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聲尖叫聲打破了郝府這些日子以來表面的平靜。
一名負責灑掃的丫鬟,打掃小徑時,偶然發現草叢處有些不對勁,雜亂的枝葉與平日里被風吹過時有些不一樣,便順著那處走到了假山后,發現了衣衫凌亂、下身**的下人躺在草地上,已氣絕多時。
府里接連有人死去,這名丫鬟駭得跌坐到了地上,好半天才晃過神來,尖叫著往大院里跑去。
接二連三有下人過來,皆站在離尸體一丈開外,遠遠看著,神色驚駭又惶恐。聯想到幾日前那則鬧鬼的傳聞,一時間連大氣都不敢出。
崔如柳如同往常一樣,起床先去看郝錚,正用手帕給兒子擦臉。桂媽媽急匆匆趕來,見主子神情肅穆,專心擦拭郝錚的面龐,一時間竟失了聲,不知道該不該開口,生生等了大約一刻鐘,待崔如柳完成了手里的動作,才惴惴不安地挪動嘴唇:“主子,府里又死人了!
“慌什么?”崔如柳嚴厲道,“出去再說,別吵醒了錚兒。”
出門前,崔如柳將冰盆重新擺弄了一遍,才關門出去,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慢條斯理道:“什么叫又?府里死的人還少嗎?”
桂媽媽一時間不明白崔如柳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從郝錚出事以后,她伺候崔如柳越發盡心了,可架不住主子的心思越來越難以猜測。她提著十二萬分的心,試探地開口道:“主子,咱們是不是要做準備了?”
“嗯?”崔如柳眼睛橫過來,不帶一絲情緒。這個老奴才,越發沒有規矩了。
桂媽媽心里一驚,慌忙開口道:“是負責盯著小姐的下人,莫名其妙死在了假山后。死狀……”
桂媽媽有些說不下去了。一想到那日聽到的那些話,就忍不住往郝玉春身上想。如果真如薛如梅那只鬼所說,那這府里豈不是成了人間地獄?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遍體生寒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崔如柳沉默片刻,起身吩咐道:“叫幾個身強力壯的,跟我走。”
“是!”
府里的這場熱鬧,向晚沒有去看。此刻的她,正被某個厚顏無恥的人堵在了房間里。
昨晚,這人莫名其妙要跟著她,被拒絕后,不死心,在她走后不久,竟然摸黑跑到了她的房間。
當時她已經換好了衣服,轉頭就發現這人直接坐到了她的床上,一口氣就堵在了嗓子眼,差點沒叫出聲來?粗崎e自得的樣子,還說了什么來著,“來晚一步”,合著沒看到她換衣服,還挺遺憾啊?向晚當時恨不能一刀將他劈成兩半。
看在他幫了忙的份兒上,向晚運氣吐息,再運氣吐息,好不容易才強壓下心頭的暴躁,讓他自行離去。誰知,這人大喇喇往她床上一躺,拉過被角嗅了嗅,理所當然道:“不走,跟著你挺有意思的。要是被人看到,正好可以湊成一對。”
這時候,眼看任務正朝著她所期待的方向發展,向晚并不想鬧將起來,從而功虧一簣,便坐了下來,想與他好好談談。
當她準備好開始發問時,輕微的鼾聲便傳了過來。向晚簡直要氣炸了肺,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平白被人占了床不說,還要受他威脅。
心里頭呼喚了無數次小七,也不知它是真沒聽見,還是裝的,死活就是不出聲,向晚的心更塞了。關鍵時刻,這個不靠譜的系統總是玩失蹤。
為了不讓自己被氣死兼失眠,向晚掏出了藥粉,將這人迷暈了過去。確定這人確實是睡死了,向晚才將他往床里頭推了推,自己躺在了外側。心想等到了早上,一定要將他弄出去。
結果,這人醒得比她早,睜眼看到一張男人的臉在眼前放大,能忍住不出聲,已經是向晚定力足夠好了。
門外下人們的驚呼聲和腳步聲,向晚不是沒有聽見,奈何無論怎么勸說,這人就是不放她出去。
這個時候,所有的下人都去了假山那里,要么就陪在自己主子身邊,她若不出現,豈不是太打眼?
“我的建議,你若是答應了,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還多了個跑腿的人,有什么不好的?矜持這個小毛病,唔,可以稍微改一改!
向晚幾欲吐血,特么的,這是矜持的事兒么?腦回路怎么這么清奇?
忍不住又想動用她的那些寶貝藥粉了,被這人眼疾手快按住了。
“哎,這世間,像我這么熱心助人的人已經不多了,你真不打算考慮一下?”
考慮個屁!平白無故多出了個人過來摻和,除了見過面,連名字身份都不知道,留下他才真是腦子有病。
“既然如此,”這人突然間將腦袋壓低,鼻息都打到了向晚的臉上,“那我就不客氣了!
向晚漲得臉色通紅,急忙將頭偏到了一邊。
長得好就想吃豆腐,也得看她答不答應。
渾身緊繃,血液上涌,視死如歸的氣勢,這是向晚經歷過這么多世界以來,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內力驟然間聚集到掌心,凝聚出一道冰刺,大有他敢碰一下,便讓他斷子絕孫的趨勢。
想象中的溫熱并沒有出現,反倒是渾身一輕,身上的壓迫感瞬間消失。
抬頭望去,只見這人已經跳到了窗邊,推開窗棱往外望了一眼,轉頭意味深長地對向晚說道:“越來越有趣了,我還會再來!闭f完,這人翻身離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向晚氣結,大白天的,怎么就沒有人發現有個人在府里來去自如呢?
看看時間不早了,向晚趕忙整理洗漱了一下,往下人聚集之處而去。
崔如柳已經帶了人過去,在處理那具尸體。其他下人圍在兩邊,留出了一條道。
據這些下人說,死去的人名叫阿丙,是郝府前幾年從外面買過來的。平時在外院負責傳話以及跑腿,不知什么原因死在了這里。死狀與郝錚差不多,只是這些圍觀的人沒有看到郝錚**的樣子,只看到了阿丙**的雙腿和凌亂的衣服,不好猜測死因。
有人說是冤魂索命,也有人說是他平時行事不端,被人尋仇。具體如何,向晚已經從惶恐不安的桂媽媽和神色驚駭莫名的崔如柳的臉色上看出來了。這下,她們應該對向晚之前編的那套鬼話信了七八分。
幾個壯漢用白布裹了阿丙,抬著往外走。崔如柳走在了最后,見眾人還沒有散去,便出聲斥責,將人都遣散了。臨走時,她深深看了向晚一眼,才疾步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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