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曉飛心想:編個什么故事呢?若說賺來的,珍肯定不信若說騙來的,珍好歹是警衛,會不會被抓?唯一能讓人既信服又懶得去查的理由……便是分手費了……但這樣說了,珍會不會殺了自己?嗯,罷了,羅曉飛覺得還是保命要緊!
“長官既想知道,那我便實說了,只是你要保證不能告訴其他人!
珍更加好奇,催促道:“快說!我口風緊,絕不會告訴別人的!
羅曉飛道:“是這樣的,我是洛山部人,古部族。后來那兒的祭祀接受帝國的改編,立下洛山城。祭祀是城主,有個女兒叫小……圓,她與我情投意合,奈何祭祀大人嫌我身份低微,資質差,便橫加阻攔。可小圓小姐情深義重,抵死不從,非要和我在一起。祭祀阻攔不了,便找我,許諾六十萬金讓我永遠離開!彼D了下,看著即將暴怒的珍,繼續道:“我當然不同意,感情無價,又豈是六十萬金能比的?就斷然拒絕了祭祀大人!”
珍面色好看了一些,又蹙娥眉道:“錢呢?是哪里來的?”
羅曉飛接著道:“后來祭祀大人加價一百二十萬金,我想著不虧,都夠賣個公主了,就……咳咳,就答應下來了!
珍猛拍桌子,撞得酒壺摔碎,叫道:“你找死是吧!”她拔出短刀,指著羅曉飛道:“還想買個公主?我看你活不過今天!”
羅曉飛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不,不,我是瞎說的,其實這錢是騙來的,我不敢說,是怕你抓我。”
珍的面色好看了許多,坐回到位子,又想起自己是警衛,叫道:“好你個小賊!偷了哪家?從實交代!”
羅曉飛誆騙道:“偷了洛山部城主,那個祭祀殘暴不仁,結果被路過的俠客殺了,我發現金庫里有錢就偷拿了一些……珍長官,這件事你知道就好,可千萬別抓我……”
珍有點正義感,聞言把羅曉飛推開,坐定身子道:“既如此,人也不是你殺的,只偷拿了一些錢財,為何要說謊?”
羅曉飛告饒道:“你是警衛長官,我卻是個小偷,哪里敢說的?”
珍似乎被氣笑了,撇嘴道:“你是小偷還好!若是那種欺騙女兒家感情之人,我定不饒你!”
羅曉飛被她的邏輯繞暈了,分手費怎么了?那也是正大光明得來的,你情我愿的交易!怎么就比小偷差了?明明小偷才是禍害好吧……他真搞不懂珍的邏輯,還警衛長官呢……簡直不分善惡!
“對了,你剛才說什么俠客,這是什么?”珍被羅曉飛胡說了一通,又忽然問道。
“俠客……就是伸張正義的武者,你沒聽過?”羅曉飛摸了摸腦袋,好奇的說道。
珍卻搖頭道:“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只聽過游俠!
“游俠?是什么?”羅曉飛問道。
珍解釋道:“游俠就是武者,只是不屬于任何勢力,形單影只,獨來獨往,也有結伴而行的,但不受管束。”
羅曉飛聞言,當即撫掌道:“這樣不錯,自由自在挺好的!
“自由自在?哼!老實說吧,游俠的實力差勁,傭兵會不收,軍隊不要,警衛也不夠資格,所以才獨來獨往的。你若去當游俠,不出半年就要喪命于靈獸之口。”
“聽你這么一說,總覺得……練武之后,反而更不自由了呢……”羅曉飛嘆了一口氣,階級什么的簡直無聊,但有人便有爭斗,世又哪來的自由?這便是人心,即便有一天大家都能飛了,能天入地,能橫跨九州,也一樣要分個高下,定下階級。所謂的自由,也許只在心中,而不在表象。
珍聽羅曉飛胡亂感慨,似乎說到了心坎里了,贊賞道:“看你年紀輕輕的,說話一點不俗,從哪學來的?”
羅曉飛撇了撇嘴,這可不是學來的,而是兩世為人的一點感慨罷了,他站在樓邊,望著樓下的人群,熙熙攘攘、尋尋覓覓的,搖頭道:“珍長官果然凌厲,連這都聽得出來?我確實是從別處聽來的……”
珍不屑道:“你這種小鬼,無病呻吟,裝腔作勢的,我能看不出來?”
羅曉飛的這副身體才十四歲的年紀,但因為先天性營養不良的緣故只有十二歲的模樣,骨瘦嶙峋的,說這種話也沒人信,干脆懶得反駁。
但總算給錢財找了個合理的解釋,洛山部地處偏僻,珍應該查不出來。
二人在酒樓詳談,又費去半個時辰,羅曉飛正要離開,卻見遠處有些騷動,似有什么人從側向跑了過來,身后還追著三個警衛。等離得近了,竟是個黑衣人,身材精瘦,手里提著鋼刀。他在屋頂騰挪跳躍,身法迅猛。更奇怪的是,他帶著烏鴉面具,與羅曉飛留下的一模一樣。羅曉飛心中古怪,為何會冒出這么一個怪人……等等!難道是駙馬爺弄出來的,想混淆視聽借此引出真正的兇手?
珍見到黑衣人,猛地站起來,叫道:“是那個兇手!好家伙,竟又來帝都作惡,看你這次往哪跑!”她拔出鋼刀,腳踏欄桿撲屋頂,追著那黑影跑去,一邊還叫道:“羅曉飛,去找人來幫忙,我去拖住那家伙!”
