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我不會覺得把日月神教三個世外高手逼成瘋子是一件好事。到時恐怕我們不是在和皇上爭江山,而是和瘋子爭江山甚至留下的是江山還是廢墟都難說。”夢魂深感無力地朝奪魄點了點腦袋,示意他多動點腦子,“日月神教對皇位沒有興趣,其實和我們并非存在不可化解的矛盾為何就不能成為同一戰(zhàn)線?”
“師兄,不是你說的日月神教無法拉攏”
“我說的是同一戰(zhàn)線,并非拉攏我們支持他們找冥塵麻煩,不就無暇理會我們?”夢魂冷笑點明道。
奪魄倒吸一口冷氣,這才覺得師兄想東西確實和自己不在一個層面上!
但細(xì)想之下此舉不易進行,擔(dān)憂道:“我看日月神教并非我們輕易可調(diào)動。”
“你當(dāng)你推進柳家莊陸家莊聯(lián)姻這個必然失敗的餿計劃時,我能眼睜睜看著你把老本一點點賠進去?”夢魂冷哼一聲。
“師兄早已另做安排?!”奪魄心驚道,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行策有異樣,竟被夢魂插手還蒙在鼓里。
“事情發(fā)展雖然有別我的預(yù)期,但無傷大雅。”
夢魂示意奪魄過來,在他耳邊低語甚久。
奪魄聽完如雷驚鳴目瞪口呆,對夢魂的用計之深既有佩服,又有嫉妒。
“接下來可按我說進行下去。但你也該發(fā)現(xiàn)神的真實身份暴露對我們反倒不利,柳興騰知道得太多了,總歸是個讓人不安的因素”夢魂意有所指道。
“我明白,我這就去把師兄為我補漏的計劃消除隱患這點手段我信手捏來,不必勞煩師兄出手。”奪魄撇了撇嘴,不像夢魂收斂,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
“那是自然中原之地,還是你做主安排為好。”夢魂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道,“我就坐等你的好消息了。”
九淬坊在當(dāng)?shù)赜幸蛔髣e院,不說附近門派,即便是當(dāng)?shù)爻⒁捕颊宜麄冇喿霰鳎闶钱?dāng)?shù)赜蓄^有臉的勢力。
如今九淬坊旗下幾家鐵鋪都關(guān)了門,大院子里一別以往熱血朝天的打鐵加吆喝聲,未完成的鐵器全就地仍在作坊中,安靜得只能依稀聽見斷斷續(xù)續(xù)的輕微哭啼。
“老爺,你快來看看宏義吧,這都兩天了,連眼皮他都沒睜開過今天來的大夫也說沒有辦法,只能用參湯灌進去吊著那口氣接下來可怎么辦啊”一年輕貌美的婦人趴在主臥室九淬坊幫主石全身旁,有氣無力地哭喊著,院子里依稀可聞的便是她的哭聲。
這位是石宏義的生母,也是石全的一位小妾。
所謂母憑子貴,她憑著石宏義的受寵,地位扶搖直上,幾乎和石全的正室平起平坐。平日對自己的兒子也是寵得無法無天,要說石宏義淪落到今時今日的地步,她也有一份“功勞”。
“大夫都沒有辦法的事,我能有什么辦法!”石全為了此事也已幾天沒合過眼睛,瞪著滿眼血絲怒氣騰騰大喝,嚇得婦人差點昏厥過去。
石全怒意宣泄爆發(fā)完,慢慢消了氣,緩了緩情緒道:“我會再想辦法,你別哭壞了身子。”
“還有什么法子?”婦人抹著眼淚膽怯地問。
“這里的大夫不行,我派人到大城里找!大城的大夫也不行,我派人到京城去找!我就不信沒有大夫能救宏義的命!”石全氣憤地道。
“令郎的命,確實沒有大夫能救”
一聲冷哼由內(nèi)力傳音,從遠(yuǎn)到近。
石全瞪目大驚,這兩天座下弟子哪個不知道他火氣滔天,為了石宏義和在柳家莊丟的臉氣到連旗下店面都不開,哪有敢未請擅來的弟子。
來者定是不速之客!
“來者何人!”
石全爆喝之下剛站起來,三個黑衣蒙面人已推門而入。
看到他們?nèi)绱溯p描淡寫闖進來,石全反倒強壓怒意,將婦人扶起推到身后。
石全雖然打鐵出身,但如果沒有點腦子可沒辦法讓九淬坊混到今日盛況。
因為上次已知道石宏義招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石全擔(dān)心任你們行還要來找麻煩,所以早早將旗下主要弟子招回大院坐鎮(zhèn),就連住宅之外都有高階弟子布防以防不時之需。這三人能完全不驚動自己的弟子從容進來,定非泛泛之輩,石全有自知之明,當(dāng)然不敢貿(mào)然出手。
石全定下心來察言觀色,他們九淬坊雖然有錢有勢有人脈,可和江湖名流相比也只是小塘小廟罷了,江湖頂尖高手豈會無緣無故找他們麻煩來者應(yīng)該有事相尋。
黑衣人中當(dāng)先一人上前幾步。這位黑衣人盡管蒙著臉,但能看得出十分年輕,小小年紀(jì)功夫已有火候,不得不讓人生畏。他身后兩位黑衣人則看得出人至中年,呼吸沉穩(wěn)有力,定然也是高手。
“我等來自黑鷹堡。”當(dāng)先的黑衣人淡淡道。
“黑鷹堡?!”石全嚇了一哆嗦,黑鷹堡大名如雷貫耳即便他怎么可能沒聽過,連忙拎起身旁放著的大板斧,“你們來此作甚?我們九淬坊沒那個膽子陪你們造反,你們快滾!”
