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賽沖進了人群,驚雷破空,當即劃破了一個侍衛的腰腹,她出爪如虎,把那侍衛拽下馬來,自己跳上了馬背又砍翻了另一個人。眾圣靈教的侍衛見狀大驚失色,紛紛拔刀來戰,但他們不過是采集血幣的,武功低微,眨眼間就被殺了三人,其余的人再也不敢戀戰,紛紛掉頭就跑,只留下一車車的血幣擺在山路上。
琳賽橫眉怒目的,叫道:“一幫混賬,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羅曉飛上前說道:“算了吧,大主教和祭祀已死,別和這幫小嘍啰計較。”
“哼!”
琳賽收了刀,幾步走回了人群里面,雷牧驚訝道:“這里的大主教死了?祭祀也死了?”
琳賽點頭道:“被我們殺的,這大主教和祭祀會邪術,盡干些喪盡天良的勾當,還想殺了我,后來被我們找機會除掉了。”
雷牧暗道一聲糟糕,他才不管對方是何立場,只要能幫到自己就行,嘆息道:“這卻糟了,我的手下中了邪術,本想找那邊的祭祀幫忙的,這可怎么辦?如今大主教死了,邪術恐怕也沒解除了”
琳賽皺眉問道:“中了什么邪術?”
雷牧引琳賽去到人群中,那擔架上正躺著一個蛋形的東西,她剛要觸碰,雷牧連忙叫道:“不要碰,碰了就會碎裂,雷希她也一定會死!”
琳賽嚇了一跳,連忙縮回了手,只圍著馬車細細的對那個蛋形的東西看了一圈,好奇的問道:“這到底怎么回事?你剛才叫它雷希,可這個真的是人嗎人又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的?”
雷牧解釋道:“這是我的一個手下,此前在古跡眾遇見了一面鏡子,她照了一下就變成這副模樣了,這一定是邪術,只是如今大主教死了,不知道琳賽小姐可有辦法解救?”
琳賽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來羅曉飛也會一點咒術的,就轉過身,對羅曉飛問道:“你有辦法嗎?你既然自詡咒術師,或許可以試試的。”
羅曉飛眉毛跳了一下,這時候他只想當個隱形人的,可偏偏琳賽把眾人的焦點往他身上轉移過來了,此時被雷牧這個大高手盯著,他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羅曉飛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道:“我可以一試,但也沒把握。”
“原來有懂行的,盡管試試,就算解救不了,能拖延片刻也好。”
雷牧聞言面露喜色,如今也沒別的辦法了,有人能試一試那是最好的。
羅曉飛走到那擔架前,仔細查看了這蛋形人,果然現這人有一縷奇怪的念力糾纏在身上,更古怪的是,這人正在異變,本身的念力也在被慢慢同化。
“從念力來看,這個蛋真的是個人類只是形態為何生了如此劇烈的變化?”
羅曉飛十分的好奇,這種現象簡直讓人難以理解,就好比你得了癌癥,身體潰爛生了膿瘡可以理解,但你本身還是一個人類,只不過變丑了而已,根本不可能變成一個蛋的模樣。可如今眼前的事實卻讓人難以猜測到底生了什么。
為何只剩下一個蛋的模樣了?
這個人原本的血肉又去了哪里?
又或者人體的血肉原本就是虛幻的是術法凝結而成的東西?
羅曉飛胡思亂想一通,怔在原地,腦中也成了一團漿糊。
雷牧在旁問見羅曉飛沉默不語,問道:“有辦法嗎?”
羅曉飛這才轉醒過來,他沉吟片刻,自己也只是個半吊子的咒術師,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道:“我嘗試把邪術轉移掉,但能不能成功要看天意。”便取了一個紙人貼在蛋上,凝神靜氣,先用“臨”字訣調集自身的念力,手印再變,大喝一聲:“轉”,那蛋上的念力一陣波動,果真被轉移了大半。紙人卻變成了一個圓形,掉在地上成了碎片。
“似乎有戲,再來一次應該可行。”
又取出來一個紙人,同樣施展轉移之法,那念力被紙人吸收了,擔架上的人影一陣波動,竟然變成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明眸皓齒,肩膀瘦削,還是**的,但她年紀太羅曉飛看著也沒啥感覺。
“啊!”
雷希醒了過來,見自己渾身**的,頓時出一聲尖叫,胡亂抓了帆布就往身上扯,她抬頭一看,見羅曉飛這個男子站在眼前,當即叫道:“你是誰?你想做什么?”
“別緊張,只是幫你解除了術法,你打我干嘛?”
