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雯瀾正在猶豫怎么解釋,那人率先開口:“謝謝你救了我。”
蘇雯瀾抬起眼皮,眼里滿是疑惑。四皇子掙扎著坐起來,淡道:“經歷得多了,遇見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你要是對我不利,就不會守在這里。要是因為來不及,就不會這樣鎮定。可見你是救了我的人,
不是想害我的人。”
“四皇子這樣聰明,為何還總是上這樣的當?”蘇雯瀾站起來。“奴婢去給你叫人。”
“不用了。他會找來的。你走吧!這趟渾水就不需要你來趟了。”四皇子目光柔和。
“奴婢告退。”蘇雯瀾不再久留。
她故意繞著原路返回,果然看見四皇子的隨從推著輪椅四處找著他。
“那邊的小宮女,你等一下。”隨從推著輪椅追上來。“你有沒有見到四皇子?”
蘇雯瀾低著頭,顫顫地說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隨從眼里閃過焦急的神色:“那我問你,你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
“云靈宮。”
“行了,你走吧!”
蘇雯瀾回頭,見隨從扛起輪椅,以極快的速度趕向那個方向。
儀蘭宮。剛進門就見有東西飛過來。她側身避了一下,這才沒有被砸中。
地上有塊巨大的石頭在地上打著圈,半晌才停下來。而對面的二等宮女枝兒正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她。
“枝兒姐姐,算了吧!反正我也去叫了膳,沒有惹怒太妃娘娘,這件事情就算了。”旁邊的小宮女討好地笑道。“算了?”枝兒兇神惡煞地沖過來。“我讓她去傳膳,她陽奉陰違。要不是你順便傳了,今天被罰的就是我了。平時看她老實巴交的,沒想到一肚子壞水。這件事情沒有這么
容易算了。”
蘇雯瀾扮演著青書的角色。然而她也不能完全做她。否則跟那瘋婆子鬧起來沒完沒了的,更容易打草驚蛇。“枝兒姐姐別氣了。剛才慈寧宮的書芳姐姐叫住了我,讓我幫慈寧宮送東西過去。我只是一個小宮女,哪敢說要去御膳房傳膳這樣的話來?那不是讓書芳姐姐誤會我不愿意
伺候太后娘娘嗎?出來時,想到去傳膳,就去了御膳房。可是那里的公公說已經傳過了。枝兒姐姐要是不信,大可以去問御膳房的公公。他們可以為我作證。”
“枝兒姐姐,現在去問御膳房的公公,那不是擺明了不相信他們嗎?你可別去啊!得罪御膳房的公公可不好。”
枝兒當然知道。可是經旁邊小宮女提醒,那讓她更生氣了。她惡狠狠地瞪著蘇雯瀾:“你給姑奶奶等著。”蘇雯瀾蹙眉。看來青書以后不方便再繼續潛在溫太妃的身邊了。不過經過這件事情,就算溫太妃沒有問題,青書也沒有必要留在這里。因為那個時候已經查清楚溫太妃的
所有底細,她也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
夜晚。蘇雯瀾悄悄走出小房間。在她走后,另一道身影緊跟著她出來。然而她太留意四周的動勁,竟沒有發現。蘇雯瀾知道秦驍和林盛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只有這個時候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大家都熟睡了,更好下手。稍微早些就容易撞到沒有睡的人,稍微晚些又會遇見早起的人。
而這個時間剛剛好,可以確保大家都已經熟睡。
“你被人跟蹤了,自己沒有察覺嗎?”
秦驍的聲音從她的身后傳來。
蘇雯瀾回頭,看見秦驍的腳邊躺著一個小宮女。借著月光看著她的臉,確定是今天跟著枝兒的那個丫頭。
“我沒有留意。”
“就這樣還易容成別人,你還真是不怕死。”秦驍涼涼地看著她。
蘇雯瀾故作不解:“奴婢不明白世子爺的意思。”
秦驍一步一步走向蘇雯瀾。
蘇雯瀾一步一步后退。
“世子爺,你做什么?”
秦驍將蘇雯瀾抵在墻上,捏著她的下巴:“我今天去見你,看見的竟是頂著你臉的半夏。你是不是以為誰頂著那張臉誰就是蘇家大小姐?我的眼神有這么差嗎?”
蘇雯瀾見他說得這么明顯,也不再狡辯。她推著他的胸膛,見他半天不動,點向他的穴道。
他朝旁邊側了側,沒有讓她得手。
“我就是想來看看這個溫太妃是不是與那個刺客有關。這攸關我的生死,我關心一下很正常吧?”
