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竺小楠與劍的關聯,羅曉飛只要騎馬離開,她一定會憑著感應跟上來,到時候她只需遠遠地喊一句“給我回去”,羅曉飛就只能像提線木偶一般走回去。
本來羅曉飛打算好言相勸,編造一個美麗的謊言忽悠她,叫她允許自己去荒漠深處,可經過剛才的考核,竺小楠很明顯對此劍十分看重,是絕不會放任羅曉飛離開的。
所以如今只好用一些蠻橫的招數,比如說下毒,但羅曉飛找遍身上所有藥劑都沒有發現合適的,那些對付靈獸的毒藥都十分猛烈,竺小楠吃下去成會立即嗝屁。
“我不能對竺小楠出手,打暈肯定是不行的!”羅曉飛覺得好麻煩,好在從身上找到了一種昏睡藥劑,可以暫時頂一會兒。
“小楠小姐,您看這肉燒得如何?”
羅曉飛在旁躬身笑著,還端著一壺酒主動幫她倒滿。
蕭如和竺小楠吃了好多烤肉,兩人都對羅曉飛刮目相看,蕭如更是夸羅曉飛是個貼心劍奴,連斟酒都這么專業。竺小楠本對羅曉飛很不放心,但見蕭如吃了很多沒事兒,終于受不了美食的誘惑,開始了大快朵頤。
“嗯!你做的東西真是好吃,我以后不對你這么兇了。”竺小楠一手拿著烤肉,吃得十分爺們。
“那我是不是可以去荒漠中心了?”羅曉飛妝模作樣地懇求道:“前些時間我一個大哥進荒漠,我聽聞他遇到危險,所以我真的需要進去一探。”
竺小楠好不容易把嘴里食物吞下,這才問道:“你說的都是真話?我怎么覺得你一點都不著急?”
“其實我本打算一輩子跟著您的,所以猶豫了好久。”羅曉飛站直了身體說道:“您也知道我根本不想離開您的,我對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猶如”
“行了!”竺小楠尷尬地看了眼笑抽的蕭如,皺眉說道:“我也不是那么蠻橫之人,但你身后這柄劍十分重要,要是在荒漠深處遇到危險可就麻煩了。”
“這家伙松口了?”羅曉飛心中一動,將帶有昏睡藥劑的酒水推到旁邊,然后說道:“放心好了,以我的實力斷然不會有事,我還可以順便幫您找找解除契約之法,到時候四丈距離的限制,就不存在了。”
竺小楠面帶懷疑之色道:“你真是去救自己大哥?如果只是為了解除契約,大可等族中長老回來,他們去藏劍門遺跡一定比你得到的多。”
藏劍門修習的是秘術,旁人去了遺跡也難有所發現,為了解除契約確實不需去冒險,竺小楠也盼著族中長老回來幫羅曉飛解除掉契約,因為她現在用劍真的太不方便了。至于劍為何會威力大增,她也沒聯想到羅曉飛身上去,只當是劍奴主動獻祭的緣故。
羅曉飛微笑道:“那您是同意咯?”
竺小楠沉默不語,猶豫了好久,才說道:“你真的要去?可不是編造理由騙我吧?還有,你為甚么當初要來找我當劍奴,現在又為何要離去?”
這些問題竺小楠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她不問清楚十分不放心。
“我當初說的話都是真的,現在只是見你討厭我,所以才想著解除契約離開的。”羅曉飛裝作傷感之色道:“您還記得當初我說的話嗎?我對您可是”
“停!”
竺小楠揮手阻止道:“你別說那些肉麻的話,我不想聽!”
“不想聽拉到!你以為我真的想說嗎?還不是為了忽悠你!”羅曉飛心里狂撇嘴。
說起來這個誤會還都要怪璩澤身體太脆弱,當時羅曉飛打算以情敵的身份出現,想辦法惹怒他,然后順便當他的劍奴的。結果羅曉飛親都親了,璩澤卻不小心被打暈了,羅曉飛急著活命只好選中竺小楠下手,這才搞出這么多奇怪的事兒來,他的行為,在外人看來前后邏輯也變得很混亂。
蕭如在旁笑道:“別啊!我看這劍奴蠻有意思的,你讓他繼續說下去唄。”,她說著伸手就去拿桌上那杯有昏睡劑的酒,仰頭咕嚕一聲全喝了下去。
整個宴席上只有那杯酒有問題,只要迷昏了竺小楠,蕭如根本不足為慮,羅曉飛一抬手就能打昏她。
“手真賤!”
羅曉飛吐槽一句,剛才離得那么遠他都沒法出手阻攔。
竺小楠瞪了蕭如一眼,轉頭對羅曉飛說道:“我答應你!你去荒漠深處吧!”
“不要用命令的口吻和我說話,你個白癡!”
羅曉飛把酒壺放在桌上,呼啦一聲跑沒了影兒!
竺小楠目瞪口呆地喊道:“你干什么去?”
羅曉飛淚流滿面地喊道:“去荒漠”聲音逐漸變遠,直到越來越輕。
“唉!”竺小楠哀嘆一聲,坐回椅子上說道:“蕭如,你也看到了,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腦子有點不正常!”
