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見林暖暖彎下腰,揉了揉自己的腳踝,卻無視鞋子,她一臉詫異,“穿鞋子啊!”
十一月上旬,雖然氣溫還沒有低到要降雪,但干冷的風卻足以冷得讓人禁不住地“打擺子”。
林暖暖的無動于衷讓女人一怔,她的臉上頓時劃過一絲異樣的表情,仿佛是驚訝,然后是恍然,再然后是大悟,最后是拍拍林暖暖的肩,用哄一個三歲小孩子那樣的口吻哄著她說道:“以晴哦,別怕!穿上鞋子跟姑姑回去,回去后,姑姑保證不揭發(fā)你的罪惡行為。”
林暖暖驚疑著:里面光線太暗,如果說她沒有看清她不是蘇以晴還有些講得過去,可是現(xiàn)在,光線這么亮,她竟然還是把她當成蘇以晴!
那她和蘇以晴到底相像到了什么程度?
她下唇微微一抿,干巴巴地眨了眨眼,還是不情愿把鞋子穿上,嘴巴動了動,細聲而出,“這鞋子顏色太亮眼了”
心里想著,這鞋子肯定是穆雪盈的,穆雪盈的東西她才不想要呢!反正又不會凍死,再說她身上的衣服太臟,穿上粉紅的豆豆鞋,怎么說都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
可是一身雪白如毛球的貝貝卻圍在她的腳邊,發(fā)出一道“嗚嗚”的聲音。
林暖暖有些怔怔的,心里嘀咕:小狗狗你怎么也把我當成了蘇以晴呢?
她剛要蹲下去,她身邊的女人突然一彎腰,大手使力地一下子把她的腳抬了起來,瞬間麻利地將鞋子一左一右地套在了她的雙腳上,滿臉忿忿然地吼道:“你看貝貝都在擔心你著涼!”
林暖暖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女人又扶住她的肩咬牙徹齒地責備道:“以晴,就算你失憶,不認識姑姑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作、踐,不能傻乎乎的折磨自己,你看你這半個月不回家,人都瘦了一圈。”臉上明明很憤怒,聲音卻溢著滿滿的心疼。
林暖暖有些語無倫次地解釋起來,“你聽我說,我我不是我真的不是蘇以晴我沒有失憶,但我不知道你是誰?因為我是林暖暖,我不是蘇以晴。”
女人滿臉怔怔地注視著她,突然不容置喙地反問道:“你還真不是蘇以晴啊?”
林暖暖認真地點點頭,“嗯,我不是”
然而“蘇以晴”三字還沒有從嘴巴里吐出來,女人卻伸手拍了一把她的腦門心,兇巴巴的,“不是你個頭,你跟老娘乖乖地回去,別老東蕩西游的,正經事就不做,這么懶,誰要你,誰娶你?”
此刻,林暖暖感覺自己要完全崩潰,甚至連辯解和爭議都變得回天乏術。
到底是這個女人不正常,還是自己真的太像那個蘇以晴了?
那個蘇以晴一定是個古靈精怪,喜歡捉弄人,喜歡撒嬌,喜歡撒謊,讓人又愛又憎又憐的頑皮搗蛋鬼吧?
要不然怎么可能被這個厲聲厲色,時時張弓拔弩,長有眼和沒眼珠似的女人又罵又吼,又寵的。
無奈中,林暖暖長長吸了口氣。
鞋子被穿在腳上,明明合適得不得了,而她的兩只腳卻隨著心理上的反抗自然而然地做出十分擁擠的樣子。
女人盯著林暖暖蹙眉不悅道:“以晴,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逃跑?”
林暖暖一震,
是,她是想著怎樣逃跑,怎樣離開這里,但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不是嗎?
帶她來這里的人是穆雪盈,關她在這里的人是穆雪盈,要她離開旭東的人是穆家父女二人,又不是她,她為什么要從她眼前逃走?
林暖暖突兀地笑起來,問道:“你真逗,我的臉上寫著要逃跑幾個字嗎?”
望著她的女人一瞬間怔住,不知道是她笑的樣子特別好看,還是女人從她笑的內容里看到了什么,她呆呆地注視著她的臉好半晌。
林暖暖心想:現(xiàn)在也不知道旭東怎么樣了?如月怎么樣了?
一想到那兩人,她就心急如焚。
這一刻她是真心的難受,這難受,不止內心的難受,還有身體被冷風干吹得難受。
女人抱著貝貝,甩甩臉,眉開眼笑的對她道:“以晴,回家好好泡個澡,我今晚給你燉只雞補補身體,怎么樣?”
林暖暖眨了眨眼,有些感激又有些無奈地望了望體格高大、強勢的女人,長吁一口氣,“謝謝!”
高級的總統(tǒng)病房
高旭東已經醒來兩天了。徐晨智得知他人雖然醒來了,但魂卻還夢里,醒來和沒醒來是一個樣。
他一腦門發(fā)熱,氣呼呼地掐住路的脖子,求他作解釋,路醫(yī)生卻喘著氣笑笑道:“你去十字路口燒燒紙錢,說不定就可以把他的魂帶回來了。”
徐晨智氣得咬牙,踢墻,罵:“你個庸醫(yī)!”
路祈生瞪他一眼,反過來指著他的鼻子沒好氣道:“我庸醫(yī)?那你干嘛還打電話把我從歐洲呼回來?難道求個心安理得,求林暖暖保偌他長命百歲也不行嗎?”
徐晨智氣得眼睛發(fā)顫,“你心不安?理不得嗎?你再提那個名字,說不定他聽到后又要昏過去了。”
“拜托!他哪是你想象得那么脆弱。”路祈生狠狠剜他一眼后,又道:“人醒來了就好了,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有情緒他才是正常的,要是沒情緒,沒有悲傷,那才不正常了。”
徐晨智一聽,覺得路醫(yī)生說話是越來越離譜了,他嘴角一撇,“旭東現(xiàn)在不吃不喝,死氣沉沉的面無表情,你竟然說他正常,正常的病人,傷心的病人,都自殘到這種地步,你才覺得正常嗎?”
路祈生淡淡道:“唉,你總得給他梳理一下情緒,晃一口氣吧,心理上的疾病要慢慢來,不能強、逼,再說我現(xiàn)在每天給他打著葡萄糖,你放心,他死不了的。”
話末又一本正色道:“你與其在這里擔心旭東,還不如擔心唐如月去。”
徐晨智手握成拳頭,沉思片刻道:“她現(xiàn)在很安靜,除了搖頭,點頭之外,一句話也不愿意對人說,就是心理醫(yī)生也拿她沒辦法。”
路醫(yī)生搖搖頭,表示對這種病人自己也無能為力。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