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青傷勢頗重,胸前一道極深的刀痕,差點就將心臟劈碎,羅曉飛并未多問,而是靜靜地待在一邊,看著沉門幫他處理傷口。
鬼青處于昏迷的狀態,難以自行維護經脈,故而沉門只得將自身的斗氣注入給他,幫他護住經脈,手法繁瑣,其中的風險不言自明。
說起來,這兩兄弟年紀相差很多,沉門至少有一百余歲,而鬼青只有四十歲出頭,二人根本不像兄弟,而像一對父子,再看沉門此時面帶焦急盡是關切,十足的長輩范兒。
縫合傷口,調理氣息,待一切做完已過半個時辰,見鬼青終于氣息平穩,沉門這才長舒一口氣。此時他才注意到旁邊的羅曉飛,好奇道:“姚齊?你什么時候來的?”
羅曉飛皺眉道:“誰把沉風傷成這副模樣的?”
“不應該稱呼沉風為父親嗎?為何羅曉飛直呼其名?”沉凝在旁露出疑惑,正待聽個大概,誰知沉門忽然開口道:“沉凝,你先出去,我和姚齊有些事要說。”
沉凝面色更加好奇,但不敢多問,只得躬身離去。
待屋內只剩兩人,沉門說道:“你來的正好,沉門這些年在外闖蕩,具體在哪、做些什么卻很少提及,今日晨時我見兩個女子送他回來,這才醒覺他身受重傷!但詢問之下,那兩個女子卻三緘其口,叫我無從知道真相,對了,你可聽說過六元教會這個組織?”
“兩個女子?”羅曉飛心中一驚,該不會是空蟬吧?自己在京都等她良久,可算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對六元教會所知甚少,但據沉風上次所說,他所在的教會發生叛亂,這次受傷,想來跟這個有所關聯!”羅曉飛又看了眼面色慘白的鬼青,問道:“他傷勢如何?”
沉風嘆氣道:“傷的很重!我雖幫他處理了傷口,但想要徹底恢復,至少需要一整年來調養。”既無性命之憂,羅曉飛轉而問道:“送沉風回來的兩個女子在哪?我可以幫你去找她們問個清楚!”,羅曉飛找空蟬也有自己的私事,此去可謂一舉兩得。
沉門搖頭說道:“她們送來沉風后就已離去,不過聽她們的話語,應該不會立刻離開京都,你要是想找她們也不算難,到時我派人幫你去打聽。”
“竟然沒留下她們?”羅曉飛覺得奇怪,弟弟被人重傷,怎么的也要強行留下她們才對,至少先問個清楚。“她們長相如何?”
“我當時心系沉風傷勢,并未多看,那是一個年輕女子和一個半大的女孩,至于相貌如何,我就記不得了。只是覺得那年輕女子修為很深,連我都覺得壓力甚大,所以才沒有強留她們。”
“應該是空蟬和素欣,這兩人向來形影不離,絕對錯不了!”羅曉飛心中焦急,連忙說道:“那就請你幫我找到她們,我也有些事想問清楚!”
由于常年在外奔波,鬼青行蹤顯得很神秘,沉門又詢問一番,終于確認羅曉飛所知不多,他這才派人往京都沿東側尋找。“那兩個女子往東側而行,我見她們風塵仆仆的模樣,應該會去住客棧,你不妨就在這里等消息,算時間,不到半日即可找到她們。”
吩咐完所有事,沉門又略顯哀愁地看了眼鬼青,忽然說道:“你還是在門外候著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就不打擾了。”
羅曉飛知他心系鬼青,徑自出了屋子,還順手把門掩實了。
“啊!你怎么忽然出來了?”一出門,沉凝就詫異地說道,親生父親重傷,羅曉飛為何沒有擔憂和悲戚之色?現在還一臉淡定的等在門口,這是什么意思?
羅曉飛剛出門就見她趴在墻角偷聽,無語道:“你膽子最近變大了嘛,連長老的說話也敢偷聽?”
“就是”沉凝不自然地看了眼羅曉飛,總覺得他這親外甥的身份古怪,所以她才冒險偷聽的,誰知這兩人談論的都是六元教會,完全沒有她想知道的信息。
“你父親傷勢如何?”
“已經無礙!過些時間自然會痊愈!”
“這就好!”沉凝送了口氣,心情似好了許多。
羅曉飛問道:“對了,你不是在紀家熔金堂淬煉原石嗎?為何跑來這里當下人?”
“下人?”沉凝說道:“我現在可是沉門長老的親傳弟子,才不是什么下人,長老弟弟受傷,我當然要幫忙包扎傷口的。”一想起親傳弟子的事兒,沉凝頓時對羅曉飛感激地說道:“我還沒感激你呢,上次幫我向沉門推薦,不然我哪有這個機會。”
“額我有嗎?”
