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臭保安,有一套啊你!”
左寶貴捂著下巴頓時大怒,一晃手,又從袖里抽出了袖里刀來,甩手間刀就朝著老張胳膊直刺而去
左寶貴冒然出刀,其實也是想給老張一個下馬威,嚇唬嚇唬他拉倒,并沒有真想傷他的心思。
怎料想,老張可不是省油的燈,一見左寶貴飛刀刺來,左手掐成訣法,朝向剛剛自己坐著的小板凳一指,霎時間就聽嘩啦一聲,擺在距離老張三步開外的小板凳先是憑空一抖,緊接著噌地一下竟自己飛進了老張的手中
老張伸手一把抓住板凳的一條腿,眼見飛刀襲來,想都不想就一板凳掄了過去,噗,左寶貴的飛刀不偏不倚正釘在了木頭板凳上
見老張輕而易舉就擋住了自己的袖里刀,左寶貴頓時又吃了一驚,趕緊用手指一勾連在飛刀刀柄上的鐵線,飛刀頓時拖著板凳又往回收,被收回了左寶貴的掌中
趁著左寶貴將插上刀的板凳拔下扔掉的功夫,再看老張,卻已又將自己的報紙拿了起來,雙手十指齊動,輕輕一折,竟將碩大的一張報紙疊成了一把紙刀的形狀,朝著左寶貴一聲冷哼道:“你以為就你有刀?來!看看咱倆誰的刀更利!”
“就憑你一張報紙,也想擋我金城法器?看刀吧你!”
說話間,左寶貴已又將袖里刀朝老張祭出,這一次,飛來的寒刃顯然比之前那一次要迅猛兇險了不少,顯然左寶貴已經對眼前這不知底細的保安認真了起來
但老張卻仍是一臉的風輕云淡,眼見袖里刀就快飛到面前,竟仍是不閃不避,嘴角微微泛起一絲冷笑的同時,手握紙刀自下而上斜斜一斬,刷地一聲,霎時間就見一道白光隨著紙刀刀路猛然乍現,白光所及之地,那飛來的袖里刀竟然已啪嚓一聲自刀身中間部位一分為二,在空中微微一抖,兩半刀片瞬間摔落在地
老張以手中報紙斬斷金城山法器袖里刀,一時間驚得左寶貴臉色蒼白,張了張嘴竟已不知該說什么是好
這時再看老張,右手攥刀左手掐訣,朝對面滿臉驚愕地左寶貴一翹下巴,冷冷笑道:“你已經對我出了兩刀,接下來你只要能接住我這一刀,就算你贏!看刀!”
說話間,只見老張將右手中的紙刀往前一甩,那紙刀頓時帶著虎虎地風聲直撲向左寶貴而去,左寶貴大驚失色,急忙邊朝后倒退步伐,邊雙手結印,口中頓時一聲厲喝:“金城山鎮山秘法十刃花開!”
喊聲未落,左寶貴雙臂已然猛地朝下一震,同一時間就見他背后噗地一下冒出了大片白煙,十把袖里刀已然從左寶貴背后飛出,分別朝著十個方向刺去
而不知何時,仔細一看,左寶貴的雙手十指間已經多出了十根銀光閃閃的細鐵線,就見左寶貴雙手十指晃動,從背后飛出來的十把飛刀竟如條章魚的觸角般開始在空中亂晃一通,隨后刀頭一扭,齊刷刷地朝著迎面飛來的紙刀刺去
“雕蟲小技!”
