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和聞甸能活著實屬不易,木墻倒塌將他二人死死扣在里面,如此一來就避開了雷電和震蕩波,可以說是個絕佳的庇護(hù)所。
此后二人小心度日,不知過去多久才鉆出木墻,不巧遭遇了飛鷹傭兵團(tuán)的一只小分隊,詢問之下才知貪狼的復(fù)仇大軍已至,兩人商議后決定先逃離此地,不曾想路上遇到幾個攔路的傭兵,邊打邊逃,終于跳入劍獸河求生,如此數(shù)日終于到達(dá)了這里。
“若是聞金沒來你又作何打算?”林柔環(huán)顧四周,不由得皺起眉頭,她和聞甸只剩兩柄防身武器,其他東西早就丟了,此時吃飯住宿都是個大麻煩。
“若是爺爺沒來,那我就獨自去京墨帝國,火龍傭兵團(tuán)是不可能回去了,想必那幫老家伙正打算拿我和爺爺當(dāng)炮灰吧。”聞甸這一路早就想開了,利益之爭不過如此,又道:“我勸你也別回去打探消息,聽說你追殺的那個多目還活著,若是被人現(xiàn)了,肯定沒好下場!”
“哎”
林柔嘆了口氣,這等結(jié)局她真是始料未及,好在她獨來獨往慣了也沒什么留戀的,轉(zhuǎn)而問道:“聞氏家族在帝都頗有影響力,為何你不像家族求救一番,說不定他們能保住你,至少不用四處漂泊。”依靠家族修煉總比一個人強,不說那些私藏的戰(zhàn)技秘籍,光是家族內(nèi)部的交易就平等很多,聞甸十六歲就修煉到二階中上的水平,聞氏家族的功勞一點不小。
“怎么可能?你恐怕還不知道這次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吧!”
聞甸驚訝地看向林柔,這女兒有幾分天資,可惜是野路子出生,對局勢把握還不及他一個小孩子。
兩人邊走邊談,忽然空氣里飄來一陣香味,這幾日瘋狂趕路都沒吃上什么東西,聞甸看了眼林柔問道:“你可有金幣?”
林柔苦笑搖頭,聞甸看著手里的細(xì)劍,暗道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武器不能賣,而林柔的那把似乎是靈器,要是在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賣了也值不了幾個錢。
“不如我們?nèi)フ疫@里的主人借點好了,想必你三階的實力應(yīng)該是夠了。”聞甸撇了眼遠(yuǎn)處的侍衛(wèi),林柔也側(cè)頭看去,都是些不入流的武者,她要是出招幾個呼吸就能殺光他們。
聞甸道:“這小鎮(zhèn)料想沒什么高手,侍衛(wèi)走路都不穩(wěn),你我二人足以鎮(zhèn)住他們,雖然不想暴露行蹤,但去找人討要金幣,總好過去搶,你說呢?”
“說的也對,總不能餓肚子住野外。”
林柔點了點頭,就問了一個路人伯爵府的位置,徑直來到大門前,兩人并未蠻干,叫那守門的侍衛(wèi)去傳話,不到片刻白蒙就光著膀子從里屋跑了出來,一邊大喊道:“想見伯爵大人就得先過我這關(guān)!”
聞甸上去就是一記沖拳,白蒙他見拳風(fēng)聚而不散,連忙運氣阻攔,兩人砰砰打了數(shù)招便退開,聞甸齜牙咧嘴的道:“我們是誠心拜訪,我看就不要真?zhèn)動手吧。”
白蒙亦覺得手臂上生疼,再看一旁的林柔,給他的感覺更是深不可測,連忙抱拳做出請的姿勢,說道:“伯爵大人最近心情不太好,兩位若只有點小事不妨和我說。”
三人一番寒暄,白蒙這才知道對方是來要錢的,雖然有點肉痛但對方實力強橫,只得掏出一袋金幣丟給二人,說道:“這里有兩百金幣,想必你們暫時用也夠的,要是用光了不妨再來找我。”
“真是小氣!”
聞甸心里閃過鄙夷之色,面上卻笑著向他道謝,林柔不太喜歡這種虛偽的面孔,在旁看得直皺眉頭。
此時,巷子遠(yuǎn)處走來了大批的侍衛(wèi),林柔心生警惕,仔細(xì)看去,見那只是本地侍衛(wèi)并非貪狼的追兵,這才松了口氣。那群侍衛(wèi)中有一個高大男子,長得十分臃腫,都快趕上普通人十倍的體型了,一雙厚腿堪比巨象,一雙大手堪比扇蒲,正拿著本書低頭默讀,白蒙見狀,連忙喊道:“伯爵大人回府,諸位快些讓開!”他說罷也退到了一邊,躬身朝走過來的“巨人”休奧華伯爵大人行禮。
聞甸見白蒙一臉的卑躬屈膝,心中又是一陣鄙夷,一個習(xí)武的莽漢如此低聲作態(tài),難免丟了骨氣。
休奧華走近了,身材顯得更加龐大,就像一座巨大的肉山,每一腳都踏得地面顫抖,林柔看得目瞪口呆,人竟然能長得這么壯實?和這個龐然大物相比,那些侍衛(wèi)簡直就是小矮人。
休奧華神色陰郁,自顧地盯著手里的書,像木偶一樣慢慢踱步進(jìn)府,但他經(jīng)過林柔身邊的時候,忽然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雙眼露出狂喜,復(fù)又露出深深的失望,喃喃道:“不是她,不是她,她沒回來!”說罷又低下頭,身形顯得更加蕭索,就這么進(jìn)府了。
“他怎么了?”
