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維克?這是怎么回事?”
我看著神兵天降般,如同救星的維克和他手下的獵人,心里有著數(shù)不盡的問題。
“先別說話,薩倫,”維克下來就打斷了我,“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你們幾個,”他揮了揮手,示意在他身邊的獵人,“去扶住他們,我們撤!”
得到命令的幾名獵人很快把我們扶了起來,在煙霧和混亂的掩護下,我們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卡波菲斯的碼頭區(qū)。
“你們兩個,前面開路,”維克帶著我們,七拐八拐之后拐進了一條狹窄的巷道里,“如果有人攔著我們……直接射殺。”
得到命令的兩名獵人立刻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頭,舉著蒸汽弩開始為整個隊伍開路。
“別著急,薩倫,”我剛打算開口,維克似乎就猜到了我的意圖,“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卡波菲斯里的敵人可不算少。”
我把已經(jīng)涌到嘴邊的問題又咽了下去,點了點頭,我相信維克,他既然救了我,就沒有理由害我了。
我們繼續(xù)在狹窄潮濕的巷道里穿行,這是卡波菲斯最陰暗的角落,只有我們的腳步聲在這條巷道里不停地回蕩。
在經(jīng)過了沉默的五分鐘快速行進之后,維克終于停住了腳步,在我們不遠處是通向明亮的大街的路口,在路口處是一輛停著的馬車。
一個打扮的像馬車夫一樣的人就站在馬車的車廂旁邊,他戴著面罩,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我們到達這個路口的時候,他正焦急地搓著手,直到看到我們,他才長出了一口氣。
“終于!”我聽見他壓低聲音,有些焦急地問道:“為什么花了這么久!?”
“事情和我們想的有些出入,克里斯托,負責追殺薩倫的是審判庭的人。”
“什么?”那名車夫,也就是我的老朋友克里斯托直接扯下了臉上的面罩,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那個皇帝瘋了嗎!?這可是在挑釁斯特蘭!”
“這次的事情可能不是皇帝的意思,克里斯,”維克搖了搖頭,“無論如何,讓我們先回去再說吧,我們的好朋友薩倫可是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
“說的對,”克里斯托點了點頭,然后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很高興見到你,薩倫。”
“我也是,克里斯。”
“好了,閑話等我們回去再說吧,”克里斯托揮了揮手,“你們最好都進到馬車的車廂里,現(xiàn)在的卡波菲斯可不是一般的亂。”
我點點頭,和維克等人一起鉆進了車廂里。
在我們鉆進車廂之后,克里斯托就立刻鎖上了車廂的后閘門,然后走到了駕駛位上,我聽到他甩動韁繩的聲音,馬車隨后就緩緩地動了起來。
馬車平穩(wěn)地行駛在大路上,車廂里只有一盞油燈提供有些昏暗的光芒,我坐在角落里,時不時還能聽到外面?zhèn)鱽淼暮艉奥暫涂奁暋?br />
過去了幾分鐘之后,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我聽見克里斯托哼著歌走下了馬車,然后替我們打開了后車廂門。
“歡迎回家,”他沖我們擺出歡迎的姿勢,在他的身后是我再熟悉不過的銀血旅店,“讓我們進去再說。”
我點點頭,和維克一行人一起從后門走進了銀血旅店。
和我想象中有所不同,銀血旅店今天顯得很是冷清,大門緊閉著,大廳里只有寥寥數(shù)人坐著。
“好了,”維克帶著我來到一張桌子旁邊,替我們拉開幾把椅子,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現(xiàn)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第一個問題:斯特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真是一針見血,薩倫,真是一針見血,”維克笑了起來,“我該怎么說?你這次在灰霧島做的太過了,第一批回來的游客把你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卡波菲斯然后就是整個斯特蘭,再然后……”
“就是帝國。”我點了點頭,我的暴露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我沒想到會這么快。
“第二個問題,”我又舉起手指,“為什么會有審判庭的人出現(xiàn)在卡波菲斯的碼頭上!?這可是對斯特蘭主權的極大侮辱,雖然我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可能性……”
“說說你的猜想吧,薩倫。”
“我猜斯特蘭的高層,嗯……比如說有一小幫議會的議員,都是親帝國派的。”
“你猜的沒錯,”維克嘆了口氣,“事實上不是一小幫,斯特蘭國家議會一共一百零九席席位,有整整四十七席都是親帝國派的人。”
“這次的事情也是他們一手策劃的,你太高調了,薩倫,而且一直暴露在公眾視野當中。”
“他們瘋了嗎?”我有些難以置信,生氣地拍了拍桌子,“那可是他們國家的人民和客輪!”
