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局堰津站。
站長室。
喬慕才面沉似水的坐在椅子上,沈之鋒背著手站在一旁,辦公桌上放著一個信封,對面是剛剛進來的周俊臣。
沉默了一會,喬慕才說道:“周主任,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周俊臣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疑惑的看了看沈之鋒,說道:“最近在整理文件,爭取在一周時間內(nèi),做一個更全面的分類明細,您也知道,咱們站”
“我是說,下班之后,你在忙些什么!”喬慕才打斷他了話頭。
周俊臣聞言一愣,遲疑著說道:“下班之后基本沒什么事,一般都是直接回家。”
喬慕才說道:“據(jù)我所知,你的業(yè)余生活很廣泛,不是每次都直接回家吧!”
周俊臣心想,難道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讓喬慕才知道了?要是那樣的話,可不能一味隱瞞了。
想到這,他小心翼翼的說道:“有時候也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跟朋友喝喝茶聊聊天。”
“什么朋友?”
“額都是一些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是。”
喬慕才把信封推過去,說道:“這個也是普通朋友嗎?”
信封里是一疊照片,周俊臣把照片倒出來,逐一看了一遍,都是他和周明偉交談的場景。
周俊臣驚訝的說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喬慕才冷冷的說道:“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能回答這個問題的應(yīng)該是你!”
周俊臣心念電轉(zhuǎn),看了沈之鋒一眼,說道:“站長,這些照片是哪來的?”
“你先回答我,照片上那個人是誰!”
“他是青幫的人,在百樂門負責(zé)看場子,名字叫周明偉。”
“還有呢?”
“我跟他不熟,知道的就這么多。”
“特意找一個僻靜角落說話,在欣欣咖啡館見面,這樣子是不熟嗎?”
對事情的原委,周俊臣有些難以啟齒,畢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說道:“我們聊了一些別的事”
“什么事?”
“站長,都是我的一些個人私事,就不用說了吧?”
“跟一個共黨分子,聊的還是個人私事嗎!”
周俊臣吃了一驚,看了看手里的照片,說道:“您是說,周明偉是共黨?”
喬慕才沒言語,他在觀察周俊臣的反應(yīng)。
這些照片看似很可疑,可是說周俊臣通共,在喬慕才的心里,根本不太相信。
喬慕才說道:“你們兩次見面,都談了些什么?”
“都是關(guān)于翠紅的事。”聽說周明偉是共黨,周俊臣不敢再隱瞞,只能實話實說。
喬慕才皺了皺眉,說道:“翠紅又是什么人?”
周俊臣略有些尷尬,吞吞吐吐的說道:“她、她是百樂門的舞女。”
喬慕才打量著周俊臣,緩緩點了點頭,說道:“這么說,你去百樂門,是因為那個叫翠紅的舞女?”
“是。”
“去欣欣咖啡館,也是因為她?”
“周明偉說,翠紅約我在那見面當然,現(xiàn)在看來,他是別有用心。”
“把情況從頭到尾說一遍!”
為了洗清通敵嫌疑,周俊臣就把事情經(jīng)過詳細講述了一遍。
喬慕才運了半天氣,心里有了決定,對周俊臣說道:“從現(xiàn)在起,你暫時停職反省。另外,把這件事的前前后后,形成書面文字,明天交上來!”
周俊臣愕然,趕忙說道:“站長,我冤枉啊”
喬慕才板著臉說道:“你冤枉什么?沒查辦你一個通敵的罪名就不錯了,回家待幾天,想清楚了自己錯在哪,再來找我!”
“站長”
“你先出去吧!”
周俊臣沒辦法,只好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其實按照這件事的嚴重性,喬慕才已經(jīng)是網(wǎng)開一面了,即使沒有通敵的確切證據(jù),降職使用是最輕的處罰。
目送周俊臣垂頭喪氣的走出站長室,沈之鋒近前一步,說道:“站長,這件事非同小可,我覺得,還是應(yīng)該再查一查。”
喬慕才微笑著說道:“你是說周俊臣?”
“當然。僅憑他的一面之詞”
“你對他還是不了解,在堰津站,誰都有能是共黨內(nèi)奸,唯獨他不可能。”
“您對他這么信任?”
“在重慶的時候,周俊臣曾經(jīng)親自帶人抓捕十幾名地下黨,后來息烽監(jiān)獄發(fā)生了一次越獄事件,為此他建議總部,把那些頑固不化的共黨統(tǒng)統(tǒng)秘密處死!”
“那后來呢?”
“總部采納了他的建議,十三名共黨重要分子,在籌建合作所之前,全部被處死,周俊臣親自帶隊行刑!”
沈之鋒明白了,喬慕才的意思是,一個雙手沾滿共黨鮮血的人,怎么可能是內(nèi)奸呢?
回到辦公室,沈之鋒坐在椅子上,感覺極度疲憊,他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
在周明偉這件案子上,至始至終,他認為自己沒有任何疏漏,怎么就能讓共黨牽著鼻子走呢?
難道是周明偉早就察覺了?
似乎也不太可能,如果是那樣的話,周明偉就不會去銀行取發(fā)報機,更不會拿回家里。
況且,從實際結(jié)果來看,周明偉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脫身以及轉(zhuǎn)移發(fā)報機,他沒有更多的想法。
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錯了呢?
沈之鋒冥思苦想半晌,腦中忽然靈光一現(xiàn)!
最開始的時候,自己總覺忽略了什么,現(xiàn)在仔細回想一下,思路漸漸清晰起來。
應(yīng)該是從被監(jiān)視起,周明偉知道了自己已經(jīng)暴露,因為從那時候開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針對性。
還有,王東升逃走之后,情報處的人一直在監(jiān)視水廠街,情報處的人剛一撤走,周明偉第二天就把發(fā)報機從銀行取走。
他的消息為什么能這么及時?
肯定是有知情者在通風(fēng)報信!
這個通風(fēng)報信的人,十有**藏在堰津站內(nèi)部,而且職務(wù)還不能低,否則的話,他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問題是,除了白舉民這一組人,只有張尼娜知道內(nèi)情。
難道是張尼娜
哦,不對,監(jiān)聽組的人也知道內(nèi)情!
但是,他們都是經(jīng)過專業(yè)培訓(xùn)的特工,應(yīng)該不會出去亂講
沈之鋒沉思半晌,推門出了辦公室,下樓直接來到監(jiān)聽組。
“沈處長。”
“沈處長。”
見沈之鋒進來,監(jiān)聽組的兩個特務(wù)都從椅子上站起身。
沈之鋒背著手,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說道:“怎么樣,有異常情況嗎?”
“沒有。”
“設(shè)備最近沒問題吧?”
“一切正常。”
“那就好對了,設(shè)備出故障那天,除了張科長,還有誰來過監(jiān)聽組?”
“設(shè)備科科長,還有三名維修人員。”
“沒了?”
“哦,對了,還有姜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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