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四直挺挺地立在門口不動,把我們都嚇了一跳,就聽白薇緩過神來率先問道:“四哥,你,你這是干嘛?”
一聽白薇問話,老四才大搖大擺走了進(jìn)來,走到中堂門口時雙手往腰間雙刀上一拍,忽然‘噗通’一聲朝我們單膝跪倒在地,更是嚇得我們倒吸了一口涼氣…;…;
驚惶之中我們趕緊跑過去攙扶老四,就聽老四瞪著眼吼道:“白薇小師傅!小六子!你們收留了我吧!”
“四哥!四哥你快起來!你這是干嘛?”
“小六子。今天上午,我已經(jīng)把家里的熟食攤頂出去了,家里能賣的都賣了,小三子也送回了姥家寄養(yǎng),我現(xiàn)在了無牽掛一身輕,鐵了心跟你們混!求求你們就收留了我吧!”
“四哥!你這到底是要干嘛?什么收留不收留的,你要是沒地方吃飯,天天來我們這兒,我們給你做!”
“我不是要吃飯!”
老四氣得一把甩開了白薇我倆的手,站起身來又朝我們正顏厲色地吼道:“白薇,小六子,有句話叫‘老子英雄兒好漢’,我爸這輩子,是個英雄,我老四怎能窩窩囊囊的活著?以前我小的時候,他就老說我不爭氣,懦弱,廢物,沒事,讓親爸爸罵兩句無所謂,可如今我家老爺子走了,我不能再繼續(xù)丟他的臉了,不能讓他走后都放心不下這個家啊!昨晚我想了一宿,不管是為了結(jié)成我家老爺子的氣節(jié),還是給我家小三子做個榜樣,我都不能再這么窩囊下去了!我想跟著你們干,就跟我爸活著時候那樣,給你們當(dāng)保鏢也好,跟班也罷,若我家老爺子在天有靈,我要讓他好好看看,他兒子不是個窩囊廢!更不是個孬種!讓他老人家放心的走!”
老四這話一說,我們頓時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可也不免為難起來。
“四哥,這,這不合適吧?”
白薇咧了下嘴,無奈地說:“不是我們有意推諉,只是我們這行當(dāng)太危險了,五爺他老人家已經(jīng)因?yàn)槲覀兯土嗣绻侔涯阋埠α耍@不是逼著我們做千古罪人嗎?”
“小師傅,你不必跟我說這些客套話!我已經(jīng)決定了!”
老四面不改色,依舊瞪著眼堅定地道:“當(dāng)年,我爸和小六子爺爺就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先保三山大爺。如今又保小六子,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效仿先輩,今后小六子在哪兒,我老四在哪兒,這就是我們老沙家和老馬家的緣分!不單是我。以后等小三子長大了,我也會叫他這么做,我們老沙家的子孫,永遠(yuǎn)都愿為馬家鞍前馬后,當(dāng)個先鋒大元帥!”
老四越說越激動。說話間甚至把別在腰里的兩把菜刀抽了出來,嚇得白薇我們連連后退,而老四一轉(zhuǎn)身則沖進(jìn)了院子里,一邊揮舞雙刀,一邊又朝我們吼道——
“小師傅。小六子!你們別瞧不起我老四!我雖然性格憨厚老實(shí),但其實(shí)也不是省油的燈,從我四歲開始,我家老爺子就每天教我玩刀,教我耍套路,不說趕得上我爸,好歹也有他七分神韻!來!我給你們耍一套刀法你們看看!呔!嗨!哈!”
說話間,老四還真揮舞著雙刀在院子里狂舞了起來,就跟瘋了似的滿院子亂跑、滿院子亂劈,任我們怎么勸都勸不住,更不敢靠近一步。
見勸也勸不住,一時無奈,白薇扔了把掃帚過去,朝老四喊道:“四哥,您刀法犀利我們服了。要不您給來套棍法吧,順便掃掃院子…;…;”
“好嘞!”
老四毫不含糊,一腳挑起掃把就在院子里咔咔地掃了起來,霎時間塵土飛揚(yáng),老四倒是掃得更起勁了…;…;
見勸不住。于是我們進(jìn)屋開始吃飯,一邊吃一邊盯著窗外累得四脖子汗流還不愿意停手的老四發(fā)愁。
這時黃家大爺勸道:“小師傅,看老四這么誠心想跟著你們,要不你們就收了他吧?”
