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的周圍是如此的混亂,橘紅色的火光將他的臉龐映照得忽明忽暗,冷若刀鋒的目光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或許是他的這條垃圾船實(shí)在是太破了,以至引不起任何的覬覦。
不過這樣也好,不然免不了又是一場廝殺。
趁著沒人注意自己的這段時間,張輝飛快的拿出兩盒自熱飯,全是魚香肉絲味的,放好配料和加熱包之后,就把飯盒放進(jìn)一個塑料袋中,然后將這個塑料袋深深按到水下,這么做是麻煩了一點(diǎn),但能做到短暫的密封效果,至少在開蓋之前,沒有人能聞到飯菜的香味兒。
前車之鑒就在眼前,張輝可不想重蹈覆轍。
短短數(shù)分鐘之后,張輝就把這個塑料袋從水里提出,然后迫不及待的打開飯盒。
在開啟飯盒的那一瞬間,一股帶著濃香的水蒸氣就撲面而來,單是聞著香味就讓張輝生出一股生理上的反應(yīng),一股酸嗆的胃液倒嗆而出,似乎已經(jīng)等不及要消化這盒美味了。
那種即將噴涌而出的嘔吐感被張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此時端著自熱飯盒的雙手抖的就跟帕金森患者一樣,哆嗦的都快出殘影了,當(dāng)把一勺魚香肉絲送到口邊的時候,那開闔的齒牙還不等咬下,就有一道透明的涎液順著嘴角滴下。
就好像在品嘗世界上最珍貴的食物一樣,張輝面帶沉醉的一口吞下,美味的肉絲在齒間摩擦粉碎,口水將其熔化成一團(tuán)半凝固的膏狀體,那唇齒間的美味順著味覺神經(jīng)傳入大腦,帶給他的是無上的滿足,原來幸福居然是如此的簡單,只要一口魚香肉絲就夠了。
如果說第一口是在品味美味珍饈的話,那第二口就不同了,張輝明顯加快了速度,而且是越來越快的那種,兩盒魚香肉絲飯外加一瓶礦泉水,還不到兩分鐘就被張輝消滅干凈,當(dāng)眼前只剩下兩個空飯盒的時候,張輝的饑餓感非但沒有減輕,反到更加餓了。
但張輝知道,這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別說已經(jīng)沒有自熱飯了,就算有也不能再吃了!
飽餐一頓的張輝并不想多事,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做一個旁觀者。
奈何天不從人愿,就在他抱著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似曾相識的聲音。
“救命……救……命……不……求求你不要……”
雖然這道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可張輝還是聽出來了,這好像是何冰的聲音啊?
無論真假,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張輝也得去看看,要知道他的那船物資還在何冰手上那。
“嘩啦”
伴著一聲水花的輕濺,張輝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滑進(jìn)了海水里,然后雙臂一展,就如一條游魚一樣向何冰的聲音尋去。
在這么吵雜的環(huán)境中還能聽到類似何冰的聲音,那就說明對方離此并不遠(yuǎn)。
一如張輝猜想般,沒過多久就看到了兩個掙扎在水里的身影,一個高瘦的男人正抓著一個女人的長發(fā)死命的往水里按,邊按邊惡狠狠的叫道:“看不起我,我讓你看不起我,我他※媽淹死你”
“……汪汪…汪汪汪…”
被海水浸濕的長發(fā)軟趴趴的貼在這個女人的臉上,使人根本就看不清她的容貌,如果不是她身邊的那只小奶狗,張輝也不敢確定這個快被淹死的女人就是何冰。
下一秒
張輝就如潛伏在水里的捕獵者一樣,無聲無息的游到這個男人的身后。
沉浸在施虐快感中的男子只覺得自己的頭皮突然一緊,一只大手從后猛的揪住他的頭發(fā),并用力極大的向后一拉,使得他的腦袋高高抬起,幾乎與水平面平行,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公雞,還不待他反應(yīng)過來,一道寒芒就在他的喉間一閃而過。
“嘶~~”
伴著那嘶嘶的破風(fēng)聲,自喉間噴灑出來的鮮血在水面上噴濺出一個凄美的猩紅扇面,高瘦男人用力的捂住喉間,可他怎么都捂不住,大量的鮮血順著指縫依舊噴濺而出。
張輝用力向前一推,這個男人就如浮木一樣栽倒在海水里,一團(tuán)殷紅的鮮血就像是水里化開的濃墨,迅速在他身下宣染開。
“咳咳咳……”
何冰被這突兀的變故嚇了一跳,一邊痛苦的咳嗽一邊驚恐的回頭望去,原本的不安迅速變成驚詫,繼而轉(zhuǎn)為狂喜的道:“是你,你還活著?”
就在張輝正要對她開口詢問的那一瞬間,一陣沒有來由的心悸突然掠過心頭,他先是對何冰做出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然后微微收縮的眼眸迅速在四周的水域掃視一遍,盡管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但張輝敢肯定,剛剛一定有人盯著自己。
這就好比是有人在你背后注視你,盡管你看不到,但卻能感覺得到,而且那種沒有來有的心悸絕不是什么好事!
下意識的,張輝就拉著何冰向一艘橡皮船游去。
何冰從來沒想過,人的泳速會如此之快,哪怕是拖著自己,張輝的泳速也快的令人乍舌。
張輝拉著何冰游出還不到十米,剛剛被他割喉的那個男人就“咻”的一下沉入了水中,接著水面上就蕩漾開一道翻涌的漣漪,這些張輝雖然不知道,但內(nèi)心的不安卻越來越強(qiáng)烈,直覺告訴他:一會兒恐怕沒什么好事。
現(xiàn)在沒有人會歡迎陌生的船客,那艘橡皮船也是如此,張輝拖著何冰剛一靠近,操船的男子就舉起船槳迎面砸來!