“你得明白,薩拉,”維克干笑了兩聲,“在他們的利益交換面前,這個國家的人民一文不值。”
“現(xiàn)在我倒是不奇怪了,”我點點頭,生氣地坐了下來,“審判庭的東西,估計很少有人會不心動。”
“我現(xiàn)在只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當然,我也不確定你是否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我還是希望問問你,就當我在聽取你們的意見吧。”
我說到這,死死地盯著克里斯托和維克,“這次審判庭的出動,究竟是那位皇帝陛下的意思,還是只是他手下人的自主行動?”
維克和克里斯托互相看了一眼,“說老實話?我們也不知道,薩倫,”維克攤了攤手說,“但我們有極大的把握能確定,皇帝陛下并不知情,但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也不清楚。”
我點了點頭,這就是這件事最大的疑點所在,審判庭如此大規(guī)模的調動,我不信那個皇帝會不知情。
至于架空皇帝?那更是不可能,埃因霍芬的傳統(tǒng)和他們的行政結構都確保了這種事情不會發(fā)生。
“這事以后再想吧,”我擺了擺手,“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最關鍵的不是帝國怎么想,而是斯特蘭怎么想。”
“你說的沒錯,”維克贊同地點了點頭,“好在剩下的議員都不贊同把你交出去,他們本來就不親近帝國,認為這些年斯特蘭和埃因霍芬帝國走的……太近了。”
“在消息傳來的前兩天,兩派人只是在議會上爭辯而已,但是誰都沒有想到親帝國派的議員會做的這么過分。”
“你真不該在這個時候回來的,薩倫,”維克看著我,搖了搖頭,“你成了引爆整個卡波菲斯的那桶炸藥。”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我同意地苦笑了兩聲,“恐怕親帝國派的議員已經(jīng)造反了吧。”
“沒錯,”維克點了點頭,“在我們出發(fā)去接應你之前就收到了消息,畢竟我們是一個中立的,完全以獵殺吸血鬼為主的組織,這就讓我們能更早的得到別人所得不到的消息。”
“雖然你可能不會想聽到這個,但我還是得十分遺憾地告訴你,公會所采取的的方針是絕對中立,這意味著公會不會幫助你,不會幫助斯特蘭的議員們,也不會幫助那些親帝國的家伙。”
“這還算是個好消息,”我無所謂地搖了搖頭,“只要不幫助對面的那幫家伙就足夠了。那你們又是怎么……?”
“我的個人決定,”維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大概是所有分部負責人里面唯一一個旗幟鮮明地選擇了隊伍的,我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謝了,維克。”
“廢話就不用說了,”維克大咧咧地揮了揮手,“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
“不算太好,卡波菲斯的幾個城區(qū)都已經(jīng)陷入了一片戰(zhàn)火之中,換做平時,這事兒也許還有和平解決的可能,但審判庭的入場讓一切都化作空談。”
“那些宗教瘋子,”維克恨恨地罵了一句,“只要不達成目的,他們就絕不罷手,哪怕是在我們的領土上!”
