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禎!”
黑虎一怒之下,一把將椅子扶手給拍了下來,沿著臺階哐當哐當往地上滾去,最后落到了二當家的腳邊。
大伙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大當家叫的竟然是二當家的真名!這么多年,他們一直二當家二當家的叫,都快忘了二當家這個十分具有女兒風范的本名了。
想當初,顏禎一身落魄地來到青風山下,是大當家一眼相中了他,帶他上了山,還給了他二當家的身份。從此,顏禎便在青風山安了家,一心一意輔佐黑虎。
有人過來砸場子,大伙也萬沒想到,二當家竟然會讓大當家直接投降。別說黑虎生氣,他們也都有些不忿。不戰而屈人之兵,不是他們青風山土匪的作風。
“大哥,稍安勿躁,且聽二當家分析一番在做計較也不遲。”
三當家是個糙漢子,面容憨厚,武功不俗,卻不喜歡喊打喊殺,黑虎說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時常做做和事佬,寨子里的眾位當家這才能相安無事。
黑虎雙目圓睜,瞪了眼顏禎,坐在椅子上將頭扭向一邊,顯然已經將三當家的話聽了進去。
這執拗的性子!
顏禎心底苦笑,不過是正話反說,黑虎就這般生氣。他也是青風寨的一份子,又豈能真讓他跟那和尚走?
“大哥,眾位兄弟。顏禎自進入青風山以來,承蒙各位關照,做了二當家。這些年來,為青風山也做了不少事情,豈能任由他人欺凌到我等頭上?方才那般說,不過是為了試試大哥和眾兄弟的決心,又豈能當真?只要大家的想法一致,力往一處使,我青風寨就能一直屹立不倒。”
眾人皆點頭,那股子不忿紛紛化為了維護青風寨的決心。
“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那和尚既能綁了天門教的教主,心智和武功定是不俗。此次單槍匹馬來我青風山,不論他說的是真是假,光這份膽量,就足夠引起我們全山寨的人重視。若能好好將人送走,我青風寨,也沒必要招惹這樣一尊大佛。我們與僧人,素無往來,可和尚,確實是最愛多管閑事的。所以,眾位兄弟,待會,還得盡量配合我。能不動武則不動武,若真到了萬不得已這一步,大家也一定要按計劃行事,如何?”
顏禎沖各位一拱手,眾人紛紛道:“二當家,只管吩咐就是。”
黑虎有些尷尬,貌似他是誤會顏禎了,可卻放不下面子,拉不下臉來,只得在他看過來時,胡亂地點了點頭,慌忙將目光移開。
顏禎嘴角微勾,或許,這是一個機會。
眾人,皆都將搶過來準備做壓寨夫人的姑娘給忘了。
向晚拉著一臉憤憤然的水云天,往探子走的那條道而去。
上了半山腰,向晚想了想,將水云天的啞穴給解開了。
“臭和尚,快把這破布條扔了。多少天沒洗了,能熏死人你知不知道?”
“阿彌陀佛,與了殺相比,布條何其無辜。”
“了特么的殺?本教主不是和尚,這輩子都不會當和尚,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佛曰,沉默是金。了殺,你金子掉了。”
“臭和尚,死光頭,禿驢,變態……”
“了殺,說來說去都是這幾個詞,貧僧都聽膩了,換一個有節拍的試試。”
“你……有本事你說一個。”
“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見到了千萬要躲開……”
向晚唱得認真,水云天牙齒咬得死緊,就差將腮幫子咬破了。
知道自己是和尚,還專門唱女人,見過這么不知羞恥的光頭么?
他算是見識到了,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他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碰到個這么奇葩的和尚,關鍵他還落這禿驢手里了。
他算是發現了,與這和尚斗嘴,除了自個給自個添堵,一點用都沒有。這種無論你說什么,和尚都有理的局面,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對,竟然想在口頭上討便宜,真是夠了!
過了半山腰,前面便看到了放哨的土匪,拿著大刀對著他們虎視眈眈。
向晚雙手合十,看了看人家手里的兵器,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么似的。
“阿彌陀佛,勞煩這位施主帶路。你們二當家,估計等急了。”
放哨的土匪心里一驚,攥住刀柄的手不自覺握緊了幾分。
看來二當家真是說對了,這就是個妖僧,還沒進門,就知道二當家在等著了。
“沿著這條路,往前走就是。”
二當家早就叮囑過他了,見了人,要拿出氣勢。也不知道他說這一句,算不算有氣勢。
“阿彌陀佛!這位兄弟,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歡迎儀式做得不怎么樣,你們大當家,會哭的。”
“呔!你這和尚,誰和你是一家人了?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們大當家是不世出的英雄,豈能說哭就哭。”
又圍過來倆土匪,看著架勢,很有找向晚打架的沖動。
向晚不疾不徐道:“眾位,不妨打個賭。若你們大當家果真哭了,你們便答應我一個要求,如何?”
直接說要他們當和尚,向晚怕嚇著他們,于是便換了一種方式,
幾人中領頭的刀疤臉不屑道:“好大的口氣!若你輸了,如何?”
“阿彌陀佛,佛祖不會讓貧僧輸的。若真輸了,一定是他惹的禍。”向晚伸手一指身后默默看笑話的水云天,淡定道,“貧僧便將他送與你們,順便搭上他背后的天門教,如何?”
“禿驢,本教……我不是天門教教主,師傅可別騙人。”
水云天樂得看向晚吃癟,又豈會如她所愿,承認自己的身份?
向晚微微頷首,欣慰道:“了殺,這就對了。承認是貧僧的徒弟,又不會少塊肉。至于你天門教教主的身份,不要也罷。在佛祖面前,人人平等。”
水云天:“……”
時時刻刻惦著讓他認他為師,他怎么就一時糊涂,入了他的套了?
水云天忿忿不平,對面前的眾匪道:“各位,別聽這禿驢胡謅。為了引你們上鉤,他是什么都敢說。快點把他殺了,不然等他進了寨子,把你們當家的騙去當和尚,你們以后該怎么辦?”
嗯,還能為別人著想,看來水云天的根還沒爛透,向晚的心甚慰。
以刀疤臉為首的幾名土匪,看著向晚一臉欣慰地望著這蒙了半張臉的娘炮勸他們殺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個圈套。他們才不會那么傻,被這倆光頭騙得先動手,壞了二當家的事兒。
刀疤臉兇狠道:“和尚,我應了你又何妨。別讓你身后這娘炮再開口了,不然我會忍不住砍了他。”
水云天雙目圓瞪,恨不能用眼刀將這群土匪全都凌遲。
娘炮?
特么的,不殺人都不行!
“施主,請隨意!”
向晚一臉無所謂,水云天更恨了。
這一切,還不都是拜他所賜!
死光頭,你給我等著!
刀疤臉倒是愣了,沒想到這和尚這么沒有徒弟愛,這讓他后面的威脅還怎么說得出口?
“和尚,請吧。”
刀疤臉一臉訕訕,在向晚看不見的角落,狠狠剜了周圍的土匪幾眼。
個沒眼力見的,就不知道給他解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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