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司那幫人一個月沒見到羅曉飛,就按照因公殉職給他上報了,剛好珍長官隱隱覺得羅曉飛與駙馬爺之死有說不定的干系,她不敢胡亂對外人說,也就答應了上報死亡,所以城西分部的警衛司又換長官了,還順帶了一筆撫恤金。
羅曉飛得知了這個消息,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雖然他本來就不打算在警衛司長待,但如今身在帝都,警衛的身份還是能幫不少忙的,如今算是徹底變成平民了,他不由得哀嘆一聲,為何身邊總是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無奈的道:“行了,行了,我也懶得計較,現在我回來了,你們這幫人又該如何處置我?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哪能啊!”
哈里斯個子很高,和羅曉飛站在一起比他足足高出了兩個頭,他有點不好意思的道:“這個珍小姐現在又重新當上長官了,她說了,如果哪天你回來了,就當是另外一個同名的人,要從見習警衛重新干。”
“我一個堂堂長官,竟然直接變成了同名的人,還要從見習警衛重新干?”
羅曉飛聞言一個踉蹌,這幫人也太不厚道了,嘆息道:“你們罷了,我還是放個假休息吧,不過,你剛才行色匆匆的,這是在干嘛?”
哈里斯驚訝道:“你還不知道?帝都陛下第一百三十四個公主要招親,各方貴族、領都派人來了,但你也知道他們都是小地方來的,平日蠻狠慣了,這不,沒一會兒就在客棧打了起來,我們正忙著維持治安呢,要不你也來一起幫忙?”
羅曉飛剛剛突破到三階,正是自信心膨脹的時候,也不那么怕被人識破了,聞言點頭道:“那我得去換一身警衛服。”
“好,那你先去警衛司換衣服,珍長官就在金云樓,那邊新來了一隊人馬,鬧騰得厲害呢,我沒空解釋了,我還得去那邊幫忙,晚了珍長官一定會訓斥我的。”
哈里斯說完就急忙跑了,還囑咐羅曉飛盡快來幫忙。
羅曉飛反正也是閑著,便直奔警衛司,依舊是那威嚴的門庭,但現在冷清了許多,只有兩個打盹的老警衛守在門口。羅曉飛并未叫醒他們,徑入門庭,迎頭就見著一張畫像,寫著“警衛第七分部,第三百四十七位警衛長遺像”但這遺像分明畫的就是自己,只是畫得有點丑,按照帝都的規矩,警衛長官如果死了確實要吊唁幾天的,珍還特意命人畫了羅曉飛的肖像,就擺在大廳的正中央讓屬下們緬懷。
只是這個世界從不燒黃紙和點香之類的,文案上除了一副灰白的遺像,只有兩盤水果,一束淡紅色花兒,顯得有些寒酸。
“要不要這樣?”
羅曉飛苦笑一聲,站在那遺像前邊兒好一會兒,現這畫的比較粗糙,線條也沒有美感,都快把他畫成癡呆了。
門內一個長胡須的老者,正穿著青衣,低著頭在那兒掃地。那老者聽見了腳步聲,一抬頭見羅曉飛回來了,脫口而出道:“你還活著?這就麻煩了。”
羅曉飛翻了個白眼道:“什么麻煩?就這么希望我死了?”
那老者道:“豈敢,豈敢,只是昨日有一幫貴族來搗亂,說我們警衛司放走奴隸沒賠償,所以珍長官就把這畫像掛在這里,說債主死了,叫他們滾蛋。可現在你又回來了,你說是不是糟糕了?”
羅曉飛驚訝道:“那幫人還不死心?”
那老者道:“怎么能死心?那些奴隸不便宜,賠償金都快上千萬金了。”
羅曉飛嘆了口氣,伸手就把那副丑陋的遺像撕了,進屋翻找一遍,現他穿的警衛服不見了,又折身出來,問道:“我的小號警衛服去了哪里?”
那老者道:“燒了,珍長官為了表示你確實死了,所以當眾燒了衣服,還說讓你一路走好。”
“珍這家伙讓我說你什么好呢不就騙了你幾回嘛,至于這么哀怨?”
