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霸在許昌之時,就被陳恒許下了個軍司馬的官職。
諾言陳恒也實現(xiàn)了。只是就調(diào)遣了一百羯人和廖化的一百兵卒,交給他統(tǒng)御。
正常而言,軍司馬的職位,麾下至少也得有五百兵卒。
好吧,夏侯霸覺得有點委屈,但還真不能說什么。畢竟陳恒的本部兵馬,也就剩下了五百
不過呢,如今有機(jī)會挑選羯人補(bǔ)充,為什么就一點湯都不給我喝口呢?
好歹我是你小舅子好不!
帶著這樣的想法,跟著陳恒身邊,在戰(zhàn)場上來回巡視的夏侯霸,眼神有點幽怨。等來到王守將尸首旁邊的時候,就變成了憤憤!
陳恒竟然將王守將的尸體,讓幾個降兵給收斂了,叮囑著送回界休縣內(nèi)交給其家人,好生安葬!
還說什么各為其主,戰(zhàn)場廝殺難免傷亡。同為行伍之人,不忍破壞其尸身,但愿他能入土為安云云。
嗯,說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但是,王守將是被自己射死的啊!是斬將之功啊!不把首級砍下來送去許昌,自己拿什么來證明功勞嘛!
不給益兵也就算了,連功勞都被送走了?
這就是叫了那么多年的姐夫,換來的報答嗎!
夏侯霸很不滿。所以就被陳恒恨其不爭的罵了句:鼠目寸光!
讓人將送王守將尸首完好的送回去,不過是很低劣的攻心計,無非是兩層考慮。
其一,是擴(kuò)大恐慌。
常言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尸”。聽說王守將戰(zhàn)死,和親眼看到尸體是兩碼事,感受自然是不一樣的。
其二,是瓦解心志。
連一軍主將的首級,都沒有拿去炫耀武功,反而送回來安葬。曹軍仁義之名,定能在界休縣傳揚(yáng),也讓兵卒們抵抗情緒少點。
這不,沒看到戰(zhàn)場上的降兵,得知王守將的身體被送回去了,眼光都變安定柔和了不少嗎!也不用擔(dān)心投降了還被屠戮了嗎!
豎子,利令智昏!不足與謀!
額
夏侯霸被噴了一臉的口水,然后還不得不憋下胸中的那口氣。別提那憋屈了,連臉都漲得通紅。
不過他很快就氣消了,還露出滿臉的燦爛笑容。
也許是因為自己兒子文欽和夏侯霸關(guān)系不錯的原因,老于人情世故的文稷,扯了下他的袖子,低聲給他來了句。
“仲權(quán),汝為何就只盯著羯人俘虜不放呢?”
頓時,夏侯霸就大悟。
俘虜中的漢人兵卒,也可以挑選精壯補(bǔ)充兵力的啊!
馬上的,他就一口一個姐夫的纏了上去,大有不松口就當(dāng)麥芽糖粘著不放的意思。
陳恒被他弄得不勝其煩,揮了揮手,如同在攆著只蒼蠅:“汝可挑選一百補(bǔ)充麾下兵力。其余之人,某還有用。”
就給我一百?
郝昭將所有羯人俘虜都帶走了,連羌人都不放過,整整有四百余人!占了所有俘虜?shù)囊话耄?br />
覺得少了的夏侯霸,剛想開口多爭取點,就被陳恒瞪了一眼,給堵了回去:“多了汝能壓制否?若再聒噪,便一個都別想要了!”
好嘛,夏侯霸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說話,直接轉(zhuǎn)身去挑選兵卒。
他手下就兩百人,壓制一百降兵已經(jīng)夠嗆了,再多說不定鬧出個叛亂來。
耳根子徹底清凈了的陳恒,策馬上了半山腰,看著溝壑縱橫的霍津陷入了沉思。
日暮時分了。
先前戰(zhàn)鼓聲、廝殺聲、馬蹄聲等等交集的戰(zhàn)場,在汲滿了人們的鮮血后,終于陷入了寂靜,終于開始沉浸入對亡靈的哀傷。
而曹軍的營寨中,也開始升起了裊裊炊煙,和兵卒們各種炫耀吹牛的喧嘩。
安靜與喧鬧,死亡與生氣,在此刻,交織得無比的融洽。
為了某些人的野心。
不斷輪回。
“督軍,朔風(fēng)已起,莫著涼。”
文稷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來到了陳恒的背后,用善意的提醒,打斷了他的思緒。
“嗯。走吧,回去。”
收拾悲春傷秋的無用情感,陳恒給了文稷一個微笑,與他策馬緩緩下山回軍營。
“督軍,剩余的三百降卒,某就不要了。”
兩人靜靜的驅(qū)馬走了約摸一百多米,文稷冷不丁的,就又來了一句。
今天的戰(zhàn)場廝殺,一直都是陳恒的本部在前線,傷亡也最高,現(xiàn)在就剩下三百余人了。而文稷麾下雖然也有傷亡,但就折損了一成左右。
“嗯?哦。”
在思考著事情的陳恒,揚(yáng)了眉毛,才反應(yīng)過來,“文都尉有心了。嗯,不過某打算將這些人送給鐘元常。”
送給鐘繇?
文稷詫異不已。他這些年一直和陳恒并肩作戰(zhàn),所以也知道了很多事。比如陳恒和鐘繇的矛盾。
雙方去歲因為兵權(quán)起了紛爭,結(jié)怨到現(xiàn)在。
相互之間只要有機(jī)會,都會在暗地里捅了刀子。和鐘繇交情莫逆的衛(wèi)凱,能毫無壓力扔出兩千石軍糧之事,就被陳恒捅到曹老大那里。
據(jù)說當(dāng)時在官渡缺糧的曹老大,很陰損的,給了衛(wèi)凱一個嘉獎。說什么河?xùn)|衛(wèi)家真是世家表率,能無償貢獻(xiàn)軍糧什么的。
搞得衛(wèi)凱看著書信的時候,滿額頭的白毛汗。第二天就上表朝廷,說河?xùn)|衛(wèi)家愿意拿出三千畝良田,貢獻(xiàn)給朝廷用于軍隊屯田
好嘛,反正陳恒和一部分潁川士人的矛盾,已經(jīng)明面化了。
陳恒在許昌城內(nèi),和郭嘉碰到了,雙方?jīng)]打招呼就路過,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些文稷都是知道的。
所以他忍不住就問出了口:“督軍為何”
“為何要賣好給鐘元常對嗎?”
陳恒不等文稷問出來,就露出個苦笑直接打斷了,還嘆了口氣,“鐘元常缺兵卒,某缺軍糧。而且他是司隸校尉,平陽郡就屬于司州。唉,無論是我軍后路,還是想圖謀其他,都繞不開他啊。”
文稷默然。
正如陳恒所言,進(jìn)攻并州之地,司州就是后方,許多事情都繞不開鐘繇。
如果他心狠一點,玩點小花樣,就能讓陳恒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境界。比如借口防御胡人作亂,緊閉關(guān)隘拖延軍中糧食運(yùn)輸十日,陳恒只有兵敗一個結(jié)果。
“督軍,鐘校尉,愿意收這些兵卒嗎?”
快到軍營之時,文稷才出聲。鐘繇愿意和解嗎?
“鐘元常愿不愿意,都得收下。”
打了個哈哈,陳恒眼中一絲陰狠閃過,“他是了解某的。若不收下,平陽郡將永無寧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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