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我與他一戰時,就明顯感受到了他那魔功的厲害,只是他掌握的還不算嫻熟,境界不夠才會落敗。”
“而如今四十年過去了,想必他已經成長了,而我已經是風燭殘年,自知大限將至。只得自封筋脈,使身體技能降到最低,再配合龜息之法拖延時日等待他的到來,徹底解決兩家的恩怨。”
“師公,我看兩家也未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啊。”
“唉!”詹九一聲嘆息之后說道:“你只是看到了表象,我與趙天雄兩者共存便會一直持續眼前的平衡。此乃是嬴氏帝王之術的均衡法,也是鐘前輩所關照下的結果。”
“而我與他并不能共存,他定會以個人名義找我拼命,我與他必有一戰,不是我死就是他亡,這也是前輩一早就言明的。不論是那種情況,嬴氏追求平衡會兩不相幫,他死趙家依舊龐大,因為其背后的勢力未滅。而我背后只有鐘前輩,他神龍見首不見尾此次離開前也說過二三十年內不會出現,那趙家就會沒有顧及。一旦我死現下的平衡會打破,就會是另外一番格局。學院首當其沖受牽連,明兒,鈞兒也逃不開被追殺的命運,我擔心的是他們,還有天下的學士,這么說你懂嗎?”
江海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道:“道理不是很深奧能看透。”“師公一死,徐院長,導師受趙家的打壓,嬴氏一族也不會出面維護,那逐鹿學院的管理就會失控,到時候不是嬴氏的人馬管理,就是趙家控制。學院這個殼會保留,而內部可能全部換掉,是這樣嗎?”
“恩,差不多。”詹九平靜得語氣仿若沒有一絲擔心。
“那師公對趙天雄有幾成勝算?”
“以前是五成,如今只怕不及三成。”
聽到這個數字江海愣住了,因為太低了。“就沒有其它辦法嗎?”
“沒有!”
江海沉默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好了如今你知曉了一切,那職責你也該懂了,至于以后如何,盡力就好。本想傳你些功法的,可看過你的比試,你身上的東西好的不行,也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若是你還有所需應該就是藏書閣那本身法了,日后有緣自能取到。再過兩日你便能恢復行動了,到時候就將你送走。這幾日也廢了我不少精力,吐納也是難補回。”
“師公不能走動又如何送走我?”江海問道。
“自有辦法!”說完便不在言語。
江海只能看著漫天星光,想著今日聽到的一切,沒想到這個老者竟然是自己的師公,而且他的故事若是細說幾壺酒才能聽完。看來與趙家的事并沒結束,僅僅是開了個頭。
想著想著便是睡著了。
……
果然如師公所講那般,第三日江海就走到了詹九身旁,還沒近身便聽到他的話語。“你確定要看我?只怕會讓你很失望!”
江海聽到這話,便知道他的狀態極差,更是急不可耐的走到他面前,雖是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給驚住了。
“如何,我有沒有騙你?”詹九嘴唇幾乎沒動可還是有話說出,難怪先前一直感覺沒有情感波動,這說話都不經過嘴的,如何有感情。
他面部干癟,就好似風干多年的橙皮黑黃切干肘,特別是右半邊臉頰沒有半點血氣,條條裂痕已風干,沒有血管能看到骨頭。額頭上也不向從后方看到那樣白發飄飄,沒有幾根頭發,一雙手搭在雙膝之上,原本是運行周天的坐姿,卻是讓江海看到的他的雙手,及雙膝。
這哪里還是一個人該有的身體,比那枯木枝還不如。唯一能感覺他還活著的,只有那一雙深邃而堅毅的雙眼盯著江海。左半邊臉微微動著,很是勉強的笑容,卻是讓江海心里很不好受。
曾經風光無限的一個人,說話還有些打擊人的強者竟是如此模樣!一人承受著生死折磨苦苦支撐著,只為了自己的弟子,只為了天下的寒士能得到一個相對公平的機會。
“師公!”江海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一把抱住了詹九,雖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這人一直注意著所有學員,儼然就是身旁的大樹,庇護著下方尚且渺小的的幼苗。
他雖骨瘦如柴但在江海眼里他就是一尊頂天立地的巨人,為學院的所有人遮風擋雨。
詹九伸出手掌拍了拍江海:“小家伙你被人圍殺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哭,再說了老夫還沒死,最少再趙天雄出現之前不會死去。”
“那趙天雄不及我,他的兒子也給我徒弟打的落花流水,現在他的孫子也不及我的徒孫十分之一。哈哈,我這一脈永...不..弱...于...人!”難得見到他如此豪邁,也是極為看重江海。
“師公,你為何不服下蜂王蜜、千年靈芝,對你目前的現狀有所幫助!”江海擦去眼角的淚水,這么一個強者不應該以哭臉相對,因為他即是堅強。
“我如今的身體別說那千年的靈芝,就是蜂王蜜的藥效都承受不住,只會加速我的死亡,索性留給有用之人。”“我真的很想給你些東西只是沒有了,就這樣吧,我現在就送你下山,以后的路看你自己了!”
