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包拯、劉伯溫,諸葛亮這樣的人物,在民間傳說當中早已經被神話了,很多普通的老百姓寧愿相信他們是天上的神仙轉世,也不愿意相信他們都是很大家一樣的肉眼凡胎。
既然諸葛亮、劉伯溫、包拯那些人都可以是神仙轉世,為什么張啟陽就不能呢?
“你說的那些都是虛無縹緲的傳說,根本就做不得準,咱們老爺的這個事兒,我卻是看的越來越清楚了。”
金絲雀的臉上已完全是一副心有余悸的神態了:“每當我想起老爺的本事,就感到很害怕,非常非常的害怕,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甚至,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人。”
“金姐姐你在胡說些甚么?你也伺候過張大哥不少年頭,他做事情的時候你總是在一旁學著,張大哥是什么樣的人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才對,今兒個怎么會說出這種話來?”
李安寧很不滿意的看了金絲雀一眼:“若你真念著張大哥的好兒,就應該上一柱香,祈求神佛保佑張大哥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可千萬別在淮揚有啥三長兩短,一想到張大哥要去打仗,我這心尖子就安穩不下來。”
金絲雀微微一笑:“這個事情你還真的是多慮了呢。老爺一定會打勝仗的,對此我毫不懷疑。”
對于張啟陽這種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近乎于妖怪一般的存在,就算是再有十個個的多鐸一起殺過來,都不是張啟陽的對手。
因為戰場是對張啟陽單向透明的。
反推回來,若不是張啟陽早已經預知到了淮揚一戰的勝利,又怎么會拼出全部家底去打這一場呢?
不管是正推還是反推,張啟陽都會取得最終的勝利,因為金絲雀無比堅定的相信,自家的這位老爺就算不是神仙妖怪,也和神仙妖怪差不了多少了。
多鐸再怎么厲害,遇到張啟陽這樣的對手,也不過是來給張啟陽送上一份軍功罷了。
“我也相信張大哥一定會打勝仗。”李安寧的這種信心根本就是毫無理由甚至不需要邏輯的,因為她對張啟陽的迷信已經達到了盲目的程度,她堅信張啟陽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雄壯的英雄,命中注定一定會力挽狂瀾!
一定會再造大明,成為郭子儀那樣的千古名臣,注定會榮華富貴一輩子的大人物!
張啟陽會成為千古名臣?金絲雀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笑了笑。
清軍大營綿延百里,兵馬雄壯旌旗蔽日。
自從率兵入關以來,多鐸一直都走的順風順水,破陜州克靈寶,風卷殘云如入無人之境,尤其是攻破西安一戰,簡直可以媲美定鼎江山的一片石之役,一舉搗毀了闖軍的巢穴。
這一戰,相當于滅國,真可謂是功勛卓著志得意滿。
若是能夠再平定江南,將茍延殘喘的南明小朝廷滅掉,將會成為大清國戰功第一人。
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多爾袞也壓不住他了。
揮師南進之后,接連攻克開封、歸德等戰略要地,各州縣無不望風而降,順利的讓人不敢相信。
就連兵家必爭的四戰之地徐州也傳檄而下,簡直就是望風披靡所向無敵。
現如今的多鐸部,已飛速膨脹到了近十萬人馬的龐大規模,算上攻取淮安從東線威脅淮揚的那支偏師,整個南征軍已達到十四萬上下。
有了這十幾萬人馬,踏平江南已指日可待了。
自從兵不血刃的迫降了戰略要地徐州之后,已經打開了淮揚防御體系的,很多清軍的佐領、統領都想急切進軍,快速平定江南的論調塵囂日上。
在這么好的大形勢下,躊躇滿志的多鐸依舊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并沒有趁機長驅直入的直接攻打揚州這個江北防御體系的最核心,反而是頓兵徐州進行修整。
近十萬人馬的南征隊伍,大多是各地歸順歸來的前明軍隊伍,方方面面都需要調整。
而且戰線已經拉的太長了,戰場綿延千里,只要稍有疏忽,就有可能被史可法的江北大軍擊破某個戰略支撐點,那將會引發一連串的災難。
所以,即便是局面一片大好的情況之下,多鐸依舊小心謹慎,繼續很小心的掃清整個江北防御體系的。
而泗州,則是至關重要的節點。
作為連接東西的咽喉,卡在揚州和徐州之間的泗州就成了雙方爭奪的焦點。
多鐸很清楚的戰斗泗州就是揚州側翼最重要的支撐點,只要占領了泗州,揚州就會成為一座孤島。
為了一戰而下泗州,多鐸特意收縮了戰線,準備以雷霆萬鈞之勢進行一場烈度空前的戰斗,一戰而下。
史可法顯然也很清楚泗州的決定性作用,做出了和多鐸相同的部署:抽調大量人馬增援。
雙方都在調兵遣將,都把泗州作為江北之戰的重中之重。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泗州之戰必然空前慘烈,而且一定會成為決定這場戰場的轉折點。
在清軍和明軍都在下大力氣準備這一戰的時候,讓敵我雙方都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泗州守軍舉城而降。
還沒有正式開打呢,泗州就舉旗投降了。
泗州投降了?而且是舉城而降?
