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王氏,是一個淵源久遠(yuǎn)的姓氏。
由爵位而來,意指“帝王之裔“或“王家之后“。
不過這些都很遙遠(yuǎn)的事情了。如今最為知名的,是故司徒王允一系名氣點的,是護(hù)匈奴中郎將王柔一系。
王柔的胞弟王澤,是以前的代郡太守。
就是鮮卑寇邊,出戰(zhàn)兵敗,而被劉備替換了的那位。他的兒子,王昶,在王凌回鄉(xiāng)里的時候,特地上門拜訪了一番。
王昶,字文舒。
與王凌一樣,少有名氣,被鄉(xiāng)里稱贊。王凌歲數(shù)長,他便以兄事之。
而他拜訪王凌,一是好久不見的敘舊和恭賀升遷另外一個目的,是想讓王凌寫一封書信給他帶來南陽。
是的,這封書信,是寫給陳恒的。
他想要來陳恒麾下出仕。
所以陳恒看完書信后,捏著胡子,打量了他大半天沒說話。
他才剛風(fēng)塵仆仆的從己吾趕回來,姐姐和陳遂的身影還歷歷在目呢,就被府吏告知:有位故人等他好多天了。
關(guān)鍵是這位故人,他根本就沒見過!
請進(jìn)來了,也不二話,直接奉上王凌的書信。
好嘛,王凌的書信也就一行字:王昶,王文舒,此乃凌同宗之弟。有異才,望子初能如他所愿。
我如你大爺?shù)脑福?br />
說不明道不白的,打什么機(jī)鋒呢!
嗯,其實呢,陳恒還是帶著點驚訝的。因為他記得王昶這號人,歷史成就比王凌更牛逼,將太原王氏變成天下顯赫之姓的人。
不過呢,他覺得王昶此來,無非是討要個人情。
王昶家里是太原名門,關(guān)系遍布并州。而如今的并州刺史粱習(xí),打壓豪右太狠了,多多少少都會觸及到王家的利益。
所以就想通過王凌找他,再通過他讓夏侯淵找粱習(xí)說個情。畢竟沒有夏侯淵駐軍在側(cè),粱習(xí)的動作是不會那么大的。
事情嘛,都是這樣七拐八扭的關(guān)系辦成的。
所以呢,陳恒有點興趣缺缺,將書信交給王昶過目,就大大咧咧的就開了口,“不知文舒此來,所為何事?”
王昶愕然。
頓了下,才打開王凌的書信看,就露出了個苦笑。整理下衣冠,執(zhí)禮甚恭,“若太守不棄,昶愿為刀筆吏。”
額
陳恒頓時心中凌然,眼中還有一縷精光隱晦的閃過。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太原王氏和鐘繇已經(jīng)勾搭上了。
好吧,也不怪他太過于腹黑。
就拿王凌來說,他家中為官吏的長輩都故去多年了,還能被舉孝廉呢!
王昶少有名氣,父輩官職比陳恒都要高!像這種官宦子弟,出仕應(yīng)該是當(dāng)個縣令起步,或者被已經(jīng)開府的重臣征辟。
怎么可能來他賬下當(dāng)個刀筆吏?
呵!
你是來調(diào)侃我的嗎!
陳恒撇了王昶一眼,臉上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文舒,彥云兄乃某故交,汝有話不妨直說。”
“喏!”
再次躬身行禮,王昶便敘述緣由來。
他是真的想來陳恒賬下。
因為他的父親任職代郡太守時,當(dāng)初兵敗于鮮卑。本來嘛,勝敗乃兵家常事,也沒什么好丟人的。
但是呢,劉備就是因為任職了代郡太守,然后奪了整個幽州。
然后呢,并州境內(nèi),就有了這樣的茶余飯后:如果當(dāng)年王澤能抵御鮮卑,劉備現(xiàn)在應(yīng)該什么都不是
可以想象的,王澤得知這樣的言論后,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還對這個因果論,無從辯解。
只能郁悶得天天食不知味,夜不成寐。
王昶身為人子,看著老父一天天憔悴,自是憤慨無比。就想著投身行伍,搏出一番成就來,讓王家的門楣無人敢指指點點。
至于為什么選擇來南陽郡,是因為陳恒不是個安份的人。
走到哪里,都會折騰起刀兵,跟個瘟神似的。更重要的是獨領(lǐng)軍以來,戰(zhàn)無不勝!
好嘛,陳恒知道了,心里也笑開了花。
先是走過來拍著王昶的背,好生感慨了一番他的孝道與大志,裝得挺像那么回事的。然后才摘下自己的佩劍,抽出,再合上。
“文舒,汝知道刀劍,為何有鞘乎?”
嗯?
王昶揚(yáng)了下眉毛,便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陳恒這是在考教了。而答案,關(guān)乎到他的心愿能不能被達(dá)成。
堂內(nèi)靜寂了好久。
王昶也皺著眉毛想了好久。
陳恒倒是不著急,嘴角還有一絲詭異的笑容。因他的心里,早就有了決斷。
無論王昶的回答是什么,都是錯的!
“太守,昶請試言之。”
終于,王昶臉上一絲堅定閃過。
“嗯。”
“昶以為太守之問,乃是以劍喻兵。兵者,兇也,不可不慎。”
“文舒,彥云兄言汝有異才,某知矣。”
陳恒起身,微笑如春風(fēng),“嗯,此佩劍就送汝了。一年為期,汝若能想出另一半見解,隨時可來某府上做客。”
還有另一半見解?
頓時,王昶的臉上,就有失望與慚愧之色在交織。
他也不再言語,拿著佩劍深深躬身而拜,轉(zhuǎn)身便大步離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堂內(nèi)就閃出個人來。
是陳哲。
他現(xiàn)在是處理陳恒機(jī)密之事的人。
一拱手,就問了句,“家主,太原王氏乃名門,此子又有異才,為何拒絕了?”
就是他有異才,我才打壓的啊。
用人之道,不先奪其心志,以后怎么讓能他心服口服的效命!
心里默默回答了句,陳恒擺了擺手,“此子才學(xué)過人,又是名門之后,某如今不過一介太守罷了,收了會讓人笑話。”
陳哲瞇了瞇眼睛,好像也是這個道理,也就將此事放下。馬上的,就探過來腦袋,把聲音壓得很低。
“家主,還請移步書房。”
微微蹙眉,陳恒不做聲,直接往書房而去。
陳哲主事情報,既然提出要去書房,自然是有緊要之事要稟報。
是廖化的書信到了。說襄陽宜城的向家想行商于關(guān)中,就請他念同郡之誼,代為說情,讓沿路的關(guān)隘放行。
重點是書信中強(qiáng)調(diào)了一句:向家與荊州豪族之一的宜城馬家,是姻親。
馬家?馬氏五常?
呵!
“讓向家的商隊領(lǐng),來太守府一趟吧。”
陳恒做出了決定,心情很好的露出微笑。然后,很快的,他就一臉的陰晴不定。
因為高克在三日前,收到了高柔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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