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山王國參觀旅游團兵分兩路之下,一部分人去工廠與居民區(qū)參觀,一部分人去購物大樓頂層于驚叫聲中瘋狂下單或是石臺區(qū)那邊的娛樂城玩耍,兩天的日常安排很快結束,卻無奈得知傳送陣有小故障,明日即可恢復。
當然這是借口,其實是焦明還在頭痛之中,勉強將辦正事的人傳送去鳥喙鎮(zhèn)之后,不得不躲起來修養(yǎng)。因伊思女士隨行離開,失卻統(tǒng)轄壓制的這群婦人吵鬧起來太折磨人。
次日焦明從藏身處鉆出卻從蝶噠口中得知,昨晚冰蓮少領主出來救場,與這群帶來幾十套家用電器訂單的婦人們敘談許久,還放了兩場電影,這才將她們安撫下來。
盯著蝶噠稍等幾息,見她沒有多說一些的意思,心中思緒百轉的焦明糾結猶豫片刻,終究沒問出口,擺擺手表示開工。命蝶噠將人請過來,焦明則是大口灌下魔癮藥劑,啟動藤蔓傳送法陣,追上先頭部分來到鳥喙鎮(zhèn)。
“這就不行了?虧我當初還以為你會很持久!眲傄粎R合,伊思女士便笑著開黃腔。
“謝謝關心!苯姑鳑]好氣地反問!暗故悄,下面不疼了?”
伊思女士輕哼一聲佯作嬌嗔,卻是并未在意,關切建議道:“最后的返程不如讓他們隨船隊如何?雖然會招惹些詬病,但真怕你累死!
焦明仔細感受一番自己的狀態(tài),只得出三天前用力過猛的結論,照比于肌肉拉傷的情況,也不覺得多么嚴重!爸x謝你的好意,但還是盡量按照事先宣傳為好。只要少量多次,我還堅持得住!
“你確定?”伊思女士驚訝問道。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伊思女士無法溝通氣系魔法媒介,但基本情況還是了解的。毫無疑問,焦明這樣的傳送能力已經堪比八環(huán),而以五環(huán)初期達到如此效果,除去魔癮藥劑與精妙傳送法陣輔助之外,當還有其他小秘密。雖然確信這一點,但盟友身份讓伊思女士暫無探究的打算。
“完全確定。”焦明拍胸脯保證,但自信的微笑立刻轉為苦相,撫著微痛的額頭道:“當然休息還是必要的,我這就歇了,一切交給你。”
伊思女士確認過所謂少量多次的具體分撥標準,又叮囑幾句并借去蝶噠做助手才放焦明離開。
靈魂上的事情不論,身體上的疲憊當然是三個人格共同承受,所以被連帶著頭痛且沒精神的瘋子人格相當不滿,與正常人格大吵一番,當然除了磨磨嘴皮子也沒有其他結果。四日后,當最后一批參觀旅游團于傳送陣內消失,正常人格焦明長長舒一口氣,并在瘋子人格的數落嘮叨中意識漸漸昏沉,最后下意識的問道:“你覺得這樣會有效果嗎?”
