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竟然跑了,她打不贏靈獸,所以逃命去了。
神廟前,羅曉飛是個瘦弱無比的孩子,腿腳不快走不遠,白老頭也身體孱弱,兩人就像活靶子似的站在那兒,比起其他逃命的人顯得十分囂張。
而囂張的后果,肯定是要受到重點照顧的。
那只兇猛異常的靈獸已經沖來了。
“你逃命去吧,我替你擋一會兒!”白老頭忽然說道。
羅曉飛聞言一窒,這老家伙和他住了半年,竟如此看重自己?
“不!是我替你擋一會兒!”
羅曉飛撿起一塊石頭,側開幾步,當即砸在那灰熊的腦袋,他一把推開白老頭就往山坡跑,那里是神廟,建筑乃是堅硬的石板搭建的,或許能阻一阻。
那灰熊認定這些都是渺小的生物,被石頭砸到當場就發出一聲怒吼,也不看摔倒在地的白老頭,蒙頭就往羅曉飛追去。
這神廟只有一層,但建筑高大,有不少石柱豎在那兒,石柱還掛著麻繩,底下擺著許多貢品。
羅曉飛進了神廟,沒找到狹小的地方躲藏,只能抓著麻繩死命的往爬。但他的身體太弱了,只爬了一半灰熊已經沖到了眼前。
灰熊嘶吼一聲,毫不遲疑就抓碎了石柱的根基,亂石飛舞,石柱倒塌,羅曉飛也摔了下來,他連忙爬起來,順著倒塌的石柱一陣奔跑,從一個通氣口跳了出去。
灰熊體格并不大,但也不能像羅曉飛這般靈活,但它就像一個坦克似的,這種石頭建筑根本不能阻隔它半分,只一爪就轟碎了石墻,繼續朝羅曉飛追去。
羅曉飛心中涼了一大半,慌忙往山下跑,黑漆漆的絆了一跤,順著那山坡滾了下去,他連忙爬起來,見那灰熊就追在后面,見附近有一座華麗的屋子,原來是祭祀的家,她為了彰顯地位,屋子是離神廟最近的。
羅曉飛毫不遲疑,直接沖進了院子里,在灰熊追來之前,又沖進了祭祀的家中躲避,爭取避開它的視線。
那灰熊也不走正門,撞得整個圍墻倒塌,撲了進來,只是它追進來并未看到獵物,在那遲疑了片刻,忽然聽到屋子里有聲音,又一頭撞塌了半邊木屋,沖進廢墟中,帶血拖出來一個人影。
灰熊雙目猩紅,把那人扯著,踩在地一陣撕咬,在驚恐和慘叫聲中把對方撕得稀巴爛。
但這人并不是羅曉飛,而是正巧在這里的祭祀的兒媳,也就是蒙磊的娘親。她不能練武,就是個普通人。
羅曉飛深知靈獸耳力驚人,也不敢叫喊,就躲在倒塌的屋子的另一側,他縮在角落里,手被一塊木板刮傷了也不敢大口喘息。
那灰熊撕碎了一人,發現不是目標,又側頭往屋子看去,但并沒有發現羅曉飛,它凝神靜聽,似乎聽到了獵物的呼吸聲,就抬腳要往羅曉飛躲的地方走。
“畜生!”
