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小隊長手持散發著瘟疫綠光的魔法長劍,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我們的面前。
“我不知道,”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讓別人看來我是一副受了輕傷的樣子,“我只看到兩個身穿皮甲的家伙,他們的臉被兜帽擋住了,沒能看清。”
“左邊那個高大一點的家伙不知道施了什么法術,”希克拉德也在一旁補充道,“他的手心突然冒出了猛烈的錐形火焰,那些瘟疫僵尸就直接被燒成了焦炭。”
小隊長點點頭,露出了然的神色,“那人呢?”
“從這逃出去了,”我指了指不遠處的高墻,“我不知道你們是否看到了。”
“我的確看到了兩道黑影從那逃出去,”小隊長若有所思地看了兩眼城墻,“看起來城墻的防御還是有漏洞。”
“好了,”他回過頭看向我們,“兩個幸運的家伙,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們這會兒也該變成地上的焦炭了。”
“這里發生的事情我會去和瘟疫使者菲拉談談的,”小隊長說,“至于你們,”他看了我們一眼,擺了擺手,“繼續你們的工作吧。”
“是,”我立刻恭敬地彎下了腰,“為了施特拉德,瘟疫萬歲。”
“瘟疫萬歲。”
我和希克拉德目送著小隊長神情嚴肅地再次離去,然后對視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
混進這座城鎮的第一步,也是最簡單的一步算是完成了,巡邏隊的隊長沒有懷疑我們,其他人也是。
“快進去,快進去。”
我沖一旁一言不發的平民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走進監獄里,雖然他們剛剛目睹了我們殺死那兩個瘟疫之源教徒的全過程,但我相信不會有人蠢到告密的。
畢竟對他們來說,我們這兩個瘟疫之源的敵人才是他們求生的最大希望。
當然,我從來不會把所有的希望都投注到脆弱的人性上,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在平民們都老老實實地進入了監獄之后,我還是把門牢牢地鎖了起來。
“好了,希爾,”我合上鎖扣,回過頭來看向倚靠在門欄邊的希克拉德,“我們可以走了,得去找到我們倆的房間。”
“真的有必要完全把他們封鎖起來嗎,薩拉?”希克拉德皺著眉頭看著被封死的大門和窗戶,問了我一句。
“相信我,希爾,”我朝他點點頭,“完全有必要,你和我并不一樣,你從小在文明而優雅的上層社會里長大,你不會知道底層的人能變得多黑暗。”
我想起那三個被我殺死的布林托底層混混,他們在欺辱我的時候,大概沒想到自己會是那樣的結局吧。
我又想起我當盜賊時看到的那些爾虞我詐,一個不過十一二歲的孩子能為了五枚銀幣而毫不猶豫地背叛另一個人,在他們看來,信任甚至比不上這五枚銀幣。
我愿意相信人性,但我不想留下任何的漏洞。
“走吧,希爾,”我拍了拍希克拉德的肩膀,他的眉頭依舊緊緊地皺著,顯然還沒有想通,“跟我回去,我會給你講講我以前的故事。”
我拉著希克拉德往小鎮的居住區走過,輕松的就像我真的是一個瘟疫之源的教徒一樣。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并不知道分給我們的房子是哪些,也不知道會不會撞上認識我們的人。
好在我們的運氣不錯,直到回到屬于我們的房子前,我們都沒遇到任何的熟人。
至于我們怎么知道這是我們的屋子,因為這屋子里空無一人。
我們在屋子里有些緊張地坐了好一會兒,看著時鐘的指針從下午五點指到了晚上七點,卻還是一個上門的人都沒有。
這讓我們多少松了一口氣,看起來我們的確沒走錯屋子。
房門這時卻突然響了起來,我和希克拉德一下緊張了起來。
“里面的兄弟,到吃飯的時候了。”一個和善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我和希克拉德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知道了,兄弟,”我高聲應答道,“請稍等一會兒,我們馬上就來。”
