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眾人在院子里圍成半圓,向晚拿著桃木劍,挑起一張黃色符紙,嘴里念念有詞。半刻鐘后,一揮劍,將點燃的符紙往爬山虎上甩去。
紅綠交加的爬山虎,在火苗觸及的那一刻,呼地一聲形成了一大片火海,讓眾人嘖嘖稱奇,就連向晚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活的爬山虎啊,碧綠碧綠的,又不是干柴,怎么可能這么快就燃燒起來?
原本她還想著,火苗一滅,她就借口陰氣太重,讓眾人幫忙把爬山虎拔了。現在好了,都不用她動手了。
烈火焚燒之下,居然逐漸顯出了頹敗之象,目光所及之處,哪兒還有紅的花、綠的葉?這處分明已經枯萎干涸許久了!
隨著火勢的蔓延,那處槐樹逐漸進入焚燒的范圍。也不知哪里來的風,吹得槐樹葉颯颯作響,連天空都似乎有些灰暗了。
有人忐忑道:“道長,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會不會有妖孽在此?”
圍觀的群眾,看熱鬧歸看熱鬧,如果危及到自身,哪兒還有閑心在這里呆著?
“不必驚慌,烈日灼身,魑魅魍魎定然不敢現身。”
安撫住眾人,張赟站了出來,要下人去打水澆滅火苗,防止燒到房舍。
“張施主,何不到房間里看看,那里或許有你想要的答案。”
槐樹正在被燒,躲在偏房里的鬼魂,已經迫不及待要出來了。因為地底下的陰氣,越來越甚,惡鬼,要出來了。
尋常的鬼怕惡人,惡人自然不懼鬼,那如果那只惡靈出來呢?
張赟瞇眼瞧了向晚一眼,冷哼一聲,邁步往屋子里走去。
等人一進屋,向晚從包袱里將易燃的粉末狀朱砂一把把揮向槐樹。
大火彌漫,向晚嘴里念念有詞,鎮定自若。
之前能夠在張府四處放火,也是依賴昨晚在府里四處放的朱砂,不然,火勢不會在短時間內漲那么大。
趁著眾人都在看火的功夫,向晚用眼神示意小徒弟將院門關了,以免一會人們驚慌之下都跑了,無人再來圍觀,埋在地下的尸體,恐怕就沒人作證去報官了。
說起來,官府的辦事效率還是挺低的,張府都燒了大半天了,竟沒一個官差過來看看。
算了,只要刨出東西來,張府自然跑不了,到時候讓官府來善后好了。
張赟看不見鬼,但進入偏房之后,陰冷的感覺卻是實實在在的。
他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屋外的槐樹被向晚一腳踹倒了,然后就聽到一聲長唳,天空忽然灰暗下來,冷風陣陣。
眾人都被嚇壞了,忙不迭地想往外跑,向晚安撫道:“諸位不必驚慌,困獸猶斗。這院墻處有制勝的法寶,還請盡快挖出來,以免拖延時間,讓這孽障逃脫,危害四方!”
他們手里沒有挖掘的工具,但那些救火的瓢都在,刨個坑不在話下,又不是徒手。
圖宏業已經身先士卒,從旁邊的雜物堆里撿了個花鏟,對著墻角就是一頓挖。
向晚拿著桃木劍,對著偏房嚴陣以待。
眾人見一個孩童都上陣了,自然不愿被比下去,紛紛幫忙。
王福等知道內情的人,想去阻止,被向晚一腳一個,全都踢進了張赟去的那處偏房。
冤死的鬼魂已經沒有了束縛,加上被惡鬼遮天蔽日的陰氣滋養,已不懼白天出來,紛紛將鬼爪伸向了對他們行兇的人。
挖出了一具尸體,有人害怕了,嚇得手都拿不住工具。
有人認出了尸身上的飾物,駭得面無人色。
抬出來一具,下面又有一具,旁邊還有。
有膽子大的,氣不過,索性直接將所有栽有爬山虎的地方,全部刨開了一尺來深的坑,幾乎每一個坑里,都能見到尸骨。
這下,膽小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愿再在這里待下去了,奪路而逃,拉開院門便跑了出去。
“無量天尊,冤冤相報何時了。眾鬼聽令,集中對付惡鬼,行善積德,你們自會沉冤得雪。”
被鬼撓得面目全非的王福等人,奄奄一息地爬出了屋子。張赟卻沒有出來,因為沒有鬼敢近他的身。
有時候,殺的人多了,身上的戾氣,神鬼都要避讓三分。
“桀桀桀桀,終于出來了,桀桀桀桀桀……”
這一聲聲唳嘯,聽得向晚頭皮發麻。
隱藏的,貌似比她的功力高深太多了,要如何才能逃脫?
向晚此時深恨原主學藝太少,闖蕩江湖全靠運氣。她就不行了,直面這樣的惡鬼,要如何保全自身?額,還要保全徒弟!
那些鬼很懂得權衡,一見惡鬼出來,直接就消失了,連尸身都不顧了。等于她這一頓嚷嚷,直接把小鬼都給嚇跑了。
得虧眾人看不見鬼,要不然,她這一世英明,就要毀于一旦了。
前世,惡鬼是怎么死的來著?
麻蛋,想不起來了。
等周圍的人嚇的嚇暈了,跑的跑光了,向晚拎起小徒弟,大喝一聲“孽障,哪里跑!”直接跳到了院墻外,撒丫子就跑。
這一回,她算是被系統給坑慘了,穿到個半吊子道士身上,要能耐就那么一點點,那是真會吹牛。
不跑,還能有第二種救命的方式么?
跑了一段距離,向晚才想起來,包袱還在那院里的石桌上擱著呢。
想想這些天掙的家當,委實有些不甘心。
她可再不想過那種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還是回去,瞅準機會把東西拿走吧。
晃了一圈,向晚又夾著小徒弟往回跑。
圖宏業不樂意了,直接掐向晚的胳膊,道:“師傅,快去快回,我在這等你。”
向晚胳膊一緊,嚴肅道:“師徒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能長久。不要中途退出,不然我會以為你想叛師出逃。”
“那你若是中途退出,算什么?水性楊花?”
“沒事好好念書,為師豈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啊呸,拋家舍業的人?也不對。哪兒那么多廢話,為師就算要走,也會帶著你。所以,你跟我一道回去,再啰嗦,打屁屁。”
圖宏業不再多言,只是臉上有一絲微紅,向晚沒看見。就算看見了,也會以為小孩子害羞,有什么好奇怪的。
院落里依然陰氣逼人,只是被向晚拿在手里的羅盤,似乎有些微微的震顫。
臨近墻角,向晚一狠心,還是沒有跳進去,直接在外面把羅盤敲得震天響。
“牛鼻子道士,別再敲了。再敲,我挖你心肝!”
聽這聲音,好像是個黃花大閨女,與之前那道凄厲的喊聲,完全不相符啊。
向晚跳上墻頭,往里一瞅,看到里面的景象,差點直接栽下去。
里面哪兒還有惡鬼,分明是個年芳十八的古裝美人,一身紅色嫁衣,美艷不可方物。
“小道士,不必驚慌,我不是惡鬼。”
這都被看出來了,向晚自認演技還是挺好的。
“多謝你放我出來,如今我心愿已了,該去地府了。”
這女子笑得坦然,容顏極美,讓向晚不由看癡了去。
“師傅,拉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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