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邑的糧食收購囤積事宜迅展開,牛車、馬車車隊也迅成型,第一批糧食很快就被裝載上路了,先往的目的地便是魏國。
已經(jīng)具備了一些商業(yè)運作初級知識的朱聞天明白,這看似倉促的行徑,其實是白圭在加資金回流度。
而往魏國糧食本身其實也并不是看起來那般倉促,等到糧食在數(shù)名老班底以及新招募人手護送下上路之時,朱聞天注意到白圭交代得很清楚,包括糧食買家、地址等。
很顯然,白圭是提前做了大量事宜的,商談買家不可能放在到達洛邑之后再去找,一定是提前便商定好的事情。
如此也可見白圭的深謀遠慮。
商場如戰(zhàn)場,其實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那種飄逸,除了智慧之外,審時度勢所做準備才是最為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只不過表象往往被無限凸顯,而背后的細節(jié)總是讓人忽略罷了。
白圭先出的一車隊糧食是精米,洛邑區(qū)域即使精米的價格也比魏國的糙米價格要低,然而朱聞天注意到白圭在合算成本之后只加了并不太高的利潤,僅僅比之魏國糙米價格高一些罷了。
“魏國精米的價格比咱們的價格要高很多,為什么要定一個這么低的價格呢?”
朱聞天由此也詢問了一下白圭,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其實這個過程也是一個學(xué)習(xí)的過程,說實話朱聞天已經(jīng)有些喜歡上這種親自參與創(chuàng)業(yè)的感覺了。
“事出有因,一是這批糧食為我魏國好友所托,所有花銷都是買家先行付錢,我們只是承辦了一下,并沒有投入多少成本。
二是我們也可以借此謀個口碑,讓更多的人知道可以較為便宜地從我們這里購買到糧食,將來糧食販賣路子才會更寬。
還有一點,為父選取糧食生意為經(jīng)商主業(yè),是看中了它一直的利潤但是糧食乃是普天之下生存所需物資,為父不打算在這方面謀取暴利。”
白圭解釋一番,一雙飽富智慧光芒的眼睛又上下端詳了一下朱聞天的反應(yīng),見到朱聞天若有所得,這才繼續(xù)往下說。
“小二,為父預(yù)計今秋之水災(zāi)應(yīng)該頗為嚴重,我們不僅要大量囤積糧食,以保證屆時不要斷糧,而且還要在那時庶民最為需要之時,保證糧食最夠便宜。
民生乃社稷根系,庶民有活路,我們經(jīng)商才會有買家,這一點小二可曾理會了?”
面對白圭頗為審視的眼光,朱聞天點頭答應(yīng),原來白圭竟然如此胸懷天下,很顯然白圭口中培養(yǎng)市場那是次要地位的,他真正在乎的還是民生。
“由此,小二此時于各處囤積糧食之時,還要注意多購置一些糧食種子,與普通糧食分開仔細存放,以防水災(zāi)之后庶民無種可種”
一番話下來,朱聞天不僅從白圭商業(yè)運作之中學(xué)到了很多經(jīng)驗,也對白圭的品行又有了更多的了解。
朱聞天曾經(jīng)聽聞“心善不經(jīng)商心慈不帶兵”的說法,如今以商祖白圭比較,似乎這句話也未必就有道理。
按照白圭的安排,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運行,朱聞天一邊幫襯著白圭建立糧食倉庫,于各處地點輔助囤積糧食、種子,一邊繼續(xù)留心洛邑地域的其他市場需求。
半月時間之后,前往魏國的商隊已是返回,而這一次他們也帶來了好幾宗糧食生意,正如白圭所預(yù)料的那般,是第一批貨的口碑打了出去,而且?guī)鬃谏舛际翘崆邦A(yù)付款的。
如此情形之下,此前收購糧食的本金算是已經(jīng)提前回流了。朱聞天大體計算了一下,這些天囤積起來的糧食恐怕半數(shù)都要往魏國,才能夠滿足如此大的需求量了。
只不過商隊也帶回來一個讓人感覺不太好的消息,本次白圭是奉了周室之命前來洛邑治水的,至少名義上是這樣的,但是在白圭剛一離開魏國之后就有人說閑話了。
閑話的根源據(jù)說來自于齊國,但是也不排除是有心人在運作,說白圭治水之時是采用堵的方法,把水災(zāi)引向了別處,禍害了他人,比大禹治水采用疏導(dǎo)之策將水災(zāi)引向大海要差得遠。
同時謠言還直指本次白圭為周室洛邑治水,言明若是采用同樣的辦法,對整個洛邑和周室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事出有因啊,前有先者作為,我何嘗不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但是當時處境不同,所采用的方法自然也就不同了。
若水災(zāi)未現(xiàn)之時自然要疏通河道,若水災(zāi)已經(jīng)到來,又談何疏通河道之說?只能把水災(zāi)的損失降低到最小而已。”
白圭聽到這種說法的時候,先第一句話就道出了事情緣由,白圭與大禹相比,兩者所處的情形應(yīng)該是有著不少區(qū)別的。
一番接觸下來,朱聞天已是了解白圭品性,自然想開口替白圭鳴不平,只不過卻是被白圭阻止了下來,而接下來白圭的話卻是讓朱聞天也放下了。
“小二,為父知道你要說什么,只不過眼下說不得是一個為父脫離魏國朝野的契機,正所謂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為父早生從商之心,這便辭了官職也罷”
說罷,白圭第一時間擬定了辭呈,隨本次貨的車隊一同捎往魏國,準備就此辭去在魏國的所有官職。
同時白圭左思右想之后直接前往了洛邑城周室所在,主動推辭掉了本次為周室治水之事。
“唉,洛邑城水災(zāi)或是難以避免了,雖然我于天子跟前多次相勸并推薦了更有才德之人來洛邑治水,想來未必能夠起到什么作用”
白圭自周室返回之后便自喟然長嘆一聲,朱聞天能夠體會他在洛邑水災(zāi)治與不治之間的矛盾和徘徊。
今秋的雨水看起來是十之**的事情,若是周室現(xiàn)在不重視,恐怕接下來還真會引起不小的災(zāi)害。
但是白圭也難以再繼續(xù)治水之事,這會兒他正處于輿論批評的大潮之中,再做同樣的事情恐怕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小二,此番情形有變,我們要在秋前多囤積木材,多造些堅船出來,以便水災(zāi)來臨之時搭救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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