老張見狀微微一笑,頓時雙手掐訣口中念咒,突然間雙目一瞪,口出分字,再看飛向左寶貴的紙刀,竟隨著老張的聲音呼啦一顫,瞬間在半空之中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又分為八,八又分為十六,等到快刺到左寶貴身前時,一把紙刀已然分做了三十六把,把左寶貴徹底看傻了眼
霎時間,就聽一陣噼啪亂響,三十六把紙刀在空中如一群飛蛾凌空亂晃之間,左寶貴祭出的十把飛刀竟全都被斬成了兩三段碎鐵片,噼里啪啦紛紛落地
而十把飛刀全被斬斷之后,那三十六把紙刀仍沒停下,而且不知不覺間竟已將左寶貴包圍在正中央,突然從四面八方圍著左寶貴兇猛飛去
左寶貴見狀倒吸了一口涼氣,想往后退,卻被背后襲來的紙刀攔住去路,想往旁邊閃,兩側的紙刀又已襲了上來,無奈之下,嚇得滿臉蒼白的左寶貴也只能愣在原地緊閉著雙眼乖乖等死
誰料想就在三十六把紙刀即將從四面八方刺中左寶貴周身之時,老張雙手中訣法一變,口中輕輕道了聲變,再看那三十六把咄咄逼人地紙刀,隨著嘩啦一聲,竟已瞬間化作了三十六只紙蝴蝶,拍打著翅膀,在左寶貴周身一陣飛旋亂舞
似乎是周身沒覺出刺痛感來,疑惑之下,左寶貴也慌慌張張地睜開了眼睛,正看見一群報紙疊成的蝴蝶正圍著自己迎風招展,頓時又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直勾勾盯著那些蝴蝶竟都忘了回過神來
這時卻聽老張一聲冷哼,說道:“就憑你們金城派這鐵線飛刀機關術,也敢拿來在我面前賣弄?金城派的機關術,是從魯班缺一門機關術改良而來,但無論是玄妙還是威力,都比缺一門機關術相差數倍,說白了,根本就不入流,如今被你們這一代代年輕弟子傳承得更是狗屁不是,也就欺負欺負新人還行”
聽到老張這話,左寶貴才緩過神來,這才想起朝著老張雙手掐訣深深施了一禮,先前囂張跋扈的語氣早已蕩然無存,謙恭地問道:“恕晚輩有眼無珠!敢問前輩高姓大名,出身何門何派?”
“怎么著?還想以后找我尋仇?”老張又點了根煙,笑道。
左寶貴趕忙誠惶誠恐地搖了搖頭,答道:“晚輩不敢,只想銘記高人名諱,以便一生不忘今日高人之訓示”
“呵,算你會說話。”老張微微一笑,又道:“就算你想找我尋仇,我也不怕!記清楚了,本道乃龍虎山第六十四代弟子,道號一粟,俗名張碧晨”
老張這話一出,左寶貴頓時驚問:“敢問當今龍虎山天師張碧清是您的?”
老張答道:“他叫碧清,我叫碧晨,我比他歲數小,那他當然是我哥,這還用問嗎?”
聽到這話,我也吃了一驚,雖說之前剛來四海湖山莊時,就聽黎檬提到過這保安老張不是簡單人物,但沒想到,竟還是龍虎山張天師直系血脈
我趕忙躲在老張背后驚問道:“張叔,原來您是當代張天師的親弟弟,那這么說,張叢云不就是您的親侄子?您這么大的背景,怎么跑到這四海湖當保安來了?就算是隱居避世,也該找個山明水靜鳥語花香的世外之地修行才對吧?”
“你懂個屁,這就叫大隱隱于市。”老張一聲冷哼,又抬手一指左寶貴道:“你小子給我記住了,之前聽說你第一次考核時的所作所為,我就已經有點對你看不過眼了,若你死性不改,還敢在山莊里迫害其他考生,就算天尊們放任你不管,我張碧晨也饒不了你”
“前輩饒命,我知錯了,我知錯了”
經過剛剛與老張的斗法,左寶貴如今算是徹底的心服口服,哪兒還敢有半分的造次。
老張見狀,這才擺了擺手,讓左寶貴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左寶貴如釋重負,連地上十一把碎裂的袖里刀都來不及收拾,趕緊灰溜溜地掉頭就跑
見左寶貴被老張打跑了,我也松了一口氣,于是像老張道謝之后,就想離開。
哪知道,才剛要走,卻被老張又從后面叫了住,就聽老張說道:“你小子先別走,跟我來門衛室一趟”
“。磕敫陕?”我驚問道:“就算剛救了我的命,您也不能潛規則我呀”
“臭小子你想什么呢!其實你不來找我,我也正想找你聊聊呢”
老張邊說邊朝門衛室信步走去,邊往前走,又邊頭也不回地說道:“也是時候了,我想跟你聊聊,你和這山莊之間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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