“這件事情過去之后,”他突然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腦袋,“就算帝國和我們不開戰(zhàn),也絕不可能還像之前那般友好了,這對我們的事業(yè)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我看著這個痛苦的男人,我能夠明白他的想法,吸血鬼獵人可不分國界,一旦斯特蘭和埃因霍芬開戰(zhàn),這些斯特蘭的獵人們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去支援身處維洛季馬大陸的同僚們了。
“這不是你的錯,維克,”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吧,你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束了。”
“你說得對,”維克抹了一把臉,“如果你不想被直接移送回帝國,那就聽我的,薩倫,親帝國派的人必須死,而且得死的一個不剩。”
“你和我都只是這場動亂中的一枚棋子罷了,”他說,“你必須成為殺戮親帝國派議員的那把尖刀,成為一個毫無人性的劊子手,才能讓那些無情的議員老爺們看到你的價值還有什么會比一個仇恨帝國的吸血鬼獵人更有價值呢。”
我嘆了口氣,我本來打算回來之后就再度出發(fā),去尋找能救我一命的吸血鬼伯爵的心臟,現(xiàn)在一切都亂套了。
“塞巴斯蒂安回來了嗎?”我突然想到那個老頭,于是問道。
“沒有,你不用擔心,一旦有了他的消息,我會立刻差人轉送給你的。”
“很好,那他的房子還安全嗎?你知道的,我們需要一個恢復身體的住處。”
我指了指有些狼狽的自己說道,那么炸彈的沖擊波弄得我們夠嗆,這種情況下我們根本什么忙都幫不上。
“在你完全恢復之前,你最好不要離開銀血旅店,你的同伴們也是,我會給你們找來醫(yī)生的,薩倫,雖然這會醫(yī)生已經(jīng)很難找了。”
“現(xiàn)在,”他站起身,“請你們上樓休息吧,不用擔心,也不需要戒備,你們在這兒會很安全的,雖然只是暫時的。”
“你們知道我父親的消息嗎?”希克拉德突然發(fā)問,他看上去有些緊張。
“啊,不用擔心,希克拉德萊克索斯,”維克朝他露出一個微笑,“你們萊克索斯在帝都的能量可不小,加上你的姐姐一直在其中斡旋,帝國最高法院已經(jīng)認定了你的行為都屬于私人性質,和家族無關。”
我能感覺到希克拉德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太好了,”他有些高興地說,“讓我們好好休養(yǎng)一陣,然后去狠狠地踢那些審判庭雜種的屁股!我在帝國的時候就看他們很不爽了。”
“當然,當然,”我咧開嘴笑了起來,和希克拉德勾肩搭背上了二樓,瑟菲麗一直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跟在我們身后。
我們一直笑著看著維克和克里斯托,直到我們登上二樓,我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然后我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了瑟菲麗的面前,狠狠地把她壓在了墻上,手中的匕首已經(jīng)貼上了她的脖子。
“怎么了,薩拉!?”希克拉德顯然被面前的變故驚呆了,“你這是干什么!?”
“問個問題,希爾,”我冷靜地回復道,然后看向面前嚇得有些花容失色的瑟菲麗,“我要問你一個問題,瑟菲麗,別想著撒謊,我們符文師有一百種方法來分辨你話語的真假,畢竟我們的力量就是來自語言。”
“我要問你,我和希克拉德的行蹤,是不是你泄露的!?”
這也是我最在意的一點,灰霧島上一定有一個間諜在一直跟著我們,當然也許不止一個,不然這幫親帝國派的家伙,還有審判庭的那些家伙不可能知道我坐的是那一班客輪。
如果真的是瑟菲麗,加西亞在上啊,我發(fā)誓我會毫不猶豫地割開她的喉嚨,那艘船上可是有著數(shù)不清的鮮活的生命,這幫該死的劊子手!
“我發(fā)誓不是我,薩倫!我發(fā)誓!”
瑟菲麗驚恐地大叫起來,她高高舉起雙手,拼命地搖動,來證明她所言非虛。
“這樣還不夠!”我大吼著說道,“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看!著!我!的!眼!睛!”
瑟菲麗立刻乖乖地看向我,“真的不是我,薩倫,真的不是……”
她的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一絲哭腔,精神力探知的結果表明她說的的確是真話。
“我很抱歉,瑟菲麗,”我把匕首收了起來,松開了她,“只是,我情緒有些失控,抱歉,一想到那艘船上的那些無辜平民,我就怒火中燒。”
“我能理解你,薩倫,”瑟菲麗搖了搖頭,“不用太過在意了,現(xiàn)在,你得躺到你的床上好好休息,我們都得好好休息,這樣才能應付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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