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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做權臣 第519章:故國來兵

作者/紅塵賊子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在斯捷潘諾夫面前,或坐或站著一大群人。

    這些人高矮不一樣貌各異,或是頭發(fā)眉毛虬結到一起的粗魯壯漢,或者是穿著白色緊身褲、戴著假發(fā)的貴族子弟,一個個趾高氣揚的很呢。

    這些人,都是斯捷潘諾夫手下的官員,更準確一點來說,是這個大型搶掠團伙的“小股東”們。

    在這些人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臭名昭著的流竄犯或者是退役的軍人,不少人還擁有帝國正式冊封的騎士頭銜,其中甚至還有好幾個勛爵。

    勛爵這東西一點都不值錢,尤其是在這個時代,所謂的勛爵完全就是破落戶的代名詞。

    要是手里還有些封地或者莊園的話,或許還能維持最基本的體面生活。

    絕大多數所謂的勛爵都已經名存實亡了,完全依靠變賣祖產過日子。

    至于所謂的騎士很多騎士老爺連一個侍從都養(yǎng)不起,只能想方設法的借了,跑到遙遠的東方來實現一夜暴富的夢想。

    其實這些人大多過的比較凄慘,而且還有很多是負債者,完全就抱著撈一把的心思才過來的。

    不過從表面上來看,這些人還算是比較體面,一個個衣甲鮮亮裝備齊全,其實大多是在老家背負了沉重的債務。

    所謂臨時招募的侍從,有很多根本就是他們的債主,他們所獲得的一切獎賞和戰(zhàn)利品,都需要分給債主一部分,用來抵消債務本身。

    從這一點上,亦可以看出東西方文化的迥然相異:雖然羅剎國還算不上是西方,但是在文化和思想方面,卻是典型的西方樣式。

    從上到下,每一個階層,都不認為入侵別的國家有任何錯誤之處,而是看做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們甚至可以毫不掩飾的對任何一個人說起自己的真實目的:就是來搶掠的,就是為了發(fā)財而來。

    這沒有什么好忌諱的,在很多時候還會被當做是勇氣和榮耀的象征。

    包括羅剎國在內的西方世界,絕大多數都有這樣的文化基礎,這些人甚至持有帝國頒發(fā)的“私掠許可證”。

    花錢買一份“私掠許可證”,就可以名正言順理直氣壯的搶掠,這種事情在東方完全無法想象。

    就算是殘暴的偽清,還得拉起一塊“為大明天子復仇”的幌子遮一遮臉面呢,但這些人從來就沒有“臉面”這個概念。

    和這樣的一群人講什么禮儀,將什么道德,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粗魯的幫派頭子捏著大大的煙斗,噴吐著煙霧把這里弄的烏煙瘴氣,昔日的帝官們則大口的灌著烈酒,打著響亮的酒嗝。

    那些所謂的騎士和爵士們則故作矜持的正襟危坐,刻意彰顯著自己的身份。

    雖然這些人神情有異,但卻在共同關心著同一件事情:錢。

    斯捷潘諾夫知道自己的手下在想些什么,他摸著整整齊齊的胡須,用力的拍打著樺木桌子,報出了一個數字:“個銀幣。”

    剛剛報出這個數字,立刻就激起一陣激烈的反對。

    個銀幣換一個韃靼人的腦袋,太苛刻了。

    若是普通的韃靼人,這個價格還算公道,但那是韃靼的軍隊,據說是裝備了火器的正規(guī)軍。

    拼死拼活的去打仗,每割下一個韃靼士兵的人頭,才給個銀幣,真的很不劃算。

    這個銀幣里頭,需要有一半用來償還債務,還要打發(fā)雇傭的侍從,到了最后根本就不剩下幾個錢了。

    而且阿里克謝銀幣的成色很不好,遠遠不如伊爾一世沙皇陛下時代的“小銀幣”含銀量更足,太吃虧了。

    “尊敬的督軍大人,這不行,實在是太少了,至少也要十二個銀幣才可以。”

    一個精明的小軍官用很大的聲音說道:“現在的行市您是知道的,一個農奴都要六個銀幣呢。個銀幣連一桶好酒都買不到。”

    這個提議馬上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大家紛紛大叫起來:“對,至少要十二個才行。”

    “十二個?恐怕用不了那么多吧?”就好像是個最精明的商販,斯捷潘諾夫哈哈大笑著說道:“你們和我一樣清楚,韃靼人是非常弱小的,你們只需要用一只胳膊就能打的他們爬不起來,這么多的韃靼人過來了,那就是上帝送給你們的財富,我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那是韃靼人的軍隊,我們知道他們是有火n的。”

