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薇,你想什么呢?都一個小時了,心不在焉的。”跟著喝了幾輪酒,小朵兒明顯已經(jīng)喝多,拉著周樂宇的手臂,保持不搖晃,隔著他歪頭,眼神迷離的看向樓薇,問了一句。
樓薇面前盤子的菜,已經(jīng)全部空了,別的卻沒吃一口。
“豇豆很好吃嗎?”何承承也用言語追著她,除了權(quán)恒還低頭自顧的吃東西,其余幾個人目光也都向她。
其實小朵的那句她沒聽見,這才反應(yīng)過來之后,聽到了何承承的這句,才回答:“這個清淡。”
“都到了期末了,天天清淡,今天好不容易葷菜比較多,你這是發(fā)揚風(fēng)格呀,還是飯卡里錢還沒空呀。”李亞卡笑道,只顧著夾了一大塊肉放進(jìn)嘴里。
“我今天腸胃不舒服,我倒也是想借機會把肚子填滿,恨不能以后三天都省了呢。”樓薇勉強笑笑,仍然去吃那盤豇豆,反正什么味道她嘗不出來了已經(jīng)。
“你今天怪怪的。”小朵微醉的聲音很好聽。
“你不是說我一直都怪怪的嘛。”還是為了掩飾,喝了一口旁邊李亞卡為她又倒?jié)M的酒。對面權(quán)恒的臉色又暗了幾分。
“前幾天正常了一陣兒呢,是吧,承承?”小朵腦子里想著就說了出來,其實具體是什么她也猜不出,就是感覺那幾天,樓薇的整體氣場有點膩膩的。現(xiàn)在這幾天,再一想,又覺得是錯覺了。
“我怎么覺得,不只她自己呀。”說著裝作不經(jīng)意,把目光游移到權(quán)恒身上。
其實權(quán)恒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在剛才一進(jìn)這個院子,何承承眼睛里全是打量,這時候又這種表現(xiàn),他倒是一僵,幸好平時他也不是個愛說話的,吃飯就更是不言語了,就不用刻意做什么避過了。
小朵卻沒有明白,“可能是要考試,太緊張了,怕什么,還有好幾次機會呢。才大一就發(fā)愁,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她這樣說何承承由于和權(quán)恒并不熟悉,總不能直接去求證了。
“沒事兒就好,那咱繼續(xù)唱歌,我們幾個唱完了,樓薇,你來一個。”樂宇道,至于他們什么時候唱完的,就連權(quán)恒也是心思沒在上面。
說是午飯,下午3點多鐘聚齊了開飯,喝酒浪費時間之下,現(xiàn)在都快傍晚了,雖然并不是全體的人都很愉快,但是像這樣的時光,越臨近走上社會就越少了吧。
“你這就是難為我了,你老婆知道,我是五音不全的。”
這話說得樂宇臉一紅,二人雖然很親密,這樣的稱呼還真是沒有叫過呢,小朵半靠在他身上,也有點不好意思。
倒是何承承抓了身邊的多永光,為她解圍,“我們家的這位來一個吧,平時唱的可好呢,你們聽聽,水平還行的話,要不加入你們樂隊吧。”樓薇的情緒今天確實特別不好,何承承縱然是個八卦的,也會看人臉色,所以沖樂宇說。
多永光今天很配合,站起來:“好,我會的不多,大家隨便聽聽。”于是唱了一首《一生有你》,李亞卡也抱起吉他,樂隊里的另外兩個,沒有什么存在感的男生也站起來,走到院子里早就擺放著的樂器旁邊,順著她起的調(diào)子,音樂也緩緩跟上。
不知道是不是有他們的伴奏,聽著還真的不錯。這樣一來讓氣氛很好,也很有代入感,就連樂宇他們幾個都不停點頭。竟然也有幾分讓人沉浸。
歌曲畢了,掌聲一片。
整頓飯對于樓薇和權(quán)恒來說都是挨過去的,差不多,大家都沒有精神了,樓薇第一個站起來,“我還要回去復(fù)習(xí),先走了。”
“你沒喝多吧。自己能行嗎?”
