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羅曉飛的氣旋逐漸穩定,似乎可以練刀了。但辛邱不在府中,羅曉飛閑著無聊,便招來一個同樣是見習侍衛的少年木義,說道:“來城主府二十多天,一起出門閑逛?”
如今他們還是見習侍衛,因為沒有分配任務,平日里也沒什么約束,所以想出去閑逛也不會有人阻攔,但因為是見習侍衛,身份低微,所以不能從正門亂走,要從后院那扇矮門出去才行。
木義身材高大,體格均勻,雖然比羅曉飛小一歲,但看起來卻老成許多。木義也是練刀的,習武多年,有點硬功夫,他說道:“那感情好,剛巧我練刀也累了。”
二人走到后門,正要出去,忽然聽見背后一個女子的聲音:“你們兩個過來!”
羅曉飛、木義連忙止步,卻見花楹叢里站著一個少女,大約十六七歲,身材肥胖,臉就像平板鞋一樣。木義識得此人,正是府中刁蠻任性的四小姐,慌忙前行禮:“四小姐。”
羅曉飛也跑過去行禮,那女孩滿臉的橫肉,頤指氣使的,連正眼都不瞧面前的兩個少年:“你們兩個是新來的?”
木義恭敬的說:“是新來的。”
那女孩道:“聽聞煉金屋最新來了一些融火劑,去幫我買一些。”她說著遞來一張金票,竟是一萬面值的。
木義全程都沒有抬頭,只把那金票接在手里,慌慌張張的拉著羅曉飛一起出了門。
“叫你去買一點東西,為何如此緊張?”羅曉飛見他神色匆匆,好奇的問道。
“你是不知道,四小姐脾氣不好,次有人得罪了她,還被打了一百鞭。那可是精鐵的鞭子,打得那叫一個血肉模糊。”木義說著,面色也有些緊張。
羅曉飛聞言有些吃驚,早就知道這些貴族小姐對待下人十分狠辣,他可不想在自己弱小的時候遭遇無妄之災,連忙催促道:“那趕緊去買,千萬別得罪了這暴龍……”
“暴龍什么?”木義轉頭看了眼羅曉飛。
羅曉飛自知失言,趕忙轉移話題:“先去煉金屋。”
木義也不敢耽擱,只好壓下心頭的好奇,得先把四小姐的差事辦完要緊。
二人跑到煉金屋,乃是一間精致閣樓,石板門樓,窗開四方,建筑頗為古樸,外面還掛著一方火紅帆布,寫著“煉金屋”三個大字。
煉金屋門口一個仆人見木義前來,前行禮,拜道:“原來是城主府的侍衛,二位來此有何貴干?”
“我們要買一點融火劑。”
那仆人十分禮貌,躬身引二人走入煉金屋內,木架擺著許多瓶瓶罐罐,還有些符文之類的。那仆人指著一瓶火紅色的藥劑,說:“這便是融火劑了,一瓶一千金。”
羅曉飛驚訝道:“這么貴?這藥劑有何作用?”
仆人道:“可以融化靈草,中和火毒。”
羅曉飛想起洛山部被靈草毒死的家伙,沉吟道:“是否所有的靈草都需要中和毒素才能使用?”
仆人點頭道:“一般都需要的,靈草藥力太沖,直接服下有損身體。”
木義急著把差事辦完,慌忙拿了三瓶融火劑,付過了錢,催促仍舊在亂看的羅曉飛:“先別問了,把四小姐的事兒辦完再說。”
羅曉飛心中無奈,心想逛個街都這么著急,果然當仆人不適合他,說起來他也沒打算在這里久待,等學了一招半式,總要離開空青鎮出去闖蕩闖蕩,否則豈不是白穿越了一場?
“別發呆了,若是讓四小姐等急了,還不得處罰我們兩個!”木義跑到門口見羅曉飛還站在里面,又叫喊了一聲。
“行了,我這就追來!”