這個消息實在太意外,多鐸甚至不敢相信,本能的認為這是一場“詐降”,第一反應就是讓正在順便攻打泗州的清軍嚴陣以待不可冒進。
出了這種事情,別說多鐸不敢相信,就連史可法都深感震驚:若是因為打不過就投降,那也不算多么意外。
關鍵是真正的大戰還沒有開始呢,怎么會發生舉城而降這樣的事情?
直到泗州守將帶著軍隊“迎請”清軍進城的時候,多鐸都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要投降,所以只像征性的派遣了幾百個人過去。
一直到清軍完全接管了泗州的陣地之后,多鐸才反應過來:泗州軍真的投降了。
不費一兵一族就戰略了這個最重要的戰略支撐點,多鐸歡喜的都要哭了。
正在親督大軍馳援過來的史可法知道了確切的消息之后,驚的瞠目結舌,只能灰溜溜的帶著援兵沿原路返回,去做固守揚州的最后準備。
失去泗州之后,清軍就可以肆無忌憚的長驅直入,直接威脅揚州。
而整個江北防御體系,就只剩下揚州這個核心了。
當初為了長時間的固守泗州,史可法曾在這里囤積了海量的軍用物資,其中包括十四萬石軍糧,兩萬多束弓箭,還有四庫和十二門紅夷大炮,其他的兵甲器械不計其數。
現在,這些東西全都落入多鐸的手中。對于清軍而言,這絕對是雪中送炭。
一直到現在,多鐸都搞不明白,既然泗州守軍兵甲精良糧秣充足,還有大量的援兵馬上就要到來,絕對擁有一戰的實力,為什么會這么爽快的投降呢?
泗州降兵的回答簡直無恥:“前明已亡天下歸清,不敢逆天而行。”
聽了這句話,多鐸立刻就看清楚了江南小朝廷內部的紛爭和不得人心,也看清楚了南明軍隊色厲內荏的本質,深深的為以前的遲疑和猶豫而感到懊惱,并且在第一時間糾正了以前的錯誤。
南明軍隊物資充足,擁有一百六十萬控弦之士,看起來好像很強大,其實只不過是一頭吃胖了的肥豬。
不再把南明當做是對手,而是把他們當成隨時都可以宰割的肥豬,多鐸很快就完成了這個觀念上的轉變。
懶得再等后續的兩個蒙古旗和大量的明軍降兵趕上來,大軍傾巢而動直撲揚州!
事實果然如同多鐸所料想的那樣,不費吹灰之力就掃平了揚州。
各處據守的明軍毫無戰意,一觸即潰的已經算是強兵了,更多的則是望風而降。
史可法辛苦經營的江北防線瞬間土崩瓦解,畏敵如虎就是最好的形容。
自從入關以來,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戰斗,各地明軍爭先恐后的投降歸附,真正的戰斗只發生在清軍和闖軍之間。
尤其是攻克潼關一戰,甚至屢遭挫折,若不是投降的明軍送來了大量火炮,倚仗著火器的犀利,能不能攻破潼關尚在兩可之間。
從山陜出來的時候,掌握在多鐸手中的只有兩個旗的旗兵和兩個蒙古旗一個漢軍旗,滿打滿算不過三萬五六千之數。
一路席卷一路攻取,各地明軍望風而降,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擁有十幾萬人馬。
除了各地的駐守軍之外,光是帶過來的野戰軍就有近十萬的規模。
經山、陜、豫而到江北,幾乎沒有打過一場像樣的戰斗,完全就是不停的招降納叛不停的接收投降過來的明軍。
出奇的順利讓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近乎于夢幻般的感受,所有的旗辮子兵樂觀的認為,只要把清軍的大旗樹立起來,就可以嚇破敵人的膽子,接下來就可以威風凜凜的接收降兵了。
尤其是在順利的占領了泗州之后,連清軍中的高層都被這種過分的樂觀情緒感染到了。
他們甚至以為完全可以不用激烈的戰斗,只要把軍隊開赴過去,在揚州城下列隊結陣,就能把揚州守軍嚇的尿了褲子,史可法就會乖乖的打著白旗出來“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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