑粑能不能讓小姑快點回來？奶奶哭得很傷心！小姑回來了，奶奶就不傷心了。”

    “她不會回來了。”唐宸驍在一邊輕聲說。

    “為什么？”孩子怒瞪唐宸驍。

    “她去世了，死了。”墨鏡內后的男人眼皮眨了眨，空洞無神。

    “為什么死了？”孩子開始害怕。

    “……”孩子還小，該怎么解釋一個人離開另一個人而帶來的悲痛？

    “是不是你殺死她了？！”孩子仰頭看著那張面無血色的臉。

    越是沉默，孩子越覺得是默認，一個勁的打唐宸驍，歐文會拉住他，他連歐文一起打。小爪子啪啪啪的捶打兩個男人的腿。

    從那以后，只要看見唐宸驍，孩子都會瞪他，他是“殺人犯”，另一個是“幫兇”。

    ……

    “小姑快點來！”孩子拉著夏童的手，原本說要去書房的，現在折了個彎，夏童被拉到一個房間。

    孩子把唐宸驍用力的往外推：“你不能在這里，這是小姑的房間！”

    夏童默默地看了唐宸驍一眼，傳送的眼波里明白彼此的意思，唐宸驍站在門外等，孩子啪的把門關上。不久以后，他輕輕把門開了一條縫，往里看。

    涵一澤爬進床底，撲騰撲騰的拉出一個大箱子。

    “這是奶奶每年給小姑每年生日準備的禮物！奶奶說小姑會回來領取禮物！”孩子稚嫩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

    夏童一下紅了眼眶，這不是她的，是樓下那位女士給她的女兒的禮物。

    涵諾喜歡花，箱子里各種各樣的干花，這個別墅周圍也種滿了花。一條手工圍巾，一雙好看的芭蕾鞋，還有一個水晶球，她拿了起來，水晶球中間的照片就像是另一個自己，只是眼睛小了些，臉蛋圓了些……

    “這些都是奶奶送給小姑的嗎？”夏童大顆眼淚掉了下來。

    “是啊，奶奶說小姑一定會回來的！”涵一澤抱著夏童，“小姑，你不要走了好不好？奶奶今天特別開心，要是小姑走了，奶奶會不高興的！”

    “好……”夏童環抱著他，纖細的手輕輕撫摸他的頭。

    唐宸驍只站在門口哽咽，他想起了很多事。

    涵承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毅然的笑。

    “我不希望大家把童童當成諾諾。”唐宸驍輕輕把門關上。

    “我媽說她能分清涵諾和小童，涵諾臉上有顆痣，脖子也有一顆。”涵承微笑，“一澤這小家伙還小，等他再長大些，他就知道了。”

    唐宸驍清了清嗓門，眉頭緊鎖。

    背后的門打開了，唐宸驍微垂的雙眼看著女孩，她臉上掛著大大的笑臉，她越是笑得夸張，他越是心痛。

    “寶寶……”唐宸驍輕聲喊。

    “我們去看爺爺下棋！”女孩笑嘻嘻，一只手拉著大手，一只手拉著小手。

    坐在書房里的兩個原本認真研究棋盤的兩位老先生，聽見孩子大聲喊：“爺爺！小姑回來了！”

    兩位老先生猛地抬起頭，老花鏡背后的雙眼往上抬。

    “涵叔，李叔。”唐宸驍微微點頭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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