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雯一直在打量裴軒。他的眼里滿是悵然，不時還有點愧疚，失望以及哀傷。如果這些情緒都是作戲，那他便是一個天生的戲子。她看不透他的眼里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或者全是真心全是假意。如果這個人真的對他們裴家人有害，那今日所面臨
的一切真的太可怕了。他會是個強敵。
“趙茹娘死了。”
裴軒眸孔縮了縮，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
“你認(rèn)為是我殺的？”裴玉雯察覺他的眼神，說出似是非而的話來�！澳銘岩晌�？”
裴軒蹙眉，將手里的帕子放到旁邊的桌上，雙手交插放在桌面上。那纖長的手指動了幾下，停下來。“茹娘害了我和表妹的孩子，我也很恨她。表妹現(xiàn)在根本不愿意見我。我心疼她，更愧疚她。而對趙茹娘，當(dāng)初做出選擇的時候我就知道怎么取舍了。我感激她陪伴我的歲月，可是人并非圣賢，我也不是圣人。既然我已經(jīng)放棄了她，就沒有想過再和她牽扯。只是她畢竟懷了我的孩子，現(xiàn)在死了，要是一點兒都沒有感覺的話那不是更可怕嗎
？雯兒，她確實有罪，可是你不該殺她�！�
“趙茹娘的孩子根本不是她生的。你說是你的孩子，那么孩子的娘是誰？”裴玉雯神情淡淡，仿佛不知道說出的話對裴軒來說是多大的刺激。
“不是她生的？怎么可能？當(dāng)初我們分開的時候她已經(jīng)懷孕。難道她假懷孕騙我？”裴軒神情震驚。
“她真是趙茹娘嗎？你認(rèn)識的趙茹娘有什么特征？或者說，你再次見到趙茹娘，有沒有覺得她不同？”
裴軒垂下眸子，仔細回想著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半晌，他搖了搖頭：“我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薄摆w茹娘死了，是被人殺死的。至于殺她的人是誰，我們也在調(diào)查。從手法來看，對方是個高手。如果趙茹娘只是一個普通的村姑，怎么會引來高手的暗殺？她以前有沒有
得罪什么人？”“那時候她天真單純，每天只是陪著我過普通的日子，沒有得罪任何人。或許我讓她離開的這段時間發(fā)生過什么吧！不管怎么樣，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人已經(jīng)死了，可否讓
我給她安排下葬？”
裴玉雯睨他一眼：“已經(jīng)下葬了。你不用操心。”
“這么快？不是剛死嗎？”裴軒蹙眉�！蚌﹥海抑滥悴幌矚g她。不過，人已經(jīng)死了，還是好生安葬吧！不要把她扔在亂葬崗。她畢竟是因為我變成這樣�！�
“放心，既然已經(jīng)死了，就不會再為難她。我雖然沒有給她舉行葬禮，但是也給她準(zhǔn)備了棺材和祭品。”裴玉雯沒有在裴軒的身上發(fā)現(xiàn)任何蛛絲馬跡。要么這人太會裝，要么這人真是無辜的。她需要觀察一下再做判斷。而現(xiàn)在不能再繼續(xù)問下去。再問下去，以裴軒的聰明一
定能夠看出什么，到時候只有撕破臉。“真的下葬了？你剛才不是說孩子不是我的嗎？如果沒有下葬，我還想請個仵作驗一下她是不是生過孩子�！鄙^的女人和沒有生育過的女子是不同的。經(jīng)驗豐富的仵作
能夠驗出來。裴玉雯站起來，淡淡地說道：“人死如燈滅，她生前做過什么事情已經(jīng)不重要。有沒有生過孩子也不重要。就算真的生過孩子，我們裴家也不會認(rèn)的。你要是想認(rèn)，可以自
己去查�！�
出了那扇門，孤月和殘月迎了過來。主仆幾人離開書房外。隨從看著他們走遠，轉(zhuǎn)身就進了書房。
“走了？”裴軒將面前的糕點推了推�！俺园�！”
“誰有心情吃這個？”隨從一改剛才的恭敬，在裴玉雯的位置坐下來�！澳銢]有露出破綻吧？”“我沒你那么蠢�！迸彳幍乜粗！爸皇俏疫@個妹妹真的是剛才問的話一環(huán)接著一環(huán)，只要我的眼神，呼吸，以及任何一個動作有絲毫的偏差，必然被她看出來。
這樣的女人是怎么訓(xùn)練出來的？”
“這段時間咱們都不要再做什么動作。你妹妹盯著咱們的。”隨從說道：“她身邊那兩個丫環(huán)也不是泛泛之輩。剛才差點把我套住了�！�
“你會被兩個丫頭片子套��？不要忘記了，你可是”
“行了，隔墻有耳。以你我的身份，在這里要是被抓住的話，完蛋的可不止我們兩人�！�
裴軒垂眸：“趙茹娘的事情安排好�！薄胺判模^對看不出來。我辦事情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只不過，你的情況不太妙啊！你那夫人小產(chǎn)的時候，你的臉色可真你別假戲真做了吧？”隨從看著他的神情�！澳�
真的認(rèn)真了？”
“你把你那個寡婦處理好了再來談我的事情�！迸彳幚涞馈！八氖虑楹锰幚恚愕氖虑榕率恰彪S從同情地看著他�！爱�(dāng)初就給你說過，讓趙茹娘鬧大點，讓裴家人知道你移情別戀，這樣自然就沒有現(xiàn)在的事情了。你偏要改變計
劃，與小林氏做什么恩愛夫妻�，F(xiàn)在栽了吧？”裴玉雯回到房間里。孤月和殘月已經(jīng)知道情況。孤月說道：“王妃，或許大爺真是無辜的。那個趙茹娘已經(jīng)被人調(diào)包了。至于原來的趙茹娘，說不定真的懷了大爺?shù)暮⒆樱?br />
只是后來被人害死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說的是真的？你們分得清？我只相信證據(jù)�！迸嵊聆┟摰襞L(fēng)。
“證據(jù)就是現(xiàn)在的趙茹娘沒有懷孕。而大爺卻說他與趙茹娘孕育了一個孩子。如果大爺沒有說謊，就是孤月說的情況。如果大爺說謊了，那么他也是奸細。”殘月說道。
“我不敢相信大爺會是奸細。他對大夫人挺好的。”孤月蹙眉。
“日久見人心。安插一部份人盯著他。如果他有鬼，一定能查出來的�！迸嵊聆┠罅四笫中�。如果裴軒是奸細，那他到底是不是裴家的裴軒？如果是，為什么會變成奸細？如果不是，裴軒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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