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去而復返

    此時吳天的身子應該非常糟糕透頂了，只是旁人不知道詳情，要是知道，只要解決了他身邊三女，便可殺了他。阿九、何鐵手對吳天強大的心理素質非常佩服，換做她們就做不到這點。

    “哈哈哈，想不到吳檀越也有騙人的時候。”大悟忽然現身，臉上看不到任何恐懼，相反眼中的瘋狂無法遏制，對大悟而言，吳天今日必死。一旦吳天死了，他的念頭也就通達了。

    吳天嘆道：“想不到大禿驢也會騙人，我以為你真的怕了呢？未料你反映這般快，竟在短短一日間便已明白我的癥狀，現在料來是高興得緊，終于可以把我這個大魔頭干掉，為天下蒼生除卻我這個大害蟲。”

    阿九、何鐵手、雙兒紛紛站在吳天身前擋住，緊張地看著大悟。雙兒更是氣憤道：“大和尚，你真是個卑鄙小人。見公子神色如常，你便拋下徒子徒孫逃命，現在折返回來，還不是覺得丟臉，害怕江湖上的人笑話你這個大和尚沒有佛心，貪生怕死。”

    大悟臉上佛光閃閃，臉皮厚極，臉不紅地說道：“貧僧除魔未盡，念頭不通達，只有殺了吳檀越，方能除去心魔。只要貧僧在這里殺了你們為虎作倀的幾個小娃娃，那天下又有幾人會說貧僧膽小而逃呢？”

    吳天嘿嘿冷笑道：“你們這群禿驢就是虛偽，佛門不是常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還有一句，料想大禿驢要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嘿嘿，我一直不明白這句話，直至念頭通達后方才明白其中緣故。佛雖然嘴上說普度眾生，善人度，惡人也要度。可善人難以成佛，惡人卻可以輕易成佛。大悟啊，你應該明白這句話的真諦了，若想成佛，唯有為惡，只有十惡不赦，殺盡天下人，無人可殺便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大悟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吳檀越與我佛有緣，念頭竟如此通達。正因如此，所以佛門才默認了韃子屠戮，如今韃子殺孽過重，故而放下了屠刀，但凡惡人放下屠刀，均為佛中人。”

    吳天贊道：“是啊，做漢奸做得如此有理有據，如此理直氣壯，我也是第一次見。我一直納悶佛門在中原早已扎根了，為何仍養不熟呢？原來佛門自始至總都是白眼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大悟現在捕捉到吳天氣機凌亂，修為大跌，如果再讓吳天施展天龍琴，恐怕力有未逮。他今天是吃定了吳天，并不在乎讓吳天知道佛門很多心思，反正將死之人，滿足一下愿望，這是佛門素來持有的基本原則。

    大悟搖了搖頭，道：“檀越又說錯了，佛度眾生，若把惡人拒之門外，這不是佛之心。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韃子也是人，為何不能度化呢？只是未料檀越竟然猜到了氣運，著實留你不得，不然貧僧倒是愿意引檀越入我佛門。”

    雙兒被大悟的話氣得個半死，冷笑道：“你是當心公子實力恢復會把佛門在中原的千年基業毀掉，你不敢賭，所以才會說這些話，你不覺惡心？要殺就殺，大不了一死而已，何必如此虛偽。”

    何鐵手陰沉著臉，大悟的修為實在太高，弄不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里。但能與吳天死在一起，也是她的心愿，她并不畏死，只是未能跟著吳天縱橫天下，有些遺憾而已。

    大悟瞧著吳天那氣色，心頓時大定。若說不怕吳天，那是在欺騙他自己。一旦吳天恢復了實力，他是有多遠躲多遠。在他離開白虎鎮時，一直覺得不對，所以就在半道上潛伏，未料吳天會在他潛伏之地道出世界本質，這讓大悟下定決心殺了吳天。

    當下，佛門只有一條道走到黑，倘使韃子退出關外，那佛門將陷萬劫不復的絕境，這是他不愿看到的事情。只聽大悟宣了聲佛號，正義凌然道：“幾位女檀越，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后事趕緊交代，吳檀越是貧僧敬重的奇俠，臨死前，貧僧也不枉做惡人，便讓你們了卻心中未曾了結的遺愿罷。”

    巴爾忽然來到大悟身邊，笑道：“大悟，何苦來哉！竟把貧僧甩開，自個兒吃獨食。你既能想到這點，難道我密宗的人就是笨蛋么？千年來，禪宗和密宗的爭斗，似乎我們誰也奈何不了誰。只要吳天一死，天下將是密宗和禪宗為尊，至于道門，雖然隱退，不過卻不會對我們兩派造成多大影響。”

