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背后發(fā)起的攻擊打了這群家伙一個措手不及,位于進(jìn)攻陣地最后方的幾個起義軍士兵甚至還沒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就瞪著眼睛,不甘地一頭栽倒在地。
“快!盡可能摧毀他們的營地!”我揮舞著斷鋼,把一個舉著槍的起義軍士兵踢翻在地,長劍毫不留情地貫入他的胸口。
冰冷的劍刃輕松地切開了這個年輕人的胸膛,屬于人類的紅色鮮血流了出來,并很快漫成了一小灘的粘稠血泊。
卡萊克扣動扳機,弩箭穿透了這個起義軍身邊一個次等吸血鬼的腦袋。
白色的血和紅色的血混在一起,變成了一種近似于粉色的奇特顏色。
我看著那來兩灘逐漸融合起來的血液,紅血特有的鐵銹味和白血的氨味混在一起,使勁地沖進(jìn)我的鼻腔,讓我惡心得想要嘔吐。
“后面來敵人了!我們需要支援!”
前面的起義軍這時也終于注意到了陣地后方的騷動,伴隨著幾聲扯著嗓子的大喊,一支小隊貓著腰,捂著腦袋,拿著武器從前線陣地里跑了出來。
“七個人類,三個吸血鬼——沒有高級的家伙。”
希克拉德的聲音從我們上方傳來,憑借著耐心上的瞄準(zhǔn)鏡,他暫時承擔(dān)了偵察兵的職責(zé)。
“優(yōu)先對付吸血鬼!”
我用斷鋼擋住從左上方劈來的戰(zhàn)斧,右手張開一小面水系護(hù)盾,擋住那些士兵射來的長矛。
“收到。”
希克拉德簡單地作出回答,耐心的槍聲緊隨其后響了起來。一發(fā)包裹在蔚藍(lán)色光芒中的子彈從我的頭頂飛過,像是長了眼睛一般鉆進(jìn)其中一名次等吸血鬼的眼窩,再帶著大片大片的碎骨和大腦組織從它的后腦勺飛出。
“哈哈!”我聽見希克拉德得意地笑了起來,“今天的第一個!”
“你動作還可以再快點,希爾,”我笑著應(yīng)和了一句,揮舞著手中長劍,砍向那名手持雙手戰(zhàn)斧的高大起義軍士兵,“說不定今晚的吸血鬼都是你的。”
斷鋼的劍刃落在戰(zhàn)斧的斧柄上,鐵制的斧柄在斷鋼面前,就和伐木斧下的木頭一般,被輕松地從中截斷。
不費吹灰之力劈斷了戰(zhàn)斧后,斷鋼帶著余下的力量,在那名士兵驚駭無比的目光中,重重地落在他的臉上,把他的顱骨從中間斬開,屬于人類的組織、鮮血和腦漿頓時灑了一地,在這寒冷的夜里冒出騰騰熱氣。
這死法嚇壞了旁邊幾個起義軍士兵,他們的雙腿開始不停地顫抖,握著槍的手也遲遲無法抬起。
我看向他們有些畏懼和害怕的雙眼,知道時候到了,于是手中斷鋼就勢貼住那個倒霉鬼的脖子,輕輕劃了一圈后,一顆面目全非的腦袋就被我切了下來。
我用空著的那只手揪住腦袋上的頭發(fā),把腦袋高高舉起,“看到這個家伙了嗎?在今天之前,他可能是某位女士的丈夫,某個孩子的父親,但現(xiàn)在,他只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
“想想你們的家里人吧!”我使勁躍上街壘,讓所有士兵都能看到我手上血肉模糊的腦袋,聽到我的聲音,“還是你們想變得像他一樣?”
“你們的起義已經(jīng)失敗了,你們那邪惡的盟友也救不了你們!現(xiàn)在投降,你們就會有回到家中的一天,我保證!”
“別聽他的!”一名吸血鬼面色猙獰地指著我大喊道,“這是一個該死的吸血鬼獵人,他們的話毫無……”
就像煙花突然在半空中炸開,突兀響起的槍聲中斷了他的話,把他的腦袋變成了一地的碎片,就像一個從十米高摔在地上的西瓜。失去腦袋的尸體在原地晃了晃,然后朝著前頭筆直地栽倒下去,白色的血噴涌而出,離他最近的幾個普通起義軍士兵被濺的全身都是。
“你的廢話太多了,”希克拉德嘹亮的聲音在夜空下回蕩,“而廢話多的人一般都活不久。”
“沒錯,”卡萊克叼著煙,一箭射穿另一名已經(jīng)露出真身的吸血鬼的手臂。
特制的十字弓力道極大,呼嘯而出的弩箭在穿透吸血鬼的手臂后將其帶起,然后去勢不減地朝前飛去,直到把自己和吸血鬼都釘在路邊的墻面上為止。
吸血鬼憤怒地張大嘴巴,發(fā)出刺耳的咆哮聲,但呼嘯的聲音緊隨而至,卡萊克射出來的第二根弩箭刁鉆地沖進(jìn)了它大張著的嘴巴,然后刺穿它的腦袋,把它變成了一具被釘在墻上的死尸。
“想想你們的家里人吧!他們可能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行尸!這就是你們想要的!?”