“沒有,你們再待會吧,我走了拜拜,玩的開心。”
“那我一會兒幫著小朵她們收拾。”何承承抬起頭來,回了她一句。天黑還得有一個多小時,所以讓她自己走了,大家都沒管。
出了小院直走到拆的最七零八亂的已經(jīng)是稱不上路的廢墟小道兒,樓薇才好受一點。
樓薇自己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因為那個女孩,一看就是各方面比自己好而嫉妒,還是因為,她認(rèn)為自己是鐘點工的那句話傷了自尊,看權(quán)恒今天的表現(xiàn),大約認(rèn)為自己無理取鬧的成分很多,決定不慣著自己了吧,她猜想是這樣。
這時候的陽光還有點燙,沖她走的這個方向,正對上,紅的那種并不刺眼,但仍不能直視,就像自己和權(quán)恒的越是走向未來,越不可見的關(guān)系。
“那個人,算是我姐姐,類似小朵那種,大我四五歲呢。”在轉(zhuǎn)角之后十幾步,后面那個聲音響起,樓薇沒有回頭,心里舒服了一些,但并不多。
“我這樣說……”他停頓了半天:“不是死氣白列的求復(fù)合,就是想告訴你,我沒犯任何錯。”權(quán)恒說完也不管樓薇轉(zhuǎn)沒轉(zhuǎn)身,從另外一條路走了。
樓薇沒有回頭,她猜想著對方走得一定很瀟灑,而自己卻久久沒動,直到被曬得眼睛睜不開才離去。
已經(jīng)拐進(jìn)另一條路的權(quán)恒,此刻就在那堵破墻后面,恨不能時光倒流,你自己都說了些什么?明明已經(jīng)解釋了一半,又因為那可笑的自尊,說出那樣的話。
以樓薇一向的狠心和決絕,兩個人就這么完了嗎?他想再轉(zhuǎn)回去,卻更難行動,也停在那半天才走。
昨天回到宿舍,何承承也沒有再問她什么,或許已經(jīng)不懷疑了,或許是怕影響她的考試。
四級考試,樓薇的心如同放空了一般,他教導(dǎo)的方法,原來真的很管用,幾乎都沒怎么吃力,就答完卷子,此時離考試結(jié)束,竟然還有四五十分鐘,今天她第一次早早的交了卷,沒有像以前一樣那么謹(jǐn)慎,非然后檢查幾遍,等到最后才交卷。
考完她的心情倒比考試還要沉重,自己那時間短暫猶如煙花,到底是否燦爛,沒有人見證的青春,或許就此結(jié)束了。
接下來就是期末考,再接下來就是放暑假了,一想到假期,就會想到在他公寓相處的那幾天,此時回味起來,果然比當(dāng)時經(jīng)過更美好。
這天在圖書館里,看著專業(yè)書突然發(fā)起呆來,在筆記本的反面第一張紙上,樓薇寫了一首小詩,很隨性的那種,她從來沒有寫過。
詩這種東西,是有浪漫情懷的人專屬的,無論是寫的人還是讀的人,像她這樣的,要不是為了語文成績,瞄一眼都覺得奢侈。
而現(xiàn)在卻寫得很順暢,寫完自己看了看,竟是不錯的,她自覺,起碼表達(dá)了她現(xiàn)在的心情。
把那一頁撕下來,又夾回筆記本,懶懶的靠上椅背兒,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對面有椅子挪動的聲音,樓薇才睜開眼睛。
“能看見你來圖書館,太陽今天從北邊升起的嗎?”樓薇聲音很小。
對面剛坐下的是小朵,正在擺弄她的筆和筆記本,眼睛骨碌碌的轉(zhuǎn)著,完全沒有來圖書館看書的意思。
“我們期末考試,據(jù)說這次會很嚴(yán)格,已經(jīng)是專科了,我可不想再掛了,被父母回去念個不停。”小朵把筆記本扔回去,剛寫的那首小詩,卻散落出來。
“這是什么?”怕帶了痕跡,樓薇剛想去搶,已經(jīng)被小朵拿到眼前。又怕自己反應(yīng)太激烈,反而被對方察覺,就任她看。
“可是你一本書都沒帶呀。”
“實在是看不下去。”小朵看著那張紙,回答她。
“這首詩哪來的?”
“高中的時候我寫的了,一直在筆記本里放著。”這樣說,最起碼從時間節(jié)點上,小朵兒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其實她真是多慮了,小朵的心大的無邊無際,才不管這些。
“還挺押韻的。”這也叫評價?樓薇無語。
就在考試結(jié)束,離放假還有兩天,小朵突然來向她要那首小詩,
“干什么?你要幫我出版了嗎?”樓薇其實真的不想給她。
“周樂宇最近想譜一個曲子,沒有填詞,我拿去給他試試好不好?”
“這個不行吧,填詞應(yīng)該是懂樂曲的人按著譜子來吧。”
“這個也不一定,就試試嘛。”
樓薇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任她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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