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由于一整天的鏖戰(zhàn)下來,我的身體狀態(tài)已經(jīng)差到了極點(diǎn),這一擊靈兵顯然威力也遠(yuǎn)不如前,但仍不至于連個二十來歲的術(shù)士都放不倒,由此可見這名叫蘇桂三的儒家術(shù)士身體已經(jīng)精悍到了什么地步
眼看著他拖著步子搖搖晃晃地朝我們走來,走過來時,雙眼之中兇光直冒,而我試著從地上掙扎了兩次,只覺得渾身除了到處劇痛之外已經(jīng)快沒有任何感覺,根本就撐不起身體來,我心說這回算是死定了,從蘇桂三走來時那兇神惡煞的模樣就能看得出,這小子被我一擊傷得也不輕,不把我揍死都算是好的
滿面怒容的蘇桂三步步逼近,而眼看著就已經(jīng)近在我和白薇三五步距離時,一個聲音竟從蘇桂三背后傳了過來
“蘇桂三,你的執(zhí)念該放一放了”
聽到那聲音,蘇桂三不由地身形一愣,扭頭看去,我也抬起頭來循著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術(shù)士正快步走來,正是滿面焦急的司馬烈
一看是他,我心里頓時又是一驚,心說這司馬烈可是這次考核中少有的高手,甚至實(shí)力可能都不在身為天尊的白龍和楊死之下,怎么他還沒有拿到簽過關(guān)?
而且司馬烈走近時我才發(fā)現(xiàn),就見他身上傷痕累累,顯然也才經(jīng)過了一番纏斗,傷得不輕
而還沒等我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聽白薇虛弱無力的聲音,已從我背后響起
“怎么又是你大家萍水相逢,你為什么一直幫我”
“他?幫你?”我心頭一驚。
這時就聽邁步走來的司馬烈朝著白薇微微一笑,沉沉開口道:“你會受這么重的傷,不也是為了從小六子的刀下救我?你救了我,我卻一掌重傷了你,這叫我怎能安心?”
白薇聽完又道:“可即便如此,你也不需要不需要幫我一整個晚上吧”
“這不算什么,反正還有時間”司馬烈輕松一笑,說著話已經(jīng)走到了蘇桂三身后不遠(yuǎn)處,停下了步伐。
而聽到剛剛白薇和司馬烈的對話,我只覺得心里越發(fā)地不舒服了起來,一扭頭,朝同樣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白薇問道:“白薇,這怎么回事?他幫你什么了?”
白薇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開口說道:“他今晚至少幫我打退了五波來對付我的考生,身上那些傷,都是因?yàn)楸Wo(hù)我才造成的”
聽到這話,司馬烈搖頭一笑,又道:“白薇小師傅,你不必和他說這些,我剛說了,都是小事一件不足掛齒,何況,我也沒能保護(hù)你什么,剛剛被蜀山派那師兄妹幾人纏住實(shí)在是脫不開身,明明眼睜睜看見你被蘇桂三襲擊,打成這樣,我竟都沒來得及幫你,實(shí)在是對不住”
話說到這兒,司馬烈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又接著道:“不過你們陰陽家雖然門人不多,但還真是樹大招風(fēng),我都沒想到你竟結(jié)怨這么多”
“哎,怪我自己以前太過張狂”
白薇一陣苦笑,又道:“大概兩年前,我四處游歷時曾到過四川,因?yàn)榉У氖聝翰恍⌒暮褪裆降娜私Y(jié)了仇,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他們了,還真是冤家路窄多謝你替我擺平他們,不然他們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嘿嘿,光嘴上謝就行了嘛?”
“嘁,那你還想怎樣?一會兒考核結(jié)束了,我請你去食堂吃夜宵總行了吧?”
“就不能吃點(diǎn)好的?改天有時間,帶著我?guī)熋冒群腿廴ネ饷娉钥绝喨ァ?br />
“恩恩,我看行”
“”
耳聽著白薇和司馬烈一唱一和,一對一句的竟在這種緊張氣氛之下聊得不亦樂乎,我看看白薇,又看看司馬烈,再看看白薇,再看看司馬烈,心里那種古怪的滋味簡直前所未有,不禁狠狠朝著司馬烈一瞪眼,吼道:“吃你姥姥啊吃!你姥姥比烤鴨好吃!光吃多不過癮,要不讓我家白薇以身相許得了唄!你個臭!”