正在此時,一聲爆呵傳來,那圍墻跳下一個,正是手持長刀的祭祀。這老歐本都跑了,但見自家人被撕成了碎片,終于忍不住跑了過來。可惜她還是晚了一步,沒能救下她的兒媳。
她看了眼已經是一團爛肉的兒媳,不由得怒火中燒。
那灰熊又見到人類,撲去就咬,祭祀手握刀柄,側步躲開,一刀刺瞎了灰熊的眼睛。
吼
灰熊雙目煞氣狂沖,雙掌更是變成了黑色,就像裹著一層鋼鐵。它像一條鯉魚打了個滾,猛地撲向祭祀,那爪子揮出罡風,迎頭砸來。
祭祀毫不勢弱,一柄長刀橫斬過去,與那灰熊的爪子猛烈地撞在一起,只聽到金鐵交鳴,似乎有火花濺射,灰熊的爪子沒事,祭祀的刀卻被轟飛了。
祭祀大駭,慌忙閃到一邊,那灰熊人立而起,仰頭怒吼,雙掌齊齊揮下,只聽轟隆一聲爆響,撞得整個地面土龍翻滾,亂石滾滾,祭祀原來的木屋被連帶著轟然倒塌,木屑石頭亂飛,把躲在里面的羅曉飛也砸進了土里。
祭祀見狀,只嚇得肝膽俱裂,慌忙間又想逃走,此時旁邊傳來一聲叫喊:“這畜生手掌有詭奇的能力,別正面打,繞開來攻它咽喉。”
祭祀看了眼出聲之人,原來是白老頭在叫喊,他是鎮子來的,知道的東西多。祭祀比較信任白老頭,就憑借身法躲開灰熊,但剛要去撿地的刀,誰知那灰熊速度激增,狠狠撞進她懷中,把她撲倒在地。
吼
灰熊低著頭,咔擦一口咬中她胸口,扯下大片的血肉。
祭祀疼得渾身痙攣,慘叫著猛擊熊腹,終于把這畜生打退幾步,她掙扎著爬起來,抓了刀一通亂斬,只管盯著灰熊的咽喉攻擊,但那灰熊似乎有點智慧,每每都用爪子擋開了刀鋒。
這畜生竟然如此聰慧!
祭祀砍不中要害,反而被對方怪異的力量震得虎口出血。到了這危機的時刻,她急中生智,一腳猛踏地面,揚起陣陣灰塵,又出掌亂揮,把四周的泥土全部彈到了半空。
那灰熊被迷了雙眼,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抹刀光橫斬而過,已經把它的咽喉斬斷了。
鮮血噴灑,灰熊怒吼一聲,奮起最后的力氣朝著四周胡亂猛拍,強大的破壞力,把地面砸出一個深深的溝壑。大地破碎,整間屋子轟然倒塌,帶著羅曉飛掉進了更深的坑洞里,生死不知。
而祭祀早已逃離了開來,只在遠處看著灰熊,靈獸雖然猛,但它們不懂得包扎傷口,只要被切斷了喉嚨,肯定會慢慢流血而死。
那灰熊發泄了一通,終于流干了血液,搖搖晃晃的摔在地,這回是死了。
老祭祀也受了重傷,撲棱著跪到在地,在那兒大口喘息,她看了眼自己胸口的傷勢,皮都被撕掉了一層,只疼得冷汗淋漓。她身那見布衣,更是沾滿了鮮血。
“白老頭,帶我去包扎一下!”
祭祀朝一旁的白老頭叫道,她說完話竟然跪到在地,顯然受傷不輕。
白老頭本想先去救羅曉飛的,但祭祀的話他也不能違背,只好找人過來把祭祀抬去院子里。他想留下挖出羅曉飛,但祭祀很膽小,生怕受傷了會死,一個勁兒的叫他快些跟來。
“你們把屋子掀開,看看有沒有活口!”
白老頭囑咐一聲,慌忙跑去給祭祀治療了。
在場的幾個洛山部的人掀開木板,把奄奄一息的羅曉飛抬出來,他的大腿被木樁打中,鮮血淋漓的。
“二狗子也還活著?那趕緊抬去救治吧。”那人說道。
但羅曉飛卻搖頭拒絕,反而強撐一口氣站穩了,說道:“我沒事,你們去看祭祀大人,我不打緊的,順便再去通知祭祀的孫兒蒙磊過來,剛才靈獸襲擊的時候沒見到蒙磊幫忙,想必他還在南山那邊練武。”
蒙磊這小子一向心高氣傲,連洛山部的祭奠也不參加,剛才也沒來幫忙,八成在南山的一處山坳里練武。
那人見羅曉飛腿全是血,驚訝道:“你真沒事?”
