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向晚，本系統(tǒng)也不忽悠你。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讓你好好整理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全心全意、全情投入地到各個世界完成任務(wù)。不然，你一直牽掛著自己的那點事情，咱們的任務(wù)得到猴年馬月才能完成啊？”

    聽了系統(tǒng)這話，向晚的內(nèi)心窩著一團火，敢情系統(tǒng)讓她回來，就沒安好心！

    “所以，你把以后會發(fā)生的事提前傳給我，好讓我徹底死心。被你牽著鼻子走，耍著玩，就這么有意思？”

    “哎，宿，向晚，你別生氣，本系統(tǒng)也是看不慣你為了一個根本不值得你愛的人，毀了你的人生！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這些年來的付出！要不是為了你，本系統(tǒng)會冒著危險帶你回來？”

    “危險？有什么危險？你口口聲聲說你自己英明神武、聰明絕頂，呵，你一遍遍說，我一遍遍聽，當(dāng)我認真地時候，你卻給我來這一出。枉你自詡未卜先知，你可知道，人活著，就是因為未知，才會充滿熱情、充滿希望地憧憬未來。如今，你將我的未來提前點破，難道就不怕我萬念俱灰，從此一蹶不振？再不濟，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什么都聽你的了……”

    “向晚，向晚！”系統(tǒng)大聲打斷了向晚的話，嚴肅道，“我知道你不會的，不然也不會選你。你說我自私也好，不為你著想也罷，我們都是一體的。你以為我想澆滅你的熱情嗎？如果不是因為關(guān)心你，連上面那些話，我都可以瞞你一輩子！醒醒吧，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事情需要你去解決，你卻在這里糾結(jié)我的問題，有意思嗎？我就算欺騙了所有人，也不會對你不好。

    這一次，請你相信我，以后這種問題，不要再問了，時機到了，你自己就會明白的。”

    向晚沉默了，007第一次對她說出這么多的話，雖然心里頭仍然不舒服，但卻不好再繼續(xù)責(zé)備下去了。她承認，當(dāng)聽到系統(tǒng)主動承認是它在搗鬼時，向晚心里是憤怒的。但是，經(jīng)過這么一下午的折騰，她也想明白了，做出決斷的是她，經(jīng)歷生活的也是她，系統(tǒng)不過是給出答案，選擇權(quán)在自己。

    即便如此，向晚也仍舊不想輕易地原諒系統(tǒng)，最好讓它哪涼快哪呆著，什么時候自己心情好了，再放它出來蹦噠蹦噠。

    “你可以跪安了，不要再出聲，不要試圖窺探我的事情。這段時間，好好休眠，我怕我聽到你的聲音，控制不住自己，會毀了我們。”

    系統(tǒng)：……哎，好心辦了壞事，還是睡覺吧，這世界還算安定，也出不了什么事，就放宿主自己玩玩得了。

    “歐了，本系統(tǒng)去補眠，有事記得大聲呼喊，我怕我睡得太沉聽不見。”

    “滾！”

    系統(tǒng)屁顛顛地休眠去了，向晚收拾好心情，在山腳打了輛出租車，回家了。

    后面有一輛出租車跟著她，向晚不用猜就知道，那是何陽。從向晚說了分手以后，他就默默地在她身后跟著。向晚知道他的存在，也不點破。樂意跟著就跟著，反正也是要回他們一起租的房子里的。

    冰箱里的東西不多了，剛剛好夠做一頓晚飯。向晚在廚房里忙碌，何陽回來了，坐在沙發(fā)上，默默地看著廚房的方向。

    “拿碗筷，自己盛飯吧。”

    向晚利落地做出了兩道菜，放在桌上，解開圍裙，倒了一杯水喝。

    何陽在櫥柜前看了看，拿出兩個碗，又抽了兩雙筷子，默默地盛了兩碗飯，將其中一碗，推到了向晚眼前。

    “謝謝。”

    向晚有些餓了，吃飯也不再故作矜持，飛快地解決了一碗，又盛了一碗。

    何陽面前的飯基本上沒怎么動，全程都在看著向晚。

    “快吃，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向晚解決完了面前的米飯，倒了杯水慢慢喝著。看何陽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向晚笑了：“怎么，看我就能吃飽？”

    “你，真的決定離開？”

    “嗯，明天就走。”

    何陽沉默了一會，將筷子放下，看著向晚，雙手交疊道：“這么急？你身上還有錢嗎？外面租房子、買東西，花費不少。這樣吧，我的工資卡還放你那，什么時候有錢了，再還我。”

    “何陽，你這是在挽留我嗎？”向晚雙手握著杯子，笑問道，“如果是今天上午，我有可能還會改變決定。但是現(xiàn)在，我覺得我們還是徹底兩清的好。”

    “我們住在一起，可以省不少錢，你也不用額外再花自己的工資，難道不好嗎？”

    向晚搖了搖頭，看著何陽的眼睛，認真道：“看來，你還是不明白。”

    她起身，給何陽也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說道：“在你看來，給同居的女友工資卡，就是最好的安排。是，我的工資確實不足以維持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大部分都得靠你。可你知道嗎，我有手有腳，完全可以換個工作養(yǎng)活我自己。之所以留在這里，做著洗碗擦地這些瑣碎的家務(wù)，不過是因為愛你，所以不覺得有什么。

    剛才，你是第一次為我盛飯吧？可這件事，我已經(jīng)為你做了三年。你從來不懂得，能夠默默為你付出，到底是為了什么，或者，你懂，卻無動于衷。

    你沒錯，你只是不愛我。錯的是，明知道我不會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還不懂得拒絕我。

    現(xiàn)在，是我自己選擇放手，你也不用再履行你的責(zé)任了，往后各自安好吧。”

    向晚起身，打算進臥室整理床鋪，又回頭加了一句，“這頓飯，可能是我們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頓。我累了，你自己刷碗吧。”

    把何陽的被褥拿出來，放到了沙發(fā)上，向晚便洗漱進屋睡覺了。在這里的最后一晚，向晚不打算委屈自己。

    打開床頭的燈，向晚將記賬本拿出來，整理出一份賬單，放到了床頭柜上，便倒下睡了。

    整晚，向晚在不停地做夢，有末世的，有民國的，有各種千奇百怪的人物，也有何陽的身影。待早上天亮之時，卻什么都想不起來，只記得做了夢。

    陽光還未照到臥室，向晚已經(jīng)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好了。一個行李箱，足夠了。

    輕輕拉開門，何陽便將目光轉(zhuǎn)了過來。

    一晚上沒睡，他的胡茬全都出來了。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狽的他，向晚有些詫異，“早！”

    何陽看了看她的行李箱，聲音沙啞道：“能過兩天再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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