聽到我這話,司馬烈搖頭一陣苦笑,從嘴里隨口嘣出了兩個字來
無恥。
再看白薇,也已經(jīng)朝我瞪起了眼睛來,口中罵道:“小六子你又瞎說什么呢,有病吧你?”
要不是如今白薇根本動都動不了,估計(jì)一腳早就踹過來了
可是一見她竟然維護(hù)司馬烈,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而顯然的是,如今心里百般不是滋味的絕非我一人,蘇桂三也同樣是左看看白薇,右看看司馬烈,見兩人把他夾在中間一唱一和的,也同樣是氣都不打一出來,耳聽著兩人總算是因我的打斷聊完了,趕緊抓住機(jī)會插話,怒吼道:“你們什么意思?知不知道現(xiàn)在在斗法?聊什么聊,要聊滾床上聊去!”
一聽這話我氣得直罵街:“蘇桂三!你姥姥比司馬烈他姥姥更好吃!你怎么不滾司馬烈床上去!”
“你小子討打!”
蘇桂三氣得轉(zhuǎn)身就要朝我沖來,哪知才一行動,背后立刻又傳來司馬烈的怒吼聲:“蘇桂三,你再不停手,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司馬烈作為赫赫有名的神霄派祭符第一高手,顯然在驅(qū)魔界中名聲不小,這話一出口,竟頓時嚇得蘇桂三虎軀一震,又停下了步伐,扭頭怒瞪了司馬烈一眼,回道:“司馬烈,我們凈流門和你們神霄派遠(yuǎn)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了這丫頭,你竟然要蹚我這趟渾水?”
司馬烈偷眼看了看趴在地上滿身是傷的白薇,朝蘇桂三笑道:“這丫頭先前為了救我挨了我一掌,這是我欠她的,先前我被蜀山的人纏住手腳無法施救,你對她的所作所為我也不再多提,可如今我既已到了,誰再敢動這丫頭一根汗毛,對必不留情”
說話間司馬烈雙臂一甩,一雙袖口中頓時各滑出四張符紙,在司馬烈雙掌掌心之中悄然捻開
這一下,蘇桂三有些慌了神,眼看著司馬烈靈符出袖這就要動手,一時間張了張嘴,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是好
而這時就聽司馬烈又冷冷說道:“何況,你的執(zhí)念也早該放下了,源宗確實(shí)欠你一條人命,可你也不該咄咄逼人傷及無辜吧?你別忘了,當(dāng)初殺害你哥的硨磲王,早已經(jīng)被逐出了源宗師門,你又何必把他的罪責(zé)強(qiáng)加在源宗其他人的身上?”
司馬烈一提及硨磲王三個字,我心頭瞬間一震,趕忙問道:“易寧?你和易寧有仇?”
“少給我提這名字!我聽著就惡心!”
我話一出口,竟見蘇桂三勃然大怒,瞪圓雙眼緊咬牙關(guān),惡狠狠地吼道:“當(dāng)年我兄弟二人潛心修行與世無爭,怎料想那個王八蛋竟假借身份入門拜師,目的只為偷學(xué)我凈流門的儒家秘術(shù),后來被我哥發(fā)現(xiàn),他竟狠心對我哥痛下殺手,帶著我們凈流門珍藏多年的儒家術(shù)典遠(yuǎn)逃他鄉(xiāng)你們這些源宗的人都是騙子!都是小偷!”
話說到這兒,就見蘇桂三已雙眼翻紅,顯然說的不是假話。
聽他說完,我急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朝他道:“蘇桂三,難怪你會對白薇下這么狠的手,原來是因?yàn)橐讓帲鋵?shí)你剛剛對易寧的評價(jià)完全正確,別說是你,連我提到他的名字都覺得惡心!何止是惡心,簡直恨不得刨個坑把他扔里面埋了,就光露出個腦袋在外面,然后對著他腦袋尿尿!一天尿三遍都不解恨!”
聽我話說得咬牙切齒,蘇桂三頓時一愣,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也這么想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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