“聽著,希爾,”我拉住希克拉德的衣袖,“我們不能就這樣去吃晚飯,這兒肯定有不少人有我們的信息和畫像。”
希克拉德聞言也停下了腳步,“所以,”我說,“我得給我們簡單地化個妝。”
我在這棟房里開始翻找起來,沒過多久我就找到了一些木炭。
“雖然很簡陋,”我拿起那些木炭,“但應該也夠用的。”
“過來吧。”我沖希克拉德揮了揮手,示意他靠到我身邊來。
五分鐘后,面容大變的我和希克拉德走出了房門,之前敲門的那位教徒就站在門邊等著我們。
他看了我們兩眼,然后點了點頭,“準備好了?那我們就走吧。”
我們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言多必失的道理到哪兒都適用。
“不愛說話嗎,兩位兄弟,”前來找我們的教徒笑了笑,“我聽說你們今天替菲斯大人辦了事,把其他的兄弟氣的不輕。”
“嘁,”希克拉德聞言不屑地哼了一聲,“那些只會在背后嚼人舌根的廢物。”
“走吧,走吧,”那位教徒聞言笑得更開心了,“菲斯大人也會出席今天的晚餐,他聽說了今天發生的那件事,”他說到這,四下看了看,然后湊到了我們的身邊,“我也聽說了,”他壓低了聲音,“那可真是夠可怕的,恐怕只有那兩個家伙能放出這種可怕的法術。”
我當然知道他在說誰,這讓我覺得有些好笑,他要是知道那兩個家伙就站在他面前,會是什么一副表情呢。
帶著一絲惡趣味,我低聲問道:“是那兩個吸血鬼獵人嗎?”
“你們也知道?”這名明顯身份不低的教徒狐疑地看了我們一眼,很快又自嘲地笑了笑,嘆了口氣,“也是,這事怎么可能不到處傳呢。”
“看在你們是目擊者的份上,我告訴你們一些事,”他繼續低聲說,“但你們記得,千萬不要說漏嘴了,尤其是在菲斯大人的面前,他可是嚴令禁止我們私下里談論或是傳播這些事。”
“非常感謝你,兄弟,”我立刻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那兩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居然讓菲斯大人也諱莫如深?”
“他們是兩名精銳的吸血鬼獵人,擅長使用火焰的那個叫薩倫,薩倫諾維斯,據說他是至高神主心頭的一根刺。”
“那另外那個呢?”希克拉德緊張地問道。
“那位叫希克拉德,希克拉德萊克索斯,這個該死的家伙是帝國的貴族。”
說到希克拉德,這名信徒的聲音明顯變得有些憤怒,“他和他的家族給我們造成了不少的麻煩,但我們對此毫無辦法。”
“毫無辦法?”我有些驚訝地出聲,“怎么會?”
“這就是現實,兄弟,”這名教徒嘆了口氣,“希克拉德家在埃因霍芬的首都,我們的勢力還沒大到能在那兒做些什么。”
“會有那么一天的,兄弟,”希克拉德一反常態地走了上去,拍了拍這個教徒的肩膀,“我相信在至高神主的帶領下,我們一定能把這個希克拉德的家族鏟平。”
“我也希望,”這名教徒嘆了一口氣,“這些家伙給我們造成了太多的麻煩。”
“啊,我們到了,”他帶著我們停在一幢單層,長方形的建筑前,“走吧,菲斯大人還有不少問題想要問呢。”
我和希克拉德都沖他點點頭,然后走進了餐廳。
所有的教徒都已經聚集在這兒,瘟疫使者菲斯就坐在餐廳的盡頭,他雙目緊閉,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們在這兒稍等一下,”帶著我們過來的教徒低聲吩咐了我們一句,然后快步走到了菲斯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
然后菲斯就睜開了眼睛,“過來吧,”他沖我們招了招手,“至于其他人,享受你們的晚餐吧。”
他的話如同命令一般,所有的教徒長出了一口氣,然后開始享用面前的晚餐。
“不用緊張,兩位兄弟,”菲斯擺了擺手,“說起來這個任務還是我指派給你們的,”他略有歉意地笑了笑,“我想問問你們當時的情況。”
“是,尊敬的瘟疫使者,”我學著之前看到的,對著菲斯鞠了一躬,“我們當時正按照您的命令,把那些俘虜壓入監獄中。”