待那龐然大物離開,聞甸有些氣悶地問道。
“哎!自從伯爵大人愛女丟了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兩年前他還是和我一樣的大好男兒,可不知怎得越變越胖,現(xiàn)在估計連跳都不行了。”
白蒙說著嘆了口氣。
聞甸有些感慨道:“原來如此,只盼他早些找到女兒吧。”他出生于大家族,親情總顯得有些淡薄,此刻見一個貴族男兒能對子女思念成疾,聞甸還是頗有幾分感慨的,他深深看了眼休奧華的背影,覺得這男人也可憐,轉(zhuǎn)身道:“走吧,林柔。”
林柔并未搭話,卻是一屁股坐倒在地,聞甸驚訝道:“你怎么了?不會是傷勢復(fù)了吧?”
“我我”
林柔口齒不清的爬起來,忽然拉著聞甸就走,待走遠(yuǎn)了,這才大口的喘息道:“好強!”
“好強?”
聞甸被她說得莫名其妙,問道:“什么好強?”
“那個休奧華簡直強得無法形容,他若是出手,一招就能把你我轟殺!”林柔雙肩抖的道:“我看還是離那里遠(yuǎn)一點,千萬不要再靠近那里!”
聞甸皺眉道:“他很強嗎?怎么我感覺只是個普通的三階武者?”
“那是因為你沒看到他的眼睛!”
林柔面色白道:“那種精煉無比的氣勢,就算是看到都會渾身抖,如果真?zhèn)動起手來,就算是你爺爺聞金來了也不是對手!”
林柔拽緊了武器,雙手顫抖道:“不!何止不是對手,恐怕一招之內(nèi)就會被殺!”
“真有這么強?”
聞甸面色驚駭,這名不經(jīng)傳的小鎮(zhèn)竟然藏了如此驚天高手。
林柔道:“我知你年輕氣盛,但你可千萬別去試探那個休奧華,若是不信我,只管等聞金來了問問他,但我肯定不敢再靠近那個伯爵府了。”
“哪能不信你,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聞甸嘴上說著,壓下心中疑惑,甩了下手里的錢袋道:“先去大吃一頓,然后找家酒樓慢慢等爺爺匯合,至于那個休奧華,就暫時不要理會好了。”
“如此最好!”
林柔走到陽光下,終于止住了幾分顫抖,指著遠(yuǎn)處的酒樓道:“先去那邊吃東西。”
“為何要跑那么遠(yuǎn),這里不是有一家嗎?而且我覺得這里的更豪華。”
聞甸指著附近一家酒樓,好奇的道:“你指的那間酒樓太破了,估計連靈獸肉都沒得吃。”
林柔二話沒說搶過錢袋,邊走邊說道:“我早說了,要離那個伯爵府遠(yuǎn)一點!”
遠(yuǎn)處的酒樓里,幾個醉漢正在劃拳,這里吃到的肉食大都是普通的獸肉,喝的酒更加酸澀異常,比伯爵府旁邊的酒樓差了好幾個檔次。
“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我還以為是伯爵府旁邊那家呢!”
羅曉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艾任說好了請客吃烤肉,但是請的不是靈獸肉而是普通獸肉,這叫羅曉飛失望到了極點。
“那里可不是我們這種小人物能去的地方,你不怕喝醉的侍衛(wèi)拿刀砍死你?”
艾任試圖用恐嚇的手法掩蓋他小氣的一面。
羅曉飛往嘴里狂塞獸肉,一邊繼續(xù)抱怨道:“你說你是不是小氣,那個披風(fēng)至少能賣個一百五十金,一頓靈獸肉頂多十個金幣,你真是太過分了!”
靈獸最值錢的部分就是獸晶,而獸肉則差了許多,就算整頭扛回來也不過賣七八個金幣,所以大部分狩獵隊伍只取獸晶,至于市面上賣的那些靈獸肉,則是一些普通人從野外拖回來的,人們將這些人統(tǒng)一稱為拖獸者。
拖獸者不會深入林子,只會在城池附近徘徊,要是有狩獵小隊擊殺了靈獸,待值錢的東西都被取走后,他們就會上去把尸體拖回來販賣,由于他們都是些普通人,所以這份工作還是很危險的。
艾任沒想到羅曉飛對市價如此熟悉,當(dāng)時臉就漲紅了,大聲說道:“你小子可別不知好歹,信不信我調(diào)你去掃小姐的閨房,到時候你一天要死幾百次!”
休琳的閨房每日都要人打掃,而幾乎每兩天都要死人,只要休奧華稍微不滿就會被拍成肉泥。
“別!別!我認(rèn)輸行不行?”
羅曉飛嘆了口氣,這休奧華思女成疾成了變態(tài),據(jù)說他每天都捧著一本禱告書四處念叨,希望他的女兒能重新出現(xiàn)。而且他對女兒的一切事務(wù)十分珍視,特別是他女兒以前住的小樓,里面每天都要打掃,但如果不小心碰壞了一點東西,立刻就要被他殺死。
“那就少廢話!吃完這頓大不了我下次再請你!”
艾任覺得自己做的也有點過了,一頓普通的烤肉才不到一個金幣,似乎貪污的太多了。
“這可是你說的!”
羅曉飛嘴里的肉都快塞到喉嚨了,起身說道:“那就把日子定在明天吧,今晚的夜宵我估計是吃不下了。”
“就沒見過你這么瘋狂死吃的小子!”
艾任目瞪扣呆地看著羅曉飛,都吃成這幅德行了,還惦記著宵夜?
兩人吵得正歡騰的時候,屋外忽然走進(jìn)來一男一女,羅曉飛雙眼一縮,立刻站起身道:“我去上個茅房,你要是等不到我出來,那就代表我淹死在里面了。”說完一溜煙就跑進(jìn)了后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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