羅曉飛撇了撇嘴,反正駙馬爺死了,事情平息了,任何與這件事有關的人都不愿意再沾染上一點干系,所以珍也會乖乖的蟄伏起來,就當什么事兒都沒生過,她再怎么懷疑和抱怨,羅曉飛也只會當作沒看見。
只是如今警衛服沒了,總不能穿著便衣去巡邏,那還不得被別人找個由頭給打死了?那身皂衣皮囊可不能缺了。
羅曉飛想著,干脆也不去幫珍的忙了,就獨自進了警衛司的大廳,向右轉進一間小屋,然后直接推門進去了。這間屋子就是珍辦公的地方,文案上還擺著許多文件,一封封的有厚厚的一疊,看來珍最近還是很忙的。
羅曉飛進了屋子,一骨碌躺在了椅子上。
那老者追進來,見狀提醒道:“哎呦!這可是警衛長的房間,你現在死了,珍小姐才是長官,快些出來,別這么不懂規矩!”
羅曉飛拿一份文件把臉蓋住,無奈的道:“幫我重新弄一套警衛服,不對,是弄三四套,我要留著備用。”
那老者道:“但是這房間”
“你幫我弄完衣服再說,若是珍來了,我會自己解釋的。”
羅曉飛揮了揮手說道。
那老者聞言又僵持了一會兒,見羅曉飛油鹽不進的,嘟囔了一句“年輕人太沖動”就退下了,羅曉飛坐定身子,隨手拿了一份公文翻閱,卻現一條有趣的消息:“月牙灣被巨獸襲擊,據有經驗的畫師還原,那巨獸乃是一只長腿蛙,體重堪比山岳,乃是上古遺種。”
“我在精靈神廟中也遇見過長腿娃,難道是同一個品種?這倒是奇了”
羅曉飛想不明白,干脆把公文丟在一邊,又抓起另一份公文,上面寫著:“羅云、洛火兩位龍騎士消失在月牙灣,已派人去調查情況,至今未回。”消息是十天前的,看來那六個禁軍統領還未返回。
第三份公文就是關于公主招親的,上面寫了很多地域的名字,林林總總一百多位貴族,據不完全統計,二階巔峰的王子有七十多位,還有幾個三階的天才人物。實力強的參加者都是青鋒帝國的本地貴族,巫鼠國的三王子本來算佼佼者,但七王子就不行了,估計連入圍賽都進不了。
又翻閱幾份公文,最后定格在阿利克被殺一案上,這份文件是新寫的,但卻在一旁標注了“羅曉飛”兩個字,還被人用筆畫了許多折線,弄得十分凌亂,似乎珍意識到駙馬爺之死的真相了。羅曉飛覺得好笑,懷疑有個屁用,找不到真憑實據都是虛的,而且珍獲得的信息都是羅曉飛故意給的,不用擔心這女子會反目,她早已入局,和羅曉飛綁在同一戰線了。他便把那公文丟在桌上不管。
少頃,那老者捧來了一堆改好的小號警衛服,放在桌上道:“你的小號警衛服,一共四件。你!快些從長官椅子上起來,若是被看見多不好。”
“急什么,我都死了,你就不能當作沒看見嗎?”
羅曉飛并不起身,只是只胡亂穿了警衛服。
這時候屋外忽然跑進來一個人,那人的腳步聲很急,等沖了進來,原來是去而復返的哈里斯,他氣喘吁吁的,一進屋就張口喊道:“羅曉飛你人呢?”
“在長官書房,你進來吧。”
羅曉飛應聲道。
哈里斯跑進來正要說話,卻現羅曉飛坐在珍的位置上,連忙道:“哎?你現在不是長官了,就算心里不平衡,也不該亂來的,規矩還是要守的。”
羅曉飛站起身,整理好衣衫,問道:“來找我什么事?”
“珍長官聽說你回來了,叫你立刻去幫忙,那些部落的領吵得很是激烈,兄弟們都要彈壓不住了。”
“哦?是一幫小地方來的刁民?”