    吳天忽然吐了口鮮血，臉色更加蒼白，喝道：“你們讓開，我真小瞧你們了。不過，你們兩位禿驢就覺得吃定我了？兩位禿驢，你們信不信，就是我拼著性命不要也能殺了你，你們聽說過一套燃燒生命的功法？”

    大悟、巴爾齊聲道：“解體**？”

    吳天獰笑道：“不錯，還算你們有見識，道家稱之兵解，佛門稱為坐化，魔門教它解體。如今你們既然要作死，我就是不想成全你們都不行了。”

    大悟驚駭道：“吳天，你少嚇唬人，我們也不是嚇唬大的。你現在真氣和氣機都凌亂了，你還能兵解？莫說笑了。何況我和巴爾聯手，你有這個機會么？只是可惜了幾位天賦極佳的女娃娃陪你去十八層地獄了。”

    吳天對何鐵手和阿九道：“你們帶著她們到我身后，今天就讓兩個死禿驢見識一下老子最強的同歸于盡的絕學。”言罷，瞟了大悟和巴爾一眼，兩人忽生不好的預感，只是問題出在那里，卻一時想不起來。

    吳天繼續道：“阿九、何鐵手，如果我死了，你們就繼承我的意志和留下的絕學，然后滅掉密宗和禪宗，再把韃子斬盡殺絕。本想留佛門一線生機，但見兩位大禿驢似乎不大領情，那唯有斬盡殺絕，切莫有婦人之仁，敵人只有斬草除根方能念頭通達，也才能登上最高武學之巔。我留下平生絕學，雙兒知曉，你們只要隱居潛修十年，再次出山便可縱橫天下，在無人可以威脅到你們。”

    說完，吳天開始聚氣，大悟和巴爾那顆緊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里，只見吳天連做了兩次也沒有成功，大悟和巴爾原本打算一個纏住吳天，另外一個把五女斬盡殺絕，現在看來，他們也是白當心一場。

    巴爾狂笑道：“吳天，現在是天也要滅你，這可怪不得我們心狠了。”

    阿九、何鐵手、雙兒、阿珂、阿琪五人緊靠絕壁石崖，而離開的路又被大悟和巴爾擋住了，唯有殺出一條血路，她們才有活命的機會。大悟更是囂張，得意道：“吳天，你現在只有從我們兩人中選一個突圍。何況你身邊還有五位嬌滴滴的美人，你就忍心她們和你一起死么？若你自我了斷，那貧僧答應你放過她們，不過她們必須終生隱居少林方可。”

    巴爾冷笑道：“大悟，你答應了吳天，可我沒有答應。除惡務盡，這本是我們佛門怒目金剛的本職工作。以五位女娃娃和吳天的關系，恐怕這樣的人是難以度化的，何必為少林惹下這般大的麻煩。教我看，直接殺了吳天和其中四個女娃娃，我們只要留下雙兒就行，她身上還有吳天的絕學，只有把吳天的絕學毀掉，天下才能太平。”

    大悟心中大罵巴爾心思歹毒，竟猜到他的意圖，他那里是好心，無非也是為了得到吳天修煉的絕世奇學。如果少林得到了吳天修煉的奇學，那密宗也不是少林對手，少林獨霸天下才是大悟心中所想。大悟雖然知道巴爾的心思，不過大悟卻作出一副慈悲的模樣，義無反顧道：“若是檀越選擇自我了斷，或是與貧僧聯手斬殺巴爾，那貧僧可以向佛祖發誓，必留五位女施主的性命，如何？”

    “哈哈哈！”巴爾忽覺大悟太無恥了，明明貪圖人家的武學秘籍，偏偏把自己置于道德制高點，似乎他才是真正的為天下著想似的。鄙視的看著大悟，譏笑道：“大悟，我們各自心思都明白，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這里除了我們幾人，又沒有旁人，何苦偽裝自己呢？貪圖吳天的功法就直說，我雖然也常干這種事，不過我對滅口之事可是熟稔得很，你想要秘籍，我也想要秘籍，我們唯有平分或是我們各自備份一份，如何？”

    大悟點了點頭，道：“看來貧僧也無法度化幾位女施主了，也只能做怒目金剛。”

    吳天眨了眨眼睛，眼中盡是譏笑，不屑道：“兩位好大的貪念，佛都修到了狗肚子里去了。顛倒黑白的事情，你們兩位倒是行家里手，應用嫻熟。只是你們有這個能力再說，我雖遭了反噬，但你們就一定能殺了我？只要我不死，你們就等著我一一上門拜訪罷。”

    說著，吳天雙手撐地，緩緩地站了起來，目光中閃耀著冷冷的光芒，氣機雖然凌亂，不過仍鎖定了兩人。這讓大悟和巴爾的心不由跳動起來，擔心吳天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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