“我以我的名譽向你們起誓,只要你們放棄抵抗,你們總有一天能回到自己的家里,看到那些在這次浩劫中幸存下來的家里人。”
伴隨著人群中的吸血鬼被希克拉德和卡萊克一一點殺,越來越多的起義軍士兵露出迷茫的神色,他們跪倒在地,把蒸汽步槍和火藥步槍丟到一邊,然后高高地舉起自己的雙手,以示投降。
“呼叫城衛(wèi)隊,卡萊克,”我轉(zhuǎn)過頭對著殺得不亦樂乎的卡萊克開口說道,“我們沒辦法應(yīng)付照看那么多的俘虜。”
“沒問題!”
卡萊克放下弩箭,從腰帶上取下一枚簡易的信號彈,然后使勁地拉動信號彈底部的引繩。
伴隨著嗤的一聲,一小團(tuán)紅芒騰地竄上半空,然后在最顯眼的夜空中轟的一聲炸開,變成一朵無比明顯的耀眼玫瑰。
“這樣就行了,空閑的城衛(wèi)隊會用最快速度趕過來的。”
“德爾因貝克主教,瑟菲麗,你們負(fù)責(zé)照看這些俘虜,”我看著遠(yuǎn)方仍在負(fù)隅頑抗的前線陣地,叮囑了德爾因貝克和瑟菲麗一句,然后沖卡萊克招了招手,“走吧,我們?nèi)䲡切┧烙卜肿印詈媚茉诔切l(wèi)隊到來之前解決這件事。”
最后這句話是我的私心。誰都知道,城衛(wèi)隊可不會對這些恐怖分子講什么仁義道德法律,也不會在乎你是不是決定投降。他們只會抬起手中的槍,憤怒地替那群起義軍中的每一個人的腦袋開一個洞。然后再罵罵咧咧地看著他們倒下,一邊詛咒他們,一邊繼續(xù)侮辱他們的尸體。
當(dāng)然,走之前吐口水也是必不可少的一個環(huán)節(jié)。他們會使勁踢兩腳已經(jīng)失去了溫度的尸體,對著他們的臉或是身子啐上一口唾沫,然后扛著槍,一臉不忿地和自己的隊友們會合。
而那恰好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我常說希克拉德是一個正義的使者,但在這種事情上,我自己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
以這些起義軍的所作所為,哪怕他們被人砍下腦袋,無頭的尸體被掛起來風(fēng)干,腦袋被尖銳的木樁刺穿,也不會有人覺得殘暴或是不忍,所有人都只會覺得這樣的刑罰依舊太過便宜他們了。
但我想說的是……他們也是有苦衷的人,在切爾菲度的這段時間里,我見到了這座城市最丑惡的一面,我明白了那些貴族是怎么欺壓這些毫無權(quán)勢的平民百姓……用他們的血汗來充實自己的生活。
他們的所作所為也許太過激進(jìn),甚至可以說邪惡,但他們的本意并不算壞,這只是一群誤入了歧途的可憐之人。
我知道自己不是圣徒,我沒辦法改變他們每個人的想法,我只是希望遵從自己的本心行事,在一切都變得無可挽回之前,盡可能地多挽回幾條寶貴的性命。
德爾因貝克和瑟菲麗走下去了,那些投降的起義軍一個個跪在地上,十分老實地用雙手抱著腦袋——也許他們中的大部分本就對這次起義抱有異議,現(xiàn)在只不過是順桿而上罷了。
“走吧,”我沖卡萊克使了個眼色,提著斷鋼,快步走向仍舊在和扇區(qū)交火的前沿陣地。
“頂住!后面的騷亂很快就會被解決!”還沒靠近前沿陣地,我就聽到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在高喊,“偉大的司夜侍者會幫助我們,他們會摧垮這些該死的防御,好讓我們沖進(jìn)扇區(qū)。”
“那些貴族作威作福,只手遮天的日子到今天就要結(jié)束了,切爾菲度即將迎來嶄新的一天!”