不待江海詢問如何送,詹九朝著一方喊到“逐日!”
‘逐日?什么東西’江海心里疑惑著。
“咕咕。”傳來一陣鳴叫,這是一只飛禽,隨后便是一團黑影落在江海身前,如一座高塔遮擋了江海的視線。鼻子最先感受到羽翼的氣息。
江海抬頭這才看到是何物,原來是一只疾風飛鷹,不過身形要比他所乘坐過的飛鷹都要巨大。羽毛烏黑濃密更為飄逸,一對鷹爪也是巨大,像是鐵鉤一般。
不對,這不是普通的疾風飛鷹,因為眉毛處是白毛,這是獸中王者的象征。
那飛鷹落地之后低下頭親昵的貼著詹九身上蹭。詹九也是伸出手掌撫摸它的頭。飛鷹咕咕叫著很是享受。
“它叫逐日,別看他如此龐大,其實與你一樣不過是個小家伙。”
“小家伙?”江海有些吃驚,就這形象完全和小字不搭邊啊。
飛鷹轉過頭來鷹眼盯著江海,對江海稱它小很是不滿意,那模樣仿佛是在對江海說:“你瞅啥!”
“師公,我怎么感覺它在鄙視我?”
“哈哈,逐日乃是飛鷹中的王,而且除了我之外沒人敢叫它小家伙,它現在有些生氣,你還是給它道歉。”詹九笑道,不知是不是故意給江海下套,而江海自己鉆進套了。
“你讓我給它道歉?”江海疑惑道。‘不存在的,想我堂堂一個五尺男兒給一只鳥道歉?想都別想!’
詹九也不回答,只是一副看戲的表情,江海正在想他的目的。
只見飛鷹伸出右翼‘輕輕’地掃了江海一下,江海就像是風中的蒲公英沒有半點抵抗,飛出了幾丈遠。原本就受傷的他受到這么一下,那感覺實在酸爽。
江海艱難的爬起來,那飛鷹卻是咧嘴,咕咕一聲,好似一個人的嘲笑。著實把江海氣的不輕,若不是身體不允許鐵定沖上去朝著它一頓胖揍。非但如此,那飛鷹兩眼挑動,仿若知道了江海心里所想,這是在挑逗他“來啊,有本事和我來一場。”
對于這小孩子一般的表情,江海是徹底服氣了,也就相信了詹九所說的話了。
“逐日不得無禮,他就是你日后的伙伴了!”詹九喝止了飛鷹。
卻是引來了一人一鷹的疑問“啥(咕咕)?”
詹九也只得解釋道:“逐日的性格不適合呆在這深山之中,而我也不知道具體還能等多久。索性讓你們兩結個伴,去闖蕩江湖也好游玩也行。”
江海但是無所謂反正飛鷹也不用自己操心,自己能捕食,而且武者不能飛,多了個飛禽坐騎可平添不少戰力,哪怕是跑路也快。
飛鷹就不干了,睜大鷹眼上下打量著江海,嘴一瞥“咕咕嘰嘰。”那模樣是瞧不起江海。
這讓江海很不是滋味,若不是我現在這狀態,一定打得你亂叫還要扒光你的毛,哼,敢小瞧我。
詹九撫摸了下飛鷹道。:“你別看他弱不經風的樣子,其實他很厲害的,只不過受了很重的傷。他若是恢復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咕咕嘰嘰?”身為四階的飛鷹王族,它自然是不相信眼前這個連靈氣都沒有的人類會這般厲害。高傲的頭顱看著江海,盡是懷疑。
“前幾日不是斷斷續續的爆發了幾道讓你恐懼的威勢么,他便是其中之一。所以你還是跟著他去吧,以后你要想進階還得靠他。”詹九繼續游說逐日。
逐日全然不相信,雙翼展開遮天蔽日一般,而后輕輕一挑,江海便飛到了空中。看著一片大好河山實在是美,然后只是片刻又墜落而下,被飛鷹以頭接住又一次頂上了天。江海也不疼只是不能動彈,被他當球一樣的玩弄著,飛鷹也是知曉輕重用魔力護著他的筋骨,只是嘴里不休的叫喚,是開心,也是質疑。
“小家伙你看逐日多喜歡你……”詹九突然的一句讓江海更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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