    “親愛的拉瓦西,他們當然有火n,但是火n的數量很少,大多數都是用弓箭。我想你們早就見識過韃靼人的弓箭了吧?那玩意兒只能用來打獵,卻打不穿你們的盔甲。和這樣的軍隊打仗,根本就不可能虧錢。”

    在一陣爭吵聲中,狡詐的斯捷潘諾夫不得不做出一定程度的讓步,他同意再額外多給兩個銀幣和一張皮子,用來交換一個韃靼士兵的腦袋。

    自始至終,包括斯捷潘諾夫本人在內,所有的人都沒有想過戰(zhàn)敗這個問題。

    在他們的心中,黃皮膚的東方人天生就不是他們的對手,這場戰(zhàn)斗就好像是巨熊和羊崽子之間的角斗一樣,沒有任何懸念可言,唯一需要認真考慮的就是成本問題而已。

    為了激烈士氣,為了讓這些人更加賣力氣,斯捷潘諾夫又透露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真假的消息:“韃靼人的軍隊,帶著很多的糧食和財產,除了茶葉之外,還有精美的絲綢。那玩意兒很值錢,拿到雅庫茨克去販賣的話,一定可以發(fā)大財。但是我希望勇敢的先生們最好把絲綢帶回你們的老家去,用來討好美麗的女士,相信她們見到絲綢的時候一定會非常高興,并且會瘋狂的愛上你們,心甘情愿的成為你們的n。”

    一想到價格高昂的茶葉和更值錢的絲綢,這些人的戰(zhàn)斗熱情頓時成倍增長。

    這些臨時拼湊起來的戰(zhàn)斗成員,根本就不是斯捷潘諾夫的直屬力量,而是“小股東”,必須讓他們看到好處才行。

    斯捷潘諾夫很清楚的知道一個事實,雖然這些人的戰(zhàn)斗力還算不錯,平時的表現還可以說得上是可圈可點,用來對付一些小的原始部落肯定是足夠了,但是想要他們去擊敗大明朝的正規(guī)軍,則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在斯捷潘諾夫的心目當中,這些人完全就是可以用來犧牲的炮灰,真正的主力是他雇傭的哥薩克騎兵和由他直屬的那幾百個正規(guī)軍士兵。

    做了一番戰(zhàn)前動員之后,斯捷潘諾夫還有一件很要緊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加緊構建堡壘。

    無論有沒有迫在眉睫的戰(zhàn)爭,堡壘都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因為督軍大人可不僅僅只是滿足于搶掠一些財富,他還想著在這里建立自己的統(tǒng)治,而這座堡壘就是基礎和前哨站。

    一直以來,堡壘群的建造都沒有正式完工,一來是因為天氣的緣故,再就是人手嚴重不足。

    這里距離母國太過于遙遠,憑借帶過來的那點少的可憐的奴隸根本就做不了多少事情,更多還是以來沿途抓捕來的“脬非”。

    在羅剎語中,脬非就是囚犯的意思,同時特指奴隸。

    大戰(zhàn)在即,必須抓緊時間進一步完善堡壘的建設工作。

    在這個明顯不適合進行土木工程的季節(jié)里,斯捷潘諾夫強行驅趕著一路上抓捕來的奴隸們進行勞作,砍伐樹木挖掘土石,構建寬闊厚實的墻壘。

    如果奴隸不是足夠的順從,或者他們想要偷懶的話,帶著倒刺的專用皮鞭會讓他們象牛馬一樣的干活。

    對于奴隸,斯捷潘諾夫從不吝惜也從不手軟,他甚至專門把一些不怎么聽話的奴隸活活打死,然后掛在木樁子上,借以起到警示的作用。

    程九正在從事挖掘工作!