蕭如覺得腦袋暈呼呼的,努力的用手撐著桌子,道:“真羨慕你有這個劍奴,不像我找的那個家伙,看我的時候眼睛都充滿殺氣,一副要我身上活活咬下一口肉的模樣,我現在都不敢回家了!”
“是這樣嗎?”
竺小楠心中一跳,轉頭再看蕭如,發現她已經睡著了。竺小楠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奇怪!我為甚么忽然對那家伙一點恐懼感都沒有?明明昨天還很怕見到他的!”
另一邊,羅曉飛大半夜在荒漠中狂奔數百里,等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可把他累地不輕。
“好歹讓我帶只駱駝啊!”
羅曉飛坐在地上大口喘息,摸了摸身上的觸物鏡,暗道幸好還帶著這東西,不然這荒無人煙的,恐怕要活活餓死了。竺小楠下了命令“去荒漠”,那他就只能待在荒漠,而且是荒漠深處,一旦離開這里,手腳就會不受控制的跑回來,所以連回去取食物都做不到。
他舉目四望,這里布滿了黃沙,義仙城附近偶爾還能看到綠色的植物,而這里已經徹底成了死亡地帶,只有單一的顏色,連此前遇到的沙蝎等動物都很難見到。
劍奴契約變得如此古怪,羅曉飛相信成是古冶在搞鬼,她做下那個標記,肯定是為了藏劍門遺跡里某樣東西,而不是讓羅曉飛來這偏遠的地方當劍奴。
“躲不過也逃不掉,那我便只有前行了。”羅曉飛嘆了口氣,用力的在地面拔出個大坑,鋪上件衣服就成了一個簡易的避難所。
“沒想到竺小楠會讓我前來此處。”羅曉飛覺得她還是蠻心善的,考核的時候好多人露出垂涎欲滴的眼神,羅曉飛那時就知道此劍不凡,竺小楠未必肯舍下如此利益,可事實卻大呼他所料。
本來的打算是迷昏竺小楠,然后把她交給扶水看管起來,其間還必須把她的嘴堵住,免得她說出“羅曉飛你給我滾會來”這等氣話。如果那時候羅曉飛剛巧在千里之外,竺小楠這一喊,他就得不分晝夜地跑回去,在這荒漠中狂奔數天,就算不死恐怕也得脫層皮。
羅曉飛躺在坑洞里,拿衣服把上方罩住,這才沉沉睡去。
又是清晨,依舊是個艷陽高照的日子。
羅曉飛拿一根繩索綁在青光劍中央,把它當指南針懸浮于身前,待青光劍穩定后,就朝劍尖的所指方向前行。
“這破劍雖然不能為我所用,但至少能為我指明方向,這也算是不錯了。”羅曉飛能感受到劍中極微小的吸引,那方向并不是竺小楠所在的義仙城,想必就是藏劍門遺跡。
他雙腳踏在黃沙里,跑起來并不快,羅曉飛順著劍身的所指,花了五天時間依舊沒見到任何人影,但青光劍里那種吸引卻愈發明顯,似乎遺跡就快到了。
再往前翻過一座沙堆,羅曉飛發現滿地都是尸體,有藏劍門人的也有沉家軍隊的,看兩遍人死得位置,似乎生前在殊死搏斗。
羅曉飛從地上翻出一塊劍的碎片,那上面正繪著一個極為痛苦的身影,正是劍奴死前痛苦和掙扎的寫照。
“我可不想死得這么凄慘!”羅曉飛隨手把劍的碎片丟在一旁,這時沙地里忽然跳出一個人影,拿著鋼刀朝羅曉飛當頭砍下。羅曉飛微微側身,避開了攻擊,伸手將那人肩膀直接扣住,一記膝撞就把他打翻在地,正要詢問,又聽兩個聲音從左右傳出,他連忙向前翻滾,待穩住身形,一根利箭正巧插在他原先的位置。
“沉家的黑鐵軍?”
羅曉飛站起身說道:“都是自己人,不要動手!”
那幾人偷襲未果,就要上前死拼,聽到了羅曉飛說話這才止住身形。旁邊上,拿著弓箭的家伙依舊拉滿弓弦,警惕地盯著羅曉飛說道:“你是誰?為何會背著藏劍門的劍?若不交代清楚休怪我們不客氣!”
“你們等等!”
羅曉飛伸手就要去拿令牌,誰知剛一動,那兩個弓箭射立刻放箭射來,其余一個拿著鋼刀的家伙翻滾到地上,手臂一掃,就朝羅曉飛的腳踝斬來。
羅曉飛踮腳躲開,拿手將箭矢拍在一旁,對那幾人說道:“不是讓你們不要動手嗎?那么著急做甚?”
左邊那壯碩的弓箭手,見羅曉飛手里的令牌,連忙喝止道:“都住手!那是沉家長老的令牌!”
羅曉飛降令牌舉得老高,讓他們看清楚后才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么?為何在此伏擊藏劍門的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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