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子逸最近做的事情越來越奇怪,她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脫離了掌控。如果不查出長孫子逸變化的原因,他們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而這一切,只有南宮葑能幫她,裴燁
和端木墨言都離得太遠了。前朝烏煙瘴氣,后宮血雨腥風。太后想方設法折磨孟清寧,可是總能讓孟清寧成功脫險。長孫貴妃在這個時候被皇帝打入冷宮,氣得太后差點中風。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
,京城的氣氛變得特別凝重,戰火一觸即發。
在這個時候,敵軍壓境。朝堂上主戰和主和兩個派系整天爭斗不休,皇帝干脆眼不見為凈。他盯著正在大肆修建的瓊樓閣,每日與華妃奢華度日。“王爺要回來了。”在某個清晨,孤月從外面匆匆跑進來。“剛才傳來消息,今天早朝上有人提了王爺,說是讓王爺帶兵去邊境。皇上雖然沒有做出決定,但是明眼人都看得
出來他動心了。”
殘月將手爐塞到她手里,驅趕著大清早的寒氣。她搓手,輕輕說道:“有什么用?回來了不是又要走嗎?現在朝局如此混亂,王爺留在京城比較好吧!”
“長孫子逸不會讓王爺帶兵的。在這個時候,誰掌控了兵權,誰勝算就最大。他會親自掌控兵權。”
“他一個文弱書生又不會帶兵,就算掌控了兵權又能怎么樣?”孤月撇嘴,滿臉的瞧不上。“長孫子逸文武雙全,不是什么文弱書生。另外,他最喜歡看的不是什么四書五經,而是戰略國策。如果你們因為他儒雅的外表就低估他的戰斗力,那么我勸你們最好認清
事實。三王爺能夠走到今天是因為他,不是因為他有個疼愛的祖母和受寵的母妃。”裴玉雯語氣淡然。
“那,我們不要讓他得到這個機會。既然兵權這么重要,我們就要掌握兵權。”殘月給裴玉雯披上披風。
最近太后總是找裴玉雯閑話家常,哪怕天氣再冷,裴玉雯都沒有睡懶覺。
裴玉雯知道這是太后不放心她,想親自盯著她才安心。如今端木墨言快要回來了,那就更要盯緊她了。“皇帝現在最寵幸的是誰?孟清寧。有孟清寧吹枕頭風,想從長孫子逸的手里搶兵權太難。更何況,我倒更想王爺在京城里布局。雖說兵權重要,但是京城里的局面也需要
穩定下來。要不然內憂外患,只怕經不起他們折騰,這個國家就要完蛋。到時候就算搶到手了,也是個殘破不堪的國家。最后受苦的是最平凡的百姓。”
裴玉雯捧著手爐,緩緩地走出房門。又要過年了。雖然還沒有下雪,但是已經寒氣逼人。今年的冬季怕是比往年還要冷些!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凍死。往年皇帝還算清明,百官奏請的賑災之策都批下來了。照
他最近辦的糊涂事情,今年就別指望了。
太后寢宮。從里面傳來說話聲,隱約聽見太后愉悅的笑聲。
裴玉雯有多久沒有聽見太后這樣放松的聲音?想到三天前佳儀公主成親,今日正好是回門日,她便明白了里面的人是誰。
腳步在門口停下來,對旁邊的大宮女說道:“我忘記今日是佳儀公主和附馬回門的日子。明天我再來向太后娘娘請安。”
“王妃慢走。”
孤月在后面嘀咕:“早知道就不過來了。這么冷的天氣折騰我們王妃,把我們王妃折騰病了怎么辦?”
“我沒那么嬌弱。”裴玉雯看著不遠處的冷宮。“長孫貴妃還在冷宮里吧?皇上沒有放她出來的意思?”
“皇上現在只記得華妃,哪記得普通的寵妃?”殘月看著裴玉雯的神情,問道:“王妃想見她嗎?”
“長孫子逸那里有個謎題需要解開。既然我們查不出來,連南宮世子都查不出來。或許長孫貴妃那里能有我想知道的答案。”
腳步轉向冷宮的方向。寒風中,她的身影那么單薄,仿佛下一刻就會隨風而去。冷宮。從里面傳出瘋狂喊叫的聲音。失寵的妃嬪長期呆在這密閉的廢院里,整天無事可做,除了怨天憂人和自怨自艾之外也做不了什么。長此以往,一個個的精神就開始
出現各種問題。冷宮就變成了可怕的存在。
孤月敲響殿門。
咯吱!一張滿是疤痕的老臉出現在眾人面前。縱然是孤月這個膽大的都嚇了一跳。
“干嘛嚇人?”