“不行!”
白薇當(dāng)即搖了搖頭,堅定地說:“五爺因我們而死,欠他們一家的我們一輩子都還不清,怎能再害了五爺?shù)淖铀茫窟@事兒說什么都不行,沒商量!你們放心,我想四哥也就是三分鐘熱度,見咱們不理他這茬兒,用不了多久熱度也就沒了…;…;”
白薇說完,大家都點(diǎn)了點(diǎn)頭,于是都沒再說這話題,誰料那之后一個來星期的時間,老四幾乎每天都往我們這兒跑一趟,開始的時候是先一陣苦求,見我們不答應(yīng)讓他入伙,就又在院子里繼續(xù)舞刀掃地,后來見我們總不同意,索性說都不說了。為表誠意,每天早起來了之后進(jìn)院子先找掃帚,一掃地就掃一天的,別說塵土了,地面上的石頭都被他掃得溜光锃亮,一個禮拜的功夫掃帚給我們磨禿了三把…;…;
時間一長,我更心疼老四了,就替他跟白薇求了幾次情,可白薇仍不答應(yīng),我也就沒了別的辦法。
其實(shí)白薇的心思我懂。五爺?shù)乃澜o我們帶來了太大的傷痛,在我們每個人的心底都留了一道無法抹消的傷疤,白薇怕了,怕再有像五爺這種置身驅(qū)魔界外的無辜的人,因我們的事兒而枉送了性命…;…;
雖然老四那段時間每天都來,可我和白薇甚至于住在草棚里的結(jié)巴仙都不煩他,只因那段時間除了老四之外,也就只剩下黃家大爺或是秀秀會隔三差五往我們這兒跑一趟了。
堂口重新開張之后,我們的生意并不算好,畢竟十里八鄉(xiāng)安居樂意,哪兒有那么多鬼給我們抓,那么多魔給我們驅(qū),所以只能隔三差五接到些算命看相或是看陰宅的活兒,連治癔癥的都不多見,而看慣了大風(fēng)大浪的我們,對于這些‘小事兒’自然都噗之以鼻,做都懶得去做。
倒是靠著這些‘小活兒’,有一個禮拜的功夫就讓三姑娘的堂口重拾了輝煌,畢竟黃家在這一帶樹大根深,之前又有二仙姑的金字招牌給三姑娘撐門面。因此三姑娘的出馬堂口一經(jīng)重開,沒幾天的功夫就有不少人慕名而來,雖說所接的也都是小活兒,可架不住人多,每天在三姑娘家門口排隊(duì)的人最多時候能有好幾十,讓白薇我們羨慕不已。
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白薇我們這邊都快揭不開鍋了,回來時陳國生贊助的路費(fèi)雖然有剩余,可后來為了布置堂口買東西,也都花得七七八八了,一時間入不敷出,還欠了一屁股外債,這讓我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經(jīng)濟(jì)困境之中。
一時間不知該怎么辦才好,白薇我倆甚至考慮出去打打工,跟個建筑隊(duì)什么的。至少能暫時緩解一下眼前的局面,至少能換個吃喝的錢。
而就在這窘迫的關(guān)頭,我們回到黃家溝子大概十天之后,陳國生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眼前,卻搖身一變儼然成了救我們于水火的大恩人…;…;
當(dāng)時正是傍晚。天已經(jīng)蒙蒙發(fā)黑了,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往門口一停,沒等車上下來人,我們就猜到肯定是749的人來了。
果然,陳國生緊接著下了車。手里拎著一個資料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就闖進(jìn)了院子里來,一看看見老四正在院子里掃地,不由地笑了笑說:“喲,小六子,看不出你們這日子過得不錯啊,都雇上下人了?”
正坐在中堂無所事事的白薇白了陳國生一眼,懶洋洋地問:“少廢話,你又來干嘛?”
見白薇態(tài)度惡劣,陳國生連忙擺擺手說:“小師傅你別誤會,這回我不是沖著那兩把菜刀來的,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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