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靳海思考起孫女的終身大事。
這廂,靳宛剛和錢掌柜談了筆新買賣,心花怒放地坐在馬車里往家趕。
到了村口,她哼著小調下車,對錢掌柜的伙計揮揮手:“謝了啊。”
“哎,姑娘走好!”伙計應的爽脆。
靳宛背著手歡快地走,張嘴唱:“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不等天明去派報,一面走一面叫,今天的新聞真正好……”
忽然,她眼前出現一道高大的人影,那人從家的方向過來,手上還綁著用來固定的木棍。
咦,大個子咋來了?
看見來人俊朗的相貌,靳宛心頭閃過疑問,好奇地望著對方。
“你心情很不錯,有什么好事?”
不等她詢問,大個子已經率先開了口。
他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還沒走近就聽見少女歡樂的歌聲,連帶著自己心情都好了許多。
果然,快樂是會傳染的,尤其是靳宛的快樂。看到她開心,自己也會跟著開心。
被他這一打岔,靳宛就忘了自己剛還想問他不好好歇著,干嘛跑到這里。
心里全部填滿了得意,聽到大個子的問話,她便邀功似地摘下腰間的錢袋,兩手高高抬起伸到他面前。
“喏,瞧見沒,我今日又賺了二十兩銀子!”靳宛的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高興,這一筆意外的財富,能夠讓她把修建房子的計劃提前呢!
錢袋里除了幾個銅板,就是四個銀元寶,大個子看得目露驚詫。
隨即,他眼神深邃地道:“錢掌柜不至于這么大方,所以你這些銀子哪兒來的?”
這丫頭該不是被昨天的事刺激到了,背著他們做了什么傻事吧?
“你亂想什么呢?這錢是我賣方子給錢掌柜得來的。”似是看出了大個子的想法,靳宛一臉黑線地說明。
一個藥膳粥方子買斷五兩,普通購買需二兩。錢夫人作為一個有頭腦的商人,自然選擇買斷方子,這樣三鮮樓才能更具特色,維持它本身的地位。
靳宛的腦袋里多的是方子,她有針對性地挑了十個出來,先對錢掌柜出售了四個。等過段時間在三鮮樓看看效果,如果好的話,那他們就繼續交易。
若是效果不怎么好,錢夫人也不在意,權當花錢買份交情。
畢竟有了這層關系之后,靳宛給她診治時,也會更加盡心盡力。
了解了其中的緣由,大個子目光灼灼地盯著靳宛,彎起唇角稱贊她:“是我小瞧你了。想不到你的小腦瓜里,裝得了那么多東西,機靈古怪的主意一樣接一樣。”
“生命不止,賺錢不息!”靳宛振奮握拳,眼睛充滿了斗志地喊。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家。
院里正磨鐮刀的靳海聽聲辨人,抬眼一看到他們,就沖著大個子笑罵:“你是不是腦袋里缺根筋!我隨便說說,你還真跑去接小宛,要是不小心加重了傷勢咋整?”
“爺爺,怎么回事?”聞言,靳宛一頭霧水,瞇著眼睛追問。
大個子俊臉微赧,“沒什么事,只是我出去走走,惹得爺爺不高興了。”
他窘迫地看著靳海,冷峻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笑里又隱藏了淡淡的懇求。
還沒到時候,不能讓小丫頭知道他的心思,否則他便很難再這般輕易靠近她了。
靳海笑著搖搖頭。
孩子們的事,他一個老頭子也懶得管。當然,有時間他得找大個子談談,以免稀里糊涂地就把孫女賠上去了。
既然爺爺不說,想必不是什么大事。
因此,靳宛就把這事兒拋到腦后,笑容滿滿道:“爺爺,我今日又跟錢掌柜做了筆生意,賺來的錢足夠咱們重新起房子,下午你能不能去趟毛叔家?”
毛叔是靳家村里的工匠,專門給人建房子的。
“起房子?”靳海愣住。
這可是件天大的事啊!小宛咋能說干就干了,一天的功夫她能賺得了多少銀子,怎么可能夠他們起房子呢?
靳宛以為爺爺是擔心他們住哪里,畢竟修房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最起碼也要大半個月。
而且他們只有這塊地,修新房定然是要推了舊房的,這期間他們必須另尋住處。
不過這個問題在回來前,靳宛就設法解決了。
她拉著靳海的手,撒嬌道:“爺爺,錢夫人跟我說了,修房子的這段時間,可以讓咱們在錢家借住。這樣,既方便我給她調理身子,也能解決咱們的燃眉之急。”
錢家是棟大房子,添幾個人壓根不是事兒。錢夫人對她的經歷感到同情,又有心交她這個朋友,在得知靳宛有修建房子的想法后,便主動提出讓他們借住。
如此雪中送炭的行為,靳宛十分受用,當下也不推辭。但是她并非貪小便宜的人,雖然錢夫人說不用付房租,靳宛仍然堅持要給錢。
到得最后,靳宛想了一個折衷的辦法,那便是用看診費抵房租。
按照錢掌柜之前的說法,她若是治好了錢夫人,就會另付她五兩銀子。這不是一筆小數目,抵付房租是綽綽有余的了。
這個消息直接把靳海震住了。
他一臉愕然,想不通自己孫女究竟有什么本事?非但能讓錢掌柜特地上門請她看診,而且錢夫人還對她另眼相看,居然免費邀請她到家里住!
對他們這些窮苦人來說,這是天大的殊榮。要擱在以前,他們簡直想都不敢想。
靳海越來越感覺他的小宛長大了,并且是往他難以理解的方向成長……
這就好比撿回一顆鴨蛋,以為孵出的是只鴨子,結果鴨子長大展翅高飛,還要載著他一起上天看風景。
想著想著,靳海被自己腦海中的畫面逗樂了。
見爺爺綻放笑容,靳宛也隨之一喜,忙問:“爺爺,那你是答應了?”
只要爺爺肯松口,修房子的事就是鐵板釘釘的了。
“行吧,過會兒我就去找阿毛。”靳海笑瞇瞇地回道。
“嗯嗯!”靳宛高興地點頭。
可緊接著,她又記起村長不許他們進村子,便不大放心地問爺爺自己一個人去,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靳海“嗤”了一聲。
他挺直腰板,信心十足地說:“這點兒小事難不倒爺爺!好歹我也是村里的老功臣,我就不信靳宏真敢為這事跟我撕破皮。”
先前靳海之所以認慫,是因為他將靳宛視若珍寶。他擔心自己如果惹怒村長和靳遠,他們一氣之下會傷害靳宛,這才不得不苦苦忍讓、哀求。
就靳海本人而言,他根本不懼怕村長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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