兩人加快腳步疾跑,轉過街角,忽然見到一間豪華木屋,里面擺滿武器,正是“武器坊”。羅曉飛見到那格式的武器,不由得心中好奇,停步說道:“我想進去看看。”
木義急道:“先去送藥劑,等忙完了再來看。”
羅曉飛搖頭道:“木義你實力強,一人去送藥足矣,我就在這里等你。”
木義的斗氣水平確實比羅曉飛要高一些,而且體格壯碩,單從外表來看比羅曉飛沉穩許多,如今藥劑是他拿著,錢也由他保管,羅曉飛根本就是陪著跑腿的。
“那……等我忙完了再來找你玩。”木義也不再糾纏,慌張的告辭一聲,跑向了城主府的方向。
“明明我是個成年人,卻偏偏要和這種小孩子稱兄道弟的,真是……總覺得怪怪的……”
羅曉飛看著木義的背影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武器坊,那正前方的木架擺著一排武器,林林總總,真叫人看花了眼睛,果真是玲瑯滿目:巨劍威猛、長劍流光,細劍靈巧,短劍如雷,闊劍斷水去到另一邊架子,又見鋼刀放寒光,牛刀斷精鐵,細刀刺風雪,短刀亂清風。
羅曉飛前世哪見過這些,不由得見獵心喜,急忙跑去看匕首:當真是黑芒影無蹤,鋒刃透寒光鞭子是精鐵鍛造,長矛重若千斤,還有數人在坊內挑選兵刃吆喝出聲,觀看者嬉笑怒罵,全然一副熱鬧的景象。
青鋒帝國人人習武,武器坊最受歡迎,羅曉飛也對這些很喜歡,就東看細看的,一時間迷在坊內不知時間。
少頃,忽有一人拍他肩膀:“你是城主府的?”
羅曉飛轉過頭來,見到一個翩翩男子,個子挺拔、身材精瘦,穿獸皮紋靴,但他眉宇間卻有些哀愁,這人有些面熟,羅曉飛想了會兒,恍然道:“你是袁安?”
原來這人是幾日前見過的落魄貴族袁安,羅曉飛記得他和城主府的三小姐有婚約,但后來又被人拒婚了。
真是個悲慘的家伙……
袁安道:“小兄弟貴姓?”
“先別問我姓名,你找我何事?”羅曉飛沉吟道。
袁安道:“我想請小兄弟幫個忙。”羅曉飛皺眉不語,袁安又道:“我自小與谷一惜小姐定有婚約,恩愛繾綣,都怪我年輕莽撞,得罪了使者。如今被貶,也不敢多想,只求再見谷一惜小姐最后一次。”他指著滿屋子武器,面色堅定道:“若是小兄弟肯幫忙,這武器坊今后一半的錢財歸你。”
“你當真舍得?”羅曉飛面色驚訝,武器坊每日至少一萬金的收入,這可是天文數字。
袁安面色誠懇道:“有何舍不得的?”
“你倒是個有情誼的人,但我人微言輕,只是一個見習侍衛,也沒權利去內院,所以沒法幫你。”羅曉飛強壓下貪念,搖頭拒絕道。這袁安被城主府的人拒之門外,他一個見習侍衛當然也不能亂摻和,否則明日被人砍死在街頭,還不知道有沒有人替他收尸。
袁安并不死心,說道:“這卻簡單,我知道谷一惜小姐喜歡去一處枯井旁賞花,你守在那里,一定能見到她。”
羅曉飛問道:“谷一惜小姐是否被城主禁足了?”
袁安愣了一下,遲疑道:“這……我也不知,一年未見她了,每次去府中都被趕出來。”
羅曉飛皺眉道:“你沒寫信?”