秦驍睨她一眼:“行,很正常。你就是想知道那封信的內容是吧?跟上。”
林盛摸了摸鼻子。他能說世子爺在得知青書來找過他之后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然后去找蘇大小姐,發現蘇大小姐是假的。僅是一眼,世子爺就認出來了。現在林盛都要懷疑兩人是不是有什
么暗號。要不然怎么可能認得出來?半夏的易容術是得到真傳的。她在這方面很有天賦。林盛當時看見的時候,真沒有看出來那是假的。再加上半夏從小跟著蘇雯瀾,對她的各種習慣了如指掌。她當時沒有
泄露一點破綻,這樣還是被識破了。
幾人悄悄潛入書房,順利地拿到了暗格里的那封信。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只敢點燃一支蠟燭。借著昏暗的燭光,秦驍翻看著信件的內容。
“是一封家書。”
“家書?溫太妃不是京城的官家小姐嗎?家書怎么是這種文字?”蘇雯瀾說道:“只是普通的家書?”“雖然是家書,但是總是透著古怪。這種文字不是別國文字,而是某些家族在逃難時使用的某種傳承文字。只有家族的人才看得出來。許多傳承了幾百年的世家就會有獨有
的一套文字。只有重要的成員才會知道文字的意思。”
“那你怎么認出來的?”蘇雯瀾看著他。“只能說碰巧吧!我好像見過這種文字。隱約記得是很小的時候。那時候覺得好奇,就跟著師父學習,不知不覺就這樣學會了。之后一直沒有用武之地,這東西就閑置在那
里。沒想到今日派上用場。師父難道這文字和師父有關?家族傳承的文字不可能被外人知道。”
“你師父呢?”
“失蹤了。”秦驍蹙眉。“從內容來看沒有異樣,但是總覺得不簡單。先抄寫下來,把原件帶走。”
林盛馬上準備好筆墨紙硯。
蘇雯瀾站在旁邊,給秦驍拿著燭臺。
隨著秦驍落下第一筆,一封一模一樣的信件誕生了。要不是親眼看見它的誕生,蘇雯瀾絕對不敢相信是偽造的。
“這里有點墨漬。”蘇雯瀾指了一下信紙的右上角。
“幸好有你提醒。”秦驍偽造了同樣的墨漬在上面。“現在好了。”
把東西放好后,所有的一切放回原位。連剛才使用過的蠟燭也放了回去。
秦驍把信件遞給林盛:“帶回去收好。還有那個小宮女,也處理好。”
“是。”林盛接過信函,以極快的速度從原地消失。
他是最有眼力勁兒的隨從。見到這陣仗,要是還不懂得主子的意思,那他這些年就白伺候了他一場。
秦驍將蘇雯瀾抱起來,身子一躍上了房頂。
“我能自己走。”
“這里不安全,找個安全安靜的地方說話。”秦驍看著她。“你再亂動,我就把你扔下去。”
“你敢。”蘇雯瀾瞪著他。
秦驍嘴角上揚。
月光下,穿著夜行衣的他比平時多了幾分邪佞。
他手臂一甩,將她整個人甩出去。
“啊”蘇雯瀾忍不住叫出聲。叫到一半,想到現在的處境,連忙把嘴巴捂嚴實了。
秦驍腳尖輕點,躍上前接住了她,將她抱在懷里。
“你說我敢不敢?”
“秦驍!”蘇雯瀾捶著他的肩膀。“你玩夠沒有?”
“沒有。”秦驍將她抱緊了,又是一陣跳躍。
夜風刮在兩人的臉上。秦驍皮糙肉厚,當然不會有感覺。可是蘇雯瀾戴著人皮面具,再這樣折騰,感覺人皮面具下的臉有點刺痛。
要不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她已經揭開人皮面具,看看自己是不是破相了。
“好了。”秦驍終于停下來。“這里應該安全了。就算是宮里的老鼠也不會來這種荒涼的地方。”
蘇雯瀾打量四周。
這是一個非常幽靜的院子。院子下面雜草叢生,但是那些許多年沒有打理的花卉長得還算精神。
秦驍將披風解下來,披在她的身上。又脫下外衣,鋪在房頂的瓦礫上。
“你到底帶我來做什么?”
“看夜景。”秦驍拉著她坐下來。“要不然呢?帶你出來殺人放火?”
“秦驍”蘇雯瀾看著身側的他。“你做事情總是這樣一意孤行嗎?”
“如果我提前問了你意見,你會給我這樣的機會嗎?”秦驍反問。“我喜歡的東西,要是自己都不想辦法爭取,等著它主動上門,那我就不是秦驍了。”
“我在你的眼里就是這么一個喜歡的東西?”蘇雯瀾被氣笑了。
這樣的比喻難道應該感到高興嗎?
“重點是我喜歡。”秦驍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上手的那一刻,那種從靈魂深處涌出來的熟悉感讓他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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