“兩個黑影這時從墻另一邊沖了過來,”我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胸膛,“我們立刻控制著附近的瘟疫僵尸沖了上去,但這毫無作用。”
我露出一抹害怕的神色,繼續說道:“那個稍高一些的黑影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我們并沒有聽到他吟唱咒語,但一道錐形的灼熱火焰就突然從他的手心噴發而出,給人感覺就如同…如同巨龍的吐息一般!要不是巡邏隊及時趕到,我們可能已經死了。”
“我明白了,”菲斯聽完,顯然有了什么結論,“非常感謝你們的信息,”他笑著對我們說,“現在去享用你們的晚餐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餐廳,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低聲地笑了笑。
他毫無疑問把那兩個逃走的身影當成了我和希克拉德。
“去追查吧,可憐的菲斯,”我自言自語道,“只可惜薩倫和希克拉德已經變成了灰燼。”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整個瘟疫之源教會沒有任何人對我們產生懷疑,看起來這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歡和其他人交朋友。
期間又有兩批平民被送了進來,聽說瘟疫使者菲斯打算在至高神主的祭祀日那天把他們全部獻上。
“希爾,”又是一天的晚餐后,我拉住了希克拉德,“我們不能這樣下去了,”我說,“這幾天的日子我們一無所獲。”
“你打算怎么做,薩倫?”
希克拉德把我拉到一個沒什么人經過的小角落,然后問道。
“我這幾天觀察了一下這座城鎮,”我說,“雖然不敢說全部摸清,但我至少知道了六成的重要位置。”
“你打算……”希克拉德似乎猜到了什么。
“是的,我打算在這些地方都埋下火焰系的符文,然后把它們一起炸上天。”我渾身殺氣地說,這幾天我見了太多慘無人道的設施,尤其是那些組裝血肉巨人的屠宰場,這座邪惡的鎮子必須被摧毀!
“好的,”希克拉德點點頭,“我會給你提供掩護的,就像一直以來的那樣。”
在這的幾天,我見到了太多邪惡的事情,那些瘟疫之源的教徒都是些瘋子,他們肆無忌憚地使用平民進行試驗,整座鎮子里每天都能聽到感染了瘟疫的人類的痛苦呻吟。
走上街頭,隨處都可以見到奄奄一息的平民,他們渾身長滿了膿包,被瘟疫侵染的傷口在不斷的惡化,地上都是惡臭的膿液。
等待著他們的只有死亡的結局,而他們的身體在死后也難以安息,他們會被送去那幾個龐大的屠宰設施之一,并在那里被肢解粉碎,成為血肉巨人的一部分。
“你!過來!”
一個聲音傳進了我耳朵里,我轉頭看去,一個戴著羊頭的高階教徒正不耐煩地看著我,“就是你,過來幫個忙。”
“遵命,兄弟,”我沖他鞠了個躬,然后快步走到他身旁,“至高神主的忠實信徒能為您做些什么?”
“把這些尸體送到一號屠宰場去,”這個高階教徒指著地上幾具已經沒了聲息的尸體說,“他們會成為新的血肉巨人的最好原料。”
“遵命。”
我壓抑著內心的憤怒,和另外一名教徒抬起一具尸體,慢慢朝著一號屠宰場走去,我正愁沒有正當的理由走進這些屠宰場呢。
只是剛靠近屠宰場,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惡臭就從里面傳了出來,這異味充斥著我的鼻腔,讓我幾乎要嘔吐出來。
屠宰場里是壘成小山一樣的人類尸體,一大群的教徒置身其間,正在冷酷地肢解并粉碎一具具的尸體,又用邪惡的法術把它們變成血肉巨人身上的一部分。
“新的尸體嗎?”一個教徒很快注意到了我們,“你們隨便找個位置把尸體放下來就行,兄弟。”
我和另一名教徒聞言立刻放下了手上的尸體,然后開始朝外走去。
混進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機會布下符文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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