“我們并非為此而來”黑衣人擺了擺手道。
“那還能為何而來?老實說,你們的生意老子也不敢接,請回吧!”
“哦?令郎的命不要了?”
黑衣人似乎笑了笑,提及心頭肉石全聞言不得不稍稍放下斧子。
“你們能救宏義?!”婦人從石全后邊擠了出來,為了孩子的命哪會怕面前是匪徒還是財狼,也不會放棄一絲希望。
“他被任你們行打成內(nèi)傷,淤血郁氣封了筋脈,沒有高深的培元內(nèi)力加靈丹妙藥疏通必死無疑。我已給喂了藥推通了筋脈,現(xiàn)在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醒了。”黑衣人輕描淡寫道。
婦人一聽不管不顧沖了出去。
過了半響,大喊大叫跑回來又哭又笑:“老爺,宏義真的醒了!還說肚子餓,我去給他弄吃的!”
“你小聲點!”石全連忙道,生怕讓全世界都知道黑鷹堡的人在他們九淬坊,揮手讓她出去,“去吧,照顧好宏義!這里的事你半句都不可對外面說!”
“怎樣,我們的誠意夠嗎?”黑衣人見婦人歡天喜地跑出去后,轉(zhuǎn)回正題道。
“不是誠意的問題你們做的是誅九族的事!我們即便有心也無力!”石全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現(xiàn)在硬氣不起來,只能婉言相拒。
“我已說過并非為此而來此番是我的私怨。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想助石掌門一臂之力,也等于石掌門助我一臂之力。”
“共同的敵人?”石全立馬道,“我們敵不過任你們行這種老怪物,雖然有血海深仇,但我們也不會去當(dāng)炮灰。”
“任你們行別說你們,我們也拿他沒辦法但我說的不是任你們行,而是柳家莊。”黑衣人頓了頓才繼續(xù)說道,“石宏義重傷至此,真的全怪任你們行嗎?我看未必吧任你們行本來和你們無仇無怨,要不是柳家莊隱瞞他們千金和任你們行的關(guān)系、要不是石宏義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動錯了心思柳家莊也不提前和你們打聲招呼種種關(guān)節(jié)哪怕柳家莊稍微當(dāng)你們一回事,都不會導(dǎo)致最后變成這個結(jié)果。你說,這罪魁禍?zhǔn)自撌钦l?”
石全眼中盡是怒意他回想到當(dāng)天他抱著石宏義匆匆逃離時,柳興騰那故意視而不見的神情回想到事后上門討個說法,連句解釋都沒有只能吃柳家莊閉門羹的滋味他被黑衣人說對心中仇恨的萌芽了。
罪魁禍?zhǔn)桩?dāng)然是柳家莊!
“我們不是柳家莊的對手,找我們有何用。”石全當(dāng)初沒有被仇恨蒙蔽雙眼,現(xiàn)在也不會,謹(jǐn)慎地問道。
“有我們在,你們就不必?fù)?dān)心實力的問題。”黑衣人掏出一顆淡綠色的藥丸,頓時房中充斥淡淡青草芬芳,聞著便讓人覺得精神大振,“吃下此靈丹,即便普通人也能力拔千斤,更不用說習(xí)武之人。以我們黑鷹堡的實力,研發(fā)出各種靈丹妙藥輕而易舉,你不信可以看看令郎恢復(fù)情況。當(dāng)然,也要和石幫主說清楚。這種藥是有副作用的,服用十二個時辰之后服用者會四肢無力全身虛脫,至少需要一個星期才能恢復(fù)。副作用也算比較大,石幫主帶領(lǐng)幫眾服用前要先做好妥善安排。”
黑衣人提前把副作用說出來,石全才覺得稍稍可信。他又不是傻子,如果黑衣人說沒有任何副作用就有如此靈藥,這天下早就能人輩出,個個力拔千斤,哪有普通人什么屁事。
“如你所見,我們黑鷹堡如過街老鼠,不能高調(diào)行事,所以打算借助你們出面。就憑那晚之事,九淬坊上柳家莊討回公道放在武林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輿論不會怪罪你們,我們則躲在暗處。這樣你們既能報仇,我們也不必暴露身份,各取所需。事情完結(jié)后我們各分東西,不再有任何瓜葛,石幫主也不必?fù)?dān)心受我們牽連畢竟現(xiàn)在是我們在求你們辦事,分寸我們自知。”黑衣人繼續(xù)道。
黑衣人這番話算是讓石全明白找上他們的原因,也算說得過去但石全還是有一事不明。
“柳興騰行事圓滑,何事得罪了你們黑鷹堡,導(dǎo)致你們要對他趕盡殺絕?”石全好奇問道。
黑衣人淡笑一聲,忽然扯下蒙巾!
石全定眼一看嚇得斧頭落地對方竟是陸簡二!
那夜,將柳家莊恨之入骨的人除了他石全,當(dāng)然要數(shù)成為江湖笑柄的新郎陸簡二!
“這個理由,夠了嗎?”陸簡二笑問。
“夠了!天意如此,我定要柳家莊雞犬不留!”石全紅著眼珠子大笑道,仿佛看到那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柳興騰朝他跪地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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