    數九寒天地凍如磚,在這樣的時節(jié)當中,凍的結結實實的地面好像石頭一樣堅硬,一鎬下去只能鑿出一個小坑,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打下一塊凍土。

    在遭遇戰(zhàn)發(fā)生的時候,向導程九曾經和周國柱他們一起撤退,但是在撤退的途中發(fā)生了激戰(zhàn)。

    那幾個分散撤退的士兵雖然奮勇作戰(zhàn),終因寡不敵眾全部當場戰(zhàn)死,他們的腦袋被形容如鬼的羅剎人砍了下來,尸體很隨意的丟棄在冰雪之中。

    而程九則被當做是戰(zhàn)利品帶了回來。

    每天從事著艱苦的勞作,一天到晚只有一頓飯,而且還要時時忍受毆打。

    那些個樣貌如鬼的羅剎人兇殘的很,動輒就是拳打腳踢棍棒相加,稍有不從就吊起來抽一頓鞭子,往往打的皮開肉綻。

    這都算是輕的呢,程九親眼看到羅剎人把兩個試圖逃跑的人打斷了四肢,然后扒光了衣物釘在木樁子上。

    直到現在,一想起那凄厲的哀嚎之聲,程九就忍不住的打哆嗦,而那兩個人現在還在木頭樁子上掛著呢,只不過早已經凍成硬邦邦的一坨了。

    程九知道自己不會有什么好下場,要么會被兇殘如同惡魔的羅剎人活活打死,要么就會生生的累死,或者是凍餓而死,反正都是死。

    “砰”!

    一棒子打在額頭,監(jiān)工的羅剎人厲聲呼喊著什么,似乎是在責怪程九不應該走神兒。

    程九不敢說什么,只能低下頭去,繼續(xù)賣力的挖掘著,額頭上的鮮血順著臉頰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冰冷的凍土之上。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陣隆隆的聲響。

    火炮。

    是火炮的聲音。

    因為距離太過于遙遠,聽的并不是很清楚。

    緊接著又是一聲。

    這一次,程九聽的很清楚了。

    那確實是火炮!

    是羅剎人在試炮嗎?

    應該不是!因為距離太遠了。

    他真的很想抬頭看一眼,卻又擔心再挨一棒子,只能裝作什么都沒有聽到的樣子繼續(xù)埋頭干活。

    “吭哧”“吭哧”的揮動著工具,在堅硬的凍土上鑿出一個又一個小小的白點兒,很是費了一番力氣才打下一大塊堅硬的土塊,向往常一樣和另外一個奴隸把土塊子裝進抬筐之類,兩個人一起抬著大筐,順著陡峭的坡道往上走。

    因為長期建設的緣故,坡道已經非常光滑,就好像是行走在冰面上一樣,必須死死的抓住一旁的攔腰桿兒才不至于十足跌落下去。

    若是跌落下去的話,必然是一個“死”字,就算沒有當場摔死,也肯定會被監(jiān)工的羅剎人一棒子敲碎腦袋,羅剎人不可能養(yǎng)活一個摔的半死的廢物!

    程九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看著腳下,一只手穩(wěn)住了抬筐,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攔腰桿,一步一挨的順著陡峭的坡道往上走去。

    這座堡壘雖然還沒有正式完工,主體部分已經就基本完成,足足有五六丈高低,加上頂端的木質角樓子,那就更高了,足以讓人眩暈。

    在卸下土塊的同時,程九下意識的朝著遠處看了一眼。

    這座大型的堡壘本就修建于高處,站在頂端完全可以鳥瞰四周。

    程九已經看的很清楚了,在目力的盡頭,幾條彎彎曲曲的黑線正順著這邊過來,只不過速度很慢。

    那是大明朝的軍隊,程九完全可以斷定這一點。

    因為這些人的服色和周國柱他們完全相同,都是黑的。

    看來,那些找自己當向導的年輕人還是逃出去了,把消息送了回去,并且?guī)е芏嗪芏嗟能婈牃⒒貋砹恕?br />
    這讓程九的心中頓時就升騰起了莫大的希望。

    雖然這一輩子從來都會到過關內,程九本人甚至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大明子民,但是這一刻卻對故國充滿了希望。

    他真的很希望大明朝的軍隊趕緊沖過來,把羅剎人全都殺個精光,將這些禽獸一個一個的全都掛在木頭樁子上。

    “嗚”和他一起干活的那個奴隸是附近這一帶的馴鹿部族之人,從他的服色和臉上描繪的油彩就可以看得出來。

    作為一個老參客,程九曾經和很多個這樣的馴鹿人打過交道,雖然依舊不能順暢的用語言溝通,但卻沒有大概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馴鹿人顯然也看到了遠處的黑衣大軍,他指了指遠方,又指了指程九,將雙手的兩個手指并在一起微微屈伸了一下,然后臉上露出詢問的表情。

    這是一個很容易理解的問題:遠處的那些人,是你的族人嗎?

    程九微微的點了點頭。

    馴鹿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片喜色,似乎還想表達點其他的意思,程九趕緊抬起抬筐,示意他趕緊干活,以免引起羅剎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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