羅曉飛連忙退開幾步,無語的說道。
雷希捂著胸口,見同伴在旁,叫道:“看什么,還不拿一件衣服給我!”
眾人愣了一下,慌忙給她拿了一件外套,她胡亂穿了,跳下擔架正要飆,雷牧道:“不得無禮,琳賽小姐派人救了你,還不快感謝?!”
雷希這才現邪術沒了,見手腳齊全,身體也恢復了原狀,驚喜道:“我我變回來了?那雷齊呢,他人在哪里?”
一個影族人面色悲傷的說道:“雷齊死了,他變成蛋后摔在地上,磕破了一角,后來碎成一地蛋殼”
雷希大驚道:“怎么會這樣?”
那影族人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之前也突然不能說話了,若非琳賽小姐叫人施救,你恐怕也活不了的。”
雷希愣了一下,忙朝琳賽道謝。羅曉飛被人冷落了,干脆后退幾步,雷牧忽然堵上來,握著羅曉飛的手,道:“多謝”他這一握手,立時察覺到了異狀,這小子分明就是偷盜血蓮花之人。
“糟了!”
羅曉飛驚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這個高手察覺出來沒有,就趕忙抽開了自己的手,后退幾步道:“不必感激,都是琳賽的功勞。”
“琳賽小姐,這是你帶來的人嗎?”
雷牧面色陰沉,忽然對琳賽問道。
琳賽點頭道:“對,羅曉飛是和我一起的。”
雷牧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琳賽說的是一起進的地下洞穴,雷牧卻聽成了一起從京墨而來,這人竟然是琳賽的手下?沒錯了,血蓮花只有琳賽知道消息,難不成是她派人來偷的?一想到此處,雷牧心中閃過一絲殺機,卻又被他隱忍下來,琳賽他還是不敢動的,只能把這件事忘了,就當沒生過,因為他已從古跡中獲得大量財富,為一株血蓮花得罪琳賽根本就不值得。
又或者殺了琳賽和羅曉飛,但血蓮花不能放在儲物鏡中,就算殺了人也拿不回來,還要面臨走漏消息的危險,琳賽的家族勢力龐大,她又身份特殊,若是死在這里,稍有關聯之人定要被拷問,雷牧當然能守住秘密,但他手下的人就不同了,若有人走漏了消息,整個影族都要被追殺。
又或者呵斥琳賽,叫她賠償?但這樣做肯定是白癡,琳賽就算賠償了,回去只要一聲令下,整個影族都別想過好日子,這些大家族的子弟最好面子了,到時賠償一百株血蓮花也換不來對方的原諒,根本不是一個選擇。
幾番平衡,雷牧只能選擇隱忍。
雷希重獲自由,本是興奮的時候,卻聽聞同伴已經身死,又覺得悲傷,一時心緒復雜,她其實年紀也不大,臉上的悲傷根本掩飾不住,就站在那兒不說話了。
琳賽道:“雷牧,你帶的那些老家伙是破魔者嗎?”
雷牧點頭道:“沒錯。”
琳賽白了眼羅曉飛,歡喜道:“這就好了,我這一路被人瞎領路可吃了不少的虧,你快些帶我出去。”
雷牧其實也是一個蒙頭蒼蠅,搖頭道:“不敢隱瞞琳賽小姐,其實我也迷路了,正在找出去的辦法呢。”
琳賽驚訝道:“你也迷路了?有破魔者也能迷路?”
“小姐有所不知本來我們是不會迷路的,可之前在地下冒險的時候,忽然有人觸了嗯,琳賽小姐,是不是你觸了真炎名咒的禁制?”
雷牧說著一臉想吐血的模樣,不用猜了,肯定是琳賽跟進了地底,導致真名炎咒爆,也弄得他們不得不進地底亂闖。
“我弄得?”
琳賽翻了個白眼,看了眼羅曉飛一眼,但也不是怪罪羅曉飛的時候,沒好氣地在那兒道歉道:“不好意思了領,是我們不小心觸了禁制,領可千萬別怪罪。”
雷牧真的很想吐血,琳賽又道:“不過我也算幫了領一把。”
雷牧不解道:“什么意思?”
琳賽道:“古跡的消息被人知曉了,你那觀潮樓也被士兵給圍了,若是原路返回去,一定會被青鋒帝國的士兵抓住的。”
雷牧驚訝道:“怎么會?客棧被我包下了,消息是如何走漏的?”