“夠了!”我把斷鋼收入鞘中,用最快的速度沖進(jìn)前沿陣地,兩個負(fù)責(zé)在指揮所門口站崗的士兵對著我舉起了槍。
我伸出兩只手,把他們提了起來——就像提起兩只小雞那樣。被扼住咽喉的士兵在半空中胡亂地?fù)]舞著手臂,試圖發(fā)出叫喊,又試著從我手中掙脫。
“冥頑不靈的家伙。”我冷哼了一聲,雙手用力,把他們的顱骨捏碎。隨著我松開雙手。兩具失去生機的尸體也重重落地,掀起一小片的塵土,弄臟了我的皮靴。
對外面投降的人仁慈,不代表我會對那些仍舊在反抗的家伙同樣仁慈,就像我最開始說的——反抗者殺無赦,更別提這些眼看大勢已去,卻依舊選擇負(fù)隅頑抗的愚蠢家伙。
之所以選擇和卡萊克沖進(jìn)前沿陣地,放棄使用斷鋼并不是因為我想要救下這兒的起義軍們,我只是不想失手殺死那些首領(lǐng)。
我要讓他們親眼看看,他們對這座城市的平民造成的傷害。我要讓他們看看他們所熱愛的城市被吸血鬼和他們糟蹋成了什么樣子。
像這樣的人,沒有資格引領(lǐng)著這座城市繼續(xù)向前。
指揮所的木門在我面前脆弱的不堪一擊,只是輕輕用力,整扇木門就被我拆了下來。
我穿過橫飛的木屑,邁步走進(jìn)指揮所里。
指揮所不算大,灰塵仆仆的地面上是一張同樣被灰塵覆蓋的桌子,桌子上是一盞發(fā)出昏黃燈光的手提煤油燈。
桌子旁邊有四張椅子,每張椅子上都坐著一個人——兩男,兩女。
“所以,你們就是起義軍的領(lǐng)袖了?”
我看著他們,發(fā)聲詢問道。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不停地反射,聽起來比平時要更加立體。
“是的,”最靠近入口的那名中年男子平靜地說,“看起來我們的起義失敗了,對吧?”
“你們這些該死的貴族走狗!”坐在他旁邊的年輕男子顯得有些憤憤不平,“你們?yōu)槭裁匆獛椭切┰撍赖募纳x!?我們本來可以取得勝利的。”
那兩名年輕的女孩兒雖然沒有說話,但叢她們憤怒的表情和眼里的怒火,我明白了她們和年輕男子一般無二的想法。
“不要再說了,阿勒頗,”中年男子舉起自己的手,顯得有些疲憊,“當(dāng)我們和那些家伙定下契約的時候,我就想到了會有這樣的一刻到來。”
他揮手止住剩下的三人,然后抬起頭,好奇地看著我,“你一定就是傳聞中的吸血鬼獵人吧,坦白說,在和吸血鬼聯(lián)手之前,我以為你們還有吸血鬼都是虛假的。”
“我就是吸血鬼獵人。”
“我就知道,”中年男人嘆了口氣,“那些家伙不是什么偉大的司夜侍者,阿勒頗,他們就是吸血鬼。”
“他們是吸血鬼又如何!?”阿勒頗氣得漲紅了臉,他梗著脖子吼道,“至少他們能幫助我們?nèi)〉脛倮谖铱磥恚麄兙褪莻ゴ蟮模瑤ьI(lǐng)我們脫離苦海的司夜侍者。”
“愚蠢的家伙,”我瞥了他一眼,不屑地給出我的評價,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中年人,“他是你什么人?”
“我的兒子。”中年男子臉上的苦笑更濃了。
“有這樣一個兒子,你還真是……可悲。”
“閑話就說到這兒吧,各位,”我抬起手,用水系能量編制出一道活化魔力繩,“你們因為反人類的罪行被逮捕了,你們最好還是乖乖和我走。”
“休想!”阿勒頗猛地站起身,從腰間掏出手槍,“我是不會……”
“我真的很想殺了你,”在他手往槍套上摸的時候,我就動了起來。看得出來這個叫阿勒頗的年輕人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他還沒來得及舉起手槍,手里的槍就被我一把奪了過去。
坦白說,這有些欺負(fù)人——以巨龍的視力,體能和反應(yīng)速度來對付一個凡人。但我不會同情這家伙的。
我反握住手槍,毫不留情地重重敲下,冰冷的槍托和阿勒頗的腦袋來了一次親密接觸——激進(jìn)而不知悔改的年輕人昏了過去,額頭上淌下幾縷鮮血。
“我要讓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親自去街上看看,看看你們做了些什么事情,然后再考慮要不要殺掉你們——放心,你們不會死的太快的,那太便宜你們了。”
“起來吧,”我用手槍指著他們,“你們那可笑又可恨的起義之夢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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