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把金幣揣在手里,捏了捏,又聞了聞,始終弄不明白有何用處,問道:“神使大人,這是什么特別之物嗎?”
羅曉飛斜著眼睛看著他,干脆胡謅道:“這個有些特別的,你拿著日夜供奉,好運自會與你同在。”
那老者聞言大喜,連忙叩拜道:“多謝神使大人賞賜,小人一定日夜供奉,不敢有絲毫怠慢。”
羅曉飛想問一下咕里母親的關押地點,但現在他的身份是神使,而咕里母親就是被神使帶走的,如果現在問了恐怕會露餡兒了,便把那老者打走,尋了另一個中年男子,問道:“可知祭祀大人住在何處?”
那中年男子十分的詫異,因為這里只有一個神廟,就算是別的村落過來的人,也沒理由不知道的,他好奇道:“你小子奇裝異服的,是哪里來的?”
“我是西邊村子來的,以前從未去過神廟,如今想拜入祭祀大人的麾下,你能不能替我指一條路?”
那中年男子沉吟道:“你想入教?這卻好辦了,往東走半日,穿過林子就能到鎮上,大主教就在那里。”
羅曉飛連忙謝過,又問道:“你可知咕里的母親犯了什么事?聽說她被帶入教會了?”
那中年男子皺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剛才聽一個老者說的,祭祀大人很兇嗎?為何要帶走咕里的母親?我想拜入教會,但也很害怕祭祀大人呢,所以想問一問的。”
羅曉飛滿嘴胡扯的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不早說!放心吧,主教大人十分的慈悲,祭祀大人也善良,只是那女人犯了點事,沖撞了教會儀式。不過你放心,神靈會原諒她的。”
那中年男子聽了羅曉飛的解釋,神色輕松了許多。
羅曉飛問不出什么有用的,便告辭離開,那中年男子心中好奇,這里可不容易見到生面孔的,便追上來想瞧個究竟,但剛轉過墻角就現沒了人影。羅曉飛甩開那中年男子,徑直回了咕里的小屋,推門而入,琳賽見他回來了當即問道:“一大早就出門,可有問到什么?”
咕里瞪大眼睛道:“阿娘在哪?”
羅曉飛沉吟片刻,看了眼咕里,道:“好像在鎮子上,我去找她回來,你們兩個守在這里。”
琳賽見他面色遲疑,皺眉道:“干嘛遮遮掩掩的,問到了什么?”
羅曉飛暗道大小姐不懂事,咕里的母親被拘了,這種事怎么能當面說,可別叫咕里這個小孩子傷心了,只說:“總之你守在這里,我去鎮子走一趟,去回。”
“你讓我待在這里?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琳賽卻不想獨自留下來,連忙站起來說道。
羅曉飛之前聽到一些教會、祭祀之類的傳言,可不想讓大小姐去搗亂,只說咕里也需要人著看著,而且保證一定不會獨自離開。
“可是我一個人我”
琳賽面色猶豫,不知該如何反駁羅曉飛。
其實大小姐害怕了,這里是秘園,若羅曉飛偷跑出去把她丟下,她豈非要走那黑暗的洞穴?那里既黑暗又陰沉,叫她一個人走實在恐怖,但大小姐也不肯承認自己有些軟弱,只撒謊道:“我要和你一起,這里十分古怪,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羅曉飛搖頭道:“你照顧咕里,那些村民算了,總之你留下照顧咕里,萬一有人對你不軌,只管揍不必留手。”
琳賽驚訝道:“你在說什么?為何有人對我不利?”
羅曉飛道:“我是說萬一。”
一旦涉及到教會那便是信仰問題,沒有和解的可能,遇到沖突也十分麻煩,這一點琳賽不懂但羅曉飛卻很清楚。
羅曉飛說罷就撇下了琳賽告辭離開,按照之前那個老者指明的方向往東走,山澗里有一條小路,雜草叢生、亂石堆砌,兩邊多有荊棘。羅曉飛腳底生風,踏上下路之后朝小鎮狂奔而去。
卻說琳賽吃過東西,就和咕里在屋內坐著,這屋子沒有窗戶,二人悶久了都覺得很難受,就開門出來透透氣兒。她生得秀美,這一出門立刻就引來不少村民的圍觀,那人群中一個老者見到咕里,面色驚訝道:“這小丫頭回來了?前日有個神使來找她呢,我們要去鎮子上匯報一下嗎?”