“珍長官!那人有些實力,怕是打不贏!”羅曉飛連忙喊道。
珍卻不管,提著刀直線狂奔,她足下生風,只踩得屋頂咔咔作響。那黑衣人速度更快,流星踏步,已把珍甩開百丈距離。但帝都可不止珍一個警衛,其余巡邏的警衛全都跑過來增援,把那黑衣人堵得死死的。
眾警衛跳去,舉刀亂砍,混亂間把那黑衣阻隔了片刻。卻見珍提刀來戰,那黑衣人反手一揮,刀氣轟碎屋頂橫掃而過,差點把珍砍成了兩截。
珍慌忙讓開,仍舊被擦中腳踝摔下了屋子,她滾進廢墟里衣服頭發全散了。羅曉飛這才追來,擔憂道:“你沒事吧?”
珍叫道:“我沒事!快抓住這混蛋!”
那黑衣人有二階巔峰的實力,一把鋼刀握在手里左突右支,只砍得警衛們連連后退,還傷了三人。
吼吼
忽得,帝都空飛來一只壯碩的飛龍,頭生四角,呼啦一聲撲了下來,那龍背還坐著一個身材壯碩的龍騎兵。那龍騎兵手持龍槍亂刺,轟得屋頂塌陷,他座下的飛龍也配合著攻擊,只打得狂風四起,發出陣陣的雷鳴聲。
那黑衣人險些被殺,連忙滾到了巷道的下方,借著屋檐阻隔視線。
那龍騎兵看不見對方,連聲叫道:“你們去追!”
眾警衛紛紛跳下,順著巷道追趕,珍和羅曉飛跑去巷子口一邊堵著。那黑衣人見追兵眾多,提著刀就沖向防御力薄弱的一側,鋼刀亂砍,打得眾警衛連滾帶爬的,又趁機鉆井一間小屋,只聽咚咚兩聲,從后邊的窗戶跳了出去。
珍緊追不舍,撲進小屋,見窗子碎裂,想來那人逃走了。她同樣跳出窗口,卻見巷道里冷冷清清的沒有半個人影。她跑了兩步,忽然聽到背后有刀的響聲,連忙撲到前方躲開,但仍舊被一腳踹中腹部,只疼得眼冒金星。
那黑衣人得手,舉刀再砍,珍也非等閑,早已抓穩了刀來戰。他二人,一個是女子,快刀急驟如風另一個是男子,鋼刀威猛絕倫只戰得火星四射,刀光亂揮,氣流激蕩沖門簾,瓦片齊響亂嗖嗖。不多時,巷子附近的房屋已經布滿了刀痕,墻壁破裂,木屋都有倒塌之勢。
但珍畢竟是女子,打了片刻,氣力不足,被那人一掌拍在胸口,口角流血,氣息也變得有些混亂。珍退后幾步,勉強站穩了,又見破空寒芒斬來,連忙舉刀阻攔,但卻被對方以蠻力磕飛了武器。
那黑衣人見狀一刀橫斬,刀氣灌入,砍得墻壁炸裂,想把珍當場給殺了。
珍在千鈞一發間躲過,又見對方打來,只能連連后退。
此時羅曉飛也追了過來,珍叫道:“一起!”
那黑衣人暗道麻煩,鋼刀調轉,朝羅曉飛當頭斬落。珍趁機撲來,誰知那黑衣人早有準備,藏了匕首在袖口,忽然刺穿了珍的肩膀。
珍慘呼一聲,跪在地站立不穩。
原來黑衣人從一開就要殺珍,對付羅曉飛不過是幌子罷了。那黑衣人得手,調轉刀身砍向珍,至于背后的羅曉飛,實力太差,隨便一掌就能解決。
然而他大錯特錯,羅曉飛速度慢,實力也差,但他的破壞力極強。那黑衣人被羅曉飛打中手腕,手骨斷裂,又被擊中胸口,斗氣變得混亂不堪。但他修為深厚,竟沒有被打死,而是踉蹌著朝珍摔了過去。
珍見狀,忍著疼痛立刻拔出了肩膀的匕首,想都沒想就捅進了對方的心窩,從心口一直劃到了腹部,把對方腸子都切了出來,竟是直接給殺了。她掙扎著爬起來,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走了幾步就摔在地昏死了過去,原來匕首有毒。她只顧著戰斗,沒在意毒素被毒暈了。
羅曉飛跑過來,看了眼她肩膀的傷口,連忙掐她經脈給弄醒了,叫道:“喂!你中毒了,快壓制住,不然毒素擴散就糟了!”
珍滿臉蒼白,努力點頭道:“快帶我去找煉金師,我頭暈,支撐不了多久。”
這時巷道盡頭跑來了大批警衛,羅曉飛吩咐道:“把這賊人的尸首帶回去,我去救珍長官。”便背著她,跳屋頂尋找煉金屋,可惜這附近沒有煉金師,都是些普通的住宅。羅曉飛心中焦急,正巧看見不遠處的建筑似乎是斗武學院,對了,哈莉特就是煉金師,應該能解救珍的。
便跳屋頂奔跑,直奔學院而去。
去到學院,他身穿警衛服沒人敢攔著,只蒙著頭一路疾走,很快便來到了哈莉特的煉金小屋。此地安詳,窗臺有燭火,哈莉特還未入睡。羅曉飛敲門喊道:“快來救人!”
哈莉特聽見聲音,跑出來一看,驚訝道:“怎么了?”
羅曉飛道:“她中毒了,你會不會解毒?”
哈莉特仔細看了珍,雙眼惺忪,似乎中毒不輕,連忙道:“快些背進來,放在床,我來替她解毒!彼琶ΩM屋內,翻出來一個木箱,弄出大堆的玉瓶擺在床頭,又撕掉珍的外衣,處理傷口。哈莉特細細辨認了毒素,松了口氣道:“還好……只是麻醉型的毒藥,沒有生命危險!
羅曉飛聞言心中一動,麻醉型……效果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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