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展示神奇之后,江海當然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它,從懷中將它取出,捏在手中細細觀看著。
只是它如今沒有一點光彩,如一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石珠,任憑江海如何揉弄就是不動。
‘不能查探就算了,反正知曉它是神胎,老家伙也有說過時機沒到。’江海折騰了許久只得將它放過原處。
然而讓江海沒想到的事情又一次發生了,它一回到江海懷中就開始亂動,周身也盡是白光,江海只得將它再次取出,可神胎又一次石化了,在江海眼皮下沒了光澤。
到了現在江海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神胎真的只是個小家伙,這無非就是還在生氣。他無奈地搖頭道:“好吧,小家伙你贏了,你想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說完也不再管神胎,慢慢悠悠向家走去,懷中神胎那叫一個歡,上下左右亂竄不說,還輕輕的碰了碰江海,仿佛實在挑逗“你能把我怎么樣?只能干看著!”
江海看著自己胸前白芒不斷,雖是好奇但也只能隨它折騰,神胎鬧騰了半天后才恢復平靜。
豎日,江濤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去鄰村幫忙,只有江海知道父親是去取內甲了。
而他也是一個人繼續練習那易形之術,既然能改變形體,那就能縮骨錯筋,這對以后也是有很大幫助的,不知是這功法太難,亦或者是江海心未徹底靜下來,一個上午過去了也是沒有任何進展,這讓他有些沮喪只得停下來。
與母親交待了一番他決定四處走走,漫無目的地行走只為使自己心平氣和,沒想到竟然走到了村后那條通往妖月的路。
‘進去看看吧,’一個想法突然而生。江海踏上了那條道路,上一次還有江哲江虎陪同這一次卻是孤家寡人,兩位少時的玩伴如今都在為了生計而奔波,也只能是想念與祝福,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走的路。正如腳下這條分叉路,一條通往海邊,一條通往山區。
越是前行感受越深,妖月的靈氣充裕的不像人間,雖還只是邊緣卻已是超出了望圣山,這里面絕對有絕世聚靈陣,要不就是有仙道法器,這是江海的猜測。難怪那臨死的太上長老要進入,如此看來極大可能有大機緣。
江海的目的很簡單,他看到了神胎的‘活波’想起了那個同樣喜歡呆在他懷里的小猴兒,他想去看看。
沿著記憶中那條小路行走,卻是發現荒草叢生幾乎看不到黃土,這說明什么,這條路少有動物行走,一路上也沒看到酒猴,這情形有些不對啊,他只得加快步法。來到了那片茂密的叢林,樹木依舊高聳只是中間那塊空地已有齊人高的雜草,而且不見一只酒猴。他心中感覺有些不對勁,而后沖進那顆最大樹的樹洞中,一進門就聞到了很重的霉味,這是許久沒生靈活動了,而且滿是蛛網,石床上也厚厚一層灰,顯然不是一兩個月就能鋪滿的。酒猴一族全員搬遷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這么想了,因為沒見過有打斗過的痕跡,只是猴類都是群居且安定的族種,究竟是什么讓它們搬走的。
因為圣靈學院的那個強大的老人?不可能,他既然幫助小猴就不會逼對小猴有恩的酒猴一族,那么只有一種可能,不想被自己尋到,打擾到小猴。
看來都是因為自己啊,看著大變樣的環境他有些愧疚了,那一個個用來釀酒的樹坑都是敞開著沒有芭蕉葉或者荷葉遮擋,想來是猴兒酒都給搬走了。
“咦?”江海竟然在一顆樹上看到了一個葫蘆,這葫蘆他如何不熟悉,正是當日三人一起偷酒被抓所留下的。想不到那群酒猴還沒扔,江海一躍而起將葫蘆取下,卻是聽到了叮咚的響聲,里面還有酒?
扒開木塞一股酒香溢出,果然是一壺猴兒酒。
即是全員搬走,為何又留下一壺酒呢?知曉自己會找到這里,專門為自己留下的?