另一個老者,正是被羅曉飛忽悠過的,聞言連忙附和道:“今日神使又來過,也是來尋咕里的,這件事恐怕不簡單!”
眾人聞言一陣錯愕。
“既是神使來了,絕不可馬虎,也不用去匯報了,直接帶咕里去鎮上,免得祭祀大人將罪!”
幾人紛紛說道,還招來一個粗糙漢子,吩咐道:“你去把咕里帶去鎮子上。”
那漢子五大三粗的,走到咕里的門前,伸出他那個老樹皮般的手掌,招呼道:“咕里,神使找你呢,跟我去鎮上走一遭。”
咕里認識這人,不由分說就要離開,琳賽皺眉道:“你是哪個?神使又是誰?”
那漢子聞言大驚,叫道:“你連神使都不知?異教徒!”
眾人聞聲全都炸毛了,紛紛圍上來指責幾句,有些人還出口謾罵起來,琳賽被人謾罵幾句,橫眉怒目的道:“吵什么!什么狗屁神使,都給我滾開!”她不懂得裝蒜,這一下卻把眾人徹底惹毛了,沒聽過神使就算了還敢出言謾罵!
那粗糙漢子怒氣沖沖的,上前一拳打來,琳賽側身躲開,皺眉道:“動手?可別怪我不客氣!”眾人叫嚷道:“抓住這異教徒!”便一起圍上,三人齊齊撲來,但一招都走不下,全被琳賽踢翻在地,這些人連斗氣都不會,再來十倍也不是她的對手。
琳賽把那三人踩在腳底,叫罵道:“都滾!再來聒噪,休怪我刀不留情。”
眾人被她氣勢所懾,紛紛退后幾步,那老者小聲道:“這女娃厲害,別動手,去給祭祀大人匯報。”眾人連連點頭,把那倒地的三人扶起來,屁顛屁顛的跑了。
咕里在旁看得目瞪口呆,都是她認識的人,怎么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她嬌小的臉蛋兒緊張兮兮的,道:“怎么打起來了?”
琳賽皺了皺眉,叫咕里進了屋子,彭地一聲把門關了,獨自坐在床沿邊兒在生悶氣,這里的人一點都不友好!
咕里抿著小嘴巴,小心翼翼的道:“叔叔伯伯們都是好人。”
琳賽之前被人污言穢語的罵了幾句,到現在還十分的生氣,她瞪了一眼咕哩說道:“誰讓他們對我動手的!他們不來,我才懶得理會!”
咕里被她瞪著縮了下脖子,她躡手躡腳地想打開門出去,琳賽叫道:“你去哪?”咕里道:“我去看看叔叔們。”琳賽搖頭道:“坐好了,不準備隨便亂跑,等羅曉飛回來再說!”她語氣很沖,嚇得咕里縮了下脖子,只坐在床邊不說話。琳賽見狀撇了撇嘴,她還真不知怎么哄人。
卻說羅曉飛奔行一個時辰,見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道青灰色的墻壁,心知已經到了鎮子了。這個小鎮看起來十分的古樸,城墻破敗生出了一簇簇的青苔,一條小河穿街過,樓臺交錯落青云,唯有兩簇紅花探出城墻,顯出幾分嫵媚。
進了城,卻見那河道邊,有一個婦人在洗衣。羅曉飛上前問道:“這位姐姐請問一下,我要拜會祭祀大人,該往哪里走?”
那婦人抬起頭來,約莫三十多歲,額頭系著紅帶,她仔細打量了羅曉飛,好奇道:“拜見祭祀大人該去教堂,就在鎮子中央,只是你是哪里人,怎么穿成這副模樣?你這樣是不行的,可別沖撞了神明。”
羅曉飛道:“我心中虔誠,只是不懂規矩了,請問該穿成什么樣子?”