“寫過幾封信,但沒有回音,想來是城主大人從中作梗!”袁安無奈的說道。
羅曉飛是個成年人,不會為這簡單的故事冒險,思前想后一番,建議道:“我給你出一個主意,你先寫信給谷一惜小姐,但不要以自己的名義寫,這樣就不會被阻攔了。然后等個三五天,若是有回信那是最好,若是沒有回信就再說。”
“還是小兄弟聰明,我怎么沒想到這點!”袁安恍然,隨即面露喜色,慌忙去到內屋,提鵝毛筆刷刷寫了一封信,他趨步走出來,把信交給羅曉飛抱拳一聲:“還請小兄弟幫忙呈送。”
羅曉飛面色遲疑,袁安見狀拿出一千金幣硬塞給羅曉飛:“一點心意,就當是跑路費,還請收下。”
羅曉飛拿了錢,心想送一封信也行,好歹能賺點小錢不是?便出了門往城主府走去,城主府里這里并不遠,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后院的一扇小門前,羅曉飛一腳還沒踏進門檻,卻見木義慌張的跑來,他臉還有五根指印,那指印很粗,就像被蘿卜給砸的。
羅曉飛好奇道:“你怎么了?”
木義哭喪道:“買錯了藥劑,被四小姐教訓了一頓,快些讓開,晚了我就慘了……”他說罷搶出門,徑直跑了。
羅曉飛面色好奇,心想“四小姐那只暴龍獸明明說了是融火劑,煉金屋的人不可能弄錯的!我和木義兩人也不可能同時聽錯的……難道……是四小姐自己弄錯了,卻偏偏怪到木義的頭?……這只暴龍獸果然難應付!以后得離遠點才行。”他搖了搖頭,心想此地不宜久留,還得早作打算離開。
“先不管木義那小子了……這信要怎么送?”
城主府規矩森嚴,像羅曉飛這種低等侍衛是不能進內院的,只能找丫鬟送信。羅曉飛思前想后,就算是賺外快也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免得弄來個私通外人的罪名,看來得玩些花樣才行。
恰好見一個丫鬟走來,羅曉飛靈機一動,便把信丟在地,等她走近了,又故意撿起來,對那丫鬟說:“這位姐姐,地怎么有一封信?”他裝模做樣的看了一眼,驚訝道:“好像是給三小姐的,你看要不要送一下?”
那丫鬟仔細看了信封,果真是三小姐的,便攆著信封的一角收在懷中,說:“這信我會送去內院。”
羅曉飛全程都面無表情,等那丫鬟去了內院,這才轉身回了自己的居所,也就是低等侍衛的宅院。但他等了半天,也不見木義返回,那小子體格雖然壯實,可畢竟年少,該不會又出事了吧?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見一個人叫:“不好了!木義被四小姐抓了!”
羅曉飛連忙跑出來,驚訝道:“怎么回事?”
那少年道:“木義弄掉了金票,四小姐說要教訓他,要打一百鐵鞭呢。”
“…弄丟了錢?誰敢搶武者的錢?”羅曉飛面色驚訝,這空青鎮可不是野外,附近全是城主府的侍衛,誰人吃了豹子膽敢亂動城主府的人?
但那少年也說不清到底怎么丟的錢財,只說木義被打了,情勢很危急。
“木義現在人在哪兒?”
“在……在后院……”那少年喘息道。
“我去瞧瞧。”
羅曉飛急忙跑到后院里,隔著老遠就聽見鞭子的聲響,這鐵鞭可不比刀劍的威力差,打在身皮開肉綻的。等進了院子,見到木義被捆在樹干,地面還有點點血跡。持鞭的是個侍衛,拿鐵鞭一抽,打得木屑橫飛,抽得木義皮開肉綻,慘叫連連。
“四小姐饒命,再打…我就要死了…”木義喘息著求饒道,他一直用斗氣抵抗,如今被抽了十鞭早已力竭,若再打下去恐怕真要傷筋動骨,甚至會造成身體無法恢復的傷勢。
但四小姐心思毒辣,根本沒有半點憐憫,她抖擻著滿臉的橫肉,叫道:“繼續打!弄丟了一萬金幣,還敢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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