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杜郎中來了。”
紫鵑來得及時,向晚趕忙讓人將他請過來,替袁惜情把脈。
“這位夫人,安胎藥可有按時吃?”把完脈,杜郎中謹(jǐn)慎問道。
“我們姨娘就是按照你的藥方抓藥,一直都按時服用。”袁惜情身邊的丫鬟阿紅趕忙道。
“這就怪了……”杜郎中眉頭緊鎖。
“杜大夫,我沒事。藥我會按時吃,不牢你費(fèi)心。”袁惜情婉拒道。
“既然沒事,小六,送杜郎中回醫(yī)館。”
曹信謙明顯不歡迎杜維留在這里。
這里面有事,杜維一進(jìn)來就感覺到氛圍不對。他也想早早離開,免得卷入沒必要的麻煩中。
來都來了,就這么走了,豈不是白白浪費(fèi)感情么?
“慢著,既然杜大夫已經(jīng)來了,就替我們都診治診治吧。有病治病,沒病求個心安。爹爹,您不會連這點(diǎn)小要求都要拒絕吧?”
說著,向晚率先伸出胳膊,示意杜維替她把脈。
她的身體如何,心里自然是十分清楚的。果然,沒一會,杜維便告訴她,身體無大礙,多吃些溫補(bǔ)的東西即可。
曹如晚在向晚之后把的脈,只是杜維診脈的時間長了點(diǎn),看向曹如晚的神情十分奇怪。
“這位小姐,似乎有些虛不受補(bǔ)。近些日子務(wù)必飲食清淡,調(diào)理過后,再行診脈。”
在杜維的眼神下,曹如晚臉色微微紅了紅,隨即福身道謝。
兩位小姐都已經(jīng)診過脈了,接下來就該季梅娘了。
向晚不是沒想過替季梅娘請個大夫看看,可沒病沒災(zāi)的,平白無故找大夫給她看病,別說她自己不愿意,就是她愿意,曹信謙也不會答應(yīng)。
曹府向來都是請圣一堂的吉賢吉大夫看病,午間給袁惜情看病的,也是這個吉大夫。季梅娘對他,還是比較信任的。向晚穿越過來的時候,若不是吉賢不在圣一堂,而紫鵑又著急請大夫,杜維也不會被請到曹府來。
所以,當(dāng)向晚目露期待地看向季梅娘時,她的神情是不愿意的,可看見曹信謙眼神壓根就沒瞟過她,便賭氣般地將手腕露了出來。
看見她這番表現(xiàn),向晚在內(nèi)心長嘆。季梅娘的心里,對曹信謙恐怕還是沒有徹底死心。
杜維摸著脈搏,眉頭緊鎖。良久,又讓季梅娘伸出另一只手腕。
“杜大夫,我娘身體怎么樣?是不是操勞過度,精神不濟(jì)?”
向晚料定杜維把不出真正的脈搏,可只要讓季梅娘對自己的身體狀況起疑心,就足夠了。
杜維又仔細(xì)看了看季梅娘的臉色,起身道:“夫人一切安好,可這脈搏……似有蹊蹺,恐怕已經(jīng)超出了在下的能力范圍。若夫人身體有不適,還望另請高明。告辭!”
說完,他拎著醫(yī)藥箱,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去,就像身后有人追趕似的,連向晚讓紫鵑給他拿的診金都沒要。
“哼,庸醫(yī)。惜情一個孕婦都沒診什么毛病來,一個健康的大活人倒說有蹊蹺。往后這種人,不要再請進(jìn)府里來。”
曹信謙一臉的不滿,也有對杜維的惱怒,惱他攪了他寫休書的好時機(jī)。
“曹信謙,我沒事,你很生氣?你寶貝疙瘩的女兒都說那是一場意外,還想怎樣?鬧到宗祠,我可以你寵妾滅妻的罪名,讓族老懲罰你。適可而止吧,我也不是軟柿子,任你拿捏。王媽,我們走。”
季梅娘說著,便起身往主院走去,也不管這身后落下的一大群人。
這番雷厲風(fēng)行的舉動,把曹信謙的鼻子都給氣歪了。他一邊惱恨季梅娘不顧及他的顏面,一面又暗罵曹如晚不爭氣,幾句話將季梅娘給撇得干干凈凈。
他們之后如何,向晚沒有關(guān)注,只是陪季梅娘安靜地用了晚膳,隨后和她在院子里溜達(dá)消食。
夜里寒涼,月亮被藏在了云層里,厚實(shí)的披風(fēng)依然擋不住無孔不入的涼風(fēng)。
向晚的臉頰被凍得冰涼,忍不住伸出手來搓臉。
季梅娘抬首望天,遲遲沒有動靜。待向晚站到她面前時,就聽到她在自說自話。
“女人這一輩子,嫁人之前靠父母,嫁人之后靠男人,年老之后靠兒女。晚兒,你說女人這一生,就只能依附別人而生存么?”
