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定記得南國暖樓那次，微臣與一女子共同困于一房中，是您助微臣脫困。后那位大人不滿臣的逃脫，便派來兩人有意找那對老夫妻的麻煩。微臣就在附近，于情于理皆應上前施以援手。”
暮搖婳在腦中消化掉這段話，提出不解之處：“那人想打你，讓手下直接找你不就好了？”
席柏言露出個“殿下還是太年輕”的笑容，“他的本意并不是打我泄憤，而是警告微臣。那兩名壯漢是普通百姓，和那位大人并非主仆。
“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們也不知微臣是太子太師，只當是貴族里哪家無足輕重的門客罷了。”
他晚上出門著裝樸素，不認識他的會將他看作一般人倒也稀疏平常。
“看來大人已然招待過他倆了。”暮搖婳看這人整個一溫潤純良的翩翩君子，實則內里藏了多少彎彎道道。
他模糊地輕笑，“微臣招待不來，這種事當然由葉管家去做。”
侍女來報晚膳已備好，暮搖婳趁勢再次挽留他，席柏言指了指外面的天色。
“殿下身份特殊，微臣又是一男子，在帝姬府留到太晚容易留下話柄。至于沒說完的話，待殿下戴上微臣的謝禮，微臣定當全盤相訴。”
邊說邊搭在膝上的手輕敲了三次。
暮搖婳瞳孔微縮，笑著點頭，“那好，關于這份名冊，本宮可能還需大人的指點，望下次為此叨擾大人，大人不要嫌煩。”
“不會。殿下萬安，微臣告退。”
暮搖婳跟著起身，招來兩名侍女，“替本宮送送席大人。”
她捏緊手中的名冊，神色幾經變化。
夜幕之下，有一道纖瘦的身影快速穿梭在宮閣之間。
暮搖婳的輕功日益精進，雖不達金鑾衛那般如影隨形的地步，但也屬中上等水平。
這于她而言，不過是將荒廢“四年”的本領重新撿起來，只需一段時日來熟練而已。
她今晚沒讓榮見在身旁跟隨，用意自心如明鏡。
抵達那天的巷子口，里面果然站著一人，身形頎長奪目。
見她來了，席柏言從暗影中走出，稍拱手，“上次打攪了殿您吃烤紅薯，在下今日便買了一個，以作賠禮。”
暮搖婳方才看清他的手中赫然環著一只還冒著熱氣的烤紅薯。
她略有驚詫，“剛買的？”
“是啊。”俊臉上覆著層薄薄的笑意，不顯得輕佻，令人舒適，“在下掐指一算，算準了您到來的時辰，提前買好紅薯，眼下它涼了一會，不太燙，要不試下？”
暮搖婳眉開眼笑，“竟不知先生如此會哄姑娘開心。”
“先生？”猛一聽到這樣的稱謂，尤其是從她口中說出，他真不太適應。
她右眼一眨，俏皮如鄰家小姑娘，“當然啦，我是家弟的伴讀，叫你一聲先生理所應當。”
這些時日她是會和暮成歸一起聽他授課。
席柏言笑了笑，將油紙打開，慢慢剝著紅薯皮，語氣波瀾未起卻沁著低低的暗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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