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或許蘇崇惠已經察覺出來,但他永遠沒機會說出口了。
榮家兄妹走向仍在掙扎的他,暮搖婳抓著胸前的衣襟后退,走向屋外。
席柏言在和姜嚴恪對弈,聽到動靜抬起眸,便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
他起身走過去,“婳婳,怎么了?”
暮搖婳聞聲看了看他,跟著看向朝自己看來的姜嚴恪,細眉越蹙越緊。
“蘇崇惠說,暗害父皇的,是暮成歸。”
姜嚴恪迅疾地站起,同時滿是褶皺的蒼老的臉徹底冷下來,“什么?!”
她神色木楞一五一十地將適才蘇崇惠的話復述一遍。
整個過程在席柏言腦中過了一遍,他聲音低沉,“如此算來,整件事就說得通了。”
暮搖婳愣愣地坐到椅子里,分明是炎夏,卻有絲絲縷縷的涼意滲進腳底板流竄到全身,穿透骨髓的冷。
自己推測是一碼事,聽人言之鑿鑿地說起又是另一碼事。
席柏言坐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有條不紊地道:“那天是薔妃的忌日,也輪到秦都尉值守皇宮,但他人不在。
“我被一個面生的公公領到薔妃的樂華宮時,也沒看到汪總管。那么汪總管當時在哪?他伺候在先皇左右,誰能將他困住?”
宮內以圣上為尊,他身邊的人通常沒人敢輕易動,除非此人會有更大的權。
暮成歸扣著汪總管、暗害先皇嫁禍席柏言,自己登上皇位成為大暮之主,明知事實的汪總管卻沒膽子指認。
這一邏輯說得通。
“真的是他”暮搖婳扯了扯唇角,笑得苦澀,“縱然再是懷疑,我也從未篤定說他就是兇手皇位而已,他就那么等不及?”
明明他已經是太子了!
席柏言目光深沉地和姜嚴恪交換了個眼神,用安撫地口吻道,“婳婳,我說了,先皇離世前的行為像受了傀儡師操控。而暮成歸久居深宮,很難聯系得到京藏族的人。”
暮搖婳側首,怔怔地望著他,“所以說,真兇不止他一人。”
“是。”席柏言點頭。
榮見榮青報仇時又對蘇崇惠審訊一番,對暮成歸和暮遠佟聯手毒害先皇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他們便也沒問出什么來。
最終蘇崇惠陷入昏迷,氣若游絲地被喂了顆藥送回了大牢。
席柏言將暮搖婳哄睡著后來到院中,大將軍還沒睡,坐在藤椅里一臉深思。
“你可知,老夫現在在想什么?”
視線淡淡地掠過他手邊空了半壇子的酒,席柏言自顧自地一撩衣袍坐下,“北疆之戰出現鬼兵,玄康王爺犧牲,大批量的石沸散出現”
他捏起一個酒盞把玩,“再往前,曾擔任司法監之長的李末李大人,放著好好的官不做,偏想不開去偷運石沸散。”
姜嚴恪沉沉地嘆息,“先有老夫愛女歿于石沸散,后有王丞相飽受石沸散折磨。這一連串的事,像極一人所為。”
席柏言問:“姜將軍,您對玄康王爺,有幾分了解?”
他措辭謹慎,面容晦暗地搖頭,“不敢稱了解。”
即便同身在軍營同打過幾場戰事,這些事情發生后,他不認為自己算是了解暮遠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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