那婦人指著街道上一個老者,對方穿著青灰衣,帶著藍白色的頭罩,胸前還繡著一簇火焰紋的圖案:“看見沒有,那是祈禱服,要穿那個才行。”
“多謝!”
羅曉飛道謝離開,想起金幣無用,便去到一間商鋪,拿出一張獸皮擺在桌面,問道:“賣獸皮,價值多少?”
掌柜的是個老歐,瞇著眼睛打量了好一會兒,說道:“這獸皮質地不錯,給你兩百血幣。”便數了兩百個紅色的東西放在桌上,羅曉飛拿出一枚,圓圓的,紅彤彤好似鮮血,那老歐道:“別看了,我這血幣保證新鮮。”羅曉飛驚訝道:“新鮮?什么意思?”
那老歐卻不耐煩了,只當羅曉飛懷疑貨色,佯怒道:“不賣就去別處,別耽誤老婆子時間,等下我還要去參加祭奠,今天可是大日子!”
羅曉飛連忙抓穩了血幣,被那老歐一路趕了出來,他心中好奇,又仔細聞了聞,一股子血腥味兒,這東西如果丟進火鍋難不成真的能吃?
那老歐關了門,穿了祈禱服就往鎮子中央走去,羅曉飛先去換了衣服,等出來的時候,街道上人山人海,都是來參加祭奠的。羅曉飛不敢亂問,生怕暴露了身份,只低著頭跟隨在眾人身后往神廟里走。
穿過一條街,人流更多,兩邊的商販也不少,賣肉、沽酒者有之,但更多的是朝圣的用品,羅曉飛瞧得稀奇,一路走來,卻見個拐角處有一個瘦削的老者坐在那兒,他虛花白,穿著樸素麻衣,擺著個桌子正在向路過的人推薦一些剪紙,貓狗、虎豹、蛇蟲,皆是巴掌大他這手藝一般,但奇怪的是,那些剪紙可以自行移動,頗有些奇妙,一個個靈動乖巧,便如那立體的皮影戲。
羅曉飛忽然想起內爾府中所見的紙人,難道鬼姬在騙人?這似乎根本就不是魔法!便走了過去,問道:“這是什么?”
那老者抬起頭來,見來人是一個朝圣者,也沒什么懷疑的模樣,道:“小哥喜歡?這是我獨家的手藝,但稍微貴一點,你看著貓兒活潑,猛虎可愛,一個只要十枚血幣。”
羅曉飛抓來一只紙做的貓兒仔細瞧了,并無魔法波動,也沒有繩索牽著,那紙貓兒撲在他手心,一雙眼睛乃是墨水點上,卻叫人覺得是活物。
“怎么弄出來的?”
羅曉飛好奇道。
那老者道:“此乃咒術。”
羅曉飛心中驚訝:“咒術?這里的人竟然會咒術的?”便請教道:“可否教我?”
那老者驚訝道:“你想學?但我只賣這些,手藝是不外傳的!”
羅曉飛看向四周,沉吟道:“你這攤子根本就沒人光顧,紙做的東西又不能吃,教我也無妨的,不如這樣吧,我給你一百八十血幣,你看如何?”那老者心中掙扎,依舊搖頭道:“不行,不是我不肯教,只因此術詭異,你學不成還好,若是把命搭進去,我豈非要被人責難?你若喜歡,多少只我便宜些賣你。”
羅曉飛之前見過鬼姬的紙人,對咒術十分的好奇,當然不肯罷休,說道:“你只管教我,若我丟了小命也不怨你。”
那老者依舊搖頭,羅曉飛道:“你可聽過穿皮鼠?”那老者道:“當然聽過,那鼠皮是個寶貝,值不少錢呢。”羅曉飛從懷里一扯,拿出四五張獸皮,丟在那老者面前,道:“教我,這些都歸你。”
“這么多都給我?”
那老者面色驚訝,幾經掙扎,終于道:“好,我教你就是,但你要記著,受傷了可別怨我。”
羅曉飛點頭道:“那是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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