老嬤嬤穿著陳舊的衣服,用陰陽怪氣的眼神打量著面前的幾人。
“貴人走錯地方了吧?這里是冷宮。只有罪孽深重的人才會出現在這里。”老嬤嬤的聲音沙啞粗糙。
裴玉雯總覺得面前的老嬤嬤有些面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她看向里面,問道:“貴妃呢?”
“貴妃病了半個月,起不了床。”老嬤嬤打開殿門,側身讓幾人進門。
孤月和殘月擋在裴玉雯的面前,老嬤嬤低著頭后退,遠遠避開了裴玉雯。“皇上皇上你來看臣妾了嗎?來,看看咱們的孩兒。你看他多可愛啊!”一個抱著枕頭的中年女人瘋瘋癲癲的又哭又笑。“皇上,你說過的,只要我給你生下皇子,你就
冊封我為寧妃。”院子里還有幾個瘋女人各做各的事情。有人對著地上的雜草說話,那認真的模樣仿佛對方聽得懂。有人抱著樹桿親了又親,那樹桿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痕跡,只怕就是被那
女人蹭掉的。
裴玉雯沒有多看,在老嬤嬤的帶領下進了貴妃的房間。而相比其他人的小房間,貴妃住的是冷宮里的主院,也是這里最干凈最寬敞的房間。然而再寬敞也不能改變這里的寒酸。房梁上有許多蜘蛛網,房間里有股陰森氣息,不知道盤旋了多少陰魂。一道單薄的身影縮在被窩里,嘴里發出咳嗽聲。隨著她越咳越
利害,嘔的一聲,嘴里的污穢吐了滿地。
“請御醫。”
“是。”孤月馬上走了出去。
老嬤嬤把人帶到就走了。至于裴玉雯和長孫貴妃要說什么,她一點兒也不關心。孤月帶來了汪御醫。汪御醫開了藥,派了個藥童送來了藥包。裴玉雯讓孤月把這里的情況匯報給太后。畢竟這是她的親侄女,這些年兩人在宮里形影不離的,互相扶持著
走到今天,再怎么著也不會不管她的死活。
“娘娘,你還好嗎?”裴玉雯將長孫貴妃扶起來坐著。“餓不餓?我讓殘月去御膳房端點粥過來。”
長孫貴妃在冷宮里呆了些時日。從剛開始的氣急敗壞到現在的柔弱無力,她終于認清了現實。“從我十幾歲進宮到現在,因為有太后姑母照顧著,我從來就沒有受過委屈。向來都是我為難那些嬪妃,連皇后都要看我的臉色,現在倒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孟清寧
那個不要臉的賤人竟害我到這種地步。”“娘娘還是消消氣。身體為重,其他的等你調養好了再做不遲。”裴玉雯看了一眼桌面。“殘月,去御膳房點份清粥,還讓宮女送份熱茶過來。娘娘最愛喝玫瑰花茶,前不久
太后娘娘送來的玫瑰花茶給娘娘送來。”
“不用了。”長孫貴妃的臉色一沉。“我這種境況還喝什么茶?連命都沒有了。”
“娘娘還是早些恢復身體才好。今日我來找娘娘,是有件事情覺得奇怪,想要問問娘娘。”裴玉雯說道。
長孫貴妃早就知道裴玉雯無事不登三寶殿。畢竟以前兩人就算沒有撕破臉,其實已經處于敵對。
“今日你幫了我,我記得你的人情。只要是你問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作你救我的回報。”“貴妃娘娘可知定國公世子與三王爺現在的情況是什么樣的?”裴玉雯看著長孫貴妃。“我是說世人皆知定國公世子是三王爺的得力臂膀。那么你們知不知道這只臂膀已
經自立為王?”
“你想說什么?什么自立為王?子逸只是一個臣子,怎么為王?”長孫貴妃銳利地看著裴玉雯。“難道貴妃娘娘不知道孟清寧是定國公世子的人嗎?如果他沒有異心,為什么讓孟清寧與你們為敵?為什么原本效忠三王爺的臣子已經全部成為他的助力?三王爺的身邊早
就架空。還有,三王爺被人下了慢性毒藥。就像前段時間太后娘娘中的毒一樣。”“不,不可能。子逸為什么這么做?三王爺登基,長孫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到時候還可以冊封他為親王。”長孫貴妃臉色大變。“你故意想要離間我們。這一切沒有任何證
據,我不會相信的。”
裴玉雯站起身。正好孤月已經通知了太后,殘月也把清粥送過來了。旁邊還放著一壺花茶。“貴妃娘娘只管親自去查。如果不是有證據,我也不會找貴妃娘娘討答案。事實上,我就是不明白定國公世子想做什么才會詢問貴妃娘娘。畢竟他現在做的事情像是要將長孫家拖進深淵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想毀了長孫家呢!”裴玉雯福了福身:“我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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