羅曉飛右手摁著雁翎刀,請道:“帶路,一起去砍死那幫混賬,敢在帝都鬧事,就要做好吃癟的準備!”
哈里斯驚訝道:“哎,可不能動武。”
“不能動武?那我們要怎么維護治安?”
羅曉飛皺眉道。
哈里斯義正言辭的道:“他們都是有身份地位的,若是有所損傷,我們也要受罰,所以不能亂動手的。”
那些小貴族都有點背景,至少警衛司的小嘍啰是不敢亂來的,而且那幫人有喜歡喝酒鬧事,就算是珍去處理他們的矛盾也是焦頭爛額的,這不,腦殼都要爆炸了的珍一聽說羅曉飛找個陰謀家來了,就趕緊讓哈里斯給這小子叫過去,她倒是很想知道陰謀家遇到那些鬧事的小貴族要怎么收場。
“不能松手,那就讓他們互相打,我們買好酒水、小菜,邊吃邊看。”
羅曉飛松開刀鞘,有點遺憾的說道,他還想找人過幾招,試試如今的修為到了什么程度呢。
哈里斯卻說道:“那也是不行的,這些人就算互相斗毆,有人受傷了同樣算在我們頭上。”
“我去那該怎么辦?”
“所以珍長官才要你去幫忙,她說你鬼點子多,一定能想出好辦法。”
哈里斯說罷,就拉著羅曉飛往門外走,羅曉飛如今修為增長了,信心也足了,不怕那些挑釁的家伙,就跟在他身后左拐右拐的,先順著一條幽暗的走廊前行了許久,很快就上了大道,兩人并未停下腳步,繼續疾走,一直走到了西邊的繁華地帶。
這里算是靠近皇城的繁華地帶了,建筑恢弘,兩邊都是酒樓,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子肉香,羅曉飛二人走到了金云樓,還沒進去,隔著帷簾就聽見珍在訓斥人。
羅曉飛遲疑片刻,被哈里斯從背后推了一把,進了門,正瞧見珍擋在兩撥人中間,一邊是個男子,小氈帽配著一只鳥羽,皮衣配著鐵靴,身背一把冰絲繞成的長弓,腰胯一壺精鐵鍛造的利箭,只是這人長得有點猥瑣,身材瘦瘦的,還有兩撇從未修剪過的胡子。
這人名喚甲正,名號神箭出神入化。
另一邊同樣是個男子,約莫四十多歲,腰間掛著一對黑白勾玉,穿著獸皮鞋,一副謙謙君子的摸樣,名喚車古,他這名字有點文雅,只是說起話來卻十分刻薄,在那兒勾著手掌,道:“甲正,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實力,二階中段哪里夠看的,還有你那相貌,看著我都覺得惡心,你上臺比武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被人辱罵了的甲正怒沖冠,取弓箭,拉滿弓弦,道:“七老八十的人了,還貪圖公主美色,簡直恬不知恥。”
車古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那是因為羅曉飛以地球的眼光來判斷的,其實大部分武者可以活到兩百歲,步入中年以后身體就很少變化了,就像車古,他都已經有八十一歲了,但依舊是中年男子的相貌。
珍堵在二人中間,神色尷尬,見這兩人又要開打,慌忙道:“別打,別打,都是來參加招親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
甲正道:“這人辱我,罪不可恕!”
說罷松手射箭,屋內傳來一陣急促的音調,那箭矢卻射偏了,把屋頂一盞油燈射穿了,掛在那兒一直的晃蕩。
“呵!箭都射不準,弓難道是假的?”
車古見狀連連搖頭,嘴角也都是嘲諷的意味。
但他話音剛落,那油燈忽然翻倒過來,灑下了大片的燈油,淋得他滿臉都是。原來甲正故意射穿油燈,還算準了油滴落下的時間,他這神箭的名號自然不是蓋的。
甲正笑道:“我確實射不準箭,所以這油是你自己弄得,不關我的事。”
車古大怒,伸手一掌劈來,甲正連忙閃開,車古一掌把樓梯轟塌,下方人馬一片混亂。他二人亂戰幾招,弄得酒樓里桌椅翻到,菜汁亂濺,頓時引起了眾怒。眾人紛紛叫罵著就要沖上去,一時間弄得亂糟糟的。
“都住手!誰敢在帝都鬧事,全部就地拿下!”