船主的應(yīng)對方式?jīng)]錯,可惜他實(shí)在不是張輝的對手,張輝微微一側(cè)身就避過了這當(dāng)頭一擊,然后拉著對方的船槳一用力,這個哥們就“啊呀”一聲栽進(jìn)了水里。
剛把何冰送上橡皮船,身后不遠(yuǎn)處就響起一陣水花翻涌的聲音,張輝順著聲音轉(zhuǎn)頭一望,立刻就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海面上泛起一道三角形的水紋,并且對著自己所在的方向飛速襲來!
面對這種情況,張輝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剛剛落入海里的船主撈出水面,在躲過他摟抱的同時,當(dāng)胸就是一腳!
巨大的力量推著船主向后飄去,就像是順?biāo)统龅母∧荆@個速度并不快,但是船主在海水里根本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退勢,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含恨的目光看著張輝翻身上船,其實(shí)他此時搞錯了一件事,他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并不是報(bào)復(fù)張輝,也不是奪回自己的橡皮船,而是應(yīng)該回頭看看那快速逼近的三角形水紋。
還沒等他把頭轉(zhuǎn)過來,就被一陣巨大的力量拖入水下,除了泛起的氣泡和翻涌的血花外,再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張輝本以為有了那個船主墊背,水下的東西怎么也能墊墊底,就算吃不飽也夠它嚼一會兒的了,哪知他想的太好了!
幾乎就在腦海里剛剛閃過這個念頭的同時,一個龐大的黑影就從海底浮游而上,并重重的撞在了這艘橡皮船上,在那漫天飛舞的雜物和瓶瓶罐罐中,瞬間失去平衡的張輝和何冰應(yīng)聲落水,此時水性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和急于從水里冒頭的何冰相比,張輝卻一反常態(tài)的繼續(xù)沉入水中。
現(xiàn)在張輝只能寄希望于何冰的掙扎聲能引起這個“怪物”的注意,但是他注定要失望了,那個龐大身影在水里洄游一圈后,居然再次奔著張輝沖來。
“你大爺啊!”
在暗暗咒罵的同時,張輝也只能抽出腰后的博伊戰(zhàn)刀,避無可避,只能奮力一搏。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與第一次所見的鯤鵬相比,眼前這個黑色的水怪明顯要小得多了,在水下的速度也要慢上很多,它全身只有五米余長,從型體上看就像是一個肥大的鯰魚,碩大的腦袋瓜子占了身體的三分之一還多,而最令人注意的就是它的頭骨上包裹了一層黑亮的骨甲。
這種魚張輝在夢中世界看過,其名為“鐵頭狼魚”,算是一種最下等的海王類,其攻擊力和速度都不算太強(qiáng),唯一的麻煩就是這種海王類一出現(xiàn)往往就是一群,少則三五條,多則數(shù)十條,生性兇殘,嗜血而狂。
一定是暴亂引起的殺戮和鮮血,才把這種嗜血成狂的鐵頭狼魚吸引來的!
帶著對血肉的渴望,這條鐵頭狼魚在發(fā)現(xiàn)張輝的第一時間就狂甩著尾巴急沖而來,其速雖然不快,但其龐大的體型卻給張輝帶來一種巨大的壓力。
這一刻,張輝的神經(jīng)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眼看著鐵頭狼魚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就在雙方即將碰撞的前一秒,張輝終于動了,他的雙臂用力一劃,同時腳下在水里猛的一蹬,整個人就如游魚一樣向旁飛竄而出,幾乎就在他離開原位的同時,一張布滿獠牙的大口就擦著他的肩膀一掠而過。
在雙方錯身而過的那一剎那,張輝奮盡全身之力,回手對著鐵頭狼魚的背部就是一刀!
手中微微一澀,鋒利的刀鋒就齊根沒入鐵頭狼魚的背部,突如其來的打擊痛得鐵頭狼魚渾身一抖,整個身子向前猛的一竄,一下子就把張輝拖拽出十?dāng)?shù)米之遠(yuǎn)。
攀附在鐵頭狼魚背部的張輝,就像是激流中的水草,隨著鐵頭狼魚的游動而飄擺不定。
隨著他身軀的擺動,鐵頭狼魚背部的刀口也在不斷的擴(kuò)大,大量的鮮血隨之涌出,就像是一條血紅色的長帶慢慢化于海水中。
或許是感受到了背部的威脅,急于甩開張輝的鐵頭狼魚居然破水而出,龐大的身子帶著張輝就躍出水面,在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拋物線,對著水面狠狠砸去。
“碰——”
隨著轟然濺射的水花,張輝終于被這條鐵頭狼魚甩了下來,下落的方向恰好是奔著一艘氣墊船而去。
從空中掉落下來的張輝只覺得一陣強(qiáng)烈的彈力從身下傳來,然后整個身子就像落在蹦蹦床上一樣再次彈起,在此過程中只有一張?bào)@愕的面孔從他的眼前飛快掠過。
“嘩啦——”
伴著轟然濺射的水花,張輝又一次掉進(jìn)了水里,當(dāng)他甩著頭上的水珠從水里冒出頭來的時候,周圍先是一靜,隨即嘩聲大起。
這條鐵頭狼魚的出現(xiàn)就像是落入沸油中的一滴冷水,瞬間就讓這些幸存的船主亂了起來。
“什么他嗎的東西?”
“快跑啊,水里還有怪物!”
“快走、快走!”
“……”
無論是施暴者,還是受害者,在面對未知生物的時候,所有人都表現(xiàn)的一樣恐慌,人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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