“真沒事。”
羅曉飛站得筆直,其實腿疼得都快抽筋了。
“那好吧,你小心點,我先去通知蒙磊過來。”那人說這,招呼幾個同伴就走了。
其余人擔憂祭祀的傷勢,紛紛去了白老頭家,現場變得冷冷清清的。
羅曉飛落在最后面,見人都走光了,連忙爬進木板里,把祭祀遺落的秘籍給偷拿了出來,之前灰熊把那老家伙的衣服咬破了,也讓秘籍掉了出來。
“果然是隨身攜帶,幸好沒去偷,不然就死定了。”
羅曉飛揣著秘籍,一瘸一拐的就往溪邊走,他的腿其實都快斷了,疼得很厲害,但必須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逃離,否則留下就是死路一條。
為了躲避灰熊,不巧害死了祭祀的兒媳,這筆血海深仇是解不開了,
必須快點走,再快點……
他拖著病軀,走了幾步,額頭早已大汗淋淋。
“嘶,好疼啊!”
羅曉飛疼得直哼哼,終于走到了溪水邊,撲通一聲就滾了進去,冰冷的溪水刺得渾身難受,但也恢復了幾點氣力。
他用溪水洗掉血跡,但走了幾步,大腿太疼根本走不了。以這個速度肯定是逃不掉的,而且血跡也會暴露自己的行蹤,就干脆也不走了,窩在溪水的陰暗處,準備等到了晚再離開。
…………
祭祀被人抬去白老頭的院子里,一路她問了前因后果,得知是那個蠢貨傻二狗把灰熊引去了她家中,只氣得三只暴跳,叫道:“去把二狗子帶來,我要殺了他!”
白老頭面色緊張,正要勸幾句幫羅曉飛拖延時間,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叫喊:“奶奶,您怎么樣了?聽說有靈獸闖進來了?”聲音未散,已經有個身材壯碩的小子沖了進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他見到祭祀滿身是血,驚訝道:“怎么搞成這樣了?”
祭祀狠聲道:“二狗子把靈獸引去你家中,害死了你娘,你去殺了他!”
“什么?”
蒙磊大驚,轉而變得十分憤怒,抄起一把長刀就沖了出去,準備把羅曉飛碎尸萬段。
白老頭把這一切看在眼中,有心救羅曉飛,但卻被祭祀拉著不讓走。他心中焦急,對祭祀更加鄙視。若非這老家伙畏戰,灰熊又豈會殺死那么多人。若不是祭祀私心太重,不給別人練武的機會,洛山部更不可能如此脆弱。
歸根究底,這一切都是祭祀咎由自取!
“你愣著作甚?快來給我治療!”祭祀叫罵一句,眼中全是不耐煩。
白老頭心中有氣,但也不敢違背,只坐下來,隨便拿了一些藥材幫她包扎。
至于羅曉飛,就躲在溪水的樹蔭下。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忽聽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哪里敢出來,又往草叢里擠了擠。
“混賬,那小子去了哪里,你們給我去找!”
不遠處又傳來叫喊聲,還有刀鋒斬斷大樹的聲音,羅曉飛認得這聲音,就是那個囂張跋扈的蒙磊,聽這胖小子的語氣,似乎很憤怒,應該是來殺他的。
他依舊是躲著,不敢有半點動靜。
直到夜色如墨,月色也被烏云遮住了,這山林中變得伸手不見五指,連溪水變得寒冷,羅曉飛見附近沒了動靜,搜索他的人也漸漸走了,這才深一腳淺一腳的順著溪水慢慢爬,他爬得很慢,一直爬了兩個時辰才走到林子附近,從這里開始,就是徹底的原始叢林了。
黑壓壓的樹林,鬼森森的,寂靜無聲,就好似藏了無數的猛獸。
“沒得選了,進去吧!”
羅曉飛抓來一根木棍當拐杖,一瘸一拐的進了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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