當(dāng)然不,女人也有女人的價值,只是這個世界,將女人的功能限制良多。很多女人可以自己養(yǎng)活自己、孝敬父母、撫養(yǎng)兒女,將一個家庭的責(zé)任全部承擔(dān)起來,而男人只是掛個虛名,甚至還需要依賴女人來生存。可往往這樣的女人,常常還要承受命運(yùn)的不公,但凡有一點(diǎn)錯,都會怪到女人頭上。
若一個人可以承擔(dān)全部,為何還要與另一個人在一起,委曲求全?
這些話,向晚沒有對季梅娘說。她相信,季梅娘早晚會擺脫世俗的束縛,掙脫出來,只是需要一個契機(jī)。
那個與王媽相撞的丫鬟,第二天就被曹信謙發(fā)賣了出去,又被向晚遣人暗中買了回來,在季梅娘的陪嫁莊子上領(lǐng)了個差事。
那晚之后,季梅娘便將她管家的本事,悉數(shù)教給向晚。只是,向晚的心思,從來都不在這深宅后院。用幾天功夫?qū)?nèi)院的事情理清楚后,向晚軟磨硬泡,讓季梅娘將曹家的產(chǎn)業(yè),一點(diǎn)點(diǎn)教給她來打理。
曹家的產(chǎn)業(yè),大部分都是季梅娘的陪嫁,有商鋪、田產(chǎn)、房子和客棧。一年的收入也不少,大部分都花在人情往來上,還有盈余的便都被季梅娘拿來買了地。
曹信謙成婚前的祖產(chǎn)不多,還有不少是族里頭給他添的。因著這層關(guān)系,他每年要拿不少銀兩供曹氏家族的孩童上學(xué),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在向晚看來,曹信謙基本上都是依靠季梅娘在這都城里站穩(wěn)腳跟,又憑什么想要休妻?莫非是想找個錯處,將季梅娘掃地出門,吞下她所有的嫁妝?
前世,原主因?yàn)榧奕耍蚣疑矸莸匚桓撸圆苄胖t一直在忍耐。直到后來原主出了事,季梅娘變賣嫁妝來疏通關(guān)系,曹信才找到機(jī)會將她休棄。
這一世,也許是因?yàn)榧久纺锵茸屗麩o法插手向晚的婚姻,搏了他的面子,又出了袁惜情差點(diǎn)摔掉孩子的事,怒氣無處發(fā)泄,才有了提休妻那件事。還好季梅娘沒有將向晚要許配的那家的背景透露給曹信謙,不然,不知道這個無恥的男人,還會演戲到什么時候。
阮氏并沒有耽擱時間,第三天便著人過來請向晚和季梅娘去鐘鳴寺上香。
季梅娘之前因?yàn)樵橐延猩碓校想將她當(dāng)作空氣,不在面前礙眼就行。可現(xiàn)在,不關(guān)注都不行了,內(nèi)心著實(shí)有些憋屈,正好想借此換換心情。
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向晚便和季梅娘上了馬車,先同阮氏在城門口匯合,然后出發(fā)去往鐘鳴寺。
現(xiàn)在并不是初一十五,上香的人不多。阮氏帶著季雙兒,同季梅娘和向晚走在上山的小路上,邊聊邊看風(fēng)景。
季雙兒的雙眼早就飛到了十丈開外,又不忍打擾阮氏與季梅娘說話,便將目光放在了向晚身上。
小女孩有好奇心是很正常的,向晚同阮氏、季梅娘說了一聲,領(lǐng)著季雙兒快走幾步,跑到了她們的前面。
來到鐘鳴寺的寺門前,早已有人在那里等候。
見到她來,那人微微一笑,道:“這位小姐,我們算不算十分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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