羅曉飛想了一會兒,這才想起前些時間他為了安撫沉凝,故而忽悠她,說能幫忙把她推薦給沉門長老,其實后來他什么都沒做,因為沉門早就內定了沉凝,不然又怎會讓能合教她習武?不過這些事沉凝是不清楚的,她畢竟年少,不僅脾氣暴躁,平日也只顧刻苦練武,根本沒心思去思考那些彎彎繞繞的。所以能當上親傳弟子,她還以為是羅曉飛求的情分,故而對他十分感激。
“這樣吧,等你父親傷養好了,我請你們去逛青樓,保管讓你玩個痛快!”沉凝說道。她自小混跡軍中,對男人逛青樓那點事兒早已熟稔,不管是打仗勝利還是出征亦或是探險前,大家都是一起去青樓玩的,時間久了她也習以為常,只當男人都是這幅德行。
羅曉飛無語道:“你個男人婆神經病吧!哪有女孩子請男人去逛青樓的?還玩個痛快?還是父子一起?”
“你父親已經無礙,還擔心什么勁兒?”沉凝擺出一副賤兮兮地模樣,說道:“你別裝啦!你們男人都是這副樣子,怕什么?難不成你還是個小nn?哈哈哈”
“拜托你別擺出一副純爺們的模樣說話行不?”
羅曉飛嘆了口氣道。
沉凝裝模作樣笑了一會兒,見羅曉飛擺出一副嚴肅表情,錘了他一拳說道:“以前沉飛英那小子就裝模作樣的,結果去了青樓還不是一樣找不著北,你跟著我去玩,保管沒問題!”
羅曉飛終于受不了了,對她說道:“聽你所說,貌似還是青樓的老顧客,我很好奇,你去那兒到底做什么?”
“我當然是給你們物色女子啊!”沉凝一臉驚訝道:“不然你以為我一個女孩,還能跟你們一樣嗎?”
羅曉飛神神秘秘地說道:“其實可以的!”
“哎?”沉凝摸著下巴,道:“我只喝酒吃點東西,順便聽聽曲子,其他的沒興趣!”
羅曉飛說道:“你可以找個帥哥玩玩嘛,青樓里又不是只有女子!”,羅曉飛記得可是有不少兔爺和男妓的,畢竟練武的女子也不少,也一樣需要服務不是?
“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嗎?不知自愛!”
都是沉家子弟,沉凝和沉雙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一個冷酷地令人發指,另一個則污得跟神經病一樣。不過這都是成長環境造成的,沉凝自幼便獨自生活,混在軍中那幫男人堆里,這才養成這副男人婆的性格至于沉雙,她年紀也就十五六歲,恐怕自她出生起,爺爺沉雄就已經處在高位,生活無憂,便可過得清高一些,所以才養成這副冷漠的樣子。
兩人正聊著天,忽見沉志沿路跑來,見著羅曉飛后欣喜道:“姚齊,快跟我去大廳,沉藍長老在那兒等你呢!”
“哦?這幫老家伙開完會了嗎?”羅曉飛心里覺著好麻煩,又得扯淡了。要知道,得罪力、楓兩位家主完全是意外,當初沉門非要他自個兒去查“親媽”是誰,羅曉飛自然沒興趣玩這種把戲,于是就挑了一種粗暴的方式。那天在婚宴酒樓里,一臉懵逼的羅曉飛四處詢問,結果惹來力元的n,以他謹慎的性格自然不會被人擒住,所以就打了起來。
后來打出了火氣,這才扒了楓宜欣的外套,逼楓家主說出于藍就是“親媽”之類的話。至于得罪力家主那就更冤了,明明是力書自己跑來挑釁的,雖然被壯漢強上確實過分了一點,但也只能怪他咎由自取。
在沉志一路催促下,羅曉飛終于挎著肩膀來到大廳,只見沉藍一人在此,心中驚奇道:“咦?只有老太婆一個人?似乎事情有轉機!”
“姚齊,你過來!”然而沉藍面色卻不太好,她伸手丟出一張軍令狀,說道:“你自個兒看吧!”
“沉家姚齊,因行事囂張,且不服管教,被罰駐守海邊的云來鎮,二十年?”羅曉飛一臉黑線,二十年你妹,等老子找到空蟬,誰還搭理你們?如此想著,羅曉飛也不計較,只管把軍令狀收在懷里,躬身說道:“小人領命!”
“嗯?”
沉藍略微驚訝地看了眼羅曉飛,這小子剛才在眾人睽睽下囂張的很,現在怎么變得如此乖巧?這反差未免太大了。沉藍語重心長地說道:“姚齊,我這也是為你好。你得罪力、楓兩位家主卻不悔過,此去云來鎮,剛好能避過風頭,等力、楓兩位家主氣消了,我再想辦法調你回來便是,再說二十年對我們練武人來說也不算什么,你明白嗎?”
“我明白!”羅曉飛說道:“不過我有個請求,云來鎮據此極遠,所以我想暫留一個月在京都,也好處理一些私事,等過了此月,便即刻啟程、絕不耽誤。”
“可以,但這個月千萬再鬧事了!”
羅曉飛點頭,徑自領命而去,面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等回去問過空蟬,如果她真是曾經那個扎月兒,那就把祈木兒交給她照顧,自己在京都該做的事兒也算完成了,去與留都不打緊。
而如果空蟬不是扎月兒,羅曉飛更不能再待在京都了,耽誤這么長時間,也是時候帶祈木兒去森林里闖一闖,以兌現尋找精靈居所的承諾。
是時候離開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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