珍一聲嬌呵,唬得那些人紛紛退開了幾步,但那兩個山溝里跑出來的小貴族卻不怕警衛,他們來帝都算是使者,就算兩邊現在在交戰也不會把他們怎么樣,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警衛官了。
珍見狀有點生氣,沖上去道:“兩位還不住手,都是來參加招親比武的,何不在擂臺上一較高下,現在亂斗叫人看了笑話。”
“與你何干!”
“滾開!”
但那兩個人根本不理會珍,依舊在酒樓里亂打。
羅曉飛在旁看著,驚訝的問道:“要出嫁的公主多大年紀?這兩人年紀差這么多,都有資格來參加的?”
哈里斯看了眼滿眼怒氣的珍,小聲解釋道:“公主二十歲,至于你的說的年紀這有什么關系嗎?”
羅曉飛確實想多了,武者能活兩百歲,差個一百歲都能嫁娶,年紀從來不是問題。
哈里斯又道:“快去阻止那兩人,若是打受傷了,我們也要受罰的。”
羅曉飛趕緊沖上去,同時出掌打退兩人,叫道:“兩位請慢動手,有什么事請坐下商量。”
甲正皺眉道:“你是警衛?滾一邊去,小小警衛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車古也道:“讓開,這是我們的恩怨。”
羅曉飛沉吟道:“二位再動手,就上報禁軍,治你們一個私下械斗。”
甲正卻不屑道:“那又如何?要罰多少錢只管說,先讓我教訓這混賬!”
車古罵道:“你才是混賬。”
這二人說了幾句,火氣上沖,又出拳亂戰起來,他們也算是本族的高手了,這一下全力開打,弄得酒樓里掌風肆虐,別人也無法近身。
羅曉飛沖上去,再次擋開兩人,道:“別急,我們換個玩法如何?”
“換什么換,還不滾開!”
那兩人根本不聽,仍舊要動手,甚至還想打飛羅曉飛。羅曉飛怒了,一拳把甲正打翻在地,又一巴掌扇掉了車古的牙齒。他二人滾在地上,爬起來十分震驚,一個小小的警衛也敢對他們動手,齊聲叫道:“好大的膽子,身為警衛竟然對我們動手!”
羅曉飛掏出兩百萬金票,砸在二人臉上,叫道:“要賠多少自己拿!”
甲正氣得漲紅了臉,叫道:“來人,全部進來,給我把這小子”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巴掌扇飛在地,羅曉飛拔出鋼刀,惡狠狠的道:“有種再叫一句,立馬砍死你。”
車古驚訝道:“這警衛瘋了,是哪個手下,趕緊拖下去。”
羅曉飛把車古抓過來,摁在地上一通亂揍,叫道:“我是本地貴族,閑來無事才當個警衛玩玩,既然你們要比誰錢多,老子奉陪到底!”說罷將車古一條腿摁在桌上,舉刀問道:“一條腿多少錢?一千萬夠不夠?我今天要了!”
“啊,別,別”
車古一聽就慫了,這小子一千萬買一條腿,肯定是本地的蛇頭,求饒道:“錯了,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小哥饒命。”
羅曉飛把車古摔在地上,又把甲正拖過來,問道:“你還動不動手?”
甲正鼻青臉腫的,搖頭道:“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羅曉飛一腳踢翻桌子,叫道:“都去屋里待著,再讓我現你們私下械斗,就砍了你們雙手雙腳!”
那兩人慌忙爬起來,各自回屋躲了,珍在旁一直沒說話,想知道陰謀家是怎么處理這種矛盾的,直到羅曉飛把人揍了,這才目瞪口呆的道:“羅曉飛你惹大禍了,這兩人都帶了厲害的高手護衛,等下他們帶人過來,你又要怎么應付?”她看著滿地的金票,好奇道:“你哪來這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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