…當然有…
于瘋子人格的垃圾話轟炸中,隱約聽到沉默者人格無比平淡的三個字,正常人格剛想微笑一下,卻聽到后半截。
…但還不夠避免戰(zhàn)爭爆發(fā)…
……
當正常人格焦明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睜開眼睛所見卻是一個陌生的茅草屋,愣怔片刻猛然坐起,感受到兩種熟悉的魔法媒介才稍稍安心,差點以為自己再次倒霉的穿越了。
…喂,你們兩個搞什么鬼?這是哪里…
…遠足而已…
…普通遠足會弄丟一條胳膊嗎?…
發(fā)覺不對的正常人格不滿地反口,卻沒有得到回應。沉默者人格當然不是啞口無言,只是懶得多廢話回應,而明白這一點的正常人格雖覺憋氣,卻也不會像瘋子人格那樣自言自語地喋喋不休。
稍稍感應一下傳送網絡,發(fā)覺身處的位置居然與神恩城傳送點一樣偏僻,仿佛鞭梢一般,需要經過兩個孤立的傳送點才能回到聯合王國境內的網絡區(qū),不由得感嘆這次遠足還真是遠。再配合曾經見過的大陸地圖,終于有個猜測:這里大概是南半球,且是大地母神教神權國國境內深處。
抬步出門,在茅草屋附近稍稍逛逛,卻是一片闊葉林地,翠綠嫩葉于微風中互相拍打,因帶著芽孢中的黏性物質,讓聲音中夾雜一絲撕開貼紙的感覺。不過雖然環(huán)境音效不錯,景色卻乏善可陳,正常人格好心地詢問內心事情是否辦完?是否需要逗留?無果后聳聳肩,順著傳送網絡回到男爵領,一出法陣房門便與路過的女仆詢問情況,這才得知自己已經消失三天。
吩咐女仆先通知蝶噠在頂層辦公室見面,再通知廚房做一頓大餐,這才慢慢踱步上樓,坐在熟悉的位置上看著眼前堆積如小山似的文件,無奈搖搖頭。
…看在批閱文件不方便的份上,至少告訴我這胳膊怎么丟的…
并不意外地毫無回應,正常人格搖搖頭,用單只右手配合浮空魔法,接著午后熾烈的陽光,開始如勤勉領主一般解決積壓的案牘工作。沒多久,敲門聲響起,卻是端著一大份午餐食的蝶噠。焦明解脫般長舒一口氣,紅山王國人用通用語寫的官樣文件,堪比讓英語半吊子的印度人寫一篇閱讀理解的素材,完全是對考生生命的不負責任。
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聽蝶噠轉述,焦明總算了解這三天中紅山王國內發(fā)生的大事小情。不僅改革派貴族隊伍壯大,采用那套工業(yè)方案的呼聲亦高漲三分,同時又一份關于禁止青霧藥劑的建議書被送到國王案頭,而按照伊思女士的原話,國王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微妙的轉變。感到振奮之余,卻又想起沉默者人格的評價,真的不夠改變戰(zhàn)爭的爆發(fā)嗎?
聽完外面的事情,打了個飽嗝,焦明又問道:“這三天,我們這一畝三分地沒出什么幺蛾子吧?”
“領地建設一切順利,進展完全符合日程計劃!钡麌}微笑回答,十分地貼身女仆或者說秘書派頭,“只是魔法戰(zhàn)士們要求加大冰棍的供應,且鱷魚領發(fā)來信函,一是催促旅游的傳送服務再開。二是小詩小姐詢問何時可以帶她的朋友們來沙灘度假!
焦明想到又要公交車司機般沒完沒了地傳送人往來,下意識打個哆嗦,趕忙在桌子上翻找,想看看灼杉那里還有多久完工,卻聽善解人意的蝶噠報出結果:“二十一天后開始真人傳送測試!
“呦呵,咱倆是越來越默契了!苯姑髡{侃一句,滿意地點點頭,“三天前,那瘋子離開的時候,有交代什么嗎?或者說,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
蝶噠搖搖頭:“您在鳥喙鎮(zhèn)休息一夜,第二天將我送回這里后,一句話沒說就傳送消失了。”
“一句話沒說?”焦明確認問道,這樣的行事作風似乎是沉默者人格再次難得地出來活動了。
“一句話沒說。”蝶噠十分肯定地答復,又急切地補充道:“并不是上次不讓我說的情況!
既然如此,焦明也懶得多探究什么,轉移話題,“伊思女士可有什么消息過來?”
“例行的情報通訊之外,一天伊思女士傳來一封電報。內容很簡單,運送糧食的船隊已經從紅山王國出發(fā),請您確認鱷魚領和特羅領的船隊,并表示部分貴族愿意高價使用空間傳送運貨服務!
焦明又是一陣頭疼,卻還是問道:“怎么個高價?”
“信中沒寫。”蝶噠搖搖頭,繼續(xù)道:“信的末尾,還邀請你去伊思女士府上一敘。而我不知您何時歸來,也不敢透露您消失的情況,所以并未回信。”
“那么鱷魚領與特羅領發(fā)貨了嗎?”
“特羅領的貨已經全部上船,而鱷魚領只發(fā)了三分之一,余下的正在加班生產!