江海細細查看葫蘆之后,在上面發現了一根絨毛,陽光照射之下金黃金黃的,這一看就知道是小猴的,因為酒猴都是褐色的毛發。
江海心喜,如此就說明這真的是小猴兒留下的一壺酒,它知曉自己會來到這里,最讓他高興的還是,小猴醒轉了過來證明它已經無事了。
只是它為何不與自己想見了,這其中定有緣由,具體是何江海也猜想不到。只是看著妖月之地發呆,圣靈學院那位前輩已經有言在先,自己會和小猴相遇,只是如今時候未到,以他現在的實力進去其中無疑是自尋死路。“小猴啊,你要等我!”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回走去,做不到的事還是別去想,別去看。
回到家中時父親已經歸來,趁著母親忙時偷偷穿戴上了內甲,這內甲重量還是太輕了,不過寥勝于無總比石頭重,隨后又是開始練習易形之術。只是一次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這也讓他奇怪,總感覺哪里出了差錯卻又說不出來,只是一次次的堅持著。
江濤在一旁看著,慢慢的也是發現了不對勁遂叫停了江海。“小海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江海一聽愣住了,連父親都看出來了為何自己卻是沒有半點感覺,究竟是哪里出問題了,于是問道:“父親,為何這么說?”
“以你的天資,不可能兩天了還一點進展都沒。再者我看你眉間有苦色,心神不寧的定是有什么心事。”
“父親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只是想快點離開這里,因為我畢竟浪費了三年,雖然已經到達了劍宗中期,可是誰知道同輩之間出現了多少個劍宗之境或者更高。”
江濤聽完多多少少明白了原因,道:“小海啊你的努力,天賦我都看在眼里,這讓我無比欣慰,誰人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成龍成鳳,你比他人強上百倍自小我就看出來了,可從小我也在擔心你知道么?”
“為什么?”
“挑戰自身極限固然是好,可也要有個度,再好的弓,若是用力超過了承受的范圍就會折斷。你如此要強的就像一柄精弓,若是使用妥當當是一把利器,若是過度了就會反傷自身。”
“我曾以為這次的事件會讓你有所領悟從而改變些許,可我發現你并沒感覺到。我且問你同樣兩個人習武,一人是循循善進勞逸結合,一人是不分晝夜萬分刻苦,你說何人的成就高?”
“萬分刻苦那位!”江海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
“你錯了孩子!”
面對父親的答案江海也是納悶,為何錯,又錯在那里?只得聽到繼續解釋。
“曾幾何時我也是如你一樣所想,認為只要努力了就能進步,誰知道錯了錯的很是離譜。武道修行啊不是舞文弄墨,靠死記硬背就能提升,也不像考試那般有固定的答案和特有的流程,它需要機遇和自身感悟。”
“而這一切來源于生活!那幾年我的修行遇到了瓶頸,用盡了一切辦法也是無用,直到我看到一個兩個老者對弈。”“兩人在棋桌前坐了一天一夜也沒動過半分,我好奇問其中一位為何,他回答時機未到需要沉寂。”
“那時我就呆住了,老者所講雖只是對弈,但又何嘗不是在說我,我苦苦強求的東西,又是否是時機未到,內心還沒徹底沉寂下來呢?”
“一席話使的我茅塞頓開,拜別兩老者之后,我調整心態行走于山野之間,無欲無求一切都以平常心對待,沒想到才一月未到這困我三年的瓶頸就此跨過去了。”
“而現在的你正如那個萬分刻苦的孩子一樣,時刻都是繃緊了神經,因為要變強因為你不想弱與人。也與我當時的瓶頸相似,越是困境越想著努力去跨越,殊不知是上天刻意安排這三年讓你去沉寂。”
“你自己好好想想這么多年來,你錯過了多少,那些錯過的又是什么?想通了或許你就明白了為什么。”
說完他也不再理會江海退到了一旁,如今該說的已經說了,能不能領悟就看它自己。
我究竟錯過了什么?江海回想著以習武開始一來自己能記起的事。半天過去還是一無所獲,或許這真的是一個瓶頸,就是想要自己知曉缺少什么。
而這究竟是什么呢?
毅力,努力,哪怕是態度,江海都自認為超出了常人。
一夜無眠,直到眼中出現第一道光,那是晨曦。看來這次再戰要等一段時日了,因為連最起碼的保障也沒有。
江海困惑之時,聽到了屋內稀稀疏疏的響動,雖是聲音很小了還是被他所感受。
為何父親,母親會起這么早,難道有事?記得昨日可不是這個時辰。
他走出房間看到的是母親忙碌的身影,只是躡手躡腳的,這是怕打擾到父子兩休息。
“母親”
夏蓉轉過頭看到了江海,有些歉意“我把你吵醒了?”
“沒有,我每天都是這個時辰的起床的,但是母親你為何起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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