琳賽正要開口,忽然想起那兩個龍騎士是她惹來的,遲疑道:“我我也說不清啦,我是聽兩個士兵談起古跡的事兒,所以才順路找來的。至于什么人走漏的消息,客棧是被誰占了,我也說不清楚的”
雷牧聞言面色陰沉,竟然走漏了消息!要知道月牙灣是城鎮,附近又有巨鷹飛行點,恐怕各路高手都聞訊趕來了到時候就算能獲得寶藏,出去也少不了一番打斗。
但其實外面只有兩個龍騎兵,他們二人想獨吞寶藏,并沒有散布消息,甚至連內爾都不知道。
所以雷牧完全是想多了
至于琳賽大小姐,因為之前的龍騎兵是她招惹來的,也不敢說得太詳細,只是建議道:“咱們既然回合了,那不妨先去鎮子上一探,領帶了幾位破魔者,剛好一起去找找這個化境的陣法核心,或許能破解這地下世界的秘密。”
“就聽琳賽小姐的。”
雷牧頷說道。
幾個人解開拉血幣的馬車,血幣全都不要了,只騎馬前行,雷牧騎在馬上和琳賽一起走在前邊兒,羅曉飛不知道雷牧到底有沒有察覺出來自己就是偷盜血蓮花之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離開,免得激了對方的殺性,就遠遠的墜在隊伍的后面,準備伺機逃走。
“琳賽小姐,回去后能否給我開一條商路?”
雷牧忽然問道。
琳賽心中有愧,遲疑道:“商道并非由我把持,給你幫忙實在困難,但我如今是百煉的弟子,平日所需材料不少,或許可以幫領搭另一條線,平日如果有需要的材料,可以委托你們去弄來。”
“多謝小姐的幫忙。”
雷牧歡喜的說道,雖然只是幫忙搜羅材料,但有了這個穩定的金主和靠山,甚至比現在身上的寶物還要值錢。
幾人行走片刻,前方樹木分開,露出了一汪水潭,水潭中還有一塊石碑,雷牧好奇的問道:“這是什么?”
羅曉飛連忙道:“是冥月國的記錄石碑,上面刻了陰陽咒,據說是冥月國的鎮國之寶。”雷牧面色驚訝,正準備過去一探,琳賽提醒道:“石碑上有邪術,切勿接近,我之前吃了大虧的。”
“這樣嗎?那還是別靠近了”
雷牧聞言也沒有很貪婪,畢竟魔法咒語早就沒用了,拼命帶回去也未必能獲得多少收益,就帶著眾人繼續前行。羅曉飛不由得可惜,竟然沒能坑到這家伙,等下他飆了,自己該怎么辦呢?打又打不過,逃?這個距離也逃不掉的。
羅曉飛陷入了兩難,帶著咕里悄悄減,綴在隊伍更遠的地方去了,誰知雷希小姑娘忽然策馬前來,抱拳道:“之前對不住了,你救了我,不該對你出手的。”她才十二歲,卻顯得十分干練。
羅曉飛好奇道:“你也是商隊的?你的年紀”
雷希道:“你嫌我年紀小?那可對不住了,你這樣的,我還看不上呢。”
“啊?”
羅曉飛摸了摸鼻子,好奇道:“看不上什么?”
雷希道:“當然是看不上你當手下。”
“你什么意思?”
雷希道:“你的主人琳賽小姐在前邊,你躲在這后面作甚?還不靠近點伺候著?我也是好心提醒,像你這樣的下人估計也不長久。”
咕里好奇道:“你在說什么?完全聽不懂。”
雷希撇了撇嘴,一拉韁繩沖到前面,只留下一句:“你自己琢磨吧。”就跟上隊伍去了。
“她什么意思?”
咕里實在不理解這個小姐姐怎么突然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好奇的問道。
羅曉飛道:“別理那個假小子、假大人,咱們就在后面走。”
咕里點了點頭,抓著那兩根頭玩耍,又道:“能給我一個小人嗎?”
羅曉飛的紙人還有兩個,便取了一個給咕里,她小心接在手里,注意力完全被紙人吸引了。
又走片刻,琳賽和雷牧相談甚歡,實則害得羅曉飛在生死邊緣走了好幾圈,如果她稍微說漏了嘴,叫雷牧現羅曉飛其實是一個沒有背景的小鬼頭,那雙方肯定要打起來的。
直到正午,艷陽高照,眾人停步休息片刻,琳賽問道:“領在古跡中現了什么?”
雷牧一聽這個神色就變得緊張了,連忙說道:“哎,一說這個就來氣,我們什么都沒有現,還損失了人手,這回可虧大了。”他認定琳賽偷了血蓮花,再也不敢亂說了,免得大小姐又起了“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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