因為焦明在參觀旅游團日常安排上的偏袒,先去鱷魚領再去特羅領,采購額上自然產生差異,但鱷魚領生產能力卻比特羅領低。三天前看到賬單的瞬間,焦明便有此預料,此時想來為了維護鱷魚領的招牌,自己辛苦的同時也要請艾米麗師傅幫幫忙。畢竟下單之后長時間收不到貨,用戶體驗是很差的。
想到這里,焦明對蝶噠招招手,示意她坐過來草擬回函。先是通報船隊并應下空間傳送運貨一事,然后表示三天內便會抽空前去拜訪,最后催促新一批人手包括普通人與中環(huán)魔法師的運送。
待蝶噠潤色謄抄完畢,焦明掃了一眼便讓下屬女仆漆封并送去樓下傳送法陣,又與蝶噠閑聊一些雜事,卻聽說一件十分意外的事情,向來不喜修煉的蘿花居然下定決心不浪費水系魔法天賦,擼起袖子跟著春雨女士開始了搬磚工作。
“不打架總歸是好事。”革劍口中如此說,心中卻不知道該不該稱贊這種成熟。
“雖然不是跑路,但是可能會更加麻煩!遍慀Q仿佛是鼓足了勇氣,直視著革劍的雙眼說道。
“其他的都是小事兒啦!
“我這次來魔都是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閻鳴語氣鄭重的仿佛求婚一樣。
“你這個表情搞的我心里發(fā)毛,答應你就是了!
“陪我玩!
革劍收起了輕松的表情,沉默了下來。
旁邊飯桌的一個女生噗的笑噴了出來,小聲嘀咕著,隱約聽見出柜、表白、大失所望之類的話。
閻鳴所說的是一款新出的游戲。
自從即時戰(zhàn)略游戲出現之后,迅速風靡,電子競技也隨之蓬勃發(fā)展,在其巔峰的黃金時代里,一位知名玩家使用一款名為戰(zhàn)爭詭計三的游戲自帶的地圖編輯器,創(chuàng)造出了第一代的moba地圖,然后以不可阻擋的氣勢席卷全球。
之后各大游戲公司跟進,各有特色的同類游戲相繼出現,各種國際性的電子競技大賽的獎金也不斷推高,單就獎金一項已經不輸于傳統(tǒng)的大型體育賽事。
革劍對于現在的電子游戲了解很少,但是上網休閑的時候也看到了的宣傳廣告,并不陌生。
白日的熱氣早已散盡,午夜的涼風吹起,革劍難以回答,氣氛因沉默而冰冷下來。這時又有兩個人來到了攤子,其中一位正是革劍畢設的助教,四下掃了眼已經沒有空位,卻發(fā)現了革劍,既然素無芥蒂自然過來拼桌。
革劍也沒法拒絕,說了兩句客套話,順手從鄰桌搬過空椅子招呼著坐下。有點兒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革劍和閻鳴在接下來都沒有再提游戲。
助教姓趙,年近三十,去年剛剛結婚,普通的相貌略微有些兜齒兒。助教的朋友姓胡,瘦高個、小眼睛、額頭上幾個紅瘡十分明顯。是助教的大學同學,在隔壁大學也當助教,但不是電子軟件相關,而是一個偏門的生物學。
胡助教點了下酒菜和一箱子啤酒,趙助教大概是不好意思攆走二人,拉著二人一起吃喝。姓胡的幾杯下肚之后就開始抱怨,先說當初考研的時候不該服從調劑,趙助教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聽這個話題,一邊陪著喝,一邊心不在焉的安慰。革劍和閻鳴很快就明白了另外二人喝酒的目的,借酒消愁而已,便有一句沒一句的順著二人的話題閑扯。
姓胡的接著又抱怨工資少,家里母親說他的書都白讀了,別人家的孩子如何如何。趙助教也熄了勸說的興致,悶頭喝酒。革劍看二人如此消沉,本想勸說一二活躍下氣氛,一番搜腸刮肚之后仍舊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聽得越來越煩,恨不得把啤酒瓶子塞進這家伙的嘴里,再狠狠砸一拳徹底塞住他的喉嚨。
說話間姓胡的已經三瓶下去,話卻越發(fā)的多了起來:家中長兄拿不出彩禮,處了好久的對象和別人跑了某個堂妹沒有嫁到好人家,被丈夫打過年時候,家里養(yǎng)的雞遭了瘟,不吉利。說完家里又說學校的工作:某教授脾氣古怪,伺候不起某學生是什么二代,掛科拿錢擺平教務處新來的漂亮小姑娘和某院長關系不明……
革劍剛開始還覺得趙助教留下自己是礙于面子,說得幾句之后就會留個臺階讓自己二人離開,現在才發(fā)現竟是拉了兩個墊背的。想及此處難免怪